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水南
更新时间:2014-07-15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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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水南 于 2014-7-15 11:07 编辑



被辞退了。

从医院出来,我绕到车站边的一家奶茶店,点了杯半糖的冰焦糖茶奶缇,独自坐在店面只有约五平米见方的小店。从玻璃窗看进去仅有吊环在孤单摇晃的车厢,喷涂了麦当劳广告的红色电车从街上驶过,临近十点的医院附近人并不多,奶茶店的员工也因为业务冷清,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三天两头请假,像什么样子,明天不用来了。

被这么说道,堆积脂肪的男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赶苍蝇一样挥着手。也并没有三天两头吧?为了坚持下来有时候就算痛也忍着。但说什么都不管用,我感到很委屈也很无奈,先天性心脏病这样的病症也不是我想要的啊。

心里很堵,长期压抑下来已经不会顶撞别人了。回想起来,当时应该好好驳斥他一顿的。

在奶茶店坐久了,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辞了也好,销售课这样的部门本来也就非常累人,经常要加班,应酬还会被灌很多很多酒,旧疾复发也是难免的。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其实还是这样更好吧。

咕噜……

从中午到晚上都没吃过饭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我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店员有没有听到,还好,没有。

肚子好饿,毕竟奶茶不顶饱。但也不想回家,很冷清,打开灯看到毫无人气的房间本来就不好的心情会变得更差。

思索着去哪里吃点东西好,我在手机上搜索着这个时间点还开着的店家。

五分钟后,我在满页的店铺里挑选出两个来。

一个是盒饭店,另一家则是酒吧。深夜还开着的盒饭店和除了酒外还售卖饭食的酒吧,哪个都看起来奇怪,盒饭店的风评非常好,而酒吧则是……其他的店都会大张旗鼓地写一大堆话,唯独这家似乎连简介都懒得写似的,什么都没填,评价的人数不多,但都是五星好评。

稍微有点让人在意。

 

那么…去哪里好呢?


1.酒吧。

2.盒饭店。


→酒吧。

 

酒吧?…

我思索着,虽然过量饮酒容易诱发心脏病,但小酌两杯可以。以前也觉得酒很难喝,但偶尔有次和朋友去喝了调制的鸡尾酒发现其实味道还挺不错,加了甜饮料的酒味道很好,而且喝下去会觉得腹部热乎乎的,头脑也被轻剂量的酒精薰得飘飘然。

心情不太好,而且很久没喝过了,想尝尝上回喝过的,带有椰子味道的酒。再者说,这个点盒饭店应该也没什么好吃的了吧,酒吧则是刚开始营业的时间,刚刚好。

 

决定下来后我看着手机上的导航前往那家叫做的酒吧。店面不好找,几乎隐藏到快神隐在都市里,还真的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我一面感慨,脚步在一堵毫不起眼的铁门前停下。

什么招牌都没有,结着锈迹,宛如工业废墟般的门。

是后门吗。我伸出手握住把手转了下,能打得开。从里面飘出来的冷气不知怎么就叫人觉得阴森森的,犹豫了几秒要不要还是回去到盒饭店算了?


1.回去

2.不回


→不回。

 

走那么远,来都来了,因为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怕就不进去算怎么回事。

能把广告登在正规网站上的,应该也只是普通店面而已吧。

我下定决心走进去,脚步小心翼翼地在像钢板一样的路面上行走,经过一小条长廊,转角,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

 

……结果不是挺正常的吗。

我松了口气。

和在别的地方看到没什么太大区别的装潢,墙面上挂着叫不上名字的酒瓶——当然里面也可能灌的是白水,整体基调昏昏暗暗,店里零零散散坐了十个人都不到,桌与桌之间都互不搭理,也是,都不认识有什么好说的呢。

“啊,欢迎光临。”

“哎。”,听到声音我条件反射地转过身,长时间不点东西让店主为难了吗,“对、对不起。”,我慌忙道歉。

“生面孔呢,是第一次来吗?”

