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創傷
隨著時間不斷推移,院子裡的樹逐漸被染成了黃褐色。縱使神長每日都會到後院去整理一番,但當她意會到季節變化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眨眼之間已經過去半年。近期的工作更使她覺得時間緊緊追在自己身後,甚至到了時間有點不夠用的地步,因為目前的進度正是她最沒自信的『實作』。她相當了解自己的缺點,所以在焊製電路板的時候總是保持著十二萬分的小心,每當告一段落總是會嘆口深長的氣。在自訂的休息時間中,她有時候會好奇大小姐平時在她工作的這段時間裡,都在做些什麼事情?或許對方也是在工作?
“哈…完成了”神長將焊槍安置在一邊,脫下眼鏡用隨身的手帕替自己臉部擦汗,隨後又戴上。在她眼前的是一隻電路還裸露在外的機械手上臂,她小心翼翼的加裝上尚未上色的金屬外殼,完工之後手上臂流露著黝黑的金屬光澤。神長接著簡單的測試了一下性能,都沒有出現異狀。
“很完美”神長說完不自覺莞爾,想要被稱讚的念頭浮現在腦海裡,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想被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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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來到了每周約定報告的上午十點,老闆一如既往地準時出現在三樓工作室門口,待她的助手將她放置於專屬的位置上時神長開口
“純恋子同學,我完成了手上臂”她從抽屜取出一個長方形盒子放在桌面上
“喔?”英看似期待的看著神長把盒子打開,盒中的是與她想像中一樣精緻的純黑色手上臂“看起來很不錯呢,測試過了?”
“恩,沒有異狀”神長淺淺笑了,但那笑容也只存在於轉瞬之間
“那妳替我裝上來試試看吧”英要求到
“我嗎?”神長從來沒想過這會是自己的工作,她一直以為這會是其他比較貼身的人的工作,像是大輔或著惠。
“是阿”英不容置疑的態度使神長多了一項組裝的工作。
神長緊張的拿起手上臂來到英的右手邊微微彎下腰,捲起對方空蕩蕩的短袖。不禁心想,純恋子同學是不是很喜歡短袖的連身裙呢?平時都看她穿這種類型的洋裝,雖然真的很襯她,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還隱隱約約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花香,總覺得…很好聞。這個想法一出現令神長又更加緊張,不過她還是設法保持冷靜看著機械手上臂與對方肩膀接合起來,外觀上似乎沒有什麼異狀。
英動了動她新的手上臂,滿意的表情全寫在臉上。但沒料到正當她很高興裝置很聽話的時候她試著舉起手,忽然之間一切都改變了。
不要---
一切抗拒的情緒全浮上心頭
“快拿下來…”英臉色極差的說到
“誒?”神長不了解為什麼對方情緒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
“拿下來”英用命令的語氣又重複一次說到,同時冷汗直流
“純恋子同學…?沒事吧?”神長急忙將手臂拆卸下來,她將手放上對方的右肩試圖安撫對方情緒,但是對方卻像是受大極大的驚嚇顫抖著身軀。
“別碰我!”英瞪著神長喊到
“!”神長嚇的抽回手“對不起…”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還是先道歉了
“今天先到這裡,大輔我想要去休息”大小姐急促地說到
“是”管家無奈的抱著大小姐先行離去
神長只是呆愣愣地看著事情的發生,午餐時間餐廳只擺著她一人份的食物,原本下午都有的一杯茶今日也沒有了。她在工作室中反覆校驗手上臂,她猜測或許是手上臂出了什麼問題讓對方非常不舒服,同時也不斷反思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但是她找不到,她不知道,她只感覺到深深的挫折感。
香子就是手太笨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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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臥室中的氣氛極為沉悶,兩位僕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的觀望著坐在床上的大小姐沉思。
“我真是失態”大小姐終於開口“遷怒到她了阿…”
我果然還是畏懼著那個瞬間,在發覺自己可能會身亡的瞬間無助地喊出了聲。
不要---
但還是墜落了,我沒有辦法忘記落下時的恐懼,那種彷彿幾秒之後就會失去一切的恐懼。就算我真正受傷的左肩但是我的右肩總是隱隱作痛,一之瀨 晴,妳的踐踏不僅使我從高空墜落,更使我的地位、名聲和生活全部都重重的摔在地上了阿。但是我不會怪妳,因為我們的生命永遠都受到威脅。我只會怨恨當時自己的高傲與輕敵給了自己這樣的下場。明明應該是這樣的,卻還是…對妳懷恨在心。
“難得她笑了…”英慚愧地說到
“bibibi bibibi”床頭的電話鈴響起
“是來自大門的”惠說
“接起來”
“是英同學嗎?老身是首藤涼”另一頭傳來少女的聲音“方便拜訪嗎?”
