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她們下榻的酒店是一個大型別墅度假區，後花園便是一望無際的空地。

安娜打開一扇落地玻璃門，呼吸清新的空氣，忽而調皮地笑了，回頭說：“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man？”

愛莎放下行李，抬眼看著。

“Come on let's go and play.”安娜故意裝成莉維的童聲，“Come out the door.”她走到雪地裏，勾勾手指頭，引誘愛莎來。

愛莎還真的癡癡地陪她幹一次，隨她過去，她的童年沒有人陪她打過雪仗，沒有人陪她砌過雪人，現在即使長大了，她還是有一個遺憾，她歡心地做一回孩子。

她們堆砌一雙圓都都的短腿，蓋上一個肥肥的身軀，安娜認為要加一個脖子，這麽才會更像雪人，於是愛莎按她意思堆了，小雪人還有一個長長的臉龐。

不知道安娜在哪裏找到三支小丫，插到雪人頭上，“頭髪。”

愛莎摸了摸下巴，端詳看了看說：“還有兩只手。”

“有。”安娜在地底下拿出兩條細長的樹枝，斜向上插到身軀，一下子活靈活現了。

安娜還特意畫了一個笑臉，她希望她的愛莎永遠都可以快樂。

兩人站好，看著小雪人，安娜先說：“我覺得還是差一些。”

“嗯嗯，到底是哪裏呢？”

一刻鐘，不約而同想起《Frozen》劇本繪本的小雪人。兩人猛然對視，興奮地說：“差一個鼻子。”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會心捂嘴甜蜜地大笑。

“要紅蘿蔔才可以喲。”安娜還傻乎乎地補了一句。

愛莎走到小雪人身後，拿著它單薄的小手，搖了搖，裝作童聲問：“安娜公主殿下，妳認為我叫什麽名字呢？”

安娜捧著自己的臉，故作沉思一會兒才說：“Olaf？”

“好啊好啊。”小雪人興奮地拍怕手，“Hi，I’m Olaf and I like warm hugs.”

安娜一把沖過去，抱住雪人，實際上也抱住了愛莎，面貼著雪人的面，說：“I love you，Olaf.”

愛莎回抱著安娜，心裏熱血沸騰。

安娜頭枕在鼻子邊，眼瞟去看愛莎，她變成了自己一個執念，她的目光好像是清晨落在眼眸上的陽光，移不開眼睛的燦爛。

“明天我們去溜冰好嗎？”

“What?” 結果第二天一早起來，安娜就被愛莎帶到溜冰場去了，穿上溜冰靴的安娜搖搖晃晃，站不穩，她低頭看著愛莎親自替她挑選的溜冰靴，好精美的外表，“Oh，Elsa，they’re beautiful，but you know I don’t ska…”

昨天安娜就拒絕了愛莎這個建議，不過一早起來，愛莎就硬是拉了她過來了。

愛莎緊緊扣住安娜的手，挑眉壞壞地說：“Come on，you can do it！”

安娜整個人僵硬地隨愛莎拉著而滑，愛莎的溜冰技術實在太好了，她滑起來如在平地。

“呼！”安娜緊張得漸漸大口大口呼氣。

“妳不要害怕，我會帶著妳的。”愛莎向後退安娜向前去。安娜只顧著看腳底下所滑行的冰面。

滑著滑著，愛莎萌生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她突然放開手，漸漸和她有了一些距離，安娜一開始沒有留意到，“妳看，妳可以自己溜了。”

“什麽？”

結果一句話一分神，安娜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前摔去，愛莎趕緊趕回來。

“嘭！”

安娜閉上眼，以為這次肯定摔痛死了，一副大無畏拼死的精神。

“妳打算一直睡在我身上嗎？”忽而耳邊吞吐熱氣，愛莎說。

安娜一睜眼，發現自己整個人趴到愛莎身上，她和她鼻子碰鼻子，唇與唇之間或許只剩一毫。頃刻，臉上泛著紅暈，楞住了。

愛莎拋了一個媚眼，一臉壞笑地說：“怎麽了？傻瓜，舍不得走麽？”

原本只是一個玩笑，可是曖昧的氣氛四散，安娜一回神沒頭沒腦就吻落在她的脖子。雖然只是輕輕一碰，她可以感受到她溫熱柔軟的唇瓣，呼吸到彼此略帶芬芳的氣息。

或許是禁忌想法時刻提醒著安娜，她接而又加咬了一口。

“啊！”靡磨的啃覺轟擊愛莎的大腦，她瞪大了眼，她清楚可以聽到自己每一次激動澎湃的心跳聲。

安娜偽裝鎮定地爬起來，可是站不穩，直接跌坐到旁邊的冰地上，膝蓋擱疼了。她大腦嗡嗡在響，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會不由自主吻過去。幸虧只是吻在頸窩，不然就出事了。她是有女朋友的，自己這麽做無疑是做他人的第三者，真的笨死了。她挑眉高傲地說：“不準和莉維一樣說我是傻瓜，我明明好聰明。”

愛莎撐起身子，閃失了神，在她的臉與自己臉險些相碰的一刻她覺得她們之間不是她單方面產生情愫的。

“喂，發什麽呆啊？”安娜越說越亂七八糟的，簡直是吼出來的，也許這麽做她才會覺得自己底氣足一些，“不就是啃了一口，如果妳想討回公道，大不了我虧本讓妳啃回去了。”

愛莎晃晃腦袋，恢復清醒，剛剛應該是她錯覺吧，這女人又怎麽會喜歡她呢？實際上她是懦弱的。她輕蔑地說：“不咬，妳以為我像妳是小狗麽？”

呼，安娜繃緊的神經終於垮下，總算忽悠過去了，她得忍住自己的欲望不可以拆散別人美好的幸福。“哼，妳才是小狗。。”

聽到她這麽說，愛莎眼神有些暗淡，心裏苦澀得很。是啊，一直以來她就像忠犬守候在貝兒身邊。若是她沒有伴侶，她是否可以在起跑線上追逐安娜呢？現實是，不管她的私生活裏有沒有自己，自己也沒有任何資本橫插一腳過去。

“我還想再溜一溜。”安娜眼神漫無目的地遊離著，她隨便說了句話。

“來。”愛莎站起來，扶起安娜，兩人不約而同有默契地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忘掉，又繼續溜冰。

“這次妳別松開手啊。”

“得了，幹嘛說話那麽大聲，耳朵都聾了。”

“有嗎？”

劃破天際，安娜故意大吼一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