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806182002 于 2014-7-24 20:09 编辑
《 霧林深處 》對文仍待更中! 另一篇對文先上來了= =
閱讀愉快,
Rocher
======================================================
《 寒冬之夜 靜 》
不得不說, 雖然慶幸她自願代替母親去參加這次的會議, 可是這風雪也太大了吧!
皺眉, 庫魯卡低頭看著已經到小腿肚的積雪. 她嘖了一聲加快腳步.
她們家跟鄰居們有段距離, 沒人能順道送上一程. 而那些友善的提議, 她全拒絕.
不喜歡母親或管家看到她從一位男士車上下來時的表情. 無聊而且煩人.
眼前白茫茫一片. 除了隨風直撲而來的雪, 沒有其他的東西.
還好, 今天的會議並沒有拖延, 天空還不至於太黑. 若暗了下來, 她懷疑煤油燈的亮度會不夠.
雖說走路應該要專心, 可是她忍不住去想剛才討論的內容. 私下認為好些老頭應該退休了.
庫魯卡拉了下頸上的圍巾, 比較不易受寒的女子發現自己的臉居然開始有些發麻.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冷, 這種溫度下, 不知道有沒有人真的動掉鼻子, 她暗忖.
又一陣強勁的風吹得雪中女子不得不往後退, 睜開眼睛後, 她發現...
'' 等等... '' 這是哪?! 庫魯卡錯愕的看了看四周. 怎麼看起來不太一樣?!
迷路了? 不會這麼蠢吧? 雖然回家的路程不算短, 但也算不上陌生啊!
為什麼會走到... 走到這不知是哪的地方? 前個彎轉錯了? 也不對, 她還沒轉彎...
與其說她有些緊張不如說她感到厭煩. 蠢死了, 她想. 瞇眼她試著辨別出一個方向.
落雪幾乎掩蓋所能背辨識的一切. 或許當初不應該特別找個遠離人群的地方蓋房子.
在決定要往哪走前, 風雪中的人不幸發現天空逐漸灰暗下來.
這種亂七八糟的天氣, 使得庫魯卡連太陽的位置都搞不清楚.
白眼, 她再次舉步.
冬天的最大問題在太陽不僅下山得早, 而且還飛快.
好極了. 庫魯卡連手中的燈都懶得點燃. 她根本覺得不會有用.
走著, 緩慢的走著, 艱難緩慢的走著. 然後發現遠處有光源, 不明顯卻無庸置疑的亮光.
她勉強加快腳步. 至少可以敲個門問個路.
敲門沒得到回應, 猶豫後她去試了試門把. 沒鎖.
'' … 抱歉, 有人嗎? '' 庫魯卡進入那間兩層樓的木製房子.
令人通體舒暢的溫暖空氣迎面而來. 她小心將門在身後關上然後審視環境.
空氣中, 除了來自壁爐的熱度, 還有說不上的一絲香中帶甜的氣味.
放眼望去, 明亮的屋內點滿蠟燭. 數量多到庫魯卡懷疑屋主可能怕黑.
室內中數量跟蠟燭不相上下的是各種大小不一的奇怪盆景. 有的放桌上, 有的懸吊在半空中.
說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有著奪目的色彩, 奇特的形狀.
每一株植物都欣欣向榮怒放著, 眼前的景象與屋外的冷冬促成極大反差.
'' 對不起, 請問有人嗎? '' 她好奇的抬眉後稍微提高音量又問.
一般人, 不會留著燃燒中的蠟燭出門的. 只是庫魯卡不知道那人會在哪.
藍髮女子取下圍巾, 脫下外套並撢去上面的雪. 說回那股淡淡的香味, 好像比想像中濃些.
不知是因為從寒冷的環境中突然進到這麼溫暖的地方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她現在覺得有點悶.
甩甩頭, 她輕咳了聲, 動手拉了拉衣領, 繼續站在門口等著房子的主人回應.
無疑花越多時間等, 外頭的天色只會更暗, 但什麼也搞不清楚的狀況下衝出去也沒用.
好像... 有些暈... 思緒有些渾沌. 庫魯卡清了下喉嚨, 皺眉雙手揉太陽穴.
'' 啊啦 '' 一個輕柔飄渺的聲音吸引門口的人抬頭望向通往二樓的梯子.
碧綠色的眼睛被主人撐得斗大. 庫魯卡用力倒抽一口氣.
