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seg159 于 2014-10-23 13:44 编辑

閱讀前的注意事項：

含有BG。

時間點會跳來跳去。

虐文？

以上。

我曾試著提醒自己今天是個美好的一天。

我能夠看見心愛的人由衷的歡喜笑容，能夠看見她最幸福的一刻。

太棒了。

這難道不是美好的一天嗎？

我由衷的感到欣慰、高興，但最終還不是騙不了自己。

今天，是她的結婚典禮。

而那個結婚對象不是我。

嗯，是呢。

今天，可能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

「柔音！」

來到新娘的準備室前，我再一次提醒自己要擺好笑容。要露出發自內心深處，毫不做作、為她感到開心的笑容。

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聽到對方的應答之後，等待我的是身穿白色婚紗的女人和她歡喜的叫聲。

「妳來了！」她看起來很驚喜，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純白的禮服，蹦蹦跳跳的來到我身前。她可愛的舉動讓我輕笑出聲。

「村口小姐。或者，我該叫妳三橋小姐？」我努力維持笑容，希望它看起來自然，一邊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就像平常朋友之間的打鬧一樣。

「真、真是的！妳在說什麼啊！」她嬌嗔一聲，臉上的紅暈仍然掩蓋不掉幸福的表情。

明明就很高興。

「話說，叫我的名字，別再用敬語！」她突如其來的指責讓我有點意外。

「三橋小姐。」

最後，我還是選擇用她的新姓氏來稱呼。

那會讓我感到痛苦，但同時能提醒自己要保持自然。

「恭喜結婚。」發自內心的祝福，應該要是這樣才對。

不能讓她察覺到我其實根本不想祝福她。

不能讓她察覺到我在猶豫。

祝福她這件事就已經讓我很難過了，就連開口都讓我感到艱難，我甚至沒有餘力去留意自己的表情。

我有好好的露出笑容嗎？

「謝謝。」她淡淡的勾起笑容，沒有感動到落淚，不過我想那也是當然的。

因為我們之間就只是簡單的朋友關係。

並不是那種從小相處的青梅竹馬，或者從學生時代就待在一起的大親友。

我只是她的朋友之一，也可能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我就不打擾了，婚禮上見。」達到目的之後，我打算就離開。

本來是不想來的。

她沒有留住我，帶著笑容目送我離開。

一關上門，我立刻放鬆自己臉上的表情。

偽裝笑容真的很累，尤其是要表現出自然的笑容。

這種時候，我常常佩服電視上的演員。

如果我也是演員就好了，這樣是不是在她面前就能輕鬆一點？

我自嘲的笑自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愚蠢。

我早就知道的，在她面前永遠都不會輕鬆。

我和她的認識絲毫不浪漫。

我住在三橋先生的隔壁，她則是三橋先生的女朋友。

她常常來找三橋先生，久而久之，她出現在我視線之中的次數越來越多。等到我注意到時，她已經悄悄溜進我的心，佔據那塊地方。

我們有時會交談，聊聊近況，但我們之間稱不上是熟稔。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的視線為什麼會追逐她。

在我認識她的三個月之後，她告訴我她要結婚了，對象當然是三橋先生。

我有些意外，但對她說了恭喜。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熬過那段時間，我只記得自己沒有哭。

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但是心中的痛楚是無庸置疑的。

可能是悲傷到連流淚都做不到了。

第二天，我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她交談。我們成為鄰居，因為她搬進三橋先生的公寓。大概是從那天起，她的出現變得更加頻繁，在不知不覺中，我們的互動變多了，偶爾三橋先生出差時，她會來我家過夜。

