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3 o r i 于 2014-7-16 22:06 编辑
前言:
好久沒寫文發文了。
這次想簡短的補一下從501解散到IF系列的小情侶之間的故事,但是自己修辭能力是越來越退步了請小心眼睛。
文章裡面的bug請提出來,我知道一定有但是太久沒補訊息都快忘光光了 Orz
還有目標是帥氣不黑他的狐狸君與人妻度破表的少女心小公主。
先謝謝讀文與留言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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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人類與異形軍於歐洲大陸上空的戰爭在巨大巢穴的崩壞之後,總算是畫下了休止符。
回首顧盼戰爭開始後的幾年,諸多生命在戰火蹂躪下消逝,家園也化為廢墟。人類們在痛心過去的黑暗所帶來的傷害之外,也慶幸著將他們從黑暗中解放的光芒。
點燃人民心中希望的火焰的正是那群擁有不可思議力量,被稱為『Witches』的年少女孩們。在戰火仍燒的猛烈時便被當成英雄一樣崇拜的她們,在戰爭結束後更是得到了存活下來的人們無盡的尊敬與景仰。
以此為由,各國政府皆表達他們強烈希望這些英雄們盡速歸國的意願。戰爭剛宣告結束後才兩個禮拜,多數魔女們便已收拾好行囊搭上了返回祖國的船或飛機。
但是更加實際的理由或許另有其他。雖說籠罩歐洲上空的巨大巢穴毀滅了,但各地卻仍藏有異形軍的巢穴。雖說和初時比起威脅要小得多,但是誰也不想好不容易獲得的自由再次被奪去。
也因此,在戰爭期間由各國魔女組成的聯合部隊相繼解散。
雖然滿懷著對故鄉親友的思念與再會的渴望,但是面對身邊同甘共苦經歷大大小小冒險的隊友們,少女們在離別時也抱持著遺憾與不捨的心情。
許下再會的約定,至少這次分別的人們知道,在清澈的藍天之下她們總有重逢的機會。
《Prologue》
在索穆斯與歐拉西亞的國界,名為Vainikkala的車站,身著代表索穆斯的天藍軍隊制服的少女背靠車站的柱子,靜靜地望向遠方。
在她身邊,來自歐拉西亞的少女坐在供旅客休息的長椅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裙襬。散落在眼前的銀色髮絲遮住了旁人目光,除了那緊緊握著衣角的手指外,幾乎讓人要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情。
車站裡面除了兩名少女外只有少少幾人,有的和她們一樣是準備回鄉的魔女,有些則是車站的工作人員。
稍早時雖然有幾個認識的魔女來搭話,但是一看到兩人的表情後便在打完招呼不久後便離開了。
倒不是說兩人的態度冷淡拒人於千里之外,只是認識她們的人都聽聞過她們之間的關係,多半都為必須分離的兩人感到可惜。而就算是不識風情的,在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後也都明白該留兩人清靜。
至於完全看不懂氣氛的…嘛,總有誰會來把她們拖走。
只不過,就算她們用心良苦的給兩人保留了隱私,當事者卻完全沒有注意到的繼續沉默著。
和兩人習慣的寧靜不同,這次瀰漫於空氣中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就像是濕氣重又無風的夏日,悶熱又讓人喘不過氣來。
事實上,兩人心裡都有許多想要傳達給對方的話語,心中皆抱著『不說點什麼不行』的想法。無奈的是好幾次才提起勇氣開口,腦袋卻又像沒有魔力供給的striker unit一樣停止運轉。
一方想不出該說什麼,另一方又迴避著看向對方而沒有注意到,兩人又陷回原本的沉默中。
這樣的循環重覆了好幾次,直到旁人都嘆口氣搖搖頭來個眼不見為淨。直到──
嘟—嘟——
火車的汽笛聲從不遠處響起,讓兩人在同一時間抬起了頭。
淡金髮少女的眼神在看見駛近的火車時黯淡了下來。只是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站直身體並深吸口氣,然後首次鼓起勇氣看向身邊的友人。
「時候到了。」她輕聲向對方道。
但無論怎麼聽,都更像是在對自己說的。
女孩點點頭後從座位上緩緩起身,似是不太情願,又像是有些猶豫。
她瘦小的身體微微前後搖晃,有別於平時因為過於勞累而昏昏沉沉的樣子,卻像是失去依靠在風中飄搖的花朵。
而她的異狀很快的被身邊同樣是心事重重的好有給注意到了。
「桑妮亞?」
淡金髮的少女擔心的輕聲呼喚,同時雙手下意識的向女孩伸去隨時準備提供支持。只是在想起對方即將離去一事的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妥,雙手停在半空。
遲疑了不過一秒,她又注意到對方明顯的顫抖。這時她也顧不得自己的猶豫,急迫的將手搭上了對方的肩膀。
「桑、桑妮亞?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在桑妮亞做好心理準備之前,對方已經又靠進了一步。