階梯的頂端站著一位身著淺紫色長裙的女子.
亞麻色的長髮, 赤紅色的雙眸, 白皙的皮膚, 迷人的五官, 姣好的身段.
朦朧中的她僅只是站著, 僅只是沉默站著, 四周的一切彷若因此也更為動人.
要是夏樹 • 庫魯卡一生中只能看著一個人, 那個人只能是眼前的她.
對方絕對是自己見過最美麗的女子, 如果奪魂的她是人的話.
擁有這樣的容貌, 就算說不是人, 她也可以輕易接受這種說法.
門口的人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那是... 因為她沒能看到自己臉上呆傻的表情.
樓梯上的屋主扶著把手緩步下了幾階, 看著陌生人傾頭友善淺笑.
庫魯卡需要說什麼, 她應該要說什麼, 禮貌上應該如此, 可是她無法有任何動作.
她愣愣地看著對方. 腦袋對外的反應如同被什麼阻隔, 她甚至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在呼吸.
'' 啊啦, 外頭的風雪似乎很大呢 '' 女子眨眼, 抿唇微笑後主動開口.
'' … 嗯... ... '' 庫魯卡頭微微一偏, 嘴角小幅度抽了幾下後才小小回一聲.
'' 請到壁爐那暖暖身體吧, 凍壞了可不好 '' 赤眸微瞇, 她掩嘴歡迎對方.
'' … 噢... 呃... 嗯好... .... 噢! 咳! 呃, 謝謝, 不, 抱歉, 咳! 我是說私自進到您屋內我真的很抱歉. 有些迷路, 看到這頭有亮光所以就... 外頭風雪造成視線不佳... '' 門口的人又咳了聲自行閉嘴.
庫魯卡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如此胡言亂語.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可是她似乎失去思考能力.
腦袋沒有這麼渾沌過. 空白卻又混亂, 比外頭的風雪還難應付. 麻木, 比凍僵的臉還更沒感覺.
'' 是的, 我能想像, 所以還請快到爐邊吧. 讓我替您準備點熱的暖身 '' 仍笑著, 女子一點也不介意對方的失態, 手朝沙發椅的位置做個請的動作.
再次道謝, 庫魯卡手扶著頭搖了搖, 將大衣與圍巾掛到入口衣架上.
來到沙發旁, 她禮貌的站著等屋主. 她看著對方拿起最接近她的蠟燭並吹熄.
一個接一個, 花了些時間, 那位女子優雅地將所有的蠟燭熄滅換點煤油燈做照明.
'' 熱茶好嗎? '' 她終於來到庫魯卡面前偏頭笑著問.
'' 嗯, 麻煩了 '' 藍髮女子還是有點反應遲鈍, 不過已經比方才好很多.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訪客撐在腿上的手交握著, 拇指繞著圈.
等待的同時她注意到剛才香甜的氣味好像消失了, 而自己思緒也越減清晰.
'' 抱歉久等了 '' 那醉人的聲音自椅背後傳來.
'' 噢, 不, 不會 '' 庫魯卡趕緊從椅子中站起轉身去面對對方.
女子手中的托盤除了茶壺茶杯外還有兩份熱食. 她看著對方將拖盤放到一旁桌上.
'' 時間不早了, 先吃點什麼墊墊吧? '' 女子替兩人倒茶.
'' 謝謝 '' 庫魯卡很難想像有誰有能力拒絕.
'' 嗯... 抱歉, 還沒向您自我介紹 '' 喝下香清的熱茶後小心將杯子放下, 庫魯卡清了清喉嚨.
'' 夏樹 • 庫魯卡, 或許您對我的母親紗江子 • 庫魯卡會比較有印象 ''
'' 原來夏樹小姐跟那位享譽盛名的科學家是母女關係, 難怪有些眼熟 '' 對方笑著點點頭.
'' … 靜留 • 薇奧拉 '' 她軟聲道出自己名字後又替庫魯卡添了些茶.
顱內的火劈啪作響. 她們安靜的享用靜留準備的餐點.
'' … 這個屋子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招待過客人了呢 '' 看著舞動的火焰, 屋子的主人緩聲說道.
'' 呃, 什麼? '' 客人脫口而出.
她知道上下打量一個人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可是她忍不住.
薇奧拉小姐怎麼看, 再瘋狂的猜測也只能勉強說三十多歲. 二十多年!?
