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冢夕 于 2014-4-21 16:28 编辑
第十三章 一念之间
“阿列克!”
汉斯站在一间屋内贴着墙壁看到索尔穿过走廊,不停的喊着那个小丑的名字。
嗯,他的方向没错,阿列克不久前刚过去,看起来比平时还火大,汉斯明智的决定避开,老天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杀气腾腾,
而且阿列克对他的态度总是鄙夷的。
这也许是个鼓动他做些什么蠢事的好机会,让他在什么正义之战中送命,但汉斯不会在他已经怒火冲天的时候在火上浇油,不,汉斯识时务。
另一方面,索尔……
“我不建议去打扰他,”汉斯踏出房间笑着说,索尔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啊,抱歉吓到你了。”
“不,是我没注意。太留神阿列克了。”索尔说,还是那么的彬彬有礼,
但汉斯为有一席之地已经习惯被忽视,他心里有点好奇索尔有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但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阿列克去了训练场,如果我是你就让他在那像平常一样不需要脑子的挥剑;我相信那对他有好处。”汉斯说,“出什么事了让他这样?”
索尔挪动了几步“一言难尽,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嗯,爱莎女王?我猜。”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索尔说,慢慢的抬起一只手抓紧了另一只手的肘部,汉斯看的出来这个举动不是因为冷。“不全是她的错,只是——”
“不,我明白,我不是说那个意思。”
看到索尔放松了点笑容更大了,这再好不过了,让他们自以为安全,放松警戒露出破绽,而接下来你的话会让他们更迷惑。
控制住,让他们失去重心。
“不过即使是你也不得不承认爱莎长久以来一直错怪我们。”
就这样,索尔又防备起来,脸色铁青,但是他已经失去平衡了,而汉斯非常清楚。
“爱莎女王是合法统治者,我不允许任何不敬。”
汉斯嘲笑般的举起双手“当然,我忘了,你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坚定拥护者,索尔。拥护她的统治即使我们其他几个被迫俯首帖耳。不知疲倦的工作为了减轻她的负担。”
“你什么意思,汉斯?”
“我的意思是不管你为她付出多少,爱莎并不领情,”汉斯说,声音像奶油般圆滑,声音轻柔,毫无恶意却绵里藏针。
索尔怔住了,他咽了口吐沫张开嘴,口干舌燥,无言以对。
“你应该得到更多,索尔,是你,本应成为国王。”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索尔很快的说,摇着头一在退缩。“我一直把你看做兄弟来尊重,我希望同等待遇,别再说这些了。”
“正是因为我们是兄弟我才直言不讳,爱莎能成为合法统治者只是因为父亲,但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是最合适的人选。”索尔只是虚弱的摇着头,但是没有反驳,汉斯上前一步,语气邪恶而愉快“你才是。”
索尔低着头保持沉默,但他的无声胜有声,当一个没有皇室血脉的平民女孩突然出现坐上皇位,即使是他也觉得可笑。
“在我们兄弟是三人中你是最出色的。”汉斯继续说,像闻到血腥的鲨鱼,步步紧逼,“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最有能力的,我毫无保留的承认。多不公平啊,当这个国家本应该属于你,不是爱莎。可你却徒劳无获。”
“够了,”索尔低声呻吟。
“我发现你认为自己爱着她,”汉斯的一只手搭在索尔的肩膀上,他的兄长像被烫到似的抖动了一下,“也许这是你继续那些滑稽可笑的行为的原因,但是索尔——爱莎从来没有垂青于你。作为你的弟弟我不得不说你值得拥有更多,不应屈居在一个不够格的毫无价值的阿伦戴尔的小女孩之下——”
“够了!”索尔甩开他的手,喘着粗气,牙关紧咬,汉斯甚至能看到他下巴上的肌肉。“这是不忠!”
“告诉我你没有觉得被轻视,”汉斯说“还有安娜,告诉我你认为安娜可以和你相提并论。你总是默默陪在爱莎身侧?但是安娜?安娜凭什么得到本属于你的东西?这么久了,难道你没有资格得到爱莎?”