聽著友人從擔憂轉為焦急的聲音,聽著她熟悉的溫柔,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正忍著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理所當然的這讓對方更是手忙腳亂的詢問她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輕輕搖搖頭,拉住對方的手表示自己沒事。
...但其實也不是沒事。
「對不起。」
她小聲的道了歉,並抬起頭看向對方仍因擔心而皺著眉的臉。
想把這一切都好好記在心裡。不論是對方身上令人安心的香味,從交疊的肌膚傳來的溫暖,還是那個人的喜怒哀樂。
其實仔細一想就會知道為什麼悲傷。『因為要和艾拉分開了』這樣的事情,打從一開始桑妮亞便知道是原因。
想要誠實的告訴對方自己的不捨,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考慮著卻找不到答案,只能默默的握著她的手,並試著將一切都深深刻入心中。
「沒事。只是想要再這樣一下下...」
本來以為艾拉會手足無措的繼續試著安撫自己,但她卻在沉默了一會後突然的將自己拉入了她的懷抱中。
如果往昔的隊友在附近的話大概會大聲驚嘆艾拉難得的勇氣吧。
從相連的肌膚,桑妮亞可以感覺對方同樣也在顫抖。她知道自己的慌亂終究是被艾拉看穿了,只是令她稍感意外的是對方竟然也同樣不安。
不過冷靜的想想,會有這樣的心情是理所當然的也說不定。畢竟這是兩人從相遇之後頭一次真正的分離。之前即使是所待的部隊解散、和戰友們勞燕分飛之時,兩人也從來沒有離開彼此過。
曾幾何時已經習慣了待在彼此身旁。雖然明白來自不同地方的兩人終有不同的歸所,但到現在為止卻沒有把這樣的事實當真。
今後睡意朦朧的時候也不會再錯跑到她的房間,也不會在迷迷糊糊中聽見她雖然當做口頭禪卻從來沒有實行過的告誡。
不會在醒來時有對方溫柔的道早安,不會看見她在天空中自由飛舞的身影,也不會......
桑妮亞這時才恍然發覺自己的不捨比想像的還要多上了好幾倍。
雖然衷心期盼著回到故鄉和思念已久的父母重逢,但是現在與艾拉的分別卻幾乎要淹沒那份喜悅。
原來讓自己膽怯的不敢開口的心意源自於不想離開這個人身邊。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和平常不同的微弱聲音從桑妮亞頭頂傳來,隱藏其中的鼻音讓桑妮亞眼中又是一熱。
「明明說好會陪著桑妮亞直到找到妳的雙親的。」
桑妮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所以她只是輕輕說了聲。
「我知道。」
——但是到底知道什麼呢?
從車廂內的位子上抬起頭,桑妮亞看向廂房外正在為幾名乘客簽名的艾拉。
她們誰也不想離開誰這點是夠清楚了,只是又覺得彼此的話中似乎還有什麼意思。
連自己也不能明白的事情怕是對方也不明白吧。
她看著微笑著與興奮的女孩們道別的艾拉,心中湧起股說不出的滋味。
或許她還是不了解艾拉。
像是習慣了呼吸空氣般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卻在被提醒之前一直忽視了其重要性。
等到那時才發現對方已經成為生命中獨一無二的重要之人,但是隨之而來的又是更多讓人不明白的情緒。
因為害羞與膽怯而沒有盡全力的去探究那些未知,會不會是錯誤呢?
雖然從沒有人指責過自己的態度,但在這時的無力感卻讓桑妮亞有了這樣的疑惑。
當她還思考著這個問題時,艾拉已經回到了車廂內。
確定了廂房內一切完好無缺,行李也好好的固定在座位上的架子後,艾拉才走向桑妮亞。
「車要開了呢。」
「嗯。」
簡短的對話過後,兩人又陷入了和在月台上相同的沉默。
桑妮亞掙扎著想要開口。她知道自己有很多想和艾拉說的事情,只是現在卻一件也想不起來。
早知道就全部寫下來好了。她有些懊惱的想著,又低下頭。
「那個啊,桑妮亞…」
艾拉用有些彆扭的語氣說。
桑妮亞抬頭時艾拉的眼神正飄往窗外,臉頰紅通通的。
從對方的表情可以大概猜出對方要說的話,是和自己想說的一樣的話。
如果對方開口的話,自己一定也可以找回那些消失的話語。
這樣想著,桑妮亞滿懷期待的點點頭鼓勵艾拉繼續下去。
只是火車發動的汽笛聲卻在這時響了。
艾拉頓了一下後肩膀稍微垂了下來,似乎是放棄了。
只是在桑妮亞能夠想出什麼話來安慰對方之前,她卻又直起身子,並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封皺巴巴的信封塞進了桑妮亞手中。
「這是…?」
「呃,那個。也沒什麼。」
艾拉閃爍其詞。
深呼吸幾口氣後,她又結結巴巴的開口了。
「這個不是給桑妮亞的信,呃、不對,我是說這是給桑妮亞的信沒錯但是也不算是…啊啊啊總之桑妮亞現在還不能打開啦。」
「給我的?」
桑妮亞有些驚訝的將視線從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的友人身上轉到信上。
「為什麼現在不能打開?」
「因、因為…啊!因為這是給長大後的桑妮亞看的信,所以現在還不可以看。」
「什麼時候才可以呢?」
看著臉越來越紅的艾拉,桑妮亞心中不免有了一絲疑惑。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信?