“是的……”

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迎接我的是一张大大的笑脸,并且令人一下子放松下来的是,这是个女孩子。

看起来很年轻的女生,扎着单马尾,粉色的头发在天花板上吸顶灯的光照下带了一点浅黄,她坐在吧台后支着胳膊看向我。

金色。

她的瞳色好像是金色的。

我以为自己看错,她招呼我去坐下,又仔细确认了一遍,我才确定那双眼睛却是是金色的。很少见的颜色。

“喝点什么?”她问我。

我一时间愣住,因为我想不起来上回喝过的那款是什么名字。她递来饮品单,上面琳琅满目地印着各种鸡尾酒。

“那个……我想要那种…呃,喝起来有椰子味道的酒。”

“pina colada?”

“什么?”

“酒的名字。”

不、不知道。也许是吧。我点点头。

她笑了笑,转身去调酒,不知名的酒和另一种可能也是酒的金黄色液体,以及看起来像是牛奶液体被倒进雪克杯中摇和,银色的瓶子在她手中玩杂技一样熟练地飞旋,让人看了着迷。

调匀的酒被注入到盛满碎冰的玻璃杯里,橙黄的菠萝片和樱桃装饰杯口,添上两根吸管后,她把杯子推到我面前。

好像…和上回喝的有点不一样,这个是浑浊的奶白色,上回那个好像就只是像有椰子味的威士忌之类,很干净。

不过这个看起来更好喝,我也就没有在意。吸了一口后也的确这么觉得,椰子和牛奶混合在一起,香香甜甜的,还有菠萝的味道,直到喝进肚子里等到冰冷慢慢消下去,才会翻上来酒精热热的感觉。

“好喝吗?”

她笑眯眯地托着腮,问我。

“好喝。”

“还是有点度数的,慢慢喝哦。”

“嗯。”

她这么说完后又回去擦拭玻璃杯了,我则是抱着巨大的玻璃杯一口一口饮着,直到杯子见底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吃。

但肚子已经被鸡尾酒填饱了。算了吧。

的确如她所说,酒还是有点度数,付完帐后我站起来,头一阵晕,扶着大理石吧台才没倒下去。

“你还好吗?”

我摇摇手,示意不要紧。

“要回去了?”

“嗯。谢谢,酒很好喝。”

“路上小心哦。”

 

稍微有点摇晃,但还可以走路。

我的脚步在铺着的钢板上移动到门口,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嗯…果然还是打车回家……

在小巷子里行走,我找着出去到大路的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被谁一下子抓住了手臂。

什么?…

从力道和手掌大小来感觉,肯定,是男人的手。才愣了一下就粗暴地抓过来,目标是我身上的裙子。

被酒精浸得钝涩的头脑反应了足足有十秒才明白自己糟糕了。

下意识地就想叫,但马上就被一双大手一下子捂住,好臭,叫不出声…

大脑一片空白,衣服被撕扯开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脚被压制,想反抗,但用了几次力都毫无办法……动弹不得。双腿被强迫分开,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贴上来。

 

完蛋了。

连救命都喊不出,我感觉整个头脑都眩晕起来,然后就是,我听到闷闷的砰,的一声。而后身上的人突然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下来,沙袋一样沉重的重量一下子压在身上。

……发生了什么?

我处于一种满头雾水的状态,比起惊恐,更多的则是迷惑。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满脑子想的是这个。

有液体从身上的沙袋里漏出来,热热的。

有脚步声在接近,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难道还有其他——

“没事吧?”

