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ubbles 于 2014-7-5 15:56 编辑

八、你所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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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瞭解。

初中的自己好像寫過類似的傻話。

老實說記不太清楚了，可是當你睡在我身旁，夢裡卻浮現大意近似的內容。

「有人說太過愛的話，就會迷失自我。

不對。

愛，絕對就是會讓人成為另一個自己的魔法。

雖然不瞭解，雖然不確定，還是會奮不顧身去追逐。」

「懶惰的傢伙會早起幾小時，只為見對方一面。

無聊的傢伙會絞盡心思，只為了讓對方每天都充滿新鮮感。

貪玩的傢伙會努力讀書，只為了不被對方拋得太遠。

吝嗇的傢伙會揮金如土，只為了對方在生日派對上的一瞬驚喜。

笨拙的傢伙會幾乎把手指剪掉，只為了讓對方有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

驕傲的傢伙也會放下在愛面前變得無所謂的自尊，只因為太怕失去你。

「為愛付出也算是丟失自我嗎？

只不過是，我會為了你，做一些小小的付出、小小的改變，成為新的自己罷了。

不論是原本的自己、還是愛上你之後的自己，哪個都是由愛而生的自己。」

想來真是不懂初中的自己怎麼會寫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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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夏心情有點複雜。

自小已喜歡各種浪漫的故事，甚至能在朋友們苦惱時提出合理又有用的建議，可是當同一種心情來到自己身上，卻是完全無法想像。

偷偷的胡思亂想，時而暗喜、時而揪心，總感覺自己的矛盾面數量一下子以次方增加。

在這一刻也一樣矛盾。

這個逞強好勝的孩子，自己重視的這個人，正在自己懷裡不能自已地抽泣著。

靜靜的啜泣，比起小鳥遊同學中二畢業時那撕心裂肺的哭喊來得更深刻。

一直以為「心痛」一詞只是形容感情的一種形象化的修辭，直至此刻才懂得這種全新的痛覺。

這並不是傷春悲秋的文人的誇張法，而是真真切切的觸覺。

心裡酸酸的、糾結著，森夏真想把自己蜷起來縮成一團，就像是生理期不適時會做的那樣。

然而另一方面，在心裡的另一個角落卻又很矛盾地感受到一片溫暖。

因為在意的人，在最孤單的時候，第一個想起的人是自己。

這個溫暖了心頭的感覺，就像是某個冬日裡懶洋洋的星期天，接近中午，和煦的陽光斜斜地穿過窗簾透進睡房，被窩染滿了溫暖而乾燥的陽光味道，探出頭來張望時，看見連空氣中的塵埃都正在閃閃發亮。

只是這麼輕易就能感到幸福。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精靈、有魔法的話，肯定就是在指這種感情吧。

初中的自己，寫滿了幾百章關於愛的所謂真理，卻從未了解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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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守哭得好累，覺得自己力量已經耗盡，快要虛脫了。

已經哭了大概有一小時了吧…？

眼前這人居然一直什麼都沒說，就只是默默地擁著自己。

哭到一半有幾次都覺得宣洩夠了、該停了，但在這過分溫柔的懷裡，鼻子卻又很快不由自主地一酸，結果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哭了一小時。

好久好久沒有這樣為自己找一個出口狠狠的大哭一場，實在是久到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曾經這樣哭過了。

凸守並不是那種從來不哭的人，可是也從來沒有像這樣失控地哭。

一般來說哭著哭著就會自覺地自己停下來的吧…？

就現在來說，停不來並不是什麼自制力所導致的，純粹是哭得唇乾舌燥、體力透支而不得不停下來罷了。

狼狽地吸著鼻水，覺得自己哭得連呼吸都困難了。

任由那傢伙揉著自己的頭，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呼呼呼的、不顧儀態地擤著鼻水。

「好累啊——」開了口才發覺自己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沉重，甚至乎是顯得過分輕鬆了。

原來這樣狠狠的發洩過後會是如此舒暢，堵住心頭的一切都在這個人懷中，隨著淚水化為烏有了。

雖然你是個常常恃著身高得意洋洋的傢伙，又是個自我否定的膽小冒牌貨。但是。

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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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累啊。」看見凸守的表情裡的陰霾在哭過後一掃而空，森夏擰緊的眉頭也稍微放鬆了。「你濕透了冷死啦。去洗澡啊去去去。」

