Chapter 4

细腻的肌肤像是能入口即化，Elsa的皮肤又白又薄，轻轻一吮就落下一个鲜艳红痕，她勾着Anna的脖子，深陷在柔软的床上。暧昧气息将她捆绑，她眉头深蹙，紧闭着眼睛，任由Anna亲吻她的身体。

而Anna的脑子像是被高温烧断了线，她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高热的体温，她知道自己鼻尖上沁出汗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是的……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样的认知在此刻显得特别的残酷，因为她看到Elsa哭了，精致的脸上还留着泪痕，卷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紧紧闭着眼睛像是这样就可以逃避一切痛苦。她在自己身下颤抖，用力的绷紧肌肉仿佛要将一种名为‘坚强’的塑化剂注射进自己的身体里，她想让自己变得冷硬，最好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无动于衷，然而她的身体却依旧那么柔软，皮肤依旧那么细腻。

情欲让她体温上升，像是热腾腾的软在自己怀中的美味珍馐。

她摊开身体将自己全部献上，莫名的以一种卑微壮烈的姿态。

可是她的指尖不住的在抖，脑袋不住的往自己的颈窝里藏。

如同要从她这里取得一点慰藉，从这个正在伤害她的人身上。

Anna感到莫名其妙的心慌——她是在伤害Elsa吗？如果是，她心里奔涌的爱意该如何解释？而如果不是……那么此刻彷如悲鸣垂死的白鸟一样的Elsa又如何解释？

她沉默的低头，所有的词汇都在心里迷失了方向，只有亲吻，灼热不间断的亲吻，她有点着急，从Elsa的脖子一直吻到她的胸前，她的手有点不受控制，手指拂过的地方留下红红的印痕，她抱着Elsa只想不断的重申：“别哭……Elsa……别哭……”

Elsa抓住她的手，用力到指节清晰的仿佛要突出皮肤以外，她抬起下巴看着Anna，双眸仿佛漆黑的深海。

唇就这么吻了上来，娇软又甜美，她再一次合上眼睛，面上所有的表情都被厚厚的冰层封冻，她的耳廓又红起来，层层渲染的颜色像是花瓣一样在她身上开放，从脸上，到身上，从深，到浅。渐次晕染，极尽艳色。

她打开自己的身体如同邀请，与Anna妄自揣测的不同——她是如此的清楚自己的魅力，明白该如何展现这天神手中艺术品的巧夺天工，懂得怎样才能让这具身体美到惊人的极致。

Anna无从退后，甚至也许她想停止也不可能了，她像只小猎犬一样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却蓦然发现这是个魔法陷阱，她甘心沉沦，俯首帖耳，一切陌生的或熟悉的都在燃烧的热度里被重新定义。

紧密到不可分割的拥抱，执着到不能放弃的占有，她目不暇接的采撷Elsa的美丽，从那无暇的肌肤上，从她的娇颜美态中，从她肆意绽放的身体上，从她甘冽醇美的声音里。

她断续的吟唱着天籁，这声音让人疯狂，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人疯狂。

她仰起头露出脖子，她微微缩起肩膀仿佛害怕伤害，她展开手臂如同迎接拥抱，她曲起腿脚尖勾住时间的流浪。

这放浪仿佛她是在笑的，仿佛她是那样的张扬而肆无忌惮的，仿佛宣告着她的无所畏惧，以赤裸迎面寒风也无惧。假如她不是不曾停止过她的颤抖，假如她的指尖不是快要抠破床单，假如她的身体不是紧致得快要痉挛。

她的痛苦也许就埋在深海，被双眸掩埋。

亲吻，噬咬，舔舐，吮吸，侵略深入直抵灵魂，她浮浮沉沉被Anna任意翻来覆去。斑斑点点点缀在她身上，她咬着手指压住脱口而出的哀鸣。

Anna甚至能听到她一片片破碎的声音。

可是每当她以为Elsa哭了，都只能看到那面上风雪湮没的寒冰。

恼怒和焦躁在她心里啃噬，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与姐姐交流，她也已经不知道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能和Elsa说的，而她想说的不过一句‘我爱你，Elsa。’