那她到底幾歲? 她一直都自己一個人嗎? 為什麼說得好像她很久沒見過外人?
'' 庫魯卡小姐既然有緣來此, 能跟我聊聊外頭嗎? '' 紅眸女子再替兩人添茶.
夏樹愣愣地看著撫過茶壺的纖細手指, 沒有回應.
'' 當然, 那是, 如果不會太麻煩您的話 '' 薇奧拉小姐補充.
'' 嗯, 不... 不會... '' 回神, 夏樹想不出能有什麼其他答案, 再說接受招待本應回報.
她第一次慶幸自己跟著母親參加過許多發明展, 跟著母親研讀物理化學.
偶爾, 薇奧拉小姐會提問, 夏樹很滿意自己除了回答還能給予更詳細的解釋.
蒸汽動力引擎, 蒸汽火車, 蒸氣帶動紡織機, 家用排水系統, 熱水器. 想得到的她全講.
很快她驚訝發現, 平時不喜歡多說話的自己竟然對與薇奧拉小姐分享所知感到非常自在.
喜歡看著那雙漂亮的赤色眼睛在某些時候亮起興致. 喜歡她略微抬眉的表情. 喜歡她的淺笑.
反問眼前的她一些問題, 薇奧拉小姐都答得很順口. 女子的博學遠超過夏樹想像.
不過, 當問到一些會觸及私人背景的事時, 對方會很巧妙的迴避.
茶, 冷了.
'' 風雪似乎小了 '' 直到薇奧拉小姐提起, 夏樹才注意到.
'' 啊, 那... '' 應該要告辭的. 可是她沒說出口.
'' 庫魯卡小姐的母親會擔心吧? '' 栗髮美人起身好心提醒.
'' … 是的, 我最好趁這個時間離開 '' 她呼口氣, 也從座椅上站起, 拉了下衣服.
'' 讓我送您一段路吧 '' 薇奧拉小姐跟著來到門口.
'' 噢, 不, 這怎麼好意思? 您替我指個方向就好了 '' 夏樹急忙搖手.
'' 天暗了, 怕是說也會不清楚, 請務必接受 '' 她拿起自己的外套及披肩, 笑得令人無法拒絕.
'' 那... 麻煩了 ''
雪很深, 天很暗. 白點, 在減弱的風中緩緩飄著.
夏樹幾乎認不得路. 努力的一次次將深陷的腳拔出冰冷中.
反觀薇奧拉小姐, 她非常肯定方向的走著, 輕盈優雅毫不費力.
一段路程的時間, 說長不長, 說短不短. 兩人來到一處有圍籬的地方.
'' 沿著這段圍籬走下去, 您便能回到鎮上石鋪路面 '' 薇奧拉小姐稍微提高手中的煤油燈指引.
'' 啊, 這我有印象... 所以大概半英哩是吧 '' 夏樹也提起自己的燈, 瞇眼看去.
'' 啊啦, 是一個半英哩 '' 身著淡紫色的女子偏頭說.
'' 什, 什麼? 怎麼會? 我是怎麼... '' 驚訝自己居然可以不小心走得這麼遠, 夏樹抬眉.
'' 庫魯卡小姐下次可得多加注意點呢 '' 薇奧拉小蹙眉, 為勾嘴角. 沒有取笑的意思, 完全出於關心.
'' 嗯... 那麼, 在此告別. 感謝您出手相助. '' 夏樹拉緊大衣領.
'' 不, 請不用那麼客氣. 我也很久沒聊得這麼開心過了 '' 薇奧拉小姐眨眼回到.
就如薇奧拉小姐所說的, 夏樹又走了快兩英哩才回到家. 然後...
她高燒了一天一夜.
不免被罵了噸, 也被禁止代替庫魯卡教授去參加她本人口中"浪費時間"的會議.
身體狀況回復的人在之後的幾天都獨自不知去了哪.
她母親不是沒問, 只是不管怎麼問, 都得不到答案.
然而不管她是去了哪, 顯然目的並沒有達成.
冬天過後, 夏樹專用的研究室, 書房甚至臥房逐漸堆滿各種盆景.
沒有人知道那個風雪中的夜晚, 她消失的三個小時去了哪.
她從未願意說.
她只是淡淡一笑.
THE END
=======================================================
對文在此~
《 寒冬之夜 夏 》
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