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Friedrich·H 于 2014-7-9 18:56 编辑

Chapter.4 (Section B )

艾莎的双肩沉下去：“我猜也是。”她的好心情正在逐渐瓦解，她用双臂环起自己。要是安娜不知情准会以为她感觉冷。安娜想碰她的胳膊，不过，啊，也许现在会有点儿奇怪。女孩蹙起眉心，那道横亘在两人之间无形的墙实在太熟悉不过了。

“我希望自己能有什么擅长的，那我就能教你了。”安娜撅起嘴吁了口气，将红棕色的刘海吹起来，“不过你已经十全十美了。”

“那不是真的。”艾莎迅速回驳道，“我真的不是。”她将手搁到两人之间的大理石椅面上，“有些你可能觉得理所当然的东西，我却还在学。”

安娜挑眉：“像是跳舞？说老实话，我觉得你真的比我更在行。”

“不，我是说……”艾莎动摇地吸了口气，垂眸望向自己的双手，“像是跟一大群人呆在一块儿不会战战兢兢。像是把门都开着。还有被人碰到的时候不会畏缩——除你以外，我是说。”当安娜想挪开挨着她的手时，她飞快补充道。艾莎牵过她的手搂向自己胸前，“你什么时候都能碰我。”她带着恳切的笑容说。

安娜掩住嘴又嗤地漏出笑声：“噢陛下，请规矩些！我们在公众场合！”她大声嚷嚷着佯装出一脸的羞惭。

“什么——啊啊！”艾莎抬手抹了把脸，窘迫地笑着呻吟起来，“好吧，抱歉，比起放在心里大声讲出来是有些奇怪。你懂我的意思！”安娜悄悄发现，她冷静自持的姐姐偶尔也会笨拙地张口结舌。难得一次自己不是犯傻的那个感觉真是好极了。

“不过真的，安娜。”艾莎继续说，试着把谈话导回正题上，“你有那么多经历和冒险，我却从未曾体验过。你试过跟小狗一块儿玩或者抱小孩，还有跨骑在马背上。你跟你爱的人牵手或者亲吻——”

“只要乐意你也能，艾莎！”安娜打断，“我们可以一起来！”

艾莎瞪大了眼睛：“不过，大概亲吻不行。”她有些紧张地轻笑着。

安娜想起她们之前尴尬的撞脸，艾莎的香水气味还有那冰凉的嘴唇，她脑海中细微的声音正嗡嗡低语着，我不会介意的。那些念头让她压不下再次涌向脸颊的热意。

忽而好奇起来，安娜歪着头思索：“你有想亲的人吗，艾莎？”她实在想不出艾莎会跟凡人一样为某个男人晕头转向。坦白来说，有很长一段时间安娜都以为艾莎只想独自度过整个人生。可如今她才明白，先前所有的揣测都错得离谱。

她姐姐耸肩，那条辫子在背后摩擦着，宛如焦躁的猫尾巴：“噢，我不知道。更像是好奇，就这样。那看似是正常人喜欢的事情。”她说着微笑了一下，试图让语调更随性一些，可双手却又再度环上了身体。

“你很正常！好吧，不，你不正常……你不同寻常，不过是以最好的方式。”安娜纠正道，握住艾莎的手让她松开自己的肘弯。她牵过姐姐的手，抚慰性地隔着手套摩挲她的掌心，“还记得吗，你不戴手套就不敢碰任何人那会儿？好吧，今晚你安然无恙地跟每个王子和公爵跳了舞。你马上就能跟帅哥亲热，哪怕一次三个也行。”

艾莎羞愤地抽了口气：“安娜……！”

安娜扬起双手安抚：“嘿，你是女王，记得吗？你能随心所欲。”她将手搁到膝盖上，指尖在膝头随意轻叩着。艾莎看上去仍旧紧张着，幽默也不管用，“你想要什么，艾莎？要是你想试试亲吻，我说老实话，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拒绝你。”

她姐姐躲开她的目光：“那是……别放心上，安娜。让我们说点儿别的吧。”艾莎伸手摸向背后的辫子将它捋下肩头，心不在焉地抚弄着。安娜又感觉到那无形的墙壁正在两人间渐渐升起，让她的腹部不舒服地冰冷绞痛着。