“你已经说了这么多,那么你来告诉我原因吧,既然你如此清楚。”索尔挑战的说。
汉斯笑了,“以问答问,那是逃避。”
“你——”
“不要因为一些愚蠢的高尚无私的道德感就放弃皇位,”汉斯怂恿道“只要你稍微为自己考虑你就能抱得皇位美人归。南埃尔斯和爱莎合理的是你的,而安娜?不过块绊脚石。”
“我拒绝在听下去,”索尔咬牙切齿的说,转身握紧双拳,想要控制住双手发抖,但是汉斯留意到他的身姿已经出卖了他。“再见,汉斯。”
“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汉斯说,看着索尔离开,他没有阻止他。
种子已经埋下,他现在所需要的只是时间让它发芽。他们可以其他时间在继续。
与此同时总有安娜可以作为消遣。
爱莎透过书房的窗户向外看,这几周她频繁的重复这个动作,确保她的眼睛没有骗她,她的暴风停止了。
于她从不能控制应该不能称为她的风暴,但是暴风是因为她的圣骨盒引起的。
几乎六年了,风暴从没有停息,甚至没有一点点减小的迹象;可现在它减弱了,消散了怒号的狂风只留下轻轻飞舞的雪花。
她花了很多时间和安娜在一起,奇怪的是这样的要求通常是安娜提出。
爱莎承认她不太清楚这女孩几周来的举动;安娜坚持参与她做的每一件事,甚至包括繁冗的文书工作,爱莎知道一动不动保持安静几个小时可不是安娜的爱好。
这真的很令人费解。
并不是说爱莎介意这样,有安娜的陪伴不知怎么让她感到放松,是千篇一律日程中的一种愉快的休息,即使有些时候安娜会兴奋过头。
就像刚刚,安娜拿着钟表拧了几圈后旋风般奔出门,大叫什么一会儿回来。
爱莎开始习惯她的一惊一乍,而且毫不介意。
这种安心的感觉,是因为安娜吗?
但不论她现在的感觉是什么,反正不是平静。
她觉得头痛。
又一记钝疼敲在她的头骨里让她不禁皱眉,又唤醒了她隐埋多年记忆。而且越来越强烈。
熟练的把那些锁在脑海之外,机械的想象她把它们关在记忆中的黑暗一角。
些只会妨碍她的思想,她不需要他们,让它们消失在黑暗中吧。
安娜说过封禁她自己感情只是自欺欺人,但爱莎并不确定。
快乐,活力,温暖;这些是她在安娜身上感到的,这些是爱莎想要唤回的。
但是她的记忆,她的无助,她的伤痛?回避不快是人之本能。
人们不可能抓住曾经不放还能不迷失自我。不是有句话说人们必须向前看并且创造未来?她只不过比那句俗话更超前一步,但那已是极限。
但随即而来的另一阵剧痛像是一根长钉穿过她的头,在怎么按摩头部也没法减少疼痛。
很长时间以来她一直用转移注意力来驱散过去记忆的侵入,她本能的在脑海中背诵冗长的祈祷文,在脑海中她乐意准确的看到页码:歌德的浮士德,第五幕,1112 到1117行。
啊!我的胸中住着两个灵魂,
一个总要与另一个分离。
一个怀着强烈的情欲,
执著于感官享受的凡尘。
另一个却要超脱尘世,
向那崇高的灵境飞驰。
接下来是莎士比亚的《麦克白》,韦伯斯特的《白魔》,玛丽·雪莱的《科学怪人》。
她闭上双眼,完美无缺的在脑海中呈现出这些书的样子,她能看到书页的褶皱,她在字里行间的注解,
爱莎把这些书混在一起,字,词,行,句混合成一团,她挑出一句,追根溯源,把它从一团混合的文子中抽出安回到正确的地方。
一个小怪癖——也许对其他人来说很难理解这种事如何如何起到安神作用——但对于爱莎来说这是一个不被回忆分心的好方法。
她禁不起分心,她不止要维持住如履薄冰的南埃尔斯,如果想要复活马库斯她还需要寻找镜子碎片。
自从阿伦戴尔之战后几乎一个月了,非常出乎她预料的是那没有镜子的踪影。
某种程度上她可以感觉到碎片,能听到镜子碎片想要再次完整的低吟,但是什么都没有;阿伦戴尔对她来说就像个迷。
而现在又有一名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巫术者。
爱莎心事重重甚至没注意到门开了,直到一摞文件放在桌面上她才睁开双眼。