「柔音好溫柔！」她曾嘻笑的稱讚我。

我做出了什麼回應呢？不曉得。

我只知道為了獲得更多稱讚，我越加友善的對待她，將她服侍得像個小公主一樣，不管什麼都順著她的意，從不傷害她。

我對她很好，周圍的人都這麼說，我好像她的媽媽。

幸好，他們沒有發現。

結婚典禮的流程很順利，我也這麼期望著。

不會無聊的在心裡希望這場婚禮失敗，因為那沒有意義。

就算婚禮失敗了，她還是不屬於我。

再說，這是她的幸福，那我就更沒有必要去破壞它。

我只求她能夠開心，即使那是我的痛苦。

當兩人接吻時，我也隨著群眾揚起笑容，給予鼓掌。

那是不是真心的笑容呢？

我為她感到快樂，為自己感到悲傷。

我將它歸類為真誠的笑容，我是真的在為此感到高興。

為不屬於自己的幸福。

隔壁的三橋夫妻直到現在仍維持安定的生活。

雖然那個夫人是我的暗戀對象，但我對三橋先生並沒有什麼不滿。本來就是關係良好的鄰居，無聊的三橋先生趁著妻子外出時喜歡來我這邊聊聊天，炫耀炫耀自己可愛的妻子。儘管有時候我真的有種想要狠狠揍他一頓的衝動，我們還是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偶爾。真的只是偶爾。

對於自己的心情感到苦澀。

永遠傳達不到的心情──暗戀真是辛苦啊。

想要搬走的念頭有過很多次，最後還是沒有搬走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是捨不得吧。即使知道是實現不了的戀情，卻還是無法放下，再怎麼嘲笑自己也沒有意義，因為我就是這樣子的人。

愚蠢。

「小柔音。」

喜歡窩在我咖啡廳裡的三橋先生今天又是點了一杯拿鐵，坐在吧檯和我炫耀三橋小姐的可愛之處。一如既往，親暱的稱呼著我，最近被三橋先生影響，就連三橋小姐也開始這樣呼喚我了。

「喜歡我家小笑對吧？」

「怎麼可能。」

聽到他的問題幾乎是沒有猶豫就回答，但其實我是很意外的。

為什麼三橋先生會知道呢？

「哼哼，我家小笑那麼可愛妳怎麼可能不喜歡！」

「那我喜歡。」

「才不會把小笑讓給妳！」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才好啊。」

這樣吐槽了他之後，他忽然沉默下來。帶著笑意的那雙眼睛收斂，嘴角的笑容也漸漸平復，他安靜的綴了一口咖啡。

「喜歡對吧？」

察覺到他是嚴肅的，我也不打算再繼續否認。即使他會生氣，我也要承認。

「這樣啊……」

然後，再次勾起笑容的三橋先生。

「我不會把小笑讓給妳！」

「本來就不覺得你會這麼做。」

像是被如此開朗的氣氛感染一般，我跟著露出笑容。有一瞬間，覺得她嫁給三橋先生也沒什麼不好。霎那，我覺得自己其實沒有那麼可憐，心中的烏雲像是一掃而空般，我為這件事感到喜悅。

我，並不討厭三橋先生。

三橋夫妻是討人喜歡的一對住戶。附近鄰居對他們的評價很好，結婚有一年的他們，整天還是像個新婚夫妻似的。

有點孩子氣的夫妻倆其實比誰都要成熟，先不提三橋先生如何，至少那名妻子是個很堅強的人。

那是我喜歡她的原因，可能。

正確來說，是我為自己找的理由。

當初為什麼會喜歡上已經不記得了，暗戀她有一年半，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自己喜歡她的原因。

我喜歡堅強的人，那些努力不放棄的人在我看來相當偉大。他們不喜歡表露自己的脆弱，可能會在無人所知的小角落偷偷哭泣，隔天又裝作沒事般的出現在人前，面露感化人的笑容。

我的初戀對象是那樣的人。

可是，三橋小姐有些不同。

我說不出是哪裡不同，但我可以看出她一直以來的疲勞。她不會表露、不會向我訴說。會得知她在職場過得不好也只是因為喝酒時她不小心說漏口，那之後我們從沒再一起喝過酒了。

這導致我常常觀察回到家的三橋小姐。我知道是個變態行為，至少在這點上我有自知之明。總之，鍛鍊了超過一年的這種習慣讓我能看一眼就了解三橋小姐的精神狀態。

今天的心情，用天氣來表達就是烏雲狀態吧。

連續兩個禮拜都是這樣子心情讓我不得不去懷疑三橋先生是不是搞了外遇。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三橋先生太愛她的妻子了。

