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elsa见到在马车边上的anna时,几乎认不出来眼前的少女.红色头发用绸带绑成马尾,略宽的肩上扛着金色流苏的肩章,高领的蓝黑色呢子军装配着银色双排扣,熨帖地包裹着少女健美的身躯,白色宽牛皮带, 马裤和黑色长靴更让少女显得英姿勃发.她凛然而立,右手扶着挂在腰间的长刀,一双青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灼亮.经过她的贵族妇女们纷纷交头接耳,好奇着这位女军官的来历背景.

Anna看到她,那双眸子亮起来,像是漫天的星光都倾泻其中,elsa只觉得喉头发干.

Anna缓缓走到elsa身边, 有点僵硬的伸出胳膊,elsa轻轻挽上,在肢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两人皆是心中一震,她们对望了一眼,又飞一样的逃开.

好像什么都一样,又好像什么不一样了.

前面的侍从为她们打开了大门,”艾伦戴尔女公爵,艾伦戴尔近卫军上尉,”他高声报着她们的名号,无数双眼睛将视线投射而来, 打量着她们.

这是个富丽堂皇的巨大舞厅, 墙壁和柱子都装饰得美轮美奂,天花板正中有盏精美绝伦的吊灯,打着雪白领结的侍者们不断在人群里穿梭着,为诸位绅士小姐们奉送上各式酒水和精美的食物.

“挺直腰”elsa轻声吩咐道,”给他们点惊喜”

Anna依言板直了身体, 仰着头, 她们不出所望的收获了热烈的掌声,威尼斯人们浪漫的艺术特质让他们为这两位少女着迷,高贵典雅的女公爵和她威武标致的女军官,尤其是那位军官小姐,她的军装很朴素,但透着一股军人的简洁利落, 和那些用鲜花和绶带自己打扮成花孔雀们的亚平宁军官完全不同的风格.

Elsa无视这些赞誉, 她今晚并非为此而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舞会后等着她.

“我们只参与第一支舞,放心,领舞的是来自美第奇家族的代理人,我们在这只是配角”

音乐响起, 一名棕色头发的男子和舞伴进入了舞池,其他嘉宾纷纷加入,Anna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则放在她曼妙的腰身上,深吸一口气,带着她进入了舞池.

Anna勇敢的滑出了第一步,刚开始少女的舞步还稍嫌笨拙,就像初春里第一次探出树洞的小熊,一会她就找到了节奏,她带着金发少女穿梭着,旋转着, 起伏着, 她们的舞步是如此轻盈顺畅,就像之前她们已经如此舞蹈过无数次.

她注视着金发少女,她的头发在暖色的灯光下呈现一种亮银白色,唇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而平时稍嫌冷漠的冰蓝色眼眸里此时也蒙着一层金色的暖意,就像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 --anna只想溺死在这片海里.

她忍不住的收紧了手臂,将elsa锢在怀里, 内心深处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这种渴望冲击着她,驱动着她,让她在此时只想继续不合礼仪的将她搂的更紧,再紧一点.

Elsa很熟悉这样的眼神,在以往的舞会中,她通常会以一个严厉的眼神来终止对方的幻想,此时,她可以感受到anna那有力的手正在将她越拉越近,但是,她只恨不得那只手不能更用力,好让她可以离那个温暖的身躯更近,再近一点.

------lz此时不想说话-------------

音乐结束, 她们停下来, 还维持着舞姿,几乎是面贴着面的站着,一种不明的情愫在两人之间蒸腾而起,缠绕着她们, anna的脑子里闹哄哄的响成一团,elsa脸色潮红,小巧的鼻翼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anna不由自主的把手伸了上去.

Elsa握住了她的手, 阻止了她, 退了几步, 拉开一个更远的距离.

”我去参加一个会议”,她微微垂着眼睑,用力的揉着自己的指节,那的皮肤已经微微发白 “anna,在大厅等我回来,祝您今晚玩的愉快”

Anna这时才仿佛找回了她的神志, “对不起”, 她慌张的也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抚了下自己的鬓发 “请您自己小心”

Elsa认为自己用了毕生的控制力, 才忍住没去亲吻anna, 手和腰还在麻软,anna手心的热度残留其上,久久不散,她再一次想到了女孩的眼神,带着赞叹和渴望的眼神,一阵细微的颤抖从她下腹窜过.

Conceal, dont feel.今晚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lz此时还是不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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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栋古老的房子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它们藏在厚重的木门后,埋在斑驳的墙纸下,这栋属于威尼斯同业公会的豪宅肯定也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只是这的秘密不同于伦敦塔里的鲜血与哀鸣, 它们有着金币的色泽和银币的脆响.

