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国际儿童节、马刺晋级总决赛、以及lz不慎把文艺片写成搞笑片——
于是今天更的内容是作死BBA相关…
仍旧愧对标题。
还有。
我真的没在黑风越，真的（不
以下正文。
章五
“老板，炸猪排饭一份。”
听到这熟悉跋扈的声线，刚送走几位客人的竹井，马上抬起了头。
只见一根黄铜烟管在距她额头一米远的空中伸出并轻巧地挑起暖帘，那手执烟管之人也从暗处显出自己高挑的身影，一身绣有牵牛花图案的黑色振袖敞在光里，来人瞅着红发摊主，脸上笑得挑衅，她标志性犹如屋宅飞檐往四周翘起的紫色头发，在灯下显得幽深。
而被盯视着的红发女子，则扬扬眉毛，咧开同样狡黠的笑。
“讷，这位客人，要吃猪排饭请出门左转五百米深堀食堂，我家小庙可供不下猪里脊这尊大佛啊。”
“还能嘴贫，很有精神嘛。”
紫发的来客手撑桌边，一屁股坐在竹井前方的座位上，虽是笑着，却嘴不饶人。
“差点以为你膝盖痛得爬不起来了。”
“有劳藤田雀士费心，比起家里那位，我竹井的体力才是最不需要担忧的吧。”
竹井久悠闲地耸了个肩，又问。
“你昨晚去一清庵了啊？”
“做摊主的不该先为客人服务再谈心吗？”
被称藤田者，把口中白烟往对方挑衅般一喷，竹井的视野顿时模糊。
“直奔主题才能替你节省找寻美味猪排饭的时间嘛。”
红发摊主拨开烟雾，牙尖嘴利之余一脸奸黠。
“真是不可爱呢。”
藤田恶狠地笑着，从怀中摸出一叠钉好的纸，丢到竹井面前。
“最新的盘口表。”
竹井手肘压桌低头看去，手指扫过粗笔画出的表格，研究格子内挤得紧紧的数字，墨迹粗粝而模糊，几乎看不清。
“首位还是这个人啊…”
竹井久的视线停留在一行圈了红线的代号上。
红圈中是一枚记录潦草的新和文字。
——镜。
“对，还是。”
藤田重复道，歪身掏出印笼捏了点烟丝塞进烟管口，自顾自伸手从竹井旁边拿走火柴，并擦燃。
“听说赢下上周的奖励赛后，这个首位累计参赛赢取的金额超过九千五十万钱了。无论赌东风、赌半庄还是赌得失分差距，接注率都是最高的，胜率也颇为惊人，虽说偶尔也会失手。”
“打牌风格还是规律不明吗？”竹井问。
“既然存在故意让赛的可能，那故意隐藏牌路也不奇怪。”藤田点燃烟叶，“赌雀本来就禁止记录牌谱，别说研究具体雀力了，根本连雀手的脸都见不着，但这也是为他们好吧。”
“啊啦，即使背后有雇主，奖金还有起码十分之一能装入自己荷包——真让我这种老实的小料亭恨得牙痒啊。”竹井调侃道。
可她的眉头却小小蹙了起来。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未逃过藤田的眼睛。
“…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呢。”
小声的疑问，又像无奈的自言自语，出自于竹井久。
“看你这么认真地担心别人，真是有意思啊。”
藤田往后仰了仰身，往天吐烟。摊车内一片白雾。
“即使对方是个从未见面的陌生人。”
“啊啊，我猜是雨季的原因吧，人也特别多愁善感。”
竹井久撇嘴，迅速恢复一贯的没心没肺。
“看来我是老了。”
“就算‘年轻’时你也没少说这种话吧。”藤田反讽。
“因为我确实是这么想的。”竹井顶了一句。
藤田这时却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劈向对方，言辞迫厉：
“地下斗雀已经是官家半容许的暧昧存在，举行竞斗的地方还是领土权模糊的过渡位面，你再讨厌都好，但事实就是如此，赌博麻将——不过是权势者们之间相互取乐的游戏罢了，即使那些雀手会踏上残酷的赛场，可这也是他们亲自选择的啊。”
“我可不觉得自己是这种正义感强烈的人。”
竹井把纸拧成一团，从藤田面前拿起火柴盒，抽出一根擦亮。
火焰在面前晃动，如童话一般催眠了宇宙的光，摇晃着映入两人的瞳孔。