女孩子的声音。非常熟悉,回想了一下在哪里听过,发现就是刚才酒吧里面帮我调酒的那个女生的声音。

她走过来踹了一脚,身上的沙袋滚了下去。我轻松了不少。

有只手伸到我面前,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她把我拉起来,抱住我,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藉由衣物传递过来温暖的体温。

“不是说了吗?要小心一点。”

她的声音太过于淡定,以至于让我对当前发生的事情一点实感都没有。

 

她把我带上一辆车。

接下去我基本仅是机械地遵循她的行动,直到我被带到一个很亮堂的房间——酒店,之类——我躺在柔软的床上,她支着身子,自上而下地俯视我,金色的眼睛和我对视。

“要不要和我做?”她说。

 

她的嘴角狡诈地向一边扬起,露出一小寸洁白的牙,看着有些让人错觉未露出来的部分是尖尖的獠牙,像是野兽…之类。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在酒精里浸泡的脑子还完全没能理解目前的状况,虽然那个鸡尾酒度数可能不高,但我的酒量真的非常差,一罐啤酒就能灌醉的程度,所以即使是那种酒要摧毁我的思维,也绰绰有余。

——我差点被**了,然后被这个人救,接着被带到这里,要做与那个男人近乎无异的事情……?

太扯了吧?…

视线瞥到她的腰间,腰侧T恤覆着的地方有一块异样的不规则状凸起,回忆起刚才听到的沉闷声响,不像是棍棒之类的钝器……等等。

意识到她刚才干了什么的我立刻酒醒了一半。

“你…你刚才用枪?…”

对。是更为迅捷的声音,划破空气,枪声。

不…即使是说为了救我,这个也太过火了吧,她……杀了那个男的?……为什么?我和这个人完全不认识,查到她头上的话岂不是——

我想说点什么,但像是看破了我的话语,她起来一些,用食指抵住我的嘴。

“没问题的。不会抓到我。”

为什么那么自信呢,这个人。

“不过我救了你,要补偿我一点什么吗?”

有点…可怕。

黑色的瞳孔梭子一样嵌在看起来像岩石,之类的金色花纹的眸子里,空气里莫名多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怎么回事……被胁迫住一样……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她现在的样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又让人难以拒绝……邪魅?…不清楚…她长相明明很普通…甚至说是有些童颜,和那种强压的气场完全不符,但为什么没有觉得有违和?…

说不出话来。

可能是看到我像缺氧的鱼那样一张一合说不出话的样子,她意识到是自己那边的问题,周围的威压少了些。她好阴晴不定,刚才还似狂蟒一样的眼睛忽然柔和下来,完全换了一种语调。

“…要和我做吗?”

下意识地就想说不——但我想到她腰间的枪。如果拒绝的话会不会被她打死?毕竟她刚才下手毫不犹豫。

“说‘不’的话……你会不会打死我?”

等脱口而出问她这句,我才发觉自己很愚蠢。她是个暴徒吧?有哪个暴徒会做出可信承诺?

她愣了愣,而后露出……非常受伤的表情?…我不懂她为什么会这样,是脑子有问题吗,精神病,或者臆想症。

但在酒吧的时候明明很正常…

“要,还是不要?”

她持续地问我这个问题,一定要从我这里讨得是或否的答案。

要和她做吗?


1.做。

2.不做。


→不做。

 

怎么可能啊……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上床什么的。

“可以不要这样吗?…”

她看起来精神不稳,我不敢激怒她,于是努力把语气放温和,试图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她似乎听进去了,点点头,从我身上离开,坐到边上。

“讨厌我?”

不…

很奇怪,虽然她的行为全都很出格,不过我发现自己并未对这个人产生过多的排斥感,她是女生,我也是女生,常识和我说这样和她搅在一起一点都不好,但我对她讨厌不起来,只是觉得…一下子跳到那步好像过于快了一点。

“不讨厌。但你不觉得……这样太快了吗?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动摇了一下,我刚才是有哪句话伤到她吗。她咬着嘴唇,沉默地垂下眼帘。

良久,她冷静下来一些。

 

“对,确实是太快了。”她说。

“嗯。”

“那个,我叫鹿目圆,叫我圆就可以。”

她笑着和我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上来就说可以朝对方叫名字的人。

鹿目圆。

我咀嚼着这个有些似曾相识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不起来。

“我叫晓美焰。”,我对她说。

“我可以叫你焰吗?”