Elsa随着两鬓斑白的侍者穿过一条条走道,这和外面灯火辉煌的舞厅不同,几根孱弱的牛油蜡烛奄奄一息的挂在烛台上,它们的光亮只能勉强照亮周围的一小块区域, 走道大部分地区都处于一种沉默的黑暗中, 尽头精美的橡木门在此刻宛如一只张开嘴巴, 等待着猎物的怪兽.

侍者在楼梯口停下,示意elsa自己走过去,elsa款款而行,推开了门,门内又是另一番光景,柔和明亮的光线下,舒适的沙发散放着,围着一个小圆桌,桌子上放着产自阿尔萨斯地区的琼瑶浆白葡萄酒,正散发着一种清新迷人的果香,切达干奶酪被切成小块放在精美的盘子上,以供众人佐酒.

elsa心里评估着

“欢迎您的到来,尊贵的女公爵大人,请允许我冒昧的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Stevende'Medici, 您称呼我steven就好.” 是舞会上领舞的棕发男子,他有着典型古罗马人的相貌,棕色卷发,黑色眼珠, 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像墙上的那朵用金箔镶嵌的向日葵, 华丽, 灿烂, 但缺乏生命, 仔细看, 就能发现这样的笑容下是一片茫然空洞.

他们打量着对方,一样的谦卑,温和,内敛, 还一样的年轻. , 他们互相给对方下着结论.

此时其余人等也开始到场,安东尼,威尼斯同业公会的会长,狡猾的胖子,雪白的围领束缚着他那粗壮的脖颈,让elsa想起了被掐着脖子的鹅,他代表着威尼斯十人委员会的意志;帕欧罗·陈特利欧-陈特利欧商会提督,学者派的商人,衬衫的领子永远雪白挺括,这位儒雅学者的缺点就在于胆量,这导致了尽管他有着威尼斯和热那亚的双重支持,也只能在强手林立的地中海地区做小额贸易.

他们纷纷友善热情的招呼着elsa,一如好客的主人,elsa和他们围着桌子坐下,舒适到让人忍不住想呻吟的真皮坐垫,脚下昂贵的波斯地毯则有种让人踏在云间上的错觉,几世纪以来威尼斯的富有全化为了这种低调而昂贵的舒适在此展露.

“Capt.elsa, 请允许我这么冒昧的称呼您, 毕竟我们是作为商人而齐聚一堂.” 胖子安东尼发话,先声夺人的将女公爵这个称呼给绕了过去,这样elsa就无法取得地位上的优势– 毕竟在商业界,她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雏鸟.

“我很高兴您能使用这个称呼,要知道,贵族的繁文缛节也让我厌倦透顶,天知道我是有多恨那些应酬,我想,这个称呼对于今晚我们的商议会是一个好的开端”

Elsa接受了这个条件,她明白威尼斯人的顾虑,如果她不接受,今晚就会是一个文艺之夜,谈谈戏剧和艺术,交流下贵族圈的新鲜事, 然后, 一无所获的离开.

在场的几个人松了口气,如果他们之前还有什么疑虑的话,那么现在也打消一半,elsa借机提出了购买威尼斯占有率的请求.

“Capt.elsa, 恐怕这要让您失望了,占有率早已经被各家商会买光了,本人也爱莫能助.”胖子一摊手,把球踢了出去.

“别这样,安东尼,想想办法,我们怎么可以让我们这位美丽的女士失望呢.”轮到陈特利欧,他流利的就好像排练过一样”Capt. Elsa, 我想有一样东西可以帮助您,推荐信.”

“噢”elsa假装沉思起来,接着她摆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可是我没有推荐信,陈欧特利提督,您可以帮我想想办法么?”

“这....”陈欧特利虽然已经年近半百,但是对着elsa的笑容依然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steven恰到好处的打断了他们,“Capt. Elsa, 您为什么不寻求我的帮助呢,难道我不是您的朋友么?”他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转向elsa.

Elsa觉得他应该改行去做戏剧演员.

“ steven先生,请原谅,不知现在再来寻求您的帮助是否可行?但是我们伯格斯统商会只是一个北海的小势力,过于高昂的价格我们是无法支付的,还请您体谅”

elsa不紧不慢的顶回去.微微笑着端起一杯白葡萄酒,淡金色的酒厚重浓郁,微微的气泡正从杯底冒出,酒体在之前被冰镇过,给晶莹剔透的高脚杯蒙上了一层白霜.

“为友谊”她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steven几乎想要击掌赞叹她的智慧,在以往的谈判中,他才是那个节奏的掌握者,但这次,他第一次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Capt. Elsa” steven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 懒懒的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在佛罗伦萨,我倒是耳闻威尼斯同业工会有件报酬不错的非公开任务,安东尼,不如您也将条件和我们这位雅典娜讲讲,我相信她会感兴趣的.”

“愿闻其详” 正事终于到了

“嗯”胖子沉吟了一会,他那硕大的额头在灯光下油光发亮,小眼眯成一条细线“ 好吧”他终于说,眉头舒展开来” Capt. Elsa, 你知道这类任务的规矩吧?.”

