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nnkidle 于 2014-7-18 18:24 编辑
我觉得我考试可能要挂。好啦。不说这个。
以下,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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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组第一次见到真昼的时候,她有点紧张地缩着坐在窗台旁边,头发和脸苍白得像要发出反光。
“你好,我叫英纯恋子。”你走过去接近她,伸出手。
她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还是低着头。
你想起管家给你备的案。于是收回手。
她太紧张了,纯恋子感觉自己的呼吸对她都是一种压力。她把头垂得更低,像一只掉出了窝又叫不出声的小鸟。
你只好退回去,坐到你的专属座位上。也不看她,这股寂静显得微妙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不过是暂住而已,你只要等着她们折腾完了再上就可以。大可不必打什么交道。
于是自顾自地泡起茶来,端起茶杯坐到对角。
透过红茶泛起的热气,眼睛还是不自知地飘了过去。
她还是不动,蜷得更紧。
你见过很多种害怕。或者说,你需要别人害怕。尽管,从更深处,你还是更喜欢别人尊敬你,尊敬一个大小姐,尊敬一个值得仰赖的人。你并不喜欢女仆们在为你梳洗之后的窃窃私语,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家庭教师和偶然一起上课的同族少女看你的眼神。你和她们之间总像有一道结界,并不需要施展任何东西,就没有人敢于靠近。那眼神里浸杂着感激与恐惧,像是水银和黑炭的混合物。你是他们得以转动的中心引力,你像一颗真正的太阳,是一颗不能靠近的,又不可或缺的太阳。这就是你的命运。或者我们可以把它说得更崇高一点,叫它使命。
你听到他们这么对你说这个词的时候,脸上布满的严肃和洋溢的激越。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看到旁下坐着的人齐刷刷地望着你的时候,你突然感觉有点不适,心里像是塞了一大团东西,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不过好在并没有人发现,你不偏不倚认认真真地笑了一下也就搪塞过去了。
你看着她,思索着,你觉得,她好像什么都怕,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刚才沟吕木走进来也是这副样子,故意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也是那副样子。
实在让人费解。
整整一个上午,竟然做到了一动不动。直到中午,太阳最盛的时候。
你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中午管家进来的时候,你叫他多拿了一套餐具和茶杯。
也许是她的明显的非正常的瘦弱和苍白,也许是你不知哪来的于心不忍,你决定,也许应该试着邀请她和你一起吃午餐。
轻手慢脚地靠近她,受惊白猫似的一团。
“番场同学。”
她不动。
你决定低头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纯白色的头发遮盖了眼睛的绝大部分。只留着一点淡紫色的晶体半隐半露得,暗暗地缩在那儿。一道长长的疤痕,顺着她的额头爬过她的左脸。这让她看起来像一只破烂的缝布娃娃。
她这个样子,你有点怕会吓到她。不过,很奇怪地,你觉得她也并没有在排斥你。
再靠近一点,你稳稳地看着她。
“番场同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吃午饭了。”
她还是不看你。
这么过了好一会儿,你觉得你都快忘了自己刚才问的是什么了。
算了。你心想。
“···,”有阵像小动物般的嗫嚅声。
你转过头。
“···,英,···英···同学,你,”
“?”
“你,可以,把,窗帘,···”她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娃娃,一磕一绊,千难万险地吐出几个字。
“窗帘?”
你转过头去看看窗帘,又看看太阳毒辣的势头,又看看她还小鸡点地似得想要磕出最后几个字的样子。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赶紧伸手扯上了窗帘。差点扯破。
一时间房间里暗了下来,她像是稍稍地吐出了一口气那样松懈了一点。
因为房间的暗,苍白色的背影却更显眼了一些。微微地起伏着,很像是一条重新放回夜里水池里的鱼。你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一吸一呼。
这让你想起一种东西。
你站在她背后,窗帘和房间之间唯一的一丝光线里,这么想。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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