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雖然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久音還是睡得很香,久音在鬧鐘響前醒來了,惠卻幾乎沒睡。不過回想起來昨晚的情況真是令人害羞,久音對昨夜的事沒想太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沒對生命構成危險。見她還在睡就靜靜泡了杯咖啡然後去上學。
回到學校,久音看了看課程表,今天有最討厭的體育課,還是和以往一樣去醫務室吧。分組上課對於被動的人來說簡直是地獄,當大家都分組完了,就剩下自己一個呆呆站著,看著大家活動,最討厭的是老師會大聲問有沒人願意讓自己加入。久音會在老師點名後躲在廁所,少一個人是不會被發現的。
惠進教室後瞪了久音一眼,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甚麼。
「又是英語課……這老師不給人睡覺…」鄰座的宗邦無力地拿出了教科書。
「是嗎,我頗喜歡英語課的,老師凶一點也不錯,很好玩。」久音只有英語比較好,唯一不會睡的課就是英語課。
「你個抖M。」
「才不是!」
上課了,老師按慣例把沒交作業和抄作業的的人罵了一頓,久音只有在英語課才像一個好學生。測驗、考試也只有英語是及格的,剩下的科目大部份要補考。雖然是不會睡覺,但也會發白日夢,即使被叫到要答問題也可以答對。
「大家要在放學前交出分組名單,這次的報告佔的分數很重。」久音聽到這一句已經絕望了,為甚麼要分組?報告甚麼的自己也可以完成。
上體育課了,同學們都在狂歡。男女是分開上的,在操場上,久音又如以往一樣主動被遺忘在角落。不,這次惠主動跟她一組。
「咦,為甚麼?」久音還以為會以幽靈的狀態渡過體育課。
「因為你是我的東西。」惠笑著說出了奇怪的句子。
「哈!?」那有人會把人當作物件。久音想不懂為甚麼她要和自己一組,明明和其他人比較好,「對了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人?」
「很有趣、好玩?」
「不不,我是說你不覺得我有點奇怪嗎?比如說特別比人差之類的,整個人都在一般水平以下的……」
「……不會,你很正常,外表也不差……只是比較靜而已。」惠思考了一下回答。
「是嗎?我是那種過於自卑的人,這一點我還是有自覺的。」久音從小就不會交朋友,幼兒園時也總是對著牆畫畫。最後一次主動交朋友大概是小一,當時久音想加入他們玩父母遊戲,對方的無心的一句「我不和醜的人玩」大概就是造成這心理的原因。現在聽到自己是正常的,總算有點自信。
「好了!大家去跑五分鐘。」
久音在惠的看管下只能跟著去跑圈,然後按老師的安排打網球。惠站在球場的一邊,把網球向上拋,然後直飛向久音的頭,這一下有點恨,頭暈了一下。
「抱歉,我不擅長打網球。」
「你絕對是故意的……」
惠連續打了幾球都是故意瞄准她,有幾球更打中傷口。
「啊,傷口……」
才剛合上的傷口在網球的撞擊下裂開了,透過白色的運動衫可以看出傷口在滲血。久音放下球拍走進醫務室。校醫不在,只好自行拿藥水。久音脫下上衣,文胸也染上血漬,她隨便塗了點消毒藥水就回去坐到樹陰下休息。
「咿!」頸子上傳來一股涼意,把久音嚇了一跳。惠給她帶來冰涼的可樂,久音一口氣喝了一半說:「當我求你了,不要再從背後和頸子嚇我……特別是上課時。」
「為甚麼?」
「只是不喜歡。」
「可是我很喜歡。話說你和小島君很要好嗎?」
「宗邦?算是吧,我初中的第一個朋友。是他主動找我談天的,後來發現大家的興趣和口味也很相似,偶然也會在網上一起玩遊戲。為甚麼這樣問?」
「沒甚麼,只是怕生的你居然會和別人談天。」說完,惠又回到球場上和朋友一起玩了,偶然望向男子組那邊。