“首藤同學,請您稍等片刻我會派人去接您”
“有勞了,話說可以借個能泡澡的地方嗎?”
“當然”英示意惠將電話掛斷
“大輔,麻煩你去接客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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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時間來臨時,神長帶著忐忑的心情朝餐廳走去。她其實希望英不會出席,這樣她就不會覺得太尷尬。當她抵達餐廳,她的希望也確實成真,但她卻在餐廳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首藤同學?!”神長見首藤坐在餐桌前而驚呼。
“香子醬,好久不見了。喔?!比起上次見你氣色好多了”
“阿?恩…”神長沒有多說什麼,她坐進餐桌與首藤一道享用晚餐。
“香子醬,你每天吃這樣也太高級了吧,真羨慕”首藤放下餐具後用餐巾一邊擦拭嘴吧一邊說到。
“若是首藤同學當初答應工作就能天天吃了”神長也結束了晚餐
“但老身果然對工作還是沒什麼興趣阿”首藤無奈的說到
“那真是可惜了”
“工作好玩嗎?”首藤反問
“有點累,但是還過得去,而且純恋子同學也很禮遇”神長突然猶豫了一下
“這樣啊…阿對了我帶了入浴劑來呢,等會兒一起泡吧?道後溫泉正好可以消除疲勞”首藤提議到
“好是好,但是”在神長的印象裡,房間只有個人浴缸不可能兩人泡阿。
“恩?我已經事先得到英同學的同意了”
“這樣啊”雖然這不是神長困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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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飯桌上聊了一段時間,提到許多自己的近況,神長很謹慎的沒有把工作內容洩漏出半個字,不過她也從聊天中得知首藤漂泊了不少地方,她的經歷十分有趣,雖然還是仰賴作為殺手的薪水維生。很微妙的是神長覺得自己應該對坐在一個殺人犯對面感到害怕,但是她卻沒有,她甚至覺得眼前的人能成為自己的朋友,又或著她們已經是朋友。她們相談甚歡直到管家朝她們走來。
“浴池已經準備好了”管家說到
“喔喔?真是令人期待阿”首藤站起身
“請隨我來”管家說
管家領著兩人來到一樓浴池門口後便先行離去。她們一同進了房間也一同驚呼浴池的規模。幸好有多準備一些入浴劑不然泡起來可就沒感覺了,首藤心想。
“阿…通體舒暢阿”首藤閉上眼感嘆,她似乎開始後悔拒絕工作要求了。
“真的呢”神長也相當享受著泡澡。
“吶,香子醬妳有什麼心事對吧?”首藤睜了一隻眼又閉上
“我真的都把心事寫在臉上嗎?”神長疑惑的問到,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表情很少變化,但是已經有兩個人能看穿她心思似的。
“這是作為殺手需要的敏銳度喔”首藤輕笑
“恩…”這根本是轉個彎笑我不會察言觀色,神長心想,她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說出了原因“最近工作遇上了瓶頸,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也惹得純恋子同學不滿意…”她繼續說“難道真的是因為我手太笨了嗎…?暗殺的事做不好,現在連暗殺以外的事也做不好…”神長抱起雙膝。
“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真不像妳的風格”首藤思考了一下說“這件事問問當事人是不是比較快呢?”