“你似乎不堪重负,”古斯塔夫说,先是声音让她觉察到是最年长的王子,慢吞吞语气像是山上滚下的石头撞来碰去,
他的某些地方让她想起马库斯;古斯塔夫看起来那么像他父亲以至于会被当成一个人。
只在她紧张的时候。
爱莎迫使双手移开额头来掩饰头痛欲裂,但即使是她的冷漠面与古斯塔夫的表情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
她很钦佩他的冷面,一种了无生趣毫无感情的面具。
马库斯从来不拘泥与长子继承权一说,更欣赏有才能的人,曾有传言说马库斯剥夺古斯塔夫的继承权是因为他缺少抱负,但爱莎知道另有隐情。
早在她踏入南埃尔斯之前古斯塔夫就曾试图攀上王座。
“这是什么?”爱莎问,但在古斯塔夫回答之前她飞快的翻阅文件,眼睛扫过一串串文字的间隙接着问“城中汇报?”
“有空在看吧”古斯塔夫回答“总有时间。”
爱莎把文件推开,给予古斯塔夫全部的注意。
拿这些文件是故意让她分心么?似乎太小家子气了。但还有什么原因让他亲自送文件来?
“我承认最近很多事情毫无头绪,但其他的都在控制之中。”
“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能力,”古斯塔夫没受邀请就坐下,巨大的体型和厚重的黑色皮草几乎遮住了她的白色沙发,他沉重的盯着她,“只是你的动机。坦白的说,掌权谁使你病态。”
老调重弹,爱莎皱起那对好看的眉,有传言说她通过暴力夺取政权,但从古斯塔夫口中说出及其侮辱,“你含沙射影究竟想说什么?”
“与所有人以为的完全相反。我知道你其实无意掌权。”古斯塔夫说,耸了下肩膀“父亲很不公平的把重担丢给你。”
“比较马库斯为我做的一切,这并非不公。”
“他是真心的吗?”古斯塔夫从喉咙深处发出嗡嗡的声音“好吧,相信你所希望的,但你不能明明不想,却告诉我你其实希望统治。”
“那么还有谁可以坐上他的宝座来统帅南埃尔斯?”爱莎问道。
握紧双手阻止寒冰因为她的挫败感而迸发,被他说中让她像被蛰了一样。
真的很厌倦,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她早就想甩手不干了。“你么,古斯塔夫,一个想要谋反自己父亲的人?”
像是为了进一步激怒爱莎,古斯塔夫对于这些冒犯的话一笑了之,挥了挥手似乎那些不光彩的过去不值一提,“只是年轻时的一个愚蠢的错误。理想主义,你知道。我以为我可以让世界更好,带来公正。”
“…你还有其他事么?”爱莎可以感到头痛又回来了。
“没了,”古斯塔夫几乎是费力的站起身,双手支着膝盖,“我只是想来拜访一下,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没别的意思,自从你加入我们普通的一家已经过去太久了,你孤立自己太久了,这样下去你会迷失自我。”
“我还没有忘记,我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爱莎说。
“我不是说父亲和他的伟大计划。”快到门前,古斯塔夫停下微微转过脸,“你知道,爱莎,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思维更活跃。你还记得那是什么感觉吗?以前的时候?也许你已经失去了一些东西。”
没等爱莎回答,古斯塔夫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当安娜发现已经过 正常的午餐时间而爱莎却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吃的时候她跑了出去。
安娜从储备室跑回来的时候几乎装上古斯塔夫,转过拐角时没有注意,在离保准很疼的一撞几英寸前及时刹车,在她手里扣着的托盘摇摇欲坠,