久音心裡充滿著疑惑,她真是個怪人。在學校是這怎正常,大家也不知道她的惡趣味吧。放學前要交分組名單,她在心裡盤算著要加入那一組,班上女生有十四人,各組大概會按平常的朋友圈子來分,她們四人高橋葵、池田桃香、井上千景、坂本優子總是在一起,千景和優子的成績很好,其中葵和桃香則是動漫宅,應該比較談得來。
久音走向她們,有點緊張鼓起勇氣地問:「那個…報告的分組…你們組滿人了嗎?」
「還差一人。」千景回答。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加入嗎?」久音說完超想跑開,為了成績忍下來了。
「當然可以。」千景十分樂意,又問:「我們還沒想到甚麼題目,你有甚麼意見嗎?」
久音鬆了一口氣,久違的主動讓她有成功感,更加確定了自己是正常人。
「動漫文化!這個很好做!」葵搶著答。
「拜托,別傳播毒物好嗎?」千景白眼看著她。
「不,我也有看動漫的。」久音試著加入她們。葵很驚訝,問:「你有看動漫的嗎?新番也有?」
「對,例如新出的超能力動畫……」
久音和她們談了一段時間,雖然和報告完全沒關系。她們也開始了解久音不是很沉默的人,只要是擅長的領域和比較熟的人也可以很健談。久音心裡很高興,第一次和宗邦以外的同學談這怎久,算是很好的開始。
午飯時間,剩下久音和惠。惠又拿著三文字回教室了,久音為了不浪費她的好意,把三文字吃下去了,說:「明天我開始弄便當了,你想吃甚麼?」
「我就是算你這句,簡單的就行了。」
「那我按自己的習慣來弄了。」
惠因為是學生會的人,在午飯時偶然會被叫去學生會室。剩下久音獨自在教室,一個人也沒甚麼可以做,寫完作業就睡著了……
這一個月裡,久音和惠沒再發生甚麼事情,父母回來住了一段時間,然後因工作而去海外,母親也跟過去了。久音在學校變得比較開朗,朋友也漸漸多起來,班裡也有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午飯時,久音也沒打算出外午膳,惠每次也留下來。也一起上學了,只是久音還不叫惠作姐姐,大老數用你來稱呼,這點令惠不太高興。
「你喜歡吃甜的還是苦的?」久音在煮布丁的焦糖。沒有回答,她才想起來要叫姐姐,只好改口問:「姐姐喜歡甜的還是苦的?」
「甜的,你在煮甚麼?」惠嗅到甜甜的香味放下小說走到廚房,爐灶旁一堆玻璃杯,烤箱也暖著。
「布丁,明天是宗邦的生日。上次我生日時他送我布丁,算是回禮,我明天會早點出門。」
「為甚麼不用買的?」
「我覺得自制的比買的好。」
「為甚麼?」
「我不會太表達,大概是心意上比較好吧。」
「你不怕他不喜歡嗎?」
「這點我頗有自信,他應該會喜歡。」
「是嗎?」
惠靜靜地回到客廳看書,只是看著,心裡各種不是味兒。久音則把已變成琥珀色的焦糖倒進玻璃杯,顏色較深的是給宗邦,其它是自己吃的。
第二天,久音為了不忍人注目,故意早點回校拿著裝著布丁的的保溫袋給宗邦,把便當放在餐桌上。
「雖然晚了一天,生日快樂。」
「你居然記得我生日?」宗邦沒想到健忘的她會記得自己的生日。
「十月一日,根本不可能忘記吧。布丁,雖然不保證好吃,但至少不會死人。」
「味道怎樣?」久音還是有點擔心味道,宗邦的父親是高級廚師,所以他對食物要求很高。
「很好吃,甜度也正好,特別是焦糖,很好吃。」
久音很高興能得到他的稱贊,以前曾經被說煮的東西味道太咸。
宗邦很快把布丁食完,他的朋友們也回來了。
「在吃甚麼?為甚麼沒我的?」朋友問。
「沒甚麼。」宗邦把杯子還給久音。
「原來如此……」
「你們真的很煩。」宗邦已經盡量不忍起注意了,但還引起了一些傳言,因為久音的男性朋友只有他,加上剛才的布丁,大概會在班上傳一段時間。
「砰」的一聲,惠重重地摔門,吵鬧的教室瞬間靜下來。惠回到座位坐下來,拿出課本不悦地看著久音。大家未曾看過這樣的惠,惠在班上的形象一向是親切溫柔,男生們更稱她作公主、女神。
「喂喂,今天公主怎麼了,第一次見她這麼生氣。」
「她不是你的女神嗎?還不快去慰問一下人家?」
「誒……才不要,絕對會被殺掉的。」
午飯時,久音見她還是怒氣沖沖,作為朋友也好還是同學也好還是問了一下,「為甚麼在生氣?」