“……可以。”

虽然不适应,但我还是答应了她。她腰间的枪和不定的情绪让我提防。

“啊,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然后也洗一下澡。”

圆,她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自己除了酒水从中午到深夜什么都没吃过,好吧…我听从了她的建议,裙子上结块的褐色也催促我必须去洗澡……其实,我也很惊讶自己为什么能那么淡定。明明从结识她之后就不停地遇到让自己匪夷所思的事。

她去橱柜里取了替换用睡衣递给我,我走去浴室,末了,她突然叫住我。

 

“焰。“

她目光闪烁,许久后才直视我。

”很高兴又认识你。“

她用仿佛见到许久未曾见面的故人的那种语气和表情,对我说道。

 

========


似乎是梦见了什么,却记不清,残存的梦境被清晨的旭日扎成碎片,醒来后只觉得头疼。

不如说全部都像是梦境吧……按着太阳穴起来的我在床头摸索到眼镜戴上,映入眼里的是全然陌生的景象,快捷旅店的惯有装潢:素白的床,液晶电视,摆着泡面和矿泉水的柜子。

我已经不太记得清发生了什么,好像洗了澡之后酒精微醺的困意泛上来,而后就睡着了。

被子弄乱了一角,在我醒来之后,原本在那边的某个人的身影消失了……我暗自松了口气——


“早上好。”

——结果却是个佯攻的假动作。

是叫…圆,是吧,对,鹿目圆。

她看起来像是刚洗过澡,及肩的粉发湿漉漉地散在肩头,递过来一杯牛奶。

“喝吗?”

我接过她的好意,抿了一口后眉头就不自觉蹙起来。糖放太多了,好甜。

哈哈。

她以一种让人感到些许不快的笑容看我。抱歉抱歉。见我露出不悦的神情,她吐了吐舌头。

再之后,她先离开了房间,走之前和我说房费已经都付过了,我可以一直待到中午——然而我也不要待到那么晚的时间,在她离开不久后,我也收拾好衣服……嗯……我找不到之前的那件裙子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条目测价格不菲的白色长裙,那带血的裙子是被她处理掉了吧…

也是…留着的话会很麻烦,我更不知道该拿那条满是血的裙子怎么办才好。

在心里谢过她的好意,我穿了她留下的裙子回家。


奇怪且危险,却又温和的人,这是我对她的印象。

之后被炒鱿鱼的我为了生计还是得到处寻找工作,不晓得是用工淡季还是如何,处处碰壁,存折里的钱也将要见底。那之后鹿目圆就没有再来找过我,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她又不知道我的住址。

也不是刻意,等我觉察过来,就发现除了招工消息外,我最近经常在留意报纸或电视上的新闻,有些在意她怎么样了,会不会被警察抓走呢……虽说非法持枪和将人射杀都很可怕,但我还是不想她被关进监狱,毕竟……也算是救了我的人。

找寻工作一时半会也是无果,在那天之后一个月左右的某天,我终于还是放心不下去了那家酒吧。


是白天去的,拐过连白日都幽暗暗的胡同,直到站在那扇门前我才想到酒吧这种地方白天是不营业的吧,试探性地转了下把手,竟然没有锁。

“我进来了——”

没有人应答我,过于安静的环境让人有些害怕,如第一次进那样小心翼翼地靠着墙走进去,我看到趴在吧台上似乎是在睡觉的她。

没被抓走啊,太好了。我松了口气。

她可能没睡着,听到我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抬起头看过来。

“啊。”

“…你好。”

“……你果然来找我了呢。”,这算是什么话啊…是说这是计算之中吗。我对她的话语感到不满,不过很快就被她的下一句冲淡。

“我好开心。”


——真的是,很开心的笑容。

形容的话,大约是圣诞节开门,毫无预兆地就在门口收到圣诞老人送的马尔代夫七日游,那种感觉。


“所以?为什么来这里呢,现在是工作日的白天吧。”

