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麦麦还小1 于 2017-1-24 22:42 编辑
(四)篇——镜☆
日子平淡如水的过去。
一日晨起,なのは朝因冷气起雾而模糊的玻璃上呼气,再用衣袖擦拭一遍,上面立马干净明亮反照到她的脸。寒气在塔里久聚不散,她被冻得直发抖。
外面生机的草地早已一片洁白,白雪覆盖显得纯净剔透,鼻息间空气冷冽而清爽,昏沉的脑子被外头吹进来的冷风一吹,倒是让她清醒不少。
なのは每天都要在大清早起床,再跑到角斗场去,这让营养本就不足的她受了很多苦,娇小苍白的脸一丝血色般的红润也被隐藏在寒气中。
なのは裹好一件泛白的围巾,手脚被寒冷的冬季冻得僵硬,肩膀因着颤抖而略弯下的背脊,里衣被落下的积雪飞入而湿透,勾勒出弱小单薄的背。
一入冬,小时候因冻伤留下的病根就显露出来,再加上没有足够厚实的衣物,她的脸苍白得不像话,嘴唇干裂开来,漂亮的蓝瞳没有了眨眼的力气,连走路都不稳。
なのは不由腹诽,心里涌上一股怅然之意:「这…么…冷的天……还要训练…好厉害……真是很认真的人呢…」
她颤抖地抓住护墙缺口边缘,用余力撑起身子向上缩。なのは显然丝毫没有力气了,僵硬的肩膀撑起几秒就跌下去。走路花费了她太多力气,なのは颤颤站了起来,又要攀上护墙。这次虽爬了过去,她却重重摔倒了里边的草地上。
一旁的灌木丛处传来碎响,宛如破竹的声音。
なのは咳嗽一声,支起疼痛的身子坐起来朝声音处望去,只见剑的利刃刮起剑风向她这处的灌木丛袭来,划破空气卷起树枝。
「很好,你的魔法在冬季虽没有往常的速度,但在冷气的环境下威力倒是增长了不少。」听到声音,なのは张开被吓到闭上的眼,看到了未全消散的金光,酷似闪电般发出滋滋的响声。
白金色的交辉,美丽的不敢直视。那舞动的空中的黑影随即缓缓向下降,高贵的美人儿如高雅的天鹅般,曲着脖颈,高昂着头露出白皙纤细的颈部;金色的长发与那白相衬,那是一种不真实的绝美感。
她举着巨斧,锋利的巨斧边中镶嵌着颗金色珠子,光晕里一瞬间变幻出了猫眼样的黑色。
なのは浑身紧绷,曲着左腿怕被发现要起身,那剑却来得快若雷电,疾风也似,直面逼向她而来。那剑并没有离开她手心,只是剑气霸道,击破了なのは头顶上护墙的碎片,碎碎地落下。
「fate,不要击坏护墙,小心点。走,过去一些!」
なのは靠在冰冷的,惊吓到忘记身上的疼痛,瓷白的金发美人消失在她的眼前她都没有发觉。惊惶后的なのは开始害怕,蜷缩着身子,无光的蓝瞳格外暗淡。 「被看到了,被看到了……」她的眼神凄凉至极,发抖的声音不断自语。
「抱歉,刚才没有收住手。」fate淡淡解释,摸着巨斧冷冽的剑锋。后者听完后摆着手,示意着他不介意。
Fate将头略略一偏,欲要张口,可偏又不知该说什么。算了,她正色拉开与教官距离,眼神似如平常。
在她发动「光子灵枪」时感觉到另一个人的视线,却又找不到对方的迹象。眼力极好的她很快在刹那间察觉到风吹草动的不寻常,在发出警告时她终于看清有个栗红色的影子,及时改变了剑锋的方向才没伤她分毫。
Fate垂眸觑着自己纤细的手指,她回想起那双蓝瞳中浮动的惊讶与惶恐。这时雪花点点而下,宛若洁白柳絮,飘到人的脸上,贴肤沁凉。
なのは松开抱着腿的手,只见她两眼晃着悠悠的泪光,竟是哭过了。
「走了…太…太好了。」なのは欲要起身,脚跟处传来阵痛。なのは瞧见自己的小腿在刚才的移动中扭伤,出现小片红色臃肿:「咝——」
なのは红着眼,咬着下唇,垂下的石板蓝的眸漫不经心揉着小腿。
许多凄楚的声音在不停呼喊,似穿过她的耳膜,在她心中黑暗无边一隅中,纷纷杂杂地诉说着永无休止的话语。
说着那些她内心的懦弱。
——「自己不配被她看见。」
——「这样似尘埃卑微渺小的自己怎么能让高贵的她去触碰。」
なのは害怕极了,这样的自己会污染她金光荣耀。
她就是那金光双翼中飞翔的天使,连一瞥一笑自己都不能渴望,所以自己,只哀求能够远远看着她,都是恩赐的。
なのは如今也十六岁,懂得地位的悬殊就像面厚重高耸的墙,那是你绝望无法登上的高度。在这封建阶级等级制度森严的中世纪时代,这种思想深深印在每个人脑中。
她弓着背,单薄的白衣上显出绷着发颤的背脊,なのは开始不停地咳嗽。
今天她是不敢再去看fate了,冰冷的墙贴着她的背。なのは呼出白气,缓缓站起身,她撑着墙面走到护墙缺口处。
要说なのは为什么不能勇敢一些,因为这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只需向前一步。是因为最初有的冲动在长达六年懦弱胆小的压抑下,被她当成了理所当然。自己应当只能处于黑暗黑塔中,她应当就是那高贵的光,不能于自己所触碰。
