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unner1987 于 2015-1-17 15:27 编辑

（十四）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共和国从上到下都炸开了锅，首都发生大规模袭击，上到外交部国安委忙得火急火燎不可开交，下到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编故事编得大脑死机，小老百姓完全没了工作念头分分秒秒关心祖国心脏，银河那头西方使劲伸长耳朵想知道老对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报机关连夜开会商讨该乘虚而入指责说教还是明哲保身建立信任……

此时此刻只有两个人比谁都悠哉，她们在云端热吻，在风中乱啃，直到不解风情的特警带着强光和巨响破门而入，才拉好衣服恢复到什么都没发生的状态。水清舞还非常不满不懂少女情怀的那些肌肉猛男坏了她的好事。

林雅文表现良好，主动投降，乖乖交出红色水银却没人敢接。水清舞护着她的孕妇大人死也不让别人碰，说搞不好一人两命。而攻击小组做梦都想不到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会是个孕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随后组织的人到场接管了事件的善后工作，林雅文和水清舞一起被姐妹们押送回设施等待发落。

其实林雅文一点点都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大限将至的疯狂老人已经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寄存在她身上。和组织的人一起赶到现场的妇产科医生正好证明了这一点，她的命就是孩子的命，而孩子的命就是华盛顿的命，换句话说，只要华盛顿还不想死，就根本没有胆量把她怎么样，不然林雅文也早跑了。

而事实也和她预料的一样，被带回组织之后她只是被命令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准备华盛顿梦寐以求的手术，并没有受到任何干预。

林雅文瞄准了华盛顿的罩门，以不变应万变。

不过是个人当然就有弱点，就像对于统治共和国几世代的华盛顿来说，长生不老是可以用任何代价甚至是理智换取的；而亲人则是林雅文这种正面角色的唯一弱点。当然从亲人下手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恶棍们惯用的招数。

既然抓不着林音，事实上抓着了估计也没什么用，那华盛顿就让人把水清舞关了起来，并偷偷派人逮捕了林叶。表面上他对林雅文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其实背地里挟持亲人威胁，这一轮华盛顿成功夺取了主动权，林雅文无计可施。

所以说就连华盛顿都察觉林雅文其实对水清舞有那个少儿不宜的意思，而遗憾的是时至今日林雅文自己还是没有答应今后一起过日子。

不过就在林雅文无计可施的时候，另一个人浮出了水面。

其实仔细想想，水清舞一个人根本没有和华盛顿对抗的实力，无论是从物资还是人力上她都只有自己这么一个情报部弱不禁风的小职员而已。论学识和阅历她都比活了三百年的华盛顿差远了，就算用最她最大的优势——年轻去拼命力气，水清舞也不是战斗人员，单打独斗的本事和全副武装的重型坦克华盛顿比差远了，坦克最初发明来干嘛的？不就是对付步兵的嘛！

那天的行动，从头到尾，提出方案的是秦然，策划实施的是李芮茗，提供武器的是复兴仪器厂的乐合，掩护的是组织里的姐妹，最终结果华盛顿的是林叶……正是得到了这么多人的帮助，水清舞才能够成功地把心爱的女孩和自己从魔咒中解救出来。靠她一个人？根本没戏……

而就算事件成功解决多年之后的现在，已经成为宇宙中权力最大的女人的水清舞仍然只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毫无背景的女人，缺少治国经验的她之所以能够把这么大一个国家带上正规并且走得还算不错，是有贵人在后默默支援。李芮茗在其一旁出谋划策，水桓整天唠叨她这她那……但一定还另有其人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她们。

第一个意识到这个人的存在的是林雅文。

其实从出生到回国的这段时间，林雅文一直是照着某种规划好了的步骤一路走过来的。和奥利维亚的恋情也许不在这场计划中，但并不影响她的主业，而且不久之后的惨烈分手也算是让她重回了轨道。林雅文觉得林音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控制了自己二十年，直到那个穿着风衣的女人出现接她回国。

