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和尚 于 2014-6-15 05:48 编辑

十一：贺兰

牧枫听闻并未做声，只是搂着墨寒砂让她哭。渐渐地，墨寒砂停止了啜泣。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扯扯牧枫的腰带。

牧枫松了手，让她靠着崖壁，淡笑着揉了揉墨寒砂的头,又抚平被她揉乱了的头发。

“还怕吗？”牧枫递了水过去，随手整整沾染了墨寒砂泪水的衣物。

墨寒砂摇摇头，其实比起怕，她更多的是一份吐不出的感情。自古战士间情同手足，白狼更甚，堪称十指连心。昔日苏副将为她挡刀，救下她一命，而今日却是这幅模样。她当时无力反抗，一重视为害怕，二来她下不去手。

“不怕了便好。五曜谷专司阴鬼之事，你跟着我们往后还会遇到很多。”牧枫起身，又恢复了以往的严肃神情，开始细心地给墨寒砂解释她不曾涉足的世界。

“人死，积怨过重，提灯小鬼便带不走他的三魂五魄。阴魂徘徊在尸身旁边，若不尽快除去，便起为尸鬼。尸鬼任属幼鬼，往往还只逗留在自己死去的地方。久而久之，长为厉鬼，若是遇上，便不像今日这般容易生还了。”

“可是…我不明白…苏副将他…”墨寒砂捏着水壶，也不看牧枫，独自喃喃道。

牧枫摇摇头，“我不清楚。怨积缠身往往起于情，债，恨等世间常见的放不下之事。阴魂化尸少说也要一年之久，短短数月就成了尸鬼，此怨气定不在他的七情六欲之内。且等青阳她们查探分毫，再做断定。”

牧枫不再说话，静静地站在墨寒砂身边。墨寒砂已然安心，身体也恢复力气。她抵着头，听着不远处宁凝和方青阳的吵闹声，思索着牧枫的话。她从未想过这世间当真分隔着阴阳两界，鬼魂之事从前只当戏言。苏副将当年教她幽冥符文，她一笑而过，想不到他…叹息之余，她也明白，牧枫今日与她所讲只是皮毛，今后所见所闻定远超她之猜想。

急切地脚步声响起，吸引了墨寒砂的注意力，她抬头看向来人。

“牧堂主，”方青阳疾步走来，手里拿着一块拇指大的木牌。“这是在尸鬼胃里发现的，他似乎临死前吃了这东西。”

墨寒砂听到这句话，立刻去看那块牌子。她知道，白狼往往掌握着军机密案，一旦遇险，战士们临死便会将那些信息吃进去，毕竟寻常搜查不会刨尸剖胃。苏副将若是将此物吞入腹中，那定是极为关键的秘密。

“贺兰驿？”可当墨寒砂见到那块牌子的时候，苦恼了。那只是块表明身份的腰牌，骑兵团的将士们都知道，苏副将在入白狼前在贺兰驿站当差，这似乎完全和机密搭不上边。

见她识得那物，方青阳就把木牌递给了她。墨寒砂仔细翻看，木牌毫无异样，真的只是块普通的识别牌。她挠挠头，交了回去，她听说过吞行军布阵令，王朝密信，甚至密钥地图等，可哪有吞身份牌这种的，真是想破脑袋她也想不明白。

“寒砂，你刚说的贺兰驿，是什么？”牧枫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墨寒砂抬头，却惊异地发觉牧枫勾着嘴角看着苏副将的尸体，在笑？

“来。”见她并未答话，牧枫伸出一只手让墨寒砂牵着。

墨寒砂抓住牧枫的手那一瞬，惊得瞪圆了双眼。橙黄的灯火在幽暗中闪烁，执掌着引路明灯的小鬼站在苏副将身旁。小鬼并不像书中描述那样吐着长舌头，青面獠牙，狰狞可怕。反而眉目清秀，束着两团发鬏，略显青涩，稚童般地抱怨着苏副将的三魂五魄汇聚得太慢。灯火是凄冷中仅存的温暖，故人的灵魂散发着幽蓝的柔光，缓缓地脱离尸身。小鬼虽说有些不耐烦，可却一直笑着托着那道光点。待到魂魄全然凝结，她便收入引魂灯中消失了，一切又回到黑暗。

牧枫松开手，淡淡道：“看来他的怨起于那块牌子，我们拿走了，怨就不再绑缚着他的魂魄，他便可以跟着指引进入下一世。”