“誒?可是她似乎在氣頭上…”神長別過眼去
“老身可不這麼認為”首藤見對方沒回答繼續說“拿出自信來吧,要是妳真的沒有能力的話那個英大小姐是不會這麼禮遇妳的”
“是這樣嗎…”神長雖然抱持著懷疑,但是首藤同學的話也不是了無根據,這使她糾結的情緒緩和了一些。
“要是英同學也能來泡澡的話,或許就不會覺得我們之間有道隔閡了也說不定”首藤說
“恩…”神長附和,但是她知道英恐怕這一生都不可能泡澡。
在浴池內的兩人泡了一段相當長的時間,神長首先起身說到“首藤同學不起來嗎?”
“捨不得啊”首藤表情哀怨,就像真心不想起來。她整整多泡了十分鐘才不捨的從浴室出來。
“首藤同學不住一晚嗎?”神長看對方穿著外出服問到
“恩,老身還有事,香子醬要繼續加油啊”因為身高差,首藤舉起了手摸摸香子的頭
“把我當小孩子似的”神長無奈的笑著回答
“當然還是小孩了”首藤收回手“有空我會再來的”
“恩”神長向她揮手道別,而首藤在管家的帶領之下也在夜色之中離開了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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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請進”英身著素色的連身睡衣正坐在床上閱讀書物
“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進門的人也是身穿睡衣褲,頭髮隨意披在後方,手上拿著長方形的盒子。
“有什麼事嗎?神長同學”英轉頭看著她問到,雖然她在看到盒子的瞬間,就幾乎猜到對方的來意
“我希望妳能告訴我是不是這個手上臂出了什麼問題”神長將盒子向前舉
“…”英看向別處“這其實不是那隻手臂的問題,也不是妳的問題”她看回書本的位置,緩緩的道出她在黑組發下預告票之後的戰鬥過程,她也說明了最後被一之瀨同學踩踏右肩,使得右手臂與身體分離宣告她的失敗。
“原來是這樣啊…”神長慚愧的抱著盒子
“再替我裝上一次吧”英平靜的說
“可是,不用勉強…”
“總是要克服”
“恩…”神長走近床邊,惠自動從床邊起身讓出一個位置,當她將盒子置於床頭時發現床頭的花瓶內擺著茉莉花,不過她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像早上那樣捲起英的短袖,看著人工的手上臂再次接上了對方肩膀。
“…”漸漸的英又開始冒出冷汗,她咬緊牙根。
不要---
“不要…”英緊閉雙眼,正當她快要喊出聲的時候,一股溫暖環抱住她的肩與背。
“沒事的”
神長沉穩地說到,她的下巴正好置於英的右肩上,或許是她低沉的聲線帶給對方安全感,進而使對方停止了緊張與顫抖。神長就這麼抱著對方半晌後又說“妳不會再從高處落下,因為妳正在平地上阿”
“那是什麼理論阿”英笑出聲“話說還沒有什麼人敢沒有我的允許就抱住我呢”
“對不起!”神長趕緊鬆手“因為修女在我緊張的時候都會這麼做…”她胡亂鄒了個理由,但是她其實也不太了解為什麼剛剛就這樣衝動的抱了上去。她現在回想起剛剛的瞬間反而覺得自己的心跳難以控制。
“幫我拿下來吧”英說完神長便急忙的低下頭要幫她取下裝置,就在這時她舉起了手上臂給了對方頭上一個手刀。
“痛.”神長叫出聲
“做得很好呢”她把手臂跨在神長頭上接著說“期待妳以後的表現”
“…”神長呆然了一下後笑著說到“我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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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和好了沒有?年輕人總是在不必要的地方顧忌太多,老身都被趕老了阿”首藤笑吟吟地獨自在月明星稀的夜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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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敬 偉大的助攻王 首藤涼! (遭炸死
總覺得劇情在腦海中都好好的,但是都被在下的渣文筆毀了{:4_330:}
真是力不從心阿(感嘆
本想在下午就完工的阿,一看時間(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