“哇,对不起”安娜紧张的笑笑,古斯塔夫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好像她是什么低级丑陋的虫子而他正在掂量要不要捏扁她。“没看到你。”
片刻的沉默被拖延的让人十分不舒服,安娜想要不要直接绕过他,古斯塔夫终于发出咯咯的轻笑,“眼下没有关系,将来要小心了,你太……容易兴奋。”
“一点点?”安娜耸耸肩。
“当然,我猜那正是吸引人的地方”古斯塔夫又笑了,安娜看着他,不确定应该怎样回应他的称赞,“我必须走了,不过请随意来找我下象棋。”
“当然,”安娜挥挥手,目送古斯塔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暗想她再次找他下象棋的时候——冒着被乱丢的棋子砸到脑袋的危险——将会是这些见鬼的寒冰融化的那天,尽管她已经比其他任何人都接近那种境地了,真的……
嗯,无所谓啦。
安娜继续走,一只手保持盘子的平衡另一只手无意识的卷着那簇白发,从她离开房间已经很长时间了,安娜知道爱莎不会在那里;
爱莎除了睡觉很少在那间房里。而安娜知道爱莎很少睡觉,所以那房间充其量是她不工作时的几个小时呆的地方。
所以,肯定是办公厅,快到目的地了,只有几步路——安娜轻手轻脚,避免任何不测——她猜想古斯塔夫刚离开爱莎的办公厅。
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爱莎很明显的带着恼怒抬起头,很惊讶会见到她横眉冷目嘴紧紧抿成一条线,但爱莎看到是安娜便一下放松了。
茫然的看了眼托盘后目光又回到报告上,叹息道“现在的人都不敲门。”
“也许你应该干脆开着门,”安娜反击道,但还是带上了身后的门。爱莎重视隐私。
“我可能会这么做,”爱莎说“我想知道是不是大家向你学的。”
“这么说可不公平,”安娜嘀咕“那么,古斯塔夫来干什么,我刚才子啊外面撞见他了,真的是撞,真尴尬——”
“小心他,”爱莎说,蹙起眉头,笔尖没必要的大力签下名字,墨水在纸上溅出一道痕迹,但她几乎没注意。
“为什么,他看起来还行啊,还邀请我去下象棋,但我可能会放他鸽子,塞勒斯和费卞很不善。”
“我会建议你对所有王子都保持警惕,以防万一。但古斯塔夫,保持警觉很有必要,”爱莎说“你不清楚这些,但古斯塔夫之前曾想夺权。”
“哇,从他言行上真看不出来,”安娜低语,古斯塔夫,一个每天专注于书法和象棋的男人?她本以为托比亚斯会做出那种事,而非古斯塔夫,“怎么会发生那种事?”
“在马库斯找到我之前,但我听说古斯塔夫应得了法院的支持想强迫马库斯退位,理由是因为年老不适合继续统治——”
“不,我是说…”安娜打断她,“呃,他为什么这么做,肯定事出有因。”
爱莎停下笔眨眨眼,看起来大吃一惊,安娜看得出来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从没想过去问。”
“最起码他不像托比亚斯意图谋害,”安娜说“这是他还能留在这的原因吗?”
“差不多,”爱莎回答。她再次用右手揉太阳穴,安娜很快发现这是习惯性动作,“马库斯宽恕了他儿子,因为他是,毕竟是,他的儿子。”
“你又头疼了吗?”安娜踏上台阶放下盘子,从爱莎手中抽出笔。放到她够不到的地方,“我想你需要休息。”
爱莎摇摇头探身去够笔,但安娜抢先一步把笔握在手里,把报告也拿走了。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特别是科罗纳,那里物资短缺而供给却跟不上——”
她心里有点想知道阿伦戴尔怎么样了。安娜依然想念并且深爱着家乡,真的;但她找不到恰当的时机提起,尤其在爱莎很明显在遭受着很可能随时会发展成偏头痛的折磨的时候。
她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如果这是因为她们之间的联系,那爱莎本人……
“爱莎,这样下去你不可能做完这些工作。你有吃东西吗?”