「沒甚麼,你喜歡宗邦嗎?」惠在班上聽到不少有關他們倆的傳言,像是全班只有宗邦有久音的電話,他們經常一起去約會之類的。
「喜歡,朋友的意義上。」久音特別加重了朋友的語氣。
「那為甚麼可以毫不介意上次他給你的飲料,那是喝過的。」
「我也會喝你喝過的水,有問題嗎?」
「問題是你在我面前這樣做,我很介意。」
「……可是上次你喝剩的可樂也給了他。」
「這和那是兩回事。」
久音明白她想說的是間接接吻,只是不明白這有甚麼好在意,只要是比較熟悉的人根本沒甚麼問題,只是共享飲品而已。
「你喜歡宗邦嗎?」久音雖然知道不可能,還是問了,因為這情況簡直是自己搶了喜歡的人吃醋。
惠提起她的衣領,往嘴唇咬下去。
「我說過你是我的東西,所以你的一切只能是我的。」
「如果我拒絕呢?」久音用手抹了抹嘴唇半開玩笑地說,她也知道接下到的後果,但還是想試試看。
惠把久音的裙子往上翻,手指摸著沒有傷痕白晢的大腿,腿上傳來金屬的涼意。惠左手按著她的嘴巴,右手拿著美工刀,推出刀片刺進久音的大腳。
「嗚!!!」久音沒法叫出聲,血液隨著刀片的離開流下,經過膝蓋小腿染紅襪子,淚水也因痛楚而湧出。惠用手纸把美工刀上的血抹去。久音只能按著傷口坐下,臉色微微泛紅,冒著冷汗,咬著牙等待痛楚緩下來。
「就是這樣。」惠心滿意足的笑了,惠彎下腰吻著她的淚水,在耳邊細語:「你是我的東西。」
快到上課時間了,惠扶著她去醫務室。
「到底要怎樣才能弄成這樣?」
「美工手不少心掉下來。」久音答。
醫給久音塗消毒藥水,用繃帶給傷口圍了幾圈。血總算止住了,校醫也去工作了。久音在廁所把染血的襪子脫下來,洗掉腿上的血漬。
「我的東西是甚麼?雖然上次也有說過。」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東西、我的物件。」
「……那你對待物件的方式真粗暴。」
「可以你看上去很高興,你真是受虐狂。」
「我才沒那樣的興趣!」
「沒有嗎?那你想像一下:四肢被捆綁著,然後被刀子割之類的。」
「咦?」久音腦內不斷出現被虐待的妄想,有點期待以後會發生的事情。
「看吧,有點興奮是吧,說說你現在在想甚麼?」
「……我想早退了,這樣根本不能上課。」
久音說完便回教室拿書包回家,雖然這只是想轉移話題,感覺再這樣下去腦子真的會變得不正常。路上,因為腿傷了的關系,惠很快就追上來了。惠抓著她的書包帶子,「你為甚麼又跑這麼快?」
「作為我的東西就好好跟在我旁邊。」
久音乖乖放慢速度和惠一起走,惠摸摸她的頭,像稱贊小狗一樣說:「這樣才是好孩子。」
「啊,你的傷口在滲血了。」
「真的,我完全不知道。」
大概是剛才上樓梯時傷口裂開了,裙子也沾到血了。久音打開家門,放下書包去藥箱拿剪刀把繃帶剪開,用清水抹去血水後包上新的繃帶。
「這幾天我來做飯,你去洗澡休息吧。」
「你終於良心發現了嗎?」
「你想再來一下嗎?」
「抱歉,我錯了。」久音看到惠拿著菜刀,本能地離開,她可不想被菜刀插,絕對會死的。久音換了衣服躺在床上,有些問題想不透,「我的東西」是指玩具嗎?久音先把東西定義為玩具。還有就是有關間接接吻的問題,她果然是喜歡宗邦吧,或者是作為她的玩具根本沒資格和他玩?久音曾經想過她喜歡自己的可能,可是大家也是女孩子,加上她即使是喜歡女孩子也應該找個更好的。
最後的結論是:因為作為玩具的自己被別人碰了,所以很不爽,要重新指明玩具只是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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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速度有點慢{:4_353:}
人物的性格是參考我朋友的,特別是女主角{:4_331:}
間接接吻是真實故事來的,直到「這和那是兩回事。」為止。
布丁也是半真實的{:4_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