那么自己的回国也是那个人的计划吗？未必，有几点让林雅文觉得自己的回国不在母亲的计划之内。

首先，母亲林音是个很孤僻的人，她面无表情，话也不多，冷言冷语，住在连邮差都找不到的殖民飞船里。不过却时常在自己身边出现，可以说她以前每天都要露个脸。虽然刚到帝国的一段时间她似乎一度没有出现，但在林雅文发现她就住在自己附近之后，她的身影似乎又回荡在了自己周围。而那之前消失的一段时间，可能是签证之类的客观原因。但当她回国之后，林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其次，过去那个人让自己做的工作都是线性的，从基础学科到简单实验再到临床试验等等，先有一再有二，拾级而上，一环扣一环。就算去联邦参与人造卫星建造工作期间，原本的工作也没中断过。林雅文觉得母亲一定是在利用自己完成什么项目或者工程，她是总监、舵手，负责方向，而自己就是那个负责实际划船做事的。可这一点在她回到共和国之后改变了，她之前的研究工作全部都中断了。

第三，那个人阴暗诡秘，不会让自己做出袭击国际都市这样飞扬跋扈的事情来。她曾在一艘宇宙边缘的未登录飞船里偷偷摸摸把自己养大，用尽手段编造自己的童年， 教会自己世界上最顶尖的生物遗传学学知识，让自己拥有任何人都不具备的能力，然后送自己出国，在西方关键机构里从事研究工作，悄然间掌握了联邦的命门，也拥有了威胁派亢（共和国首都）的手段……林音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登上宇宙的巅峰，但她却从未在公共场合高调出现过，她似乎在隐瞒着什么。而自己回国的那天，身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躲在面包车里并不之情，但和这次自己的所作所为比起来，绝对是几倍之上。之后甚至连共和国都宣布配合“恐怖分子”汉娜的通缉抓捕工作，当然那只是表面上，不过那次行动的蛮横无理不计后果惊世骇俗的风格，显然不是林音的。

以上三点让林雅文断定自己的回国不在林音的计划之中，是有谁把她的女儿从她手中夺走的。而这个人，表面上看的确是华盛顿，是他为了实现他长生不老永世坐在皇帝宝座上的野心，不惜堵上一个国家的命运大动干戈把自己从帝国弄出来的。

但有个最大的疑点：华盛顿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知道自己能够让他长生不老的？

首先，就算林音曾经为他工作过一段时间，他也不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些都是非常转业的问题，华盛顿就是再活上个几百年，都未必弄得清楚个中细化，包括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什么做不到什么，不然早在自己尚在国内的时候他就行动了。如果他是后来从谁哪里得到的一些消息，那么自己的情报被林音重点保护，并不为人所知。长生不老的诱惑太大，一旦让外人知道，不要说各国政要，自己恐怕早就被那些宗教极端份子烧死了。从小到大熟悉自己的人就只有林音，华盛顿也只有可能从林音那里得到有关自己的情报，但根据之前分析林音的计划是让自己留在西方，她也不会故意制造事端让自己回国，所以说她应该不是那个把自己出卖给华盛顿的人。

那么就一定是和林音极为亲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林音的密码都了如指掌的人向华盛顿透露的一些自己的情况。但又是什么让这个人这样对待林音，将她的女儿、她的经营多年的计划生生打乱？还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烧毁了帝国首都的半个街区，仿佛要传递什么信息。这个人和林音、和华盛顿不会止是利益牵扯，一定有更加深层次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个人恩怨。

对于这位一直在暗中帮助她们的神秘人，林雅文十分，不如说是万分想知道他是谁，到底什么样的人能和林音比肩甚至在她之上和她针锋相对，他有对林音了解多少，恨有多深？能解开自己心中的一团吗？

然而不管用什么样的方程什么样的模型，乱猜也好计算也罢，秦然总是第一个被去掉的。

可那天傍晚，水清舞站在秦然身边和华盛顿对峙时，亲耳听到了她对华盛顿说的开场白：合约期限已到，你从我们这里获得的一切，今天由我全部收回。

什么合约？

“我们”又是谁？

难道组织里真的有权力地位超越华盛顿的人存在？那秦然是其中之一吗？

一直以来，秦然在姐妹们眼中的角色就像企业总裁，高高在上，无所不能，日夜扮演着懂事们得力干将的角色，为下面的人带来稳定体面的工作和富庶优越的生活。她建立了良性循环的运营机制，把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管理得井然有序，让躁动不安的野兽们有了栖息之地。同时将锋利的刀刃隐藏在全世界各个角落，构成一张无形的蛛网，维系着共和国的平衡。设施少不了秦然，姐妹们也离不开主心骨。