“你是担心这个吧，是不是？你怕不擅长？那没问题，没人擅长，起码第一次。我是说，我过去还用自己的手练习过。我跟你说吧，那和真枪实弹可不一样。”

艾莎终于转回视线，惊讶地眨着眼：“你……做了什么？怎么能……”她困惑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显然试图想象一只手是怎么派上这种用场的。她重新望向安娜，目光里透露着担忧。她妹妹涨红了脸。

“重点是，你真的无须担心这个，好吗？我保证你的吻技会让人魂牵梦萦。我很平庸，所以我得做点儿什么来弥补，不过你是……你！”

艾莎绷直了腰背，神色冷静：“你不平庸。你好极了。”艾莎坚定地说着目光柔和下来，“你也忘了我不像你，我还有个坏习惯，会把任何让我焦虑的东西都冻起来，至于，关于亲吻什么人的念头……也一样会。”她羞耻地承认，双肩再度耷拉下去。

双方都沉思着停顿了片刻。这对姐妹望向为积雪所覆盖的地面，还有艾莎那些静默无声的创作品。

“好——吧……”安娜拖着语调说，咬住下唇，“或许你只需要跟一个信任的人练习一下建立信心！你明白吗？就像跳舞。”

她的心跳又加快了，在艾莎沉默不语期间变得越来越快。是不是太奇怪？大概是太奇怪了：“很——很多姑娘都那样干，你知道吗？我是说，我听说的。跟她们最要好的朋友或者用什么东西练习。”安娜突然脱口而出。

艾莎动摇地吸了口气，在膝盖上绞着双手：“我想假如你最要好的朋友也是你亲姐妹，那会有点儿奇怪。”噢不，那就是很奇怪。

“是的！没错，大概。”安娜急着附议，下意识摸向头上想藏起那簇已不存在的白发，因生出那主意而尴尬得双耳泛红。很快，她决定假装成开个玩笑，“不过你总能问问安德烈王子吧，他真的喜欢你。”来不及细思这些话就脱口而出。噢不。那甚至算不上一个玩笑。

艾莎撑大了眼睛，它们那么美丽而犀利，在星光下呈现着明亮的蓝色，凝视着那双眼眸让她妹妹心底里一阵悸动。

“他在吗？”她问，脸颊上浮现红晕，她抬起手指挡住笑容，“好吧，我猜会有更多好课程值得期待了。”

安娜纵使抿紧嘴唇也藏不起笑意，她挺直了背脊：“倾尽所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她压低声音企图营造出放浪不羁的口吻，却只是显得更滑稽了。两人都为此笑起来，她们的笑声渐渐化为一阵焦灼的寂静，那就像在两人中间张起了一根绷紧的弦。

“那么……”安娜最终说，挪动着双脚，“您会……我是说……您想试试吗？”

艾莎紧张地吸了口气：“现——现在吗？”

安娜打开双臂：“我想不出更好的场所来尝试您的初吻了，您能想到吗？”她问，“一个寂静，星光漫天的夜晚，一个在月色中覆盖着美丽积雪的庭院，我们都盛装打扮，周围悄无人声，除非您还想变个雪人出来拉小提琴或者别的什么，再不会有比这更浪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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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害羞地侧过脑袋笑起来：“我猜您说得对。”她又吸了一口气，双手在膝上轻轻绞弄着，“那么……啊……好吧。我们怎么开始？”

“好吧，首先……”安娜说着迅速凑近了身体，紧张的兴奋感在她胸腔里攒聚起来，“我需要您面对我。”她轻柔地捧起姐姐的下颌，艾莎顺从地侧过了脸。她姐姐又动摇地抽了口气，眼睑轻颤着阖下去。“很好。”安娜低声鼓励。她们的脸庞那么接近，安娜凭着月光能看清她脸上轻微的雀斑印子。不假思索，她隔着手套抚过她的脸颊。那阵紧张从她胸口爬上来，让她喉咙发干。艾莎的美丽隔着那段距离能尽收眼底，然而这样亲近的距离又让她在罪恶感中陷落得无法自拔。或许是的。不过艾莎看上去很冷静——这里不存有双关语——因此安娜强迫自己稳下神。