“我纯粹从自私的角度对此反感罢了，官家下令取缔外城一切的麻将活动，连拥有牌谱都会成为入罪的证据，害我们连打个牌都要偷偷摸摸，不但如此，还常常故意把官家外的雀手宣传成不成器的垃圾，装出一副伪善的模样，私下却注资扶持那种可怕的赌博，这样只会把真正热爱麻将竞技的人——尤其是那群拥有超越普通人的能力者们——逼向非法受雇或服从官家的道路而已。”
“——竹井。”藤田还想说什么，却见那串火苗轻巧地从自己面前划过，在竹井手上的纸面点燃。
“安啦，我不会做什么的噢。”
竹井久露出坏心眼的笑容，故作散漫地背靠车边，双手叠在脑后，嚣张的红发被她绞在掌间往上拨了去，就像一丛夺目的焰火。
“只要一清庵还在，只要我能找到地方好好打圈麻将，这就够了。”
——即使无法与更强的对手相遇，即使要一辈子活在高压的世界，连懂得麻将都成为无法启齿的秘密。
——我也已经拥有，必须要守护的东西了。
“真是意外地顽固呢。”
藤田无奈地笑了。
“那我兴冲冲地带着这消息来找你，岂不是白费力气？”
“怎么？”
“三个月后——”
藤田轻咬着烟嘴，岔开三指头，与斜右方的红发女子对视。
“官家将在百来年首次开放麻将竞斗总年赛，没有获得认可的外城选手也能获准参与。”
“开什么玩笑！？”
没有露出任何欣喜，竹井却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弹了起来，语调激动。
“想用这种恶劣的方法揪出犯法分子吗？一副请君入瓮的口气！到底谁敢去啊！”
“真想把藏掖的雀手一网打尽的话，他们用得着这么折腾？”
藤田马上否定，但竹井过激的反应让她产生了些许不安。
“比赛期皇室会下策特赦，这点不用担心。”她安抚道。
可竹井的模样仍像个受伤的困兽，她死死盯着藤田，眼中满是戒备。
“这件事是雀门四大家联名提案的，虽然还没经过次回审议，但也基本确定能成了。”
紫发女人手撑下巴，吸烟喷烟。
“竹井，你当然可以认为这只是一种意图提升威望的虚伪温柔，也可以认为那些养尊处优的雀族们仅仅是无聊了，甚至连黑暗世界的赌博、巨额金钱的丢掷、赌上性命的恐怖都当之不鲜，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放外城的雀手进入这最高规格比赛，或许只是意味着：如果让自己的狗获得一丝活着的希望，那它会怎么努力地苟延残喘？——仅仅是想从他人的痛苦中榨取一点卑劣而新鲜的快乐。我不能对你说这种想法是错的。”
竹井暗自攥紧了拳头。
“但又或许，他们这次是想放出真正的鬼呢？”
藤田盯着对方。
“或许只是想亲眼看看，在官家的手无法伸到之处、在那黑暗的世界、在那满是垃圾的世界——有那位勇者能够出现对抗它——甚至，以此招出一个更可怕的家伙，真正的魔王？”
“好恶心的兴趣。”
竹井不快地挑了挑嘴角。
“但这就是人。”
藤田冷酷地逼视对方。
“昨晚你也是在染谷那里呆着吧，对赌徒的疯狂、竹井久——其实你比谁都要心知肚明啊。”
竹井双眉紧锁，表情愠怒却带些沮丧。
藤田毫不为意地继续着。
”所以，作为对玩具努力的奖励，一旦这次是由非官家雀手获取胜利，那人除了能获得自由出入中城的权利，雀官职位也能为其准备好，丰厚财物之类也不在话下了。”
“只有一个人获胜，根本没有意义。”
——已不想再次尝试那种孤独的战斗。不管如何挣扎如何搏斗，到头来都只是别人手上的傀儡，蜘蛛网里待杀的可怜猎物。
竹井久揉揉眉间，试图冷静下来。
——不彻底的革命最终只会沦为弱势者们的可悲意淫罢了。
“但如果我说，这次有团队战呢？”
藤田唇边勾起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满意地见到对面那双红眸放出惊讶的亮光。
“这就是我出现在这的原因——竹井，”
“如果团队战能获得胜利。”
——或许，你就能得到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TBC
改完才发现儿童节已经过了，还是说句节日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