Elsa签好保密协议,在场的三人隐蔽的对视了一眼,安东尼这才去了另一个房间,回来时端着一个小木盒,他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拆掉盒口的漆封,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elsa.

----------elsa, 有种你对着anna别装啊! - by steven------------------------------------

“这任务太难,报酬也不够合理”elsa盖上羊皮纸,几乎是一口回绝,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 steven毫不在意的继续把玩着酒杯, 安东尼还是一样眯着他的小眼, 唯有陈特欧力有点按捺不住的敲着手指– 这小小的暗示对于elsa就足够了, 她不带随从的原因也在此,她只相信自己的自控力.

“别太担心,elsa, 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一个安定繁荣的地中海更符合大家的利益.同业工会的条件我们还可以再商榷”果然,陈特欧力忍不住发言了, elsa暗暗摇了摇头, 学者更好的归宿始终是在书房.

“我亲爱的提督大人” 棕发青年走到这位老人身后,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请不要勉强一位女士,我们可都是绅士,何况," 他冲着elsa眨了下眼 "我们还有很多其他选择.”

elsa想着,但说出口的却是另一番模样

“那么请允许我们双方都再细致的考虑一下其中的风险和回报, 我在威尼斯还会盘桓3日左右, 相信无论任务的接受与否, 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她又端起了杯子,这次所有人众口一词

“为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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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elsa离开后,我们的女军官就被各位小姐们包围了,此时恰逢骑士小说的流行,女军官挺拔的身姿和开朗的笑容让她成为了诸位贵族小姐们的第一目标,处于憧憬期的她们好奇的围上去,打听着她的经历,从如何认识elsa到变成她的贴身军官.

Anna被各种奇怪的问题问得焦头烂额,幸好kai之前已经为她准备了一套完美的说辞,让她不至于现场编造那些谎言,很快,好奇的询问演变为共舞的邀请,anna发现她没法拒绝这个,尤其是当一位少女抱着你的胳膊,还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望着你时.

她想,抛下最后一丝顾虑,随着那位少女走向了舞池.

于是,当elsa疲惫的穿过那一条条阴森的走道再重新回到舞会大厅时,看到的场景就是anna正搂着某位不知名的贵族少女翩翩起舞,她们还不时谈笑着,那位少女的脸上容光焕发.

在elsa胡思乱想之际,steven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她身后,拽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入舞池中.

“真没礼貌”elsa冷冷的说,顺带狠狠跺了男子一脚”对不起,我不太会跳舞”

现在退出去已经太迟,他们已在舞池中央,elsa隔着人群看到anna和她的舞伴正在旋转,少女挂在anna手上, elsa心里评价道,丝毫不记得她之前和anna那更过分的舞姿.

Steven不以为意,他贴近elsa,将头靠在她的肩颈处,elsa开始考虑一巴掌是不是一个符合礼仪的选项,幸好在她做出判断前,steven开口.

“elsa, 我只是来给你点朋友的私下建议.在佛罗伦萨,半个月前有一件低报酬的非公开任务,之前我并没有关注它,但我现在觉得有必要和您透露一二”

“我想您清楚,透露非公开任务是违反了保密协议的”

“是的,所以我才要借着舞会告诉您,没有第三人,没有任何证据,听好了,我不会说第二遍,有人花钱买海盗袭击某条来自北欧的商船,报酬低的让人发指, 但消息来源说涉及到天文赎金. 任务已经成交, 至于交易者双方的身份 -- 请您恕我不能直言”

“steven, 我被您感动得要流泪 – 如果你不想要任何报酬的话”

“elsa, 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 我就不能是那位被你的美貌迷昏了头的特洛伊王子 - Paris?”

“你也知道我叫elsa,不叫helen,而你叫steven,不叫Pairs– 我觉得我们彼此坦诚一点会比较好,另外,刚刚的酒很好,谢谢您专门去调查我的口味”

“那要归功于威尼斯的鹰犬们,elsa, 但我还是很高兴你能喜欢它-毕竟这是我亲自在美地奇的家族酒窖里挑的”

Elsa和steven边随着音乐起舞边用耳语小声的聊着天,他们唇贴在对方耳边, 脖颈互相交缠着, 看上去就是一对抑制不住自己热情的年轻情侣 -至少在频频向此张望的anna眼里就是如此.

终于,舞曲结束了,elsa最后问了一次.

”报酬?”

“就当是我们初次见面的礼物吧, 亲爱的elsa,我很期待,在威尼斯的下一次会面.”

既然男子不肯回答,继续追问也毫无意义.Elsa任由Steven牵着她出了舞池,两人脸上的笑容同样精致而虚伪.

------呵呵,玩的挺愉快啊,anna ? – by els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