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nnkidle 于 2014-6-28 12:48 编辑
为了祝贺考试周结束,于是,我决定写一篇喜庆的番外。哈哈哈。OOC强烈。
说是喜庆,一开始也不大喜庆。而且中间部分我觉得我自我代入过多,简直在意淫···
草草写的。可以算作在平行时空发生的事情,也可以看做一种可能的结局。最后的想法其实受到了制衡中枢君-喜剧的启发。同时其中提到的东西可能会与接下来的发展有所关联。
我就不再惯例地吐槽我自己的啰嗦了。那么,
以下,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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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英家一位女仆的视角。即“我”
虽然真夜已经很少出现了。
但是要从畏光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还是需要很长的时间。
------纯恋子大小姐在谨遵医嘱这方面做得,嗯,确实令人发指。
自从那个从来不抬头,白得像吸血鬼似的小姑娘被她强行安排住进大宅以后,家里的窗帘从早到晚几乎都没人敢打开。
宅院的阴森气息更加重了些。
最开始由她安排去照顾那个孩子的仆人最后多数都被她勒令退出。只剩下我们几个最常在她身边的仆人,照料一些稍重些的杂活。
说起来,这其实也不是他们的错。大小姐虽然一向脾气恭稳,一举一动大方得体。但是实际上我们都觉得她并没有真正亲近的人,有时还脾气古怪,前一秒朗朗晴空,后一刻阴云密布。虽然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我却常觉得她比我们都老似的。脸上精致得很,见她笑起来,却总觉得有千斤重的皱纹浮在嘴角边。
----我只记得,有一回半夜里,我朦朦胧胧醒过来,就见她一个人悄没声地坐在镜子前头,我朝那镜子里看,那神情我怎么也忘不了。
我放心不下,又不敢上前。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就悄悄地走上前去。
她在镜子里看见我,平常她都会马上换一副神情,这一次却只还是那样。
“小姐,这时候还不睡么。”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觉得她像快碎了,就是那样。
她在镜子里轻轻地摇摇头,转过脸看我。
“能陪我去花园里散会儿步么。”
“好。好。好···” 我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我心里知道老爷不会允许她这时候出去,要是被发现了,我的差使估计也难保。但我呆愣在当地,毕竟我照顾她这些时间了,见她这样,拒绝她我还是狠不下心。
我紧跟在她后头,边仔细地盯着花园门口,还好那天月色暗,只要不发出声音就不会引人注意。她直直地往中央的水池子方向走,我看她的脚步,有一瞬间有点担心她可能会做傻事,于是赶紧走到她前面,拦在她和水池中间。
她朝我笑笑。
“我想看花。”
我退后,但还是紧紧地看着她。
水池里的睡莲还闭着,并见不着什么花。只有几片深绿的叶子漂在发出暗光的池水上。
她认真地盯着那池子看。
“明早再来看吧,那时候就开啦。”
她也不答话。
又呆愣愣地看了一会,就返身向回走。
我长舒了一口气,经过大门时仔细地把门栓再拴好。
等她回到房间再睡下后,我忽然瞥见暗影里头有几个人影。
“是谁?” 我边轻声地抽着气问,边靠近那个地方。
近看了才发现是她们。拉着进了我们常闲话的偏间。
“怎么回事啊,大小姐刚才出了门?”
“哦。她说想出去散步,我就陪她出去了一回,你们可千万别随便说出去。”
“散步?这月黑风高地出去散什么步,大小姐最近越发脾气古怪,今天饭桌上还摔了杯子,连带我们都受了罚。你还是好生注意着点她吧,别到时丢了饭碗,没处诉苦。想来我们也真是不容易啊。”她们拉着我,一齐叹了口气。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心下却有一股说不出的伤心。既为我,也为她们,还有,想起大小姐今晚的样子,也忍不住替她难过起来。
“你也别太担心了。大小姐对你似乎挺宽和的,就是注意着别让老爷抓到把柄,今天这事我们也不会说出去。”她们瞧着我一脸欲泣的愁容,便宽慰我道。
我也不解释,这股感觉有点陌生。“我得先走了,免得大小姐起来见不着人。”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再见她,她像是完全恢复了似的,见着我的眼神虽有些微妙,却已经与往常无甚差别。
自从那个孩子来了以后,大小姐几乎日日夜夜守在她旁边,像是怕她消失不见似的。也不知大小姐如何说服了老爷,只知道府院上下鸡飞狗跳了很长一段时间。最近却时常一片死寂。但是总之结果就是,那女孩就住在了小姐的卧房里。每周都有医生由大小姐亲自迎来送往。
最开始见她,我们都有些害怕。虽说我们在英家干差,世面见过不少。但是这样子雪人般的娃娃却也是从来没见过的。
