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九 • 复仇 】
几日中，他们已经做了足够的准备。
此刻，全员抵达虚圈准备潜入宫殿。
历史的齿轮不停转动，事件也不停朝前推进。此刻，所有人都无法掩饰紧张的心情，忐忑地等待着最终结局的到来。
将那些虚击败，之后就离开，迅速转回尸魂界。
一眼望去大漠上除了那栋建筑外空无一物。没有生命，没有活物，甚至连日常在周围打转的小型的虚也没有。
建筑内部。
“队长，这里怎么回事……探寻不到灵压。”大前田表情震惊地说.
“隐藏了灵压当然探寻不到。”碎蜂根本没把这个问题当一回事，继续朝前走着。“如果用灵压互相确认，那岂不是将位置暴露给虚了。”
两人身手敏捷地不停朝建筑内部深入。
十七位队长级分成众多的小组，从不同的入口进入。当然，最终目标都是一个——最顶层的那三只虚的房间。
因为是擅长的潜入工作，碎蜂和大前田大概是所有人里面进展最快的一组。在个别小组才刚刚进入建筑时他们已经上到了建筑中间的位置，此刻应该是所有死神里对于这个建筑了解最深的人。
这个城堡一样的建筑内部构造非常复杂，有黑暗狭小堆砌着物资的破旧的房间，也有偌大宽敞装饰精美的大厅。甚至他们还看到了餐厅一样的房间，那里整齐摆放着餐盘。不过，大概因为虚并不真的需要用餐，所以餐盘并不多，倒是红茶杯几乎要将桌子占满。
防御看起来虽然非常松懈但实际要严上许多，很多地方都有虚在把守。不过，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入侵，所以精神并不是非常集中。只要识别那些有人把守的地段，从其他方向绕过，就不会产生冲突。
看到了不知是通往何处的大门，碎蜂怔了一下。
这扇大门和之前见过的其他所有门风格都不同，异常精美并且上面还有着欧式的雕花。和眼前这个有些空旷的房间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出现如此与众不同的东西其中必然有蹊跷之处。
碎蜂凝神，片刻后解除了灵压从天花板上一个转身轻松落下，踏在地上，连一丝细微的声响也未出。大前田见到此景之后，也顺着落下，看起来肥胖的身躯此刻竟然异常灵活。
碎蜂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的通道。这个房间似乎只起到了一个过道的作用，真正的重点应该在门后。
会是什么呢？
“碎蜂队长……”大前田小声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干什么？”碎蜂对对方突然神经兮兮的态度表示不解。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大前田不是很肯定地说。“这个建筑里面，没有灵压。”
“肯定是没有灵压的啊，”碎蜂皱眉，“我刚才说了，如果……”
说了一半，突然收声。终于真正地理解了对方所指的东西，瞬间睁大眼睛。
的确，一丝灵压也探寻不到……
理论来说，感受不到其他队长的灵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什么连虚的灵压都没有？虚在这里，不可能会隐藏灵压啊，这样做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分别写着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外部。
如果留心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建筑下面某些不是很明显的角落里有黑影晃动。
“这里准备好了。”
阿散井恋次探头看了看对面半掩着的门，对着通讯设备轻声说。
“等等。”
对面门内，松本乱菊小心地朝前走了两步，穿过走廊，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大厅。大片的雪白的墙壁少说也有六七米高，顶端竟然有着简单的欧式雕花以及玻璃吊灯。阳光从上方的玻璃透入，洒在地上。
虚所居住的地方相当大，规模几乎和城堡无异。这里应该只是刚进门迎接客人的过道吧。
乱菊屏住呼吸仔细张望了一周，确认了没有虚的存在之后回身穿过走廊走回正门。
“可以了，来吧。”乱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将门推开。
“是。”恋次点头应下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先开哪个口。
这次考虑到战力以及活动的灵活度多半是由两个番队一组或者一个番队单独一组。这次，六番队和十番队搭档，此刻日番谷冬狮郎和朽木白哉两人都在他的身后。