“我不需要,”爱莎说。“你知道的,我的魔力能支撑我。”
“那不是不吃的理由!不可能健康,凭着…啊,魔力冰法生存。”安娜说,她把托盘推到爱莎面前掀开盖子,展现出一排健康食品,不全是她本打算拿的巧克力。
“你还真敢大谈健康饮食,”她移开盘子,当安娜又推回来的时候她举起一只手,抿着嘴唇抬起下巴。“安娜,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我没时间混闲。”
“这不是在玩,我只是想让你休息一下,在榨干自己之前。”安娜再次把盘子推向爱莎,而她只是再次挪开。
“…安娜,我不需要也没胃口,”爱莎说,黑暗在眼中一闪而过,安娜注意到了,但她决定无视。
“你早晚要吃,就这样。”
“这是浪费时间——”
安娜的尝试再次失败,但她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她又试了一次,接着又试了一次,再一次,托盘一次比一次推得更近;而爱莎一次比一次更蹙紧眉头,她的拒绝一次比一次更没耐心,直到最后,安娜几乎要喂她。
爱莎爆发了。
“我说了我不想吃!”爱莎的声音低沉尖锐,突然向后一仰,挥手打翻了安娜手里的托盘,
寒冰从她的指尖向她挥手的方向跃出,在她桌子上凝结成一圈轻薄尖锐的冰棘。
两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安娜看着被毁掉的食物顺着墙滑下,而爱莎则盯着她的尖冰。
当爱莎回过神来她向后躲去,移开目光,双手紧握抱在胸前,喘息道“我不是故意——我—我很抱歉。求你了,安娜,就…就放过我吧。”
她又这样了,她打算再次躲起来,害怕伤到她,但安娜知道她绝对不会。
甚至不会误伤。就在寒冰逼近的时候戛然停止。
很小心的,安娜绕过尖冰,爱莎缩在椅子上,双手越握越紧,目光追着安娜的一举一动,尽管呼吸急促,但当安娜小温柔的把她颤抖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时她没有反抗,
安娜微微叹了口气发现爱莎不肯让步,她用力拉出她的手,一个接一个掰开她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轻轻画圈。
“看,没事。我说过我不害怕,”看到爱莎无声的惊讶着,目不转睛。安娜笑了,“你不需要一直道歉。”
“但我很可能……”
“你可能,但什么事都没发生,”安娜说“我只想让你歇会儿,我有点强人所难了,我知道,但你真的需要有人这么做—而且,我希望你能对自己更好点。”
爱莎摇摇头,稍微用力推开安娜,在她能发问前爱莎迅速的大步跨过房间。
走到被打碎的盘子前俯下身,她捡起面包,轻拭后细嚼慢咽。
“我明白。”爱莎低语道。
安娜感到心头一热,像是从心脏迸发的不是血液而是快乐。
她不确定这样的感觉来自于她还是爱莎。她只知道她停不下笑意,但是……
“也许我们应该给你换别的食物,”安娜建议“那些都脏了,而且—”
“这是我吃过的最棒的食物。”爱莎说,继续享用着掉在地上的面包,好像这真的是世间无比的美味,“你为我准备的。”
“你—你只是说说而已,”安娜两只手拧成一团紧张的笑笑,但爱莎只是静静的笑了,似乎没有收回前言的打算。她是真心的。“这甚至不是巧克力,所以不可能是最棒的。”
“那么下次你可以带巧克力给我,”爱莎再次扫过一片狼藉的食物,但好像没有还能食用的了。安娜能看到有些玻璃碎片混在其他食物里。
“别伤到自己!”安娜冲上前阻止爱莎,把她从玻璃渣那拉开。“我很高兴你吃了,真的,但是你不必那么做,那些都不好了。”
“对不起浪费了你的好意。”爱莎说。
“那么你知道怎样补偿我吗?”安娜两只手抵在下巴上,尽最大努力掩饰她的兴奋,但她忍不住前后摇摆,双脚轮流颠来跳去。
她的笑容那么大,她相信要不是太陶醉于自己的点子她会感到的脸都笑痛了,最后她咬紧下唇阻止想尖叫的冲动。
想法只是一念之间形成,但现在一旦想到却扎下根来。
她几乎等不及了。简直堪称完美。
“任何事。”爱莎向她保证。
安娜笑着问“你想不想堆个雪人?”
第十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