我说不想喝带酒精的饮料,于是她请我喝特调的香蕉冰咖啡奶昔,还专门做了烤肉披萨。

“担心我?”,她托着下颌,玩味地打量我。

“才不是。”

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这个是一方面吧……另一方面,现在这样和她面对面说话,才感觉到似乎是有另外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吸引我,像是磁石,那样……很奇怪,为什么是磁石?我不明白。之前那段时间都困扰我的不安感此时消退了不少,我一直以为那是源自于没有工作产生的不安定,现在发觉并不是如此。

“那是怎样,该不会是没钱了才来找我吧。”,她咬着披萨,融化的芝士扯出一道长长的丝线。

“也不是因为这个才找来。”

“唔。”

“虽然没钱倒是事实…为什么会知道?”

“会在白天工作日出门的大概只有放假的小学生和无业游民吧。”

真失礼啊。

圆则是无所谓地把芝士丝一圈一圈绕到手指上,送进口里。

“我有好多好多钱,要我帮你吗?”她突然这么说。

“……什么啊。”

“和我做的话就可以哦,很简单吧?”

“那不就是援助交际么。”

当我是什么人啊,而且我又不是同性恋……等等。我停下啜饮玻璃杯中的橘子汁。“这里面不会下药吧?”

“才不会。”

嗯…下药的话身体应该会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吧…我都坐了那么久也没感觉,应该是没有。我的肩膀因放松而放下来。

又不是同性恋……

话虽这么说,为什么一点都没有讨厌的感觉呢,被女生要求想要上床之类的,不是应该是很恶心的事吗。

这是我自身的问题,也很无解,所以我转而问她别的。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我长得那么普通,也没钱,到底是——”

“因为我喜欢你。”

她打断我的话,我一时哑口无言。

“……。”

这种游刃有余的笑容好让人焦躁。

“你没有和人接吻过吧,焰?”

我因为心虚别过头不断眨眼,是啦,一直被说很土气,无论在哪里都毫不起眼,丢进人堆里就完全找不着,从未被任何男性,当然也没有被任何女性,喜欢过。人生的二十四年都是。

不如说,就连记忆感觉都是断断续续且残缺的……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心脏病的并发症的影响,我将信将疑,但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说法了,病发时候很痛,痛得什么都会记不清,也是有可能的。

“要和我试一下吗?”

她把半空的盘子捋到一旁,靠近过来。我应该要退开的,但不知为何动弹不得,情绪与自己的身体背道而驰,不对,我……

我默许了她。

带着披萨味道的初吻,或许是挺糟的,但又不糟,好矛盾。

和想象中的吻不太一样,一点生涩都没有,太熟稔了,我完全在被她牵着鼻子走,她到底和多少人接吻过?…脑里在拉响警报,对我说这个人很危险,身体却漫开一种奇妙的热度,没法推开她。有感觉……

……我是同性恋?…

长久的时间后她退开来,笑眯眯地望着我。她那边一点事都没有,我吸了口气,让自己紊乱的气息平复下一些。

“怎么样?”

“……”

不想说。

只能说……不坏……吧。

“做爱的话会更舒服哦。”

再待下去会不妙。

“对不起,我得回去了。谢谢你的招待。”

我决定无视她的话,站起来。

她看着我慌慌张张地拿起挎包——我很庆幸她没有阻拦我。

“等一下。”

啊。

我刚想着是要把我怎样吗,她从不知哪里拿出一沓钱来递给我,没有我在她脸上常见的开玩笑般的表情,那种严肃的面孔让我一时间没法拒绝。

“拿着吧,算我赔礼道歉。”

“……我不接受别人的施舍。”

“什么施舍。我用不到这种东西。”

她突然露出厌恶的神情,我的心不知为何一阵揪紧,慢慢发觉那厌恶似乎不是针对我时,悄悄松了口气。

“……那,谢谢你。我会还的。”

“嗯。”

将她给的钱放进包里。我快步离开这间昏暗的酒吧,走到转角回头看看她,她趴在吧台上,脑袋深深埋进交叠的臂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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