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更了……還是因為今天放假才爆發寫完的真對不住{:4_353:}
帶著戰戰兢兢的心情來更新,小凸視線真難寫,越寫越像丹生谷君了(樓主已放棄治療{:4_361:}
最近森凸放閃不要命,樓主被治愈得語無倫次了,好想轉換心情寫些甜到爆的東西(官方請繼續給我森凸猛藥吧!)
很抱歉文風前後不一,下一章終於要寫到丹生谷君了,實在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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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這是個寧靜的夜晚。
沒有夏夜的蟲鳴,也沒有孩童的喧鬧,只有圓月撥開星雲,翩然點綴大地的靈氣之息。
計程車遠去的引擎聲消失後,我獨自站在了家門前,就著月光凝望漆黑的宅院,沒有比此時此刻更感謝這片安寧帶給我的慰藉。
父親正在西班牙開研討會,母親要主持今晚財商界的舞會,佐佐木執事回鄉省親去了,女僕們也從不插手我的事。
我用力揉了揉臉頰,希望把一切不該回想的、不該盼望的東西統統丟到腦後。
沒有人會知道今晚這個軟弱的我。
明天,一切都會回歸正常。凸守早苗會回到普通的高中生活,應試、升學、偶爾和朋友吐吐苦水,或者和小鳥遊學姐一起捉弄富樫學長,不用應付家裡瑣事時則去茴香學姐店裡幫幫忙,平凡而充實地過著每一天。
定下神後,我推開了沉甸甸的大閘。倏地,一樣物事竄入懷中,我條件反射地接住了它。
「汪汪!」
定睛一看,懷中我養了六年的黑白哈士奇正高興地歪頭搖尾,伸長脖子想舔我的臉龐,我撫著它柔順的短毛,心中一暖。
「小森,對不起,今天晚了回來呢。」我輕聲呢喃,碰了碰它的鼻尖。
「汪嗚!」
像在安撫我說『沒問題』的樣子,它往我懷裡蹭得更深,溫熱的前爪搭在我臂上一下下地摩挲著。我鼻翼一酸,眼前不爭氣地漫起了點點霧氣。
真糟糕,看來愛哭鬼這個稱號是要跟自己一輩子了……
「……小森,我剛才遇到戶次前輩了,你說這週末她們的同學聚會我要不要去呢?」
我揉揉眼睛,把狗狗拉出懷抱舉在面前,盯著它的臉猶豫了一會,然後發出了白癡般的詢問——換來的自然只是一副無辜的表情以及汪汪幾聲無意義的叫喚。見此,我心裡多少有點失望,強行將它毛茸茸的腦袋往下按了按,算是迫使小森做出了『選擇』。
「嗯…你覺得我應該去啊?可是…」
「見到她的話,我該說什麼好?」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再見面肯定會尷尬吧。
半年了,她過得好不好呢?
有沒有,稍微一點點的想起過我呢?
突然,小森全身一個機靈,兩隻豎起的耳朵相互一攏,綠眸燃起了警惕,越過我的肩膀低聲吠著,並試圖掙脫我的雙手。
我慌忙攬緊了它,瞇起雙眼向身後看去,油柏路盡頭的燈柱後似乎有團模糊的黑影在徘徊……寂靜無人的月夜,瑟瑟吹過的秋風,只聞狗隻劃破寧謐的悶聲啞吼,讓四周景色頓時詭異起來。一瞬間,我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但這裡面絕不包括平行世界的魔獸或來自地獄的領路者之類的東西。
「誰在哪裡?」壓下心中一陣陣的發怵,我高聲喊道。隨之,黑影晃動了下,開始慢慢向外挪動,直到那顆標誌性的紫紅腦袋和露齒笑顏出現在月光下,我屏住的呼吸才一下子得以解放。
取而代之的,是油然而生的疑問和怒氣。
「……我說,這麼晚你站在那兒做什麼?」
「哎嘿嘿,被發現了呢。」
久我春姬尷尬地騷著臉頰,一路小跑著過來。皎潔的月光拉長了她的影子,束起的馬尾隨著她的跳動忽高忽低。
我靠在半開的門柵上,寒臉瞪著面前那欠扁的笑容,一動不動。小不點倒也不懼,迎著我不悅的目光吐吐舌頭,伸手朝小森頭上摸去。
「好久不見了啊!」
「汪!」可惜,瞧小森那張牙舞爪的模樣,怕是無法接近了。
「嗚~~刻耳柏洛斯到現在還是不喜歡我呢。」她縮回了手,語氣中滿是惋惜。
刻耳柏洛斯…?好懷念的名字呢。當初要不是和某人賭氣的話,應該也不會改成如今的這個吧。
該說是機緣巧合,還是命中註定呢?