看到桑妮亞眼中的好奇,又或許是桑妮亞的問題無心的搖醒了艾拉,那名慌亂的少女反而安靜了下來。
她望向窗外藍天,很長一段都沒再說話,長到桑妮亞以為她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直到火車的汽笛又一次響起,示意車子即將開動時,艾拉才又有了動作。
她突然的抓住桑妮亞的手,在那白皙的手背落下輕輕一吻之後,輕聲回答了愣在原處的女孩的問題,然後轉身跑下了火車。
當桑妮亞回過神來時艾拉已經跑的不見蹤影了。
她趴在玻璃窗上望向月台,正好看見艾拉站在月台上看著自己。
索穆斯人特有的雪白肌膚上仍伴隨著紅暈,只是桑妮亞不太確定是因為劇烈運動造成的或是其他原因。
而且紅著臉的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就算週遭沒有鏡子,桑妮亞也可以感覺到臉頰的熱度。
和艾拉四目相交時,兩人都沒有揮手道別。
她突然想起了艾拉方才留下的話語。
『等到桑妮亞準備好的時候。』
雖然她不太明白所謂準備好究竟是指什麼,但她相信艾拉的話。
繼續望著被留下而越來越小的那個人的身影,桑妮亞仍繼續遙望著,直到再也看不見那抹天藍。
但是她知道艾拉仍注視著自己。
握著信的手將那人留給自己的物品緊緊的壓在胸口。
***
回到家鄉之後不久,桑妮亞便和早已接到自己將歸國消息而趕到首都的父母團聚了。
歐拉西亞的軍事力量在散落各處的魔女們相繼回歸後有了顯著的提升,以這些英雄們為首,搜索並剷除國境內零散的異形軍巢穴一事進行的相當順利。
不出幾個月的時間,戰績尤其卓越的桑妮亞終於如願以償的從前線退下來,搬到了父母在一家人失散期間找到的住所。
雖然和戰前的生活幾乎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但是能與家人在一起,對三人來說都是無上的幸福。
桑妮亞自前線退下來後便和父母一起從事音樂教室的工作,平時協助父親指導附近孩子們演奏樂器與唱歌。
偶爾,歐拉西亞的政府必須借助她特殊的能力時,桑妮亞也會隨著軍隊出差。
她接到的任務有時是協助搜查被懷疑為異形軍巢穴的地方,有時則是在戰鬥仍未結束的地方擔任夜間哨戒。
不過不論是什麼樣的日子,身處什麼樣的地方,在做什麼樣的事情,桑妮亞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懷念起過去。
白天或者黑夜,她的視線總會依戀的望向曾經翱翔的天空。
曾經和那個人一起翱翔的天空。
***
和歐拉西亞比起來,索穆斯便沒有那麼幸運。
或許和人口的密集度有關,零散的異形軍巢穴幾乎沒有多少被報告到軍隊。等到埋伏中的異形軍成熟傾巢而出時,戰鬥相對起來困難了許多。
因此即使是世界大戰結束的數個月後,索穆斯對異形軍的抗爭仍在持續著。
作為索穆斯的頂尖王牌,艾拉忙碌的幾乎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
但是不管行程再怎麼緊湊,她總是會騰出空檔與桑妮亞通信。
隊友們對於艾拉執著於寫信的程度都表示驚嘆。多數人都是第一次看見那個喜好惡作劇、什麼事都一副游刃有餘又漫不經心樣子的伊魯表現出這種程度的專注。
雖說所有人都見識過讓艾拉享有『無傷擊墜王』這樣美稱的不可思議預知魔法,但是在看見淡金髮少女即使飛在空中手中仍緊抓著信紙與筆,甚至在交戰中寫起信來的景象,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的舉動自然是少不了軍法審判的,不過本人卻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對於朋友們的詢問,艾拉一開始還會含糊其詞的說些「也沒什麼」這樣的話想曚混過去。
但是時間久了後就連隱瞞也被沈默取代。可能是懶得想藉口了也可能是沒有搭理起鬨揶揄的朋友的餘力,除了她自己外誰也不知道。
友人們也不勉強她。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信是寫給誰的。
那段時間艾拉過的並不算很好,至少和在布列顛尼亞或羅馬涅時比起來算是辛苦了點。
不過她也沒有抱怨過什麼,只是默默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默默聽著別人說的話,默默當著索穆斯的王牌飛行員。
默默的等待著和那名少女的重逢。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