“日番谷队长，朽木队长，对面已经没有问题了。”迟疑了一下最终先说出了对方番队队长的名字。
“好。”日番谷点头。
“走吧。”朽木白哉轻声说。
得到了许可，恋次点头之后迅速转身，走出墙壁遮挡的范围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对面门内。
朽木白哉与日番谷冬狮郎紧随其后也到了对面。
“啊，这是……”恋次看到房间之后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做什么的地方。”
“不知道，似乎是很普通的空房间？”乱菊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思考一下露出苦恼的表情。
日番谷冬狮郎表情依旧严肃，走到一旁摸了摸墙壁。
“……是杀气石。”为这个结果感到不可思议，日番谷微微睁大眼睛。
“杀气石……？”恋次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只是有杀气石的构成，并不全部都是。”朽木白哉打量之后说。“杀气石是非常稀有的矿石，不可能会有这种数量。”
“可是这也够多了啊。”乱菊看着这个巨大的空间发自内心地感慨。“是城堡内所有墙壁都是这样的么？还是只有这一间？”
“我们往里面走走看吧。”有着同样的疑惑，日番谷没有将其表露出来而是抬脚朝大门旁另一条阴暗的走廊走去。“涅队长之前指的应该是这条路。”
“……”看着那件印有十番队标志的羽织消失在走廊，恋次看了一眼他的队长，之后两人也跟上。
乱菊走进走廊的前一刻，忍不住抬手在墙壁上轻轻摩挲，眼里所含的是化不开的疑惑。
怎么会是杀气石？
虚的宫殿，为何要用杀气石制造？是为了阻挡什么，还是……？
要知道，这是相当稀有的矿石，即便是在虚圈想弄到这么多也不是简单的事。
究竟有什么这么做的必要呢？
在下一刻，指尖从墙壁滑落，四个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长廊之中。
“啊，真是诡异的地方。”
平子真子整理了一下丝巾，难得露出认真的神色仔细打量着周围。
这个巨大的房间上方竟然是由玻璃构造，能直接看到外面的天空。阳光洒下，金色的墙壁以及地板闪闪放光。
这个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城堡的中心，而他们明明是朝着中心潜入的。
“我们的方向似乎错了。”浮竹打量一周之后轻声说。这个地方大概是城堡某个外部的分支，就这个进度来说他们目前所站的地方绝不可能是目的地——城堡的顶端。
“这下……我们应该……”雏森桃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啊啊，没关系，不用担心啦。”平子轻描淡写地安慰着副队长。“走错路了而已。话说这里好像能看到外面，我看看这是城堡的哪个部位。”
抬脚到一旁窗台的位置，一边走还一边感慨，这个房间实在很夸张。数米高的棚顶以及正中间的吊灯精美程度就不说了，就连这欧式窗户的边缘竟然都是雕花的啊。
太反常了，现在的虚都这么有格调吗？相比之下死神似乎活的很粗糙啊……
在心中叹了气，决定如果瀞灵庭重建的话一定要提交改变建筑风格的建议报告。
外面的阳光很耀眼，平子真子眯了眼之后看着窗外。在看清了外面的布置之后露出震惊的神色。
清音眼看着平子真子那种无时无刻透着玩世不恭气质的脸一下变白，还没等上前询问，就见对方回身走回。
卯之花烈与虎彻勇音在空着的大殿中间前行。
白色羽织穿过从窗外透进的被分成小块的细碎温暖的阳光，黑色长发散发柔亮的光泽。
虎彻勇音看着自己队长的身影，无法移开视线。不过，虽然视线没有移开，其余的感官却是全心在留意周围的响动。
静谧。
走进宫殿之后，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直到刚才她终于想到了究竟不对在哪里。
太安静了，这个宫殿。虽然有虚在门口值守，但很轻松就能绕过，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大多数房间都是相当空旷的，没有人在，就连基本的设施都没有。
这种情况实在令人感到不解，如果这么多地方都空着，为什么要建造这么大的宫殿？
只是为了气派么？
百思不得解，勇音突然想到是不是虚的思维和死神的思维在某种程度上不一样。
如果是一个人在这里的话，她大概会觉得不安。但眼下是和她的队长在一起。白色的羽织衣角飘起些许，那道背影只是看着就叫人感到安心。
她原本是不该和对方一同行动的。
之前在竹林，浮竹十四郎与卯之花烈对话时她刚好与清音出去布置结界，因此对对话的内容毫不知情。
“嗯……如果这么分配的话…”
浮竹看着名单，脸上写着一丝为难。
“卯之花队长。”纠结了许久，浮竹终于开口看着卯之花，一个眼神便将信息传递了出去。
“我明白。”卯之花垂眼，轻声说。
