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大人,上次那件事,您會怨父親大人嗎?」窩在楓的懷中,宇砂吶吶地開口。「會不會覺得……『當初如果沒有在一起就好了』呢?」
楓微微笑道:「小兔,妳知道我是雙性戀嗎?」
「雙性戀?」
「嗯。」楓點點頭,「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我都能接受當作我的對象。所以我比單性戀更清楚,是我選擇要跟妳父親大人在一起的。我很清楚我選擇的這條路會遇到什麼,但是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我不會後悔,更不會怨什麼。」
「就算經過上次的事情?」宇砂疑惑地揚眸。
楓輕笑著,又捏了捏宇砂的臉,「上次那件事情,算小了。而且,不只是我選擇了妳父親大人,妳父親大人也選擇了我。我們兩個都清楚我們的選擇,也沒甚麼好怨的。畢竟,我跟她的相愛,讓我們願意承擔這一切。」
「甚至,養妳們也是。雖然會麻煩一些,但是看起來還是滿值得的。」
「哦……」垂下眼眸,宇砂感覺思緒好像釐清了些,卻又觸摸不著。
「哎呀~我的小兔有喜歡的人了~?」楓像是有了大發現一樣,猛然用力地摟住宇砂。
「沒、沒有啦!」宇砂紅著臉反駁。
這是喜歡嗎……她真的不知道。
而她和禰己有那樣的覺悟嗎?她不太有自信。
……如果有一天,禰己埋怨她、甚至後悔什麼的,她應該會心碎到死掉吧。
* * *
砰!
紙門被刻意弄響,讓在溫書的宇砂不得不抬起頭。
「禰己?」
看到站在門口的禰己臉色不太好,宇砂立刻放下手中的書本箭步走上前去。
「怎麼了?」習慣性地伸手要摸禰己的臉,禰己卻轉過身子,躲開了她的手。
「禰己?」從後方看到禰己的雙手放在自己臉上揉搓了好幾下,宇砂不安地喚著。
過了幾秒,禰己才把手放下,轉過身露出跟以往一樣的微笑,帶有一絲僵硬。
宇砂沒有再試著觸碰禰己,只是輕蹙著眉頭擔憂地看著她。
禰己的嘴角漾開更大的弧度,有些歡快地說:「吶吶~宇砂~聽說妳有喜歡的人了~?」
「嗄?」這個消息讓宇砂本人太過錯愕,以至於發出奇怪的叫聲。
禰己將笑顏湊近宇砂,用三姑六婆討論八卦的語氣繼續說:「虧我們還是姐妹,雖然說不是親生的,但是妳也太見外了吧,怎麼都不跟我說呢。」
「等等等等等!」宇砂按住禰己的肩頭,「妳在說什麼?妳聽誰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禰己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對著宇砂眨了眨,「剛剛我經過爸媽房間,聽到媽媽跟爸爸說的啊,用著超興奮的語氣。」
宇砂想到那天跟楓的談話、又想到自己還理不清的思緒,默默放開宇砂的肩膀。
「是媽媽誤會了嗎?」禰己微微偏過頭,注視著宇砂。
「呃。」猛一回神,宇砂才突然發現,她似乎錯過了澄清的最佳時機,趕忙亡羊補牢地解釋,「是、是啊!是她誤會了啦!」
「姆……」禰己持續凝視著宇砂,眼神傳達著不相信。
宇砂有些狼狽地左顧右盼,慌忙地澄清:「真的!是真的啦!」雖然知道這樣看起來很可疑,但是她就是壓不下自己的情緒。
「姆,宇砂對我好見外。對媽媽都可以說,對我就不行嗎。」禰己噘起嘴,完全不相信宇砂的澄清。
「唔……就說真的不是了嘛。」感覺越抹越黑,放棄解釋的宇砂不太高興,語氣有點重地結束這個話題。
禰己轉了轉眼珠,又湊到宇砂跟前問:「吶吶~宇砂喜歡的人,是甚麼樣的人呢?」
「就說沒有了。」宇砂轉身走回書桌坐下。
禰己不死心地又跟了上去,繞著宇砂的椅子轉來轉去套問:「好嘛好嘛~那宇砂會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妳根本沒相信我。」宇砂丟了一個白眼過去。
「不是這樣啊。」禰己擺出無辜的樣子,「我相信妳嘛。只是突然想知道,宇砂會喜歡什麼樣子的人呢?」
宇砂看了看禰己,不知道為什麼,那看習慣的笑容突然有點刺目,好像混了什麼東西在裡面。
提起筆,宇砂決定開始寫習題,不想回答禰己。
而今天的禰己也特別纏人,膩著宇砂變著不同的語調就是要宇砂開口。
「宇砂宇砂~告訴我嘛~」
「告訴我嘛~小兔對我最好了~」
「妳不告訴我,以後就不買和菓子給妳了唷~~」
…
…
給纏了十多分鐘,宇砂還是忍不住放下筆,轉身正對著禰己,認真地回答:「那個問題,我沒想過,所以我回答不上來。」
禰己愣了一下,又連環炮地追問:「都沒有喜歡的人嗎?暗戀的人?讓妳心動的人?」
宇砂偏了偏頭,想了兩秒後說:「沒有。」
「嗯……」禰己沉吟著,眼神複雜。
「……那妳呢,禰己?妳喜歡什麼樣的人?」宇砂反問,單純的好奇。
禰己瞅著宇砂的臉,突然又拉開笑容衝著她說:「妳猜呀~宇砂不是最了解我了嗎~」
「……我、」
「我去洗澡了!」結果沒等宇砂回答,禰己就像風一般地衝出去了。
望著被拉開的紙門,宇砂沉默了一陣,才又轉回到書桌前,內心一陣煩躁。
就算很了解,禰己喜歡的類型她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因為,禰己也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她喜歡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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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很久才終於要進入感情戲(爆汗
可是前面兩個故事是我當初寫文的原創動力我捨不得刪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