「怎麼了？」

去隔壁家拜訪的我，看到三橋小姐勉強露出的笑容後，忍不住問道。

她搖搖頭，問我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了。三橋先生不在嗎？」

提到三橋先生，她臉色沉了下，最後還是笑著回答。

「他出差了。」

啊啊，真是的。三橋先生到底在搞什麼啊？

不管怎麼看都絕對是三橋先生的錯吧？

「我只是來送蛋糕的，今天店裡剛好有剩。」

「每次都這樣，真不好意思啊。」

她接過我手上的包裝盒。看了一眼後，沉思幾秒，又抬起頭。

「小柔音，要不要進來喝喝茶？當作一直以來的謝禮。」

那個，真的是本意嗎？

在我看來像是需要人陪伴。

我沒有拒絕她。

「柔音上次來我們家是多久之前？」

「才一個月前吧？」

我們坐在餐桌旁，享受我帶來的蛋糕和紅茶，斷斷續續的聊著。

「唉──明明可以常常來的」

「我不想打擾你們的新婚。」

「什麼新婚！都結婚一年了。」

「嗯哼──」

我隨意的回應一聲，拿起桌上的紅茶。

「三橋小姐都變成好妻子了呢。明明一年前還要我來照顧妳。」

「唉呀，那麼害羞的事就別提了吧？」她臉紅的露出笑容，隨後訂正我：「叫我小笑！我都說了幾遍啊！」

就像婚禮上一樣。

「三橋小姐。」仍然重複同樣稱呼的我，挑釁似的勾起笑容。

「真是的！小柔音就是這麼不可愛！」

「明明一年前還說我很溫柔呢。」

「那時候的我絕對是被惡魔給迷惑了。」

什麼惡魔啊──這樣笑著說道，我放下了茶杯。

然後就如三橋先生般，三橋小姐也喜歡這種突如其來的氣氛轉換。她沉默，不說話，最後開口時帶著凝重的表情。

「我要離婚了。」

聽到的那瞬間，我立刻就瞭解了。

啊，是玩笑吧。

「別拿婚姻來開玩笑啦。」

再次露出笑容，三橋小姐調皮的吐舌。

「為什麼柔音總是沒被騙到啊──」

「前天三橋先生還跑到店裡給我看你們大前天的晚餐照片，寫上『愛你喔♥』的蛋包飯。」

「丈人真是的……」嬌羞樣的三橋小姐看起來很開心，「話說，小柔音和我家丈夫太親近了吧！這樣我會嫉妒喔！」

「那只是單方面的搭話而已吧……再說，他根本就是在秀恩愛啊。」

「千萬別愛上丈人喔！」

「才不會。」

她沒有說話，又是沉默。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問道，儘管我不期待能聽到回答。

堅強，或者可以說是頑固，的她從不會向我示弱，我不該期待她會告訴我她的煩惱。

「嗯嗯，沒什麼。」

看吧，她沒有說。

「那，三橋小姐寂寞了嗎？」

問這個問題的我真奇怪。

她大概也不會回答。

靜待了幾秒，正當我準備用「要回去了」當作藉口打破沉默時，三橋小姐小聲地說了有。

我笑了笑，還是打算要回去。

「我今天不會留下喔？」

「唉唉，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要陪我消解寂寞嗎？」

「因為三橋小姐是個壞孩子。」

「柔音好壞──！」

「三橋小姐希望陪在身邊的人又不是我。」

「三橋先生那麼愛妳，肯定會快點完成工作回來看他可愛的妻子。」

她在等的不是我。

「其實一想到三橋先生回來後，又要向我報告你們一天的恩愛生活，我就希望他能永久出差。」我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她開朗的笑了起來，