湛蓝的瞳看了眼她脚下白色的布鞋,なのは双手用力翻过墙。
从十岁到如今十六岁,六年过去了。而这样的时光,なのは希望以后依然……这样就好了。
细碎的雪花飘着,飘飘洒洒落满脚下的石板路。手触到门扉,刺鼻冰凉。なのは搓着手指,略使劲推开塔门,发出「吱呀」一声推到一半的门被里面的劲止住了。
从门后黑处显出灰色的眼里带着几丝愠色,冷声道:「你,又去见她了?」
なのは吓得直后退,脸发白。
阿瑞穿着深色长袍隐在暗处毫无声息,只见他手里端着个银台,里边插着塔中照明的红烛,绕着股微弱的热:「无知。你懂什么,去见了又有什么用!」 なのは垂下眸,过了会竟弱弱反驳了阿瑞的话:「我…我只是想……再去偷偷瞧她两眼…没被发现……」
阿瑞动了动唇,也不想再说什么严厉刺耳的话。他轻叹了口气,见なのは抬起头,松下的脸立刻又绷了起来,换上一贯无动容、古井不经的神情:「你懂什么!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以为你的做法有什么意义,她可是金锐骑士团团长,会看上你?更何况她发现你的存在?如果她发现你是从禁区走出去的,一向纪律严谨的她会不会杀了你也不一定!」なのは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你又以为她究竟能活多久。不是战死在沙场,就是…你这个杂种的命还是多想想自己以后还能活多久吧!」
阿瑞一字一顿道:「远离她。」
なのは轻轻关上塔门,阻挡风雪吹打进塔内。部分的风透过间隙吹进塔内深处传来空灵诡异的声音,她的脚步声被掩藏,只能看见她瘦削的身体在地面上的影子。
「哎。」塔外,阿瑞吹灭手中的红烛,继续一字一顿接上:「要靠自己去改变命运。」
他说完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回想起なのは病恹恹的模样,暗叫不好,急促地向城堡药房走去。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小时候受冻留下的隐疾又要犯了。 阿瑞开始慌张,嘴里一直念叨:「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而且他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阿瑞只希望なのは能远离fate,只有这样对なのは才是最安全的。
却没有人知道,在这位孤苦的老人心中,那个栗红发女孩的生命,胜过了他自己的生命。她也是他唯一的念想。
一个单薄高挑的身影,就笔直地站在那方微薄的光中,安静无声。
雪花飞扬,飘飘洒洒地落在那人满身,令她几乎成了个雪人。
长发上,睫毛边,落满白雪。她坐着时,身姿是端正的,站立时,宛似直竹。四处都是凄凄冷冷的风声。
她手握战斧,直插在地上,她抓握的力道很足,白皙的指尖捏出淡淡的白色。
转头一看,以绿白披风为首的男人柱立远目如瘟神般站着,她的脚有着看似被狂风刮凌过的痕迹,是被强大的魔力如剑刃划在雪地。痕迹正巧到他脚下就消失了。
「团长,八神骑士长刚才找你,好像有事。」
Fate抬眸看了他一眼,纤眉一挑:「她现在在哪?」
「在…欢乐楼。」脸皮薄的男骑士低下头喃喃道,红着脸像极了熟透的苹果:「她…还问你……要不要也去。」他一想起骑士长对自己的坏笑,浑身打着颤,全身都冷。
Fate冷冷道:「要去你自己去。」
虽是这样说,但她一想到要是不去,对方接下来的死缠烂打,头便隐隐作痛。
良久,她用很轻的声音,道:「算了,走吧,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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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写一篇也要用七八个小时好累。。
这章码的时候悲情,为嘛我写大纲时写这段时好欢乐(?)
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一章的大纲可能就一百字概括,动笔的时候三千字就不知道去哪找。
大家,保佑我~{:4_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