「我倒是很喜歡小刻的說,可惜…」再次嘗試逗弄小森失敗後,小不點終於放棄,耷拉下眼簾,咬著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它跟誰都不太親近吧。」
微嘆一口氣,儘管知道這小鬼百分之八十是在裝可憐,但也不忍心看她這樣消沉下去。怎麼說呢,算是姐姐對撒嬌妹妹沒轍的一種無力感吧。
只不過,每當這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懷疑,從前某人對待自己的方式和心情恐怕也是如出一轍。
而這種想法一旦冒出,便會迅速生根發芽,葛藤纏繞,越是掙扎,越是緊縛,刺得人遍體生疼。
「騙人,明明對丹生谷學姐就不一樣……」冷不丁,一句無法讓我忽視的話語從小不點嘟著的嘴裡吐出。
眉尖一顫,在反應過來前,我已經生硬地打斷了她小聲的抱怨。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春姬雙唇張了又合,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深深地看著我。月色照耀下的淡紫瞳孔華光流轉,似憐憫,又似哀戚;有理解,卻也有不忿。
嘖,這小鬼…
不自覺地將小森擁得更緊,我率先偏開了視線。氣氛僵持了好一會兒,她的聲音才在風中幽幽響起,有些低沉。
「還是很在意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這和你沒關係。」
「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早苗,你懂的。」
「早苗不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決定的事情,就算不同意,我也會支持的。」
「……」
是錯覺嗎?連小鳥遊學姐都不曾明瞭的,我內心隱藏的某種情感與思量,這小不點居然…
深吸一口氣,我俯身把小森放回院內,順手掩好背後門閘。
「這個時間來找我,不會就為了談過去的事吧?」儘管心中驚濤駭浪,我卻依舊沉顏而對。
是的,我不再是往昔的我了,把一切情緒都表現在臉上已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況,不分場合的溫柔畢竟是最傷人的武器之一。
紫髮少女臉上閃過一絲挫敗,緊抿的嘴唇已有些泛白。良久之後,她發出一聲長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從書包裡掏出一盒東西遞了過來。
「喏,下午借你的藥,謝謝了啦!」
這時,我才發現她依然身著校服——從下課到現在已過了五個小時,補習班也不過兩小時,難不成這孩子之後沒有回家而是直接來這裡等我……?!
心中頓時五味陳雜,好學不學偏學以前的我做什麼?!
我惱火地抓住她雙肩,原本快要衝口而出的『你是笨蛋嗎』這句話,卻在看見春姬笑嘻嘻的表情後硬生生噎了回去。
「你、你怎麼不打我電話?」
「嘿嘿,手機沒電了嘛!來,拿著。」語氣回復成原來的輕快模樣,她一把拽過我的手,硬將藥盒塞進了我的掌中。
「我家還有不少存貨,不用還了。」
小不點依舊保持著笑靨,然而雲淡風輕的一句低喃卻飄進了我的耳朵。
「要知道有些東西可以還,有的是怎也償還不了的。而我,則不希望虧欠早苗任何一樣事物呢。」
……這是,什麼意思?
怔忡間,她已退了開來,臉色忽而變得凝重,右手斜舉在額前,朝我恭敬地行了一禮:
「報告將軍,前線S級任務以告大捷,春姬少尉請求立刻返回防衛圈內,以備敵方發動海獅計劃!」
…………
一把捂上了臉,嘴角止不住地抽搐。虧我剛才還有一瞬的動搖,這傢伙絕對只是個單純的笨蛋吧!從前的自己是否也是這副德行?啊啊~~真想掐死那個自己!!
一個箭步上前,我手起『刀』落,敲在了小鬼腦袋上。
「你那什麼中二言論啊?再說,小……刻耳柏洛斯又不會對你做什麼!」
嗯,說起來,能一字不差地理解當中意思的自己,也很不正常啊…
「痛!」
「還知道痛啊?」
「好過分!這樣暴力對待前Servant,前Master雷霆戰錘使,你家裡人知道嗎?」
「關我家人什麼事啊!還有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收過servant!」
「哎?明明當時那麼興高采烈的說!」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設定吧!」
「才沒有,小鳥遊學姐還很開心自己終於能成為祖師爺,功力又深厚了一層的說!」
「啊啊啊啊啊~~~~求你別再說了好不好!!」
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切身感受到抱頭撞墻,風中凌亂是什麼樣的滋味…
「太好了。」
「嗯?」
「精神似乎恢復了一點呢。」小不點笑瞇瞇地露出一副安心的模樣,看來是真的為我擔心啊。
「…嘛,算是託你的福吧。」
「那早苗要怎麼感謝我啊?」
「欸?」
「是要把刻耳柏洛斯送給我?還是把刻耳柏洛斯送給我?亦或是把刻耳柏洛斯送給我?」
……這心裡的感動謎之般地消失殆盡是怎麼回事?
不容分說,又是一個手刀劈下,引起對方淚目抗議,最後在投訴無門的情況下勉強簽訂了『休戰協議』。
「OK,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放學幫忙一起去挑選參考書,可不許臨陣脫逃哦!」
「知道了,真是囉嗦的小鬼頭。」
——那明天見!
如此說著的紫髮少女歡快地揮手道別,我則脫力地睨視著那蹦蹦跳跳遠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
……今天歎氣的次數太多了,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搖搖頭,正欲回身進門,腳步卻停頓了下來。
對了,剛才過於混亂都忘了囑咐她路上小心了,這個時候應該不會出事吧。以前極東魔法午睡之夏的部活結束稍晚之際,都是某人以各種理由送自己回家,因此從沒想過換成別人時自己需要如何處理,真是疏忽大意啊。
再次歎氣,我已放棄『幸福會從中溜走』的理論了。
算了,等會給她發條短信確認一下吧。
走進庭院,發現小森俯臥在地,已是半醒半睡的樣子。我輕巧地繞過它,道句晚安後踏入家門。
廳內漆黑一片,我也不願開燈,幸好這棟大宅好歹也住了十幾年,即便摸黑也能駕輕就熟地遊走各處。走在通往二樓的長梯上,跨在右肩的書包忽然傳來了幾下震動。
取出包內手機一看,是一則未讀來信,送信者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想必是戶次前輩發來的。一想到剛剛給對方添了多大的麻煩就深感愧疚,必須好好道歉才行。
點開信息一欄,果真是前輩,大致內容也是慰問我的狀況,以及順利回到家了沒等等,然而讀到最後一行,我一個趔趄,差點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另外巫部同學讓我轉告你,這個週末請務必前來,她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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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本來沒想過讓風鈴同學在最後刷存在感的,但不知為何她卻一直在我腦內跳來跳去,絕對是因為最近太多進擊的巫部了吧!{:4_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