凸守雖然一副嫌麻煩的樣子，可是也是真的冷，只能乖乖聽話。

「毛巾。」把浴巾隨手丟到凸守頭上。

「喂。」被浴巾甩了一臉的凸守抗議著，同時卻對對方一如平常的相處模式有點安心。

森夏認識了這小鬼兩年，搞不懂的地方雖然依然有很多，但也多少摸清了凸守逞強的性格。既然哭過了就好了就別表現得過分擔心，不然只會令人困擾吧。

敲敲浴室的門，「喂，我進來了。」

「啊？？幹嗎——喂凸守還沒說好啊！」凸守嚇了一跳。

「什麼啊，我要進來給你衣服啊。內衣褲洗好烘乾了放了在這，睡衣我就隨便給你一件了。」

「喔。」這時真的是想道謝的，但對這冒牌貨說謝謝怎麼想都很別扭。

而且她連問都沒問就讓自己留宿這點，凸守真的很感激。實在不想回家啊——不得不承認這人的確有善解人意的一面。

泡了澡之後整個人都暖和了的感覺真好，可是穿上對方的衣服可不太妙。

雖說這件本來就是長衛衣的款式，但套在凸守身上大概看起來像裙了吧……可惡，連衣服都要嘲諷自己。

而且身上環繞著的、對方的味道離自己太近了，讓人有點心緒不寧。

離開浴缸，拉開浴室門就被外面相對冰冷的空氣激得打了個哆嗦。「呼呼——」又把門拉上了。

「喂，」森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是小孩嗎，出來啦。」

見凸守沒有回答，森夏乾脆自己開了門走進去。

看著凸守濕漉漉又長得嚇人的頭髮，也理解為什麼她從水裡出來後會這麼快覺得冷。

「你的頭髮真的好長。不麻煩嗎。」一邊說著，一邊就幫對方吹頭。

「雷霆戰鎚使的力量都在裡面。」總覺得這小鬼的中二台詞都沒底氣了。

果然要從剛才那麼現實的情緒切換回中二模式有點困難呢，森夏不由得有點想笑。

凸守橫了森夏一眼。「你的衣服也濕了啊。」

「你以為那是誰害的？」

「那快去洗澡啊，趁水還暖。」凸守推了推森夏。「凸守能自己吹啦。」

的確，森夏其實是很冷的。「好吧，總覺得你的頭髮長得我洗完出來還未吹乾。」笑著答應了。

還是如常的相處真不錯，有種安心感。

待森夏泡完澡吹乾頭髮走回房間時，只見凸守坐在被窩裡一臉得意洋洋。

「好啦知你厲害了，頭髮乾了，哇——拍手——」嘲諷技全開。「那就快睡吧，我去樓下拿被鋪。」

「凸守不想睡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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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為什麼結果會變成坐在床上被子裡聊天的少女展開啊。

雖說這是朋友留宿必然的定番，但套用到自己和這小鬼身上真的違和感滿載。

然而卻進行得出乎意料地自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無關痛癢的瑣事，比如說剛才派對的蛋糕啊、猜猜森夏父母今晚會玩到幾點啊…就像之前病了而對方天天來自己家的感覺。

那時才不過初秋，現在已經隆冬了，卻熟悉得覺得那只是昨天的事。

聊到一半，凸守頓了一頓，欲言又止。

森夏看得出來，可是並不打算問，只是靜靜的等著。

兩人的肩膊保持著微妙的距離，衣服與衣服摩擦著、卻又未靠到一起。寂靜的幾秒，像是要讓這幾公分之間的空氣都凝固。

「如果古人穿越到現代會怎樣？」突然拋出的卻一個莫名其妙的問句。

「什麼怎樣的，大概會覺得和自己想像的未來很不像吧。」明明剛才收斂了，突然又中二發作是什麼啊。

「凸守也是這麼覺得。如果他看見這些——」晃了晃手中的智能電話。「會怎麼想呢？」

「通訊拍照娛樂通通都在巴掌大的屏幕裡完成，絕對會覺得是魔法呢。」

「時代倒退得太過了吧。會那樣想不就是中世紀的人了嗎。」凸守笑了。「果然是冒牌魔法師。」

「喂，古人可是你說的。」

「我只是想著一個世紀前的人啊。」

「那只是上一世代的人啊，有不少一百年前出生的人還活著呢，說是古人什麼的真失禮。」

「隨便啦——那你覺得那時代的人會怎麼說呢。」

「會讚嘆科技吧。畢竟是劃時代的技術，對上世紀來說還是難以想像的。」森夏覺得凸守似乎不只是單單的中二發作而已。

森夏偷偷向身邊的凸守瞧，倒不覺得她看起來有什麼異常。

「凸守也覺得他會驚嘆。然後覺得自己會被他問住啊。」

「嗯？」

「『好神奇的科技躍進啊。那癌症也不再是不治之症了嗎？』」

說罷，凸守在一瞬間終結了肩與肩之間那個微妙的、讓人心癢難搔的距離。

「有時總覺得科技總在往不必要的多餘事情上發展呢。」凸守靠著森夏，閉上眼輕輕說著。

森夏實在不明白凸守的用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可是至少能肯定的是，無論凸守此刻想的是什麼，都一定和那些中二的狂想無關。

