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1 于 2014-6-10 00:48 编辑
Chapter 13
不知名的禽鸟和不知名的虫子在高空之中争斗厮杀,红色的血和绿色的血落下来,血腥混着恶臭,养尊处优最近才野化的黑豹还没有经历过这种修罗场。
她的喉头发出低低的吼声,伏下黑色的身躯抓着树干爬到了树上。透过层层树冠,可以看到天上密密麻麻,令人毛骨悚然。
“你真淘气……”根是在说刚刚爬树的时候差点被摔下来的事情,“不过我们的战场不是在这里,Sameen,继续往前走。”
根刚刚说完,肖就从树上跳下来。
根不得不紧紧地抱住她,双腿夹住她的腰,才不至于头朝下栽在地上。
穿过重重树林,地下越来越幽暗了。根不断指挥她改变方向,她非常奇怪,这种味道标志着已经是进入了地下了。
很快,肖闻到了虫子的臭味,她放轻脚步,明白为什么根要找她来了。
她能带着根,悄无声息地潜入虫洞深处。
“好极了,我们要去刺杀女皇,是不是?”她发出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的呼噜声。
感受到身下的黑豹明显兴奋起来,根摸着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Sameen,前面路口往下走。有两个巡逻兵。一击必杀,否则它们会放出费洛蒙。”
黑豹更加兴奋,抖动着耳朵,爪子也从肉垫里伸出来。
“好了Sameen,待会再开心也不迟,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黑豹小心但快速地往前移动,虫巢中大量的虫兵都出发去攻击丛林边界,巢中防御松懈,肖背着根往下继续走,黑豹听见虫子抖动的声音,正要出手,根提醒道:“后颈有一条甲壳缝隙。”
黑豹调整了攻击姿势,在黑暗中跃起,利爪嵌入兵虫的后颈(如果)是这么算的话,切下了整个头,绿色的汁液喷了出来,空中泛起一股奇异的味道。
根从后面走出来,照亮了一小块地面,她踩住虫子的前螯,“Sameen,切这里。”
肖一爪切下虫足,根拉过她的爪子把表面的刚毛刮干净。出于尊严,肖想把爪子收回来来着,但考虑到恶战之中还要保护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是牺牲一下尊严。
根准备好了武器,接下来的行动变得十分顺利,虫足被当做投掷武器,戳死了许多虫子。
恶战之后,黑豹骑士杀到了虫巢最深处,虫皇几乎没有任何防御力量,白色的肿大身躯几乎填满了整个房间,细小的工虫抬起虫皇准备逃跑,肖举起了爪子,按死了几只工虫。
虫皇巨大的身躯滚落在地上。
肖感到无从下手,疑惑地转向了根。
根做了个“跟上来”的动作,“Sameen,这里。”
虫皇明显感觉到了入侵,费力地扭动着身躯,发出高频的嘶喊,它的工虫源源不绝地涌进来,根抡起虫肢,挡住弱小的工虫。
“Sameen,还是脖子后面,把它的头砍下来!”
她踢开一只小虫,一脚踩碎。
肖面对着虫皇细小的身躯和巨大的腹部,举起了爪子,又犹豫了一下。
根催促道:“Sameen,她已经放出了费洛蒙,你再不下手,兵虫就要回来了!”
肖一爪子结束了虫皇的一生,粘稠的半透明体液从断裂的颈口喷出来,喷了肖一身。
黑豹暴跳如雷,本能地要把这恶心的东西弄掉,她在地上打滚,可虫尸中的体液缓缓渗到地上,沾上的粘液反而越滚越多。
肖愤怒地扑杀着涌进来的工虫,发泄着心中的火气。
根并未对她这种态度采取什么措施,而是放任她大开杀戒,偶尔还火上浇油。
“Sameen,前面有六只回巢的兵虫,我很难判断你是不是它们的对手。”
黑豹埋伏在拐角处,忽然从一只兵虫身后伸出爪子,切开了后颈,接着横扫旁边的两只,扑向第三只。根跟在她身后,手中的虫肢只挑伤得最重的下手,她们并没有从原路返回——那里已经开始崩塌,不知是因为什么。
闻到费洛蒙而回巢的兵虫没有肖想象的多,它们战意全无,看见肖就跑,甚至对肖视而不见,她发泄一番,不久杀逃兵的行为就让她厌倦了,她大摇大摆地走出虫巢,根不时地在后面喊道:“Sameen,等等我!”
肖发出呼呼的笑声,更加快了脚步,像是打定主意要把根甩掉。不过根适时地说了一句:“我知道哪里有水可以洗掉这些粘液。”
黑豹蓦地停了下来。
根走到她背后,“Sameen,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肖不用看就能感受到她甜美气息下的邪恶。她很有分寸地撕扯着根身上的祭祀礼袍——非要这么叫这几条布的话——催促根加快脚步。
根当然跟不上黑豹的速度,跌跌撞撞地在后面走着。
肖已经快要难受死了,她时而在地上打滚,时而在树上磨蹭,等着根从后面赶上来。这么一段一段地走,肖终于闻到了水的气息,狂奔起来。
根彻底地被她甩在了身后,不久就听到扑通一声。
她听完这声音,忽然微笑起来,自言自语:“我说过想要一只宠物,嗯?”
她走到湖边,黑豹在水里游来游去,站起身把自己抖干,又跳回水里,爬起来抖干,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她的表情也变得温顺起来。根脱了自己的衣服——如果一定要这么叫那几条镶着珠宝的围布的话——然后走下了水,揽住了黑豹的肩。
肖刚刚有意偏过了头。
虽然沉浸在做一只野兽的梦境之中,但她还是记得根曾经呼叫过的那些支援。
根的身体可以轻易唤起她,不论她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是一个人类还是一只黑豹。
她的眼睛虽然看着远处,可眼角的余光还是不停地扫着根的裸体。
根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毫不在意地在一只雌性黑豹面前裸露身体,抱着肖的脖子开始笑。
她把肖身上的黏液小心地洗掉。
根的身量瘦削柔美,贴在她身上,轻轻地磨蹭。
她想起之前图书馆里的火辣场面,有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人类,或者是一只公豹。
她一个人想入非非的时候,根又开始笑了。肖听见她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
肖知道她想说“我一直都想要一只宠物”(至少这一点能证明这还是她自己的梦境),所以准备在她开口的时候,就咬碎她的腕骨。
但根好像已经接收到了肖散发的危险气息,只是揉着她的下巴,说:“Sameen,别这么紧张,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她把脸挪到肖面前,抵住她的额头,亲吻她的鼻子,见她并没有抵触,又伸手揉揉她的脖子。
十分亲昵的动作,“醒着的时候”,她和根之间还从来没有这种亲昵。
她避免任何与人能发展关系的互动,主要是,她无法回应任何感情,这并不公平,对不对?
她偏开头,避免与根的眼神接触。根却直勾勾地看着她,问道:“什么?真的?”
黑豹略有疑惑,抬头呼噜了一声。
根笑着揉了她的脸:“我刚才不是在和你说话。”
肖偏开了头,根却把她挪了回来,吻了她的嘴巴。
肖尚未反应过来,一股战栗从她的皮肤上奔腾而过。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却语气愉悦地说:“真是个天大的惊喜。”
她的手重新摸上肖的脸,从根的手指划过的曲线来感受,这是一张人类的脸。肖看到了自己的手臂,她抬起双手,像是一个世纪都没见了。
根笑着捧起她的脸,“Sameen,你长得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