但与此同时，她也和每一位大人物身边最重要的那个人一样，越是功勋卓著越是危险致命。也许一开始她只是一名普通员工，但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拥有了能够与华盛顿分庭抗礼的实力。她一个人管理着设施的日常运转，掌控着设施的每一个角落，在组织说话也占七分重，她为华盛顿做出的贡献的确无人能及，而一旦她倒戈，危害也最为致命。因为她熟知华盛顿的一切，包括所有弱点，她的背叛最为致命，因为华盛顿过于依赖她。

可偏偏最不可能背叛的人背叛了，华盛顿死于林叶的激光，死于秦然的变节，也死于自己的傲慢和野心。终于，有情人逃过一劫，共和国的历史翻开新的一页，但秦然这个神秘人物就像一个楔子一样依旧钉在共和国中心。

直到多年之后水清舞发现，与其说是组织和设施里的女孩们为了一线生机而不得不听从华盛顿的命令为国家效力，不如说完全相反，这个国家一直都由组织管理经营更加确切。就包括借林雅文的事情把计划已久的行动付诸实施，将组织推向共和国前台，然后再借由自己，共和国现在已经是由外到里全都由组织掌控，组织不再限于阴影下的隐秘行动，已经君临共和国，彻底掌握了这个国家。

意识到这一点的水清舞毛骨悚然，本以为华盛顿是一切的黑幕，他死后什么都会改变，自己的宿命，母亲的幸福，女性的解放。然而华盛顿也不过就是一个棋子，一台负责下达命令的发报机，在他之上还有未知的领域，在他追求无限永生的时候，其实权力早就被秦然架空了。那么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落得个和华盛顿同样的下场？

过去华盛顿在暗地里统治着共和国，为权弑君是为人们所知的最简单道理。不管是高喊民主人权口号的教师学生，还是躲在海外批评政府的媒体评论家，最终为的就是登顶得到权力，凌驾于他人之上。如果说秦然帮水清舞铲除华盛顿是为了权力，但铲除华盛顿之后，秦然只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和往日一样默默地担当着设施管理者的角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水清舞从政后，她也不在暗中控制水清舞垂帘听政，事实上她听从水清舞的一切安排，给予最大的谏言和支援，甚至在必要时刻派出武力，帮她当上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帮她暗中支撑着整个国家的运行。

所以也不能把秦然简单地划归到敌人一类，林雅文第一次来到设施的那天是秦然亲自迎接的，进入工作岗位之后秦然也不时去她的实验室转上两圈，秦然警告她不要和华盛顿走得太近，秦然为她安排了地方上的工作机会，秦然帮她杀掉了华盛顿……就连让水清舞对林雅文一见钟情的第一面，也是秦然带着她去的。就像高高在上的公司高管对初来乍到的小职员情有独钟那样呵护备至。何况没有秦然，要杀掉华盛顿根本是无从谈起。

决战前夜，秦然和水清舞长谈了一次，对她们的处境表示理解和同情，并把她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承诺帮她出兵讨伐华盛顿。但她的原则是国家不能乱，华盛顿死后要有人替代他的位置来管理国家。当时的水清舞正为自己的束手无策感到绝望，是秦然对整个行动冷静的阐述和细致的策划鼓舞了她，反正当时她也的确走投无路，想要挽救和林雅文的将来只能听从秦然的建议，二来秦然在设施的地位和资历也让水清舞找不到不信任她的理由。

作为回报，毫无治国之道和经验的水清舞便答应为她做两任的国家主席。

第二天秦然信守诺言，为水清舞制造了逃跑的机会，随后通知华盛顿犯人越狱并可能已经前去追杀他，让他立刻到设施避难。华盛顿刚被背着一大包核弹头的娃娃脸地狱死神林雅文吓得草木皆兵魂飞魄散一晚上没敢熄火睡觉，听死神二号已经上路，没做思考便直接答应去他从未涉足的设施内部。这也是秦然的安排，因为这样一来，就能主场作战瓮中捉鳖避免伤及无辜；另一方面，借口派人拘捕水清舞将大批姐妹送出设施为当晚的行动做准备；最后还有一点就是分散军警的注意力，让水清舞去和母亲见这说不定是最后的一面。而正是这最后一点考虑，让水清舞能够抛开一切怀疑，信任秦然至今——一个重视亲情的人，她的心灵一定是美丽的。

