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在第一章就说过，此文为架空古风向，所以这里面綾和流歌是同龄人。

———— 章七 ： 心。

“朕认为一位大夫，明日你便坐马车去瞧瞧，对于你的眼睛有帮助。”

“看得见，不如…看不见。”

坐在椅子上的和亲王，漫不经心的说着。皇帝立刻暴怒，用力砸一下桌子后走到和亲王面前揪住和亲王的衣领往上扯怒吼道：“你爱她！我成全你们！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完好无缺！为什么连这点小事的机会都不让我做？为什么？你就如此的恨我吗？”

和亲王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在你们面前，看不见就不能继续活着吗？还是说…我看不见但却和正常人一样，一次又一次拿下功绩，让你们觉得我只是一个怪物？”最后一句话，和亲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笑。

“你不是她！”皇帝将和亲王按在墙上同时用手卡主对方的喉咙。和亲王笑了，淡声道：“我是谁你都分不清吗？在这个巡国。”

手渐渐松开，皇帝后退了几步瞳孔缩小不敢相信的看着和亲王，没有心机眼神清澈的和亲王，此刻有了贪念和欲望甚至是…杀意。

在巡国，只有两个人是绝对相似，除了声音。那就是皇帝与和亲王，巡流记与巡流歌。

“你觉得，我是谁？”和亲王的声音非常轻，在皇帝耳边却是五雷轰顶，心脏也像是被铁锤重重捶打了一下窒息疼痛的难受。

“皇兄，你觉得我是谁？”和亲王轻轻握住皇帝的手，与其十指相扣。轻微踮起脚在皇帝耳边轻声问道：“流记，你觉得我是谁？”

“流歌。我的妹妹…”最后四个字，流记仿佛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来，没有被握住的手轻轻抱住流歌，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流歌会变得有心计眼神阴沉。一切都是被逼出来的。

“流记，记住，这个国家，除了我谁都不要信，也只有我是唯一永远站在你面前替你阻挡一切障碍的人。流记，我就是你的剑与盾。”流歌的声音非常轻柔，与流记同样湛蓝的双眸闪过一丝疲惫。

“如果…你背叛我呢？”亲人之间最痛苦的便是背叛，更何况是唯一的亲人。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入轮回。”流歌在流记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笑容，一个极淡也极其痛的笑容。

和亲王在朝中的地位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站在和亲王这边的朝廷官员也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当初还保持着中立的重臣都开始倒向和亲王。

——

巡国史记：817年，和亲王大婚，半月后重回朝廷。次年，818年，朝中出现亲王派和“忠臣派”。皇帝下旨捕杀贪官，朝廷出现建国以来第一次的大换血。

——

“将军。”

“我输了。”

流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綾摸了摸鼻子也没有说话，从大婚到短期性出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

“你和未来成婚也有一年了吧？”綾的语气有点严肃，流歌点了点头。綾皱了皱眉不确定的开口道：“你…你可曾想过子嗣…？”

“那你呢？”流歌反问綾，綾笑着摇头道：“我是武将，子嗣自然不需要。”

武将是一个很好掩饰身份的借口，武将就如同守护神，任何一名武将在主子需要就必须执行守护神的职责为江山赴汤蹈火，甚至战死沙场。同时也可以掩饰綾为何成婚这么久还没有子嗣的问题。

流歌淡淡开口道：“綾，若我没记错…你可是与我同岁？”

綾笑道：“怎么？你忘记自己多少岁了？”

摇了摇头后点了点头，綾愣了愣随即笑道：“开玩笑，别当真。”

或许，有的东西，在明争暗斗之下变得可有可无。也或许，有的东西，并不需要存在。

“不管旁人如何，我是站在你身后的，流歌。”在上马车前，綾的身体顿了顿低声说出了忠诚的誓言，流歌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表示回应，关上门帘，车夫开始赶车回将军府。

“夫君…”未来拿着伞，站在流歌身旁。流歌从对方手中拿过伞后揽着对方的肩膀往回走，虽刚入冬，但入冬没多久便出现下雪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晚，流歌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杀了流记，杀了她的亲哥哥，杀了她唯一的亲人。

“连…”

“喏。”

连和流歌之间的默契越来越合拍，有时候简单的喊下对方名字，对方便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回应自己后对方便去办事。流歌在雅间喝着茶，等待连回来，约莫一个时辰，有其他人的气息出现，流歌刚准备开口喉间却被冰冷的刀器给抵住。

“阁下功夫如此了得，要杀巡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流歌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却夹杂着内力，站在流歌身后的人笑了，收起匕首有点玩味的说道：“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人。巡流歌。”

流歌闻到一丝极淡的药味，那是常年在药材堆里面的人才有的味道。那熟悉的气息还未出现，流歌有点不悦的开口道：“阁下认识巡某，不知阁下可否放了巡某的人？”