「不過為了三橋小姐我會忍耐的。」

是啊，再忍耐吧，為了看到三橋小姐的笑容的話。

還能夠再忍耐一下吧？

「謝謝！」

我得意般的勾起嘴角，拿起東西準備離開。

「柔音。」她叫著我的名字，這次沒有在前面加上小。「愛妳喔！」

就像幾天前給三橋先生寫的蛋包飯一樣，她的語調愉悅的向上揚起。

我看到她的笑容，應該要滿足的。

我不該期待更多，一開始就知道的。

夾雜著有些喘不過氣的淡淡哀傷，滿足感使我露出笑容。

「我也愛妳喔。」

我的話語和妳的包含著不同的意思。

這是兩個永遠不會交錯的感情。

「我說，小柔音啊……如果有天我死的話，笑就交妳了。」

本以為三橋先生今天也是來秀恩愛的，誰知道才剛喝了口咖啡就像發了瘋似的用著相當老氣、如同五十歲老頭子的口吻說道。

「三橋先生，終於瘋了嗎？」

「什麼叫終於啊！我正常得很！」他用著凶狠的口氣叫道，越過吧台抓住我的領子。

「三橋先生，店裡還有其他客人。」

三橋先生放開我的領子，做回自己的位子喝著咖啡。

「我是認真的。」

「三橋先生還年經。」

「總是有意外嘛，我要先交代好我的遺書。」

「那請你和你的律師說去。」

「不行！小笑這麼重要怎麼能用書信交代呢！」

「那就不要死。」

三橋先生嘆了口氣，臉色有些陰沉。

妳認為我在開玩笑嗎？這樣問道。

難道不是嗎？三橋先生怎麼可能會死？

「我可能會死。」

「請不要做出這種不吉利的預言。」

「這是假設。」

「三橋先生，我們真的有必要讓對話變得這麼沉重嗎？」

「嗯，是呢。抱歉。」

短暫的安靜。

尷尬的沉默總是讓我不舒服。

「總之啊！我死後笑就交給妳了！我知道妳很愛笑絕對會好好照顧她的！這件事我很放心！」他嬉笑的快速說完，讓我覺得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個錯覺：「那麼不說這個，我給妳看看之前和笑去動物園的照片──」

「對不起，我錯了。可以請你不要說話嗎？」

我真的只當它是個玩笑話。

暗戀她的這件事已經持續了三年，還沒有放棄的我真是不可思議。

到底是什麼支持我度過三年呢？

這種事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就當作是每天都會增加三橋小姐的有趣情報使我有繼續下去的動力吧。

然後，這是關於三橋小姐的新情報──從兩個月前開始的心情不穩定。

三橋小姐會變得失落，會不知所措像個小孩般，偶爾露出沉思的模樣，最後又煩躁的抓抓頭，露出一副不想思考的模樣。

雖然在我看來這樣的三橋小姐是很可愛沒錯，但是第六感告訴我這是有壞事要發生的徵兆。

然後，正如它預測的一樣，今天三橋小姐居然來找我了。

不是在那間我所經營的破舊咖啡廳裡，而是來到我家門，拿著車站前人氣蛋糕店的促銷商品。先不說帶來好吃的蛋糕對好歹算是餐飲業的我來說有點諷刺的意味，今天就如以前相同。我們會聊聊天，說著一些無聊的話題，周圍的大小事，或是朋友圈的八卦，一些大同小異的故事。

我們的生活到底有多無聊啊。有時候會這樣想，但也不會特別去祈求刺激的事情，那些對心臟真的很不好啊。

像這樣平靜、穩定又無聊的生活就好了。能夠永遠不變就好了。

「小柔音，我家丈人又去找妳了嗎？」

「這不是一直以來的事情嗎？」

也是呢。她笑著回答，開始說起三橋先生的優點。說他有多溫柔，雖然有時傻傻的，卻總是讓人安心什麼的。

那些，我都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恨不下去啊。

我知道三橋先生能帶給妳幸福。

早在妳搬進來前，他在鄰居間就獲得了好好先生的稱號。那位好好先生就住在我隔壁，住這麼久我們也不可能沒有交流。就如其他人所說的，雖然有點煩人，但三橋先生的確是個好男人。

所以才知道，你們之間沒有我能夠插進去的空隙，就算是一點點的破洞都不留給我，彷彿在告訴我快點放棄吧。

放棄追求妳，不過我沒有放棄喜歡妳。

並不是覺得喜歡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或是總有一天能夠得到妳，我只是想要替自己的人生增添一點興趣，只是喜歡這種感覺。