不过,我们都习惯了硬着头皮上阵,这女孩的真实脾性虽然我到现在都不大清楚,但是她确实根本没有整个宅子里传得那么神乎其神又恐怖就是了。
真要说起来,她大概是我照顾过的最乖的人。就是不爱说话,不知道她究竟要什么或者想要干什么。这也是大小姐要时时陪在她身边的原因之一。大小姐总是异常,对,就是异常亲热地凑到她跟前去听她说话,谁也没见过她这样。一点都不嫌烦似的,听她在那儿絮絮地说老长时间的话。
不对,非但不是烦,简直像是满心甜蜜。最开始的时候都把我们惊得不轻。
夜里那女孩儿有时候要闹腾,最开始闹腾得厉害的时候,大家都睡不了觉,大小姐和我们都着慌地追着她,赶着她要让她镇定。大小姐通常都会先抓住她,然后紧紧地搂着她,坐在椅子上呆上半天,轻声地对着她的耳朵吹话,哄着她安静。
但是如果实在挣扎不过,就只好用上那些医生给的药,那药都是要扎针的。我现在想想那时候大小姐的神情都觉得疼。她边是紧搂着她,边又是心疼得不行,想别过脸去,又不放心,只好生愣愣地看着,那样子简直像她自己被扎了一千八百针似的。我说不出来,反正我是没见过别人能有这样的表情。
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
那女孩的样子像是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有时候我们开玩笑逗她,说要趁着大小姐不在,偷偷开会儿窗帘,她也笑笑,不是那么害怕了。
大小姐却仍是每周都会见医生,亲自向医生讨教,一样没落下地继续坚持。
有时候,那女孩,早晨起来见到她旁边,大小姐已经空了的被窝(大小姐不忍心吵醒她)。总会露出一种愧疚的神色似的。有一回,我进门收拾,见她脸色忧郁,抱着大小姐的那团被子,像是树袋熊似得蹭着。见我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便想放开。我也不知说什么,便赶紧退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进去。
对了。今天可以算是个大小姐的大日子,不过大小姐似乎不打算过。她怕家里的热闹吓着她,便谢绝了老爷包括其他豪门亲戚欲借此机会和她修好的一切提议。再说,今天又是每周的例行会诊日,她这会已经出门了,估计要到傍晚才会回来。
这天早上,那女孩不知从哪儿知道了今天是大小姐生日的事情。忽然问起我们,大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没有。我们都被吓了一跳,担心大小姐以为是我们说漏了嘴,便问她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她有些害羞似得低下头,低低地说了什么黑组···偷看了档案什么之类的话。听了半天才听出个大概,总之还是央告她对大小姐如此解释,以免受累。
她突然低低地凑到我跟前要和我说些什么。
她看了看其他人,我意识到她可能想说什么秘密的事情。便叫她们都先出去。
“··········”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夜色快要降临的时候,黄昏还留着些许余晖。
远远地听见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我知道是大小姐回来了,心里揣着那个秘密带来的忐忑和期待,匆忙忙地去给她开门。
“真昼呢。”大小姐一进门便急急地询问起来。
“今天医生和我又谈了接下去的方案,今晚我们就可以先试试。”
“嗯。嗯。”
“你怎么不答话,真昼呢。”她一脸疑惑地盯着我。
“她今天下午说是要去做件事儿,无论如何不让我们跟着。”我怯怯地说,一边悄悄地盯着她的反应。
“什么?”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一边加紧了脚下的步伐,我追在后头,她裙摆那么长,却一眨眼就不见了。
等我赶回卧室,大小姐已经快要暴走了。她一个劲儿地问她们每一个人,她们都像是犯了错的小鸡仔似得低着头,不敢说话。见我进来,便都齐刷刷地盯着我看。
大小姐猛一转身,满脸冷汗地盯着我,我心下想,这下可能闹大了些。
整个房间一股紧张的快要崩断的安静。
我留心听着门外的脚步声。
“纯,纯恋子”
轻微的,但清晰的,软如初生羊绒般的呼唤,从我的背后传来。
她来了,我静悄悄地退到一旁。
她和一些光亮一起从门后的暗影里走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蛋糕,上面七扭八歪地写着几个红字,但大家都看得出那是什么意思。
但更美妙的是,在那上面,点着一根小小的蜡烛,它轻轻暖暖地燃着,给她稍有血色的脸笼上了一层小小的微黄色的光晕。
她异常羞涩地捧着它,藏在影子后头的嘴角弯上去,慢慢地靠近我们的中央。
我这才转过头去看大小姐。
一滴眼泪滚落下来。她赶紧伸手去抹,但是没用,一滴一滴地不停地往下掉。
我想凑过去给她递纸巾,但是想了想还是没动。
她们就这样,在一点烛火的光影里靠近。
她紧紧地拥抱她,
用颤抖的呼吸,靠着一星烛火,许下了一个愿望。
尽管谁都没说话,我没说话,大家也没说话,月亮沉默不语,庭院虫声和鸣。
但是我们都知道,
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