“你猜得出我是谁，我便放人。只是…不快点的话，那小子恐怕就得去趟鬼门关了。”那人的语气有点调皮，流歌心中的一丝不悦此刻升级为无限扩大的不悦，没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和她玩花样，而筹码是她身边不可缺少的人。

“药味，能够分辨我和流记，你就是哥哥口中的大夫吧。”流歌的语气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确定，那人发出诡异的笑声到最后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开口道：“你真的是很有趣的人啊。我可以放了你的小侍卫，也可以治疗你的眼睛…但是呢…”故意上扬的语气显得有些调皮。

“说吧，代价。”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流歌自然懂，听对方最后那三个字的语气也确定对方没有说完的话。

“我要你的心…”语气里面包含着自信，仿佛…流歌百分百会答应一般。

“好。”把玩着拇指的翡翠扳指，流歌漫不经心的说出自己的答案。后者听到答案后露出了笑容，有点病态的语气说道：“呐流记…你输了…啊啊巡流歌你真的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今日我心情大好，我就给你一个附赠的条件吧~”

“任何都可以？”

“对，任何都可以。”

“不管如何，日后我在或者不在，我都要保她周全。”

“很重要？”

“嗯。”

“明晚，明晚我就来拿我想要的东西。”

那人的忽然靠近，流歌才知道，那人是名女子，一个病态过于执着于某件东西的女子，不过这都是后话。

“二爷…”

“可有受伤？”

“并无。”

“那回去吧。不用雇马车了，陪我走走。”

“喏。”

月色下，一名金发穿着黑色武士服的少年与一名樱发白色金丝绣竹衣的少年并肩走着，月色下的影子越拉越长到最后重叠在一起。

“爷…”

在流歌准备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连喊住了流歌。

“镜连，永世效忠巡流歌。”

流歌露出了笑容，踏进了房间然后关上门。流歌见未来睡着了便轻轻脱下衣服然后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躺下靠近未来，拥住那人后渐渐进入梦乡。今晚，连没有睡觉反而是在屋顶呆了一个晚上，脑子里就如同被棍子搅成一团一样混乱，他唯一知道的，便是今晚过后他的主子，巡流歌可能就会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翌日晚上，大夫按照约定来拿走流歌的心，流歌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唯一听到的话便是那女子温柔的嗓音道：“睡吧，明日醒来，便一切依旧。”

流歌并没有按照那女子的话，在第二日醒来，反而是在一月后，期间皇帝亲自来过好几次，连都是委婉拒绝。有一次皇帝忍不住直接和连大打出手，结果原以为是皇帝惨败，结果却是出乎意料，连一开始几招还有优势到后面就败下阵来，最后还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神威阻止了这场闹剧。

和亲王一月的缺勤没有上早朝，成为了“忠臣派”每日启奏的说点，皇帝看到任何有关和亲王的奏折都是一律放到一边不去看。

“爷…”

“备朝服。”

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除了伤口所给予的疼痛感，流歌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露出自嘲的笑容，没有心脏的她依旧活着，这样的她和怪物有什么区别，流歌心里想到。

“爷，朝服拿来了。”

“进来。”

对于和亲王忽然的出现，“忠臣派”的人很吃惊，流歌淡然一笑一身傲气和属于王者的霸气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

巡国史记：819年，和亲王消失一月后忽然出现，朝廷大换血，涌入无数新官。乐正綾将军拿下功绩，损失一臂。

——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

“你答应本王的事要说到做到。否则，不管你是谁，就算天涯海角本王都会把你找出来，要你命。”

“哈！若我说我不是人呢？”

“凡是阻碍本王的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女子嫣然一笑，转个眼便不见了人。流歌露出了冷笑，敲了下桌子后一名暗卫出现跪在地上，流歌冷声道：“青龙，你是个聪明人。”

“青龙，永世效忠巡流歌。”青龙的声音不卑不亢，强而有力，右手握拳重重打在自己的胸膛以示忠诚。

“我的好哥哥，可有什么动向？”流歌的声音冰冷刺骨，青龙摇了摇头表示回答，静静地看着青龙，忽然间流歌轻笑了几声后道：“看来，他放弃你了。很好，这很好。青龙，我命你和其他三人守在她身边，若有什么闪失，你们的家人也得跟着你们陪葬。”

“喏。”隐于黑暗，房间仿佛像没有人来过一般，只剩下流歌。

——

巡国史记：820年，和亲王带兵攻打始国，斩杀始国国王后将始国太子挂在城门太阳暴晒承受不住后死亡，命人挖坑将始国国王的遗孤丢在土坑活埋。

——

“流歌…你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

“就和怪物一样是吗？”

流歌笑了，但却笑的渗人，冰冷刺骨。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