如果連不求回報、單純喜歡一個人都做不到的話，也太可悲了吧。但是的確有對三橋小姐做過很多種妄想呢，畢竟我好歹也算是生理健全的人類。

喜歡的心情漸漸融入習慣中，變成生活的一部分，因為太久了，有時甚至會忘記喜歡妳的這件事呢。即使想要放棄，現在可能也太晚了。

我也找不到放棄的理由呢。

我很滿足這樣的生活。看著三橋小姐度過一天，為了她的笑容而歡喜、偶爾被兩人的小動作弄得悲傷卻也能夠笑著「啊，又來了」這樣帶過。

我覺得自己喜歡上「愛」的感覺。

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其他人也能使我獲得滿足感？

「小柔音年紀也不小了，該結婚了吧？」

真沒想居然會來這招。

「三橋小姐好像媽媽。」

三橋小姐這個稱呼就連對方也懶得糾正了。

「但是，妳看嘛！小柔音都二十八囉？卻連男朋友都沒有！」

「男朋友的話，以前有交過啊。」

「原來有交過啊……不對啦！以前是以前！」

突然變得強勢的三橋小姐。

「現在還不想結婚。」

或者該說，我永遠都不想結婚。

「看到你們，一想到我以後結婚會不會也是這樣就好恐怖。」

「……明明連對象都沒有？」

最後，話題被我隨便帶過了。

我覺得三橋小姐似乎是在暗示我什麼，她不是真心在擔心我結婚的事情。著急的想要確認什麼事情。

我甚至開始認為她是知道我喜歡她的事情。

應該……不可能吧？

但是如果總有一天被她知道我的心情後，會怎麼樣呢？

我從沒想過這件事情，因為我根本不認為它會發生。

我不打算告白，也自認藏的很好……即使已經被三橋先生發現了。

不，三橋先生就當作個例外吧。

可是、如果真的知道了？

我會有什麼反應呢？

「小柔音沒在聽我說話對吧？」

「沒有。」

「好過分！這時候至少也該裝一下吧！」

「反正又是三橋先生吧？」

「對喔！小柔音和丈人太親近了！」

即使用著指責的語氣，但我知道三橋小姐並不是真心的這麼想。

她喜歡用這件事情開玩笑，一直都這樣。

「丈人如果有一天外遇，對象一定是小柔音！」

「不是，再說三橋先生不會搞外遇的。」

「小柔音對丈人好有信心。」三橋小姐嘟起嘴，「明明那是我丈夫？」

「我認識他那麼多年了。」

「……該不會小柔音一直不結婚是因為喜歡丈人嗎？」

「三橋小姐真的玩不膩這個梗呢。」

「呼呼。」

三橋小姐輕笑，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告訴我她要走了。

結果我還是不知道她到底來做什麼。

真的只是來聊天的嗎？

啊。一聲叫道，在玄關穿好鞋子的三橋小姐忽然轉過身。

「小柔音不能喜歡上丈人喔？」

「才不會。」

心頭一緊，不好的預感。

莫名其妙的心悸隨著她的笑聲奏起，我看到她還是笑著，眼底帶著悲傷。

「也不能喜歡上我喔？」

──她知道了。

「……才不會。」

我幾乎是下意識就脫口而出，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注視三橋小姐，還是固執的看著那張笑臉轉過頭。沒有完全轉過身，就無法控制而被拉下的嘴角，三橋小姐開了門。

我知道三橋小姐並不是笑著離開的。

比起心慌，我更覺得悲傷。如同被撕裂的痛楚比起三橋小姐結婚那天還要清楚，傷害我、擾亂我，被堵住的胸口。

痛苦的心悸無時不刻都在提醒我喜歡三橋小姐。

真的是非三橋小姐不可啊。

並不是喜歡「愛」的感覺，而是喜歡「三橋小姐」──喜歡有三橋小姐的生活。

折磨我的到底是什麼？

不是愛。

是失戀。

好蠢、好蠢，直到今天才正式失戀嗎？

想要哭，我吸了吸鼻子。

轉身，看到餐桌上還沒清洗的餐具。蛋糕的殘渣留著，不乾淨的盤子。

我彷彿看見三橋小姐還坐在那裡，揉揉眼，沒有人在那裡。

再看看自己的公寓大門。

喀擦。彷彿剛才關門的聲音終於傳過來，我聽見這樣的聲音──哭了。

沒有發出聲音，僅僅是流出淚水。

我該搬家了。

未完待續？

……這篇本來是長篇。

後來覺得自己不可能再開一個坑，所以把它弄成短篇了。

短篇預計還有一個短短的下篇，然後可能還有番外，至於會不會出現就不確定了。

不過就算一篇完，這個結尾看起來應該也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