雖然是認真的話語，但至少完全沒有感到剛才悲痛的氣息，反倒像是在痛快地暢所欲言。

既然這樣的話，也不用擔心吧…不如說可以為凸守能暢言而高興？

明明不久前才有點覺得自己摸清了對方的性格，現在……雖然認識了對方新的一面，可是感覺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又更多了。

果然是知道得愈多，才愈能發覺自己的一無所知。

各懷心事，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契地任由令人安心的沉默填滿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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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過來是因為聽見父母終於開完派對在凌晨回家的開門聲。

看著半躺在自己身上那個捉摸不透的一年生，心想不是說了不睡的嗎。

看來兩人都是想著呆著的就坐著的睡了。

坐著睡了數小時，還被凸守靠著，真的全身讓人都發酸。

艱難地移動著發麻的雙腿，打算爬起來把凸守放好，卻發現手臂被緊緊抓著了。

當看見凸守抓著自己那安心的睡臉，心裡不由得笑開了。真拿你沒辦法啊。

不知道該怎麼讓凸守在不被吵醒的情況下鬆手，老實說也不想這樣做，於是就任由她扯著自己了。

睏得一塌糊塗，乾脆直接躺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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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天亮醒來就成了這個狀況呢。

右半邊身幾乎是被壓著了，凸守的頭擱了在自己的肩窩上，而手臂好像快要斷掉了。

睡醒的時候，凸守也在差不多的時間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喔……早安。」凸守揉了揉眼，拖長著尾音含糊不清地打了聲招呼。

喂…醒來第一件事，就用這種睡迷糊的聲線、乖乖的說著難得一見的敬語…真是可愛得犯規啊。

森夏忍不住噗嗤一笑。

凸守似乎懶得說話，乾脆只瞇著眼睛瞪著森夏來表達疑問。

「走開啦。」自己聲音裡的笑意完全藏不住嘛。「好重啊你壓死人啦、快滾快滾。」

硬是把凸守推開，兩人並排平躺著卻沒來由的覺得有點好笑，大笑了起來。

這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在別人眼裡大概像是兩個瘋子了。森夏想著。

「給我臣服在雷霆戰鎚使的力量下啦。」終於清醒過來的凸守吃吃笑著。

「給我閉嘴…噗，我覺得自己的右手好像殘廢了。」雖然在抱怨，卻笑得樂不可支。

「活該活該，那你這冒牌貨快點練練用左手寫字啊。」

「一定會去告你這小鬼的，索償一個天文數字，之後生活無憂字也不用寫了。」

「這才不是索償，是勒索！」

明明毫無理由，嘴角偏偏不由自主的上揚，結果兩個笨蛋一邊互損一邊開懷大笑了足足二十分鐘。

「我說這也笑太過了吧，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凸守已經笑的氣喘吁吁。

「……。」森夏吸一口氣想開口，卻又洩氣似的再笑了出來。

「你這冒牌貨夠了。」凸守笑著一掌按了在森夏臉上。

結果又浪費了十五分鐘，只為了像小學生那樣互相反擊去按對方的臉。

「快投降啦，好累啊不玩了。」森夏從背後箍著凸守，手臂固定住凸守的頸部阻止她又再反擊。

掙扎無果的凸守只能放棄，可是口裡仍在嘴硬，「怎麼你不投降啊，凸守餓了啊快認輸！」

這可愛的小鬼……

森夏乘著一時的衝動，提起了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用由背後環著對方的姿勢，輕輕低下頭…像個孩子般用額頭蹭了蹭了凸守的臉頰。

「好好。去吃早餐。」森夏吃吃笑著地回答。

而事實是邊慌得要命邊思忖著，用笑容來掩飾困窘的自己到底能不能顯得一臉從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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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忙完考試呀搬家什麼的回到老家了來更文了抱歉wwww

因為不擅長在飛機上睡覺所以結果這章有好大部分都在飛機上寫好了

但下機後一天都忙得要死於是就沒時間檢查和修文www結果拖到現在才發www

然後回老家後要陪老人家吃吃粽子然後過過現充生活所以更文大概會慢一點抱歉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