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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年前。

博丽神社。

藏在树叶背后的蝉发出一成不变的噪音，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天空中没有一缕云。

“今年夏天意外地热，该不会是异变吧？”魔理沙把裙子卷到腰上，晃荡着南瓜裤下两条白森森的小腿。

“谁知道。”灵梦摇着扇子走出来。她瞥了一眼魔理沙：“明显是你穿太多了。”

“我可是个十五岁的黄花大闺女，做不到像某个无节操巫女那样，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露腋。”

灵梦在魔理沙身边坐下，麻利地解开袖套，丢到身后，笑着说：“如果将整条手臂露出来，就不能算露腋，只能算简单的无袖装罢了。”

“也就是说，节操掉到一定程度，干脆丢完更好？”

灵梦打了个呵欠。“看不出来，魔理沙其实挺聪明嘛。”

魔理沙伸了个懒腰，呈大字型倒在地板上，仰头凝视上方的屋檐和屋檐下的铃铛。在神社的领域里，时间仿佛静止了。古老的房檐、古老的铃铛、古老的沉寂；古老的传统、古老的面具、古老的祭典。这些东西历经多年岁月，仍旧保持当初的模样；而她们不久之前还是打着赤膊玩泥巴的小屁孩。魔理沙不禁想知道，多年之后，她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沉浸在地板因日晒散发的古老木香中，魔理沙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长大成人的自己，个头生得比咲夜还高，拥有一头和妈妈一样浓密的长卷发；她梦见自己嫁给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虽然他长得有些像森近霖之助，但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她梦见她的孩子全都有着漂亮的脸孔和健康的体魄；她梦见她给女儿编辫子，教儿子战斗技巧；她梦见她老了，坐在炉火边，给孙子们讲关于魔法的故事。

非常普通、但也非常温暖的人生，魔理沙心想，然而……灵梦呢？

魔理沙睁开眼睛。

灵梦低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灵梦……我做了一个梦。”魔理沙抬起手肘挡住光线，“我梦见你死了。”

沉默半晌后，灵梦“哦”了一声。

魔理沙移开手臂，用非常、非常寂寞的神色看着她。

灵梦起身往阴凉的屋内走去。

“灵梦。”魔理沙出声唤到。

“人终归是要死的，或早或晚而已。”堂内传来巫女特有的、飘渺的声线，“回去吧魔理沙。”

见灵梦没了兴致，魔理沙招出扫帚准备回家。走之前她朝门洞里大喊：“我明天再来玩哦——”

第二天，第十三代博丽巫女逝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