“……好的。”浮竹松了一口气。
卯之花烈在尸魂界和平时期是很少展露实力的，甚至，很多年轻的队员都真的以为那个人仅仅是因为战斗能力不出众才选择担任四番队长。
千百年来卯之花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她根本没有将那些流言放在眼里。
清朗的天气，在明亮的室内对方黑发柔顺光滑，面容平和。
很难想象，眼前这位优雅端庄的女性是初代剑八啊。
浮竹抬眼看着对面的人。
他性格温和，能够理解并支持大多数人，欣赏他们的长处，但论上能够让他感到敬佩的，实在是寥寥。毕竟，敬佩这种感情本身就是稀有并且难得的。
不过，卯之花烈的确算他敬佩的人的其中一位。
垂下头大致看了一眼人员的分布，浮竹还发现了一件事情。当下，医疗人员唯有卯之花烈与虎彻勇音两人，理论来说，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应该安排在不同的入口。
只是，将虎彻勇音安排到别处的话，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队长？”浮竹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试探问一下。
“怎么了？”
“如果将虎彻副队长安排在别处，可以吗？”浮竹问。“防止意外的出现，如果虎彻副队长能够从另一个方向进入，发生了什么危险可能会好一些。”
话音刚落，他看到对方的表情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如果我做为战斗人员投入的话，自然是无法顾及到医疗。”卯之花没有直接回答，但言语间态度表达的非常明确。“如果其余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医疗援助的话，我会令她第一时间赶到的。”
“原来如此。”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浮竹未言其他，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卯之花神色如常，在前方走着。每个细微的响动与变化都无法逃离她的掌控。
如果是她一个人，大概还不会探寻如此细致。然而，此刻，她的副官正在她的身后紧紧跟随。
她必须为对方的安全着想。
“勇音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么？”停下脚步，轻声开口。
“嗯……很多地方都不太对。”勇音如实回答。
“比如说呢？”卯之花又问，回身凝神望着自家副官。
“比如……”勇音也停下脚步，仔细想了想。“这里太过空旷，而且防御也很松懈……”
“勇音刚才经过那两只虚身边时注意到了么？”卯之花声音沉下了些许，仿佛是在提防着什么。“灵压。”
“灵压……？”勇音怔了一下之后回想之前的场景，在某个瞬间她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感受不到灵压……不管是死神的，还是虚的……完全感受不到。
“这周围的墙壁中含有杀气石的成分，所以，在这里灵压的探寻会受到影响。”卯之花冷静地解释，视线却投向了虎彻勇音身后，她们来时的入口处。
勇音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惊，这么说的话，之前的警惕几乎都是在做无用功……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
猛地朝着卯之花当下所看的方向回身，几乎是同时，将冻云抽出。
“啪”一声，将突然刺来的刀刃挡开，同时抬手释放鬼道将对方逼退。
虎彻勇音将刀尖对准对方落地的方向。
卯之花从头至尾动也未动，连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虎彻勇音会拦下那一击，她从开始就知道。
对副官最大的赞誉便是完完全全的信任。
深静的眸中映着突然袭来的敌人，灵压转为清冷。
虚落在一旁，用金色的瞳孔打量着来人。一眼望去，外表竟与人类或者死神没有任何差异。身穿黑色的风衣，金发被打理的非常整齐。
“竟然还有活着的死神啊。”
沉稳的男声中透着一丝讽刺般的惊讶。
“我们中了幻术了。”
城堡另一侧，平子真子平静地说。其余三人愣了一下。
“啊……出来吧。真是只可爱的虚啊。”平子抬手挖挖耳朵，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把外面的布置换成了大峡谷……虚圈哪来的那玩意儿啊。”
话音刚落，一旁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