“牧枫你…”墨寒砂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牧枫。刚那一幕发生之时，方青阳和宁凝并没有看着那边，感觉只有牧枫和她看到了一样。

“嗯，我能看到。”牧枫似乎是习惯性地揉着墨寒砂的发丝，笑了笑，“放心，我不吃人。”

墨寒砂瞪了眼她，“我又没说你是鬼…”

“啧啧，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宁凝抱着手突然接茬道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鬼，你见过哪个人能看到那般景色么？” 她斜撇着墨寒砂，像是有些不服气。

墨寒砂看着她那副样子，猜出牧枫定是之前也给她看过，而且把她吓得不轻。墨寒砂轻声发笑，又思慎着她似乎也没说错，转头看着牧枫。

“阴阳之眼确非常人所有。”牧枫理所当然地解释道，“只是我宗族代代与阴鬼打交道，这也是我谋生立命之业，自然也就能看到了。”

看到？墨寒砂盯着牧枫的脸，皱着眉头想，我从未见过你的双目，难道你们家都不是用眼睛看东西？人心透于双眸，明目知人情。她越觉好奇，牧枫眼睛是什么样的呢？是威严，是多愁，还是…

“寒砂，”牧枫叫了墨寒砂一声，将话题引回当前之事，“贺兰驿。”

墨寒砂一惊，拍拍额头以表歉意，说道：“贺兰驿站是个隐秘深山驿站，和别的兵家驿站没什么不同，只是多年前就荒废了。”

“说起来…”墨寒砂捏着下巴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听说贺兰驿确实有发生过一件可怖的事情。”

“嗯？可怖的事情？”

“嗯，两年前的初春，突厥犯边。规模不大，朝廷也就只派了小股部队来镇压，来往塘报，文书都要经过贺兰驿。按理说当时贺兰驿有近百人当值，可有一次斥候经过贺兰驿，里面却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牧枫挑眉看着她。

“嗯，消失了。战事紧急，往往州府与军营之间的通讯会维持在两到三日间。据斥候讲，头一封塘报过贺兰驿，驿站并未有任何异常，人声鼎沸。可两日后，第二封塘报经过却空空如也。斥候当下以为外敌偷袭，四处搜查。可毫无打斗痕迹。武器有序地陈列在木架上，桌上摆放着酒坛，花生，胡豆等。似乎驿站里的人在娱乐之时，发生了什么暂时离开了。”

“那后来呢？”宁凝有些急切地问道。她捏着手，有些紧张地靠在方青阳怀里，似是怕了。

“后来那个斥候将此事上报给了刺史和将军，派人去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各种传言四起，有的人说驿站里的人逃走了，有的说被人秘密杀害了，也有说是被鬼吃了的，总之军心动摇，就把贺兰驿关闭了。”墨寒砂摊手，耸耸肩表示故事说完了。

“就这样？”宁凝站直起身子，意犹未尽地看着墨寒砂，脸上分明写着你说故事的能力糟糕透了。

“就这样，个中细节我也不明，这也只是军中传言罢了。不过直到现在当年贺兰驿的人任然下落不明。难道当真作了鬼怪的裹腹之物？”自从知了阴间之时，墨寒砂就有些不自觉往此方向联想。

“混话罢了。倒是，苏副将是什么时候离开贺兰驿的？”牧枫掂了掂木牌问道。

“很早了，大概五六年前吧。”

“五六年前，那和这事没啥关系了。”宁凝摆摆手断定，随后她抖了下肩膀“这事听起来还挺渗人的。”

“不要妄断，他既然执念于贺兰驿，必定那里有些什么。”牧枫转头问墨寒砂，“寒砂，你知道如何去贺兰驿吗？”

“自然知道，”墨寒砂点点头，“贺兰驿离这边不算太远，从此地骑马过去，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吧。”

“好，召集大家在此休息，我们明日去贺兰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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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对不起....

来迟了...

Q-Q窝...失恋...了...

严重影响了更文...对不起....

一番我就直接放上来了...周末再修文...

因自身原因造成了文章的间断，再次道歉。

这段时间还需调整，不过保证不会长时间不更了。{:4_360:}

PS:神T是指的团队副本里的坦克啊！不是攻受那个...（贫僧也是T！虽说是坑队友的水T）

虽说自古枪兵幸运E...不过墨傻傻...不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