可每次一开口就会被Elsa以唇堵住，接着就是极尽缠绵，耳鬓厮磨。

Anna愤怒的将她翻过去，不想再给她这样的机会，她将Elsa的手臂拖到背后来，这样当她的唇舌流连美背的时候就不再有指节将美妙的声音碾碎。

她惩罚或者示威一样咬了一口Elsa泛着粉红的臀部，听到Elsa发出一声清楚的惊呼，她竭尽所能的挑动她的欲望，刺激她的感官，将多年以来蒙尘埋葬在心里的一切妄想都变成现实。

但是Elsa再没有叫过一次她的名字。

一遍一遍，Elsa被推到无路可退的境地，她像是一次一次的从高崖上坠落，别无选择的坠入无尽黑暗中，粉身碎骨。恐惧一层一层的叠加，像一张网套在她的身上，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避，她埋首在被褥中甚至升起一种痛恨来。

她痛恨自己，一切的自己。

不能断绝，不能隐藏，不能忘却，不能放弃，在最后时刻，都自私的想要挽留的自己。

在最后时刻，都怯懦得不敢听一句回应的自己。

就不要回应了，就不要思考了，就不要什么未来以后了。

只要现在……能拥有她就好了。

Elsa的耳朵红得能滴血，她身上美得像是一幅活色生香的百花图，她伏在床上，安静的颤抖着。

可是她不再动了，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已经在挣扎中耗光。

Anna终于可以安静的看看她，她跪在床上凑过去一点，亲了亲Elsa的脊背。

Elsa瑟缩了一下，把脑袋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了一点。

Anna伸手将她挖出来，即刻便是满手湿意。

她看到姐姐死死咬着嘴唇，闭着眼睛，眼泪不断汹涌而落。

“Elsa……”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心脏上，许是融化，许是冻结。她把Elsa抱起来，搂到自己怀里。迟来的理智这才被泪水唤回，她半是懊恼又半是释然的抱着Elsa，用被子裹住她，拥进自己怀里。

“对不起……Elsa……但是，但是别生我气好吗？”

她闷闷的想了想自己怎么能提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要求？便又补充道：“要生气也可以，但……别不理我好吗？”

“对不起，Elsa……不过……我很高兴你叫了我的名字。”她亲亲姐姐的脸：“真的。”

“Elsa……I will be right here……无论你原不原谅我。”

“I love you……不是姐妹，是这样的……想要拥有你，占有你，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要的爱。”

“Elsa？”赤裸的肩头倚在她的胸前，Elsa无声的流泪什么也不说。安静得就像睡着的公主，再也不会醒来。

Anna将她放在床上，侧身躺在她的身边：“Elsa？”

她惴惴的握住Elsa的手：“真的，Elsa……我说的是真的。”

“我很高兴……你叫了我的名字。”

周末的天边渐渐泛白，Anna靠在姐姐的肩上，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她或许还在梦呓着‘真的……’什么的，然后在梦与梦的夹缝中，听见一声如泣如诉般的：

“Anna……”

*** ***

“你要告诉我整整一个周末，你什么都没拍？”Rapunzel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Anna心虚的后退了一步：“呃……也不是什么都没拍……但是……总之……我还没追究你偷拍我照片发给Elsa的事情呢！”

“呃……”

“不管怎么样！偷拍也是不对的吧！”红发少女理直气壮的如此声称。

“咳……噢……Elsa是我表姐，你知道的，表姐想要几张照片我怎么会不给呢？”无辜的冲Anna眨了眨眼睛，乌木色短发的女孩儿灿烂的笑了笑：“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以后就光明正大的拍了？话说你是怎么发现我偷拍你照片给Elsa的？”

这分明是句很普通的问句吧？Rapunzel费解的看着Anna的脸上迅速的飞上红霞然后结结巴巴道：“就是……去Elsa房间的时候……撞见了……她没来得及关电脑……”然后飞快转身：“Elsa叫我带牛奶回家我先走了拜拜！”

“Hum……”Rapunzel挑了挑眉，她的表姐妹们之间又发生了有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