“啊……好吧。那么……”安娜缓缓靠过去又闭上眼睛，侧过头，她能感觉到艾莎唇间似有若无的冰凉吐息。

突然，她停下来：“嘿……暂停一下。要是我吻你，那我的舌头是不是还得伸进去？因为那会很尴尬的。”

艾莎猛地睁开眼睛：“舌头？谁说过舌头了？”

“噢。呃……”安娜紧张地笑笑，“我只是假设罢了，我是说……我会全力以赴的。”

艾莎懊恼地叹了口气：“安娜——”

“安德烈王子！”安娜纠正。

“安德烈王子，我们就放慢步调，行吗？”艾莎抬手挤了挤鼻梁，“要是你不吓到我，我起码还不会冻住你的舌头。”

“好吧，好吧！还是闭上眼睛。”

艾莎顺从要求又再次倾过身体，为妹妹急躁的表现而勾起浅笑。安娜碰上了艾莎的鼻子，然后慢慢侧过头好让嘴唇凑到一块儿。艾莎颤抖了一下，安娜轻抚过姐姐裸露的手臂，掌心停上她赤裸的白皙双肩。贴着艾莎的嘴唇微笑起来，安娜轻嗫她的唇瓣。女王为此发出了细弱呻吟，安娜警觉地退开身体。

“你还好吗？”她低声询问，发现自己有些呼吸困难。艾莎也是。

“嗯——嗯。”艾莎回答，脸上泛起潮红，“就是感觉有点发痒。这儿。”她羞怯地垂手摸向自己的腹部。

安娜笑起来将脑袋靠上她的前额：“我也感觉到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是说你做对了。就第一次来说很不错。”

“我们能……请……”艾莎交握起双手而后又松开，却又讲不出口，“再——再来一次。”她结巴起来，她妹妹热切顺应了要求，这回更为坚定地吻上她，将身体更紧密地贴过来。艾莎在这亲吻间从鼻腔倒吸了口气，双手踌躇地扶上安娜身侧，安娜依次引导着她将双手环上自己后背，她的掌心僵硬地紧贴着外套面料。安娜伸手扶上对方腰际，然而她姐姐柔软的叹息又让她胆子大起来，掌心攀上她冰凉的紧身胸衣两侧，沿着她身体的线条轻抚而下。艾莎似乎乐在其中，为此发出了一声轻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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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气冷得足以让积雪凝固，安娜却感觉领子底下有些灼热过头，一滴汗珠自眉毛间渗出来。已经酝酿够了。再也无法自制，她用牙齿轻扫过姐姐的下唇，紧接着便突然伸过了舌头，艾莎的嘴唇很凉，尝起来有巧克力甜味，大概是早些时候吃的长形泡芙。艾莎呜咽着再度发颤，然而没有躲开，安娜将之视作一个邀请。她将舌头滑进姐姐冰凉的唇间。艾莎犹豫地配合她，偏过头允许安娜的入侵。值得她们高兴的是，在此期间没人的舌头被冻掉。

安娜的心脏猛烈鼓噪着，意识中笼罩着模糊的欲望，还有对时下境况的不敢置信。她迷迷糊糊意识到双手间一片潮湿，事实上，她感觉手套几乎全湿透了。她真能出那么多汗吗？她偷偷从眼缝中窥视：“嗯——唔……艾莎……”她抱怨着呻吟，她姐姐顺从地退开身子，眨巴眼睛。

“怎——怎么了？”

安娜惊讶地大笑起来：“你的，呃……你的裙子……”艾莎的裙子上闪烁着湿润的光泽，衣料迅速化作大颗水滴坠落到大理石长凳上，有些部分已纤薄到隐隐透出艾莎白皙的肤色。撤回身体，安娜忽然意识到另一方面，蒸汽从她姐姐头发上冒了出来，用以固定发型的冰雪正在夜幕下蒸发消散，浅金色的长发纷纷散落到了她肩背上。

“噢，噢！”艾莎大叫着，脸颊烫得火烧火燎。她迅速挥动手掌修补破损处，然而却忘了那头凌乱的长发更迫在眉睫地彰示着公开裸露的丑闻。

“爱能融化。我们早该料到的。”安娜咧嘴笑起来，“下回，你最好穿上实实在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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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Elsa seems cool with it (no pun intended)：就是cool很凉和冷静两层意思的双关语。我太蠢译不出这层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