那天离开设施后水清舞去找了妈妈，只是别墅早已人去楼空，剩下记录着回忆的残垣断壁等待着大小姐的归来，阳光洒在废墟的残垣断壁上，时间被定格在了妈妈婚礼的那天。

后来从已经成家的哥哥那里得知，拜自己当年所赐，外公被中央特派的调查小组秋后算帐刨根问底查了个底朝天。这个地位的人牵扯众多，一旦倒塌引起的是社会范围的效应，季家一落千丈，季长川被树立成反腐典型身败名裂，隐居在山里没脸见人。

靠山轰然倒塌后直接结果就是水观远挣扎了一阵子也被以年纪为理由拱下了台。受其牵连季清利在军中也止步不前——有这么一个大闹中央领导家属区的姐姐和腐败典型的外公，谁也不敢为提拔他而得罪上头。季清利前功尽弃，转业后被安排在一家兵工厂任职，前途不甚明朗。万幸的是李芮茗事先做好了两手准备，家族的根基扎得足够深，及时进行了转型扩大了市场，动荡之后才没有受太大影响，凭着本市纳税大户的地位依旧和官方保持着良好的护理关系。水清舞再次佩服表妹的深谋远虑，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那个老奸巨滑心如蛇蝎的老爸。

而母亲依然置身事外，或者说那之后她和家里的关系彻底闹僵了。她辞了工作，搬出去和夏住在了一起，连钢琴也带走了。那座巨大的庄园已经没有任何值得水清舞留念的物件。坐上曾经和母亲一起开去游山玩水的吉普车，载着涌出的回忆，向市区驶去。

五年前女儿不惜用生命也要换来尊严的样子至今都深深刻在季晨的记忆里，那时候她终于发现，对这个冰冷狭隘的世界，女人能做的不仅是妥协，还有抗争。

所以女儿走后季晨跟过去彻底做了断。

先是向家里出柜，给岌岌可危的季家火上浇油闹得天翻地覆，气得季长川用棍子揍了她一顿，季晨就这么带着一身青肿直接搬出去和夏以晴住在了一起。后来又辞去了学会里的职务，因为只要还在学会就必然要参加各种活动，来回于那些曾经和女儿有过回忆的地方，只会让她徒增感伤。至于学校那边她也炒掉了校长辞掉了唯一的一份工作，因为看着校园里年轻的女孩总会让她想起自己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却不知在哪，还能不能再见。但她宁愿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哪怕永别也不愿女儿冒着生命危险来见自己。

可当女儿阔别五年后出现在家门口时，季晨不顾一切只想抱紧眼前美好的瞬间。

两个人做了简单的午餐，饭后水清舞坐在母亲对面，享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妈妈，这些年你还好吗？”

“妈妈很好，你呢？一个人在那边习惯吗？”

“我也很好，有芮茗在，我不孤单……夏老师她，对你好吗？”

“现在不是夏老师了，是夏总监了，头发烫卷了，鞋跟也越来越高了，天天忙得团团转……不过只要她每晚回家，对我来说就够了。”说到争气的爱人，季晨多了几分精神，话也不知不觉多起来。

“妈妈，我有了喜欢的人。”

“是吗……是哪家的小姐？”季晨反应很淡，女儿的传闻她听说了不少，甚至当着妈妈的面都会和小女仆调情，这五年孤身在外，她又经历了多少女人？女人善妒，就算和女儿不是恋人，季晨也不喜欢她丢下自己和不相干的人混在一块儿，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女儿能回来，哪怕只是看一眼，抱抱她，就足够了。

“她叫林雅文……”水清舞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母亲的眼睛，“这次不一样妈妈，我很喜欢她，我想我爱她。”

其实女儿荒唐的过去她可以忘记，毕竟只是年轻时候玩玩，女儿心里的第一还是自己，不然她为什么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回来？本来季晨都已经说服自己不要在意女儿的那些花花过往珍惜眼前，可听到女儿说别家的女人，竟然说到爱上去了，而且这次回来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她，季晨大小姐的脾气一上来，带着不屑斜视她，“我不信，会有女孩能让你浪子回头？你？”

“嘿嘿，当然是个像妈妈一样非常可爱的女孩。”

“靠你油嘴滑舌的功夫一定能拿下。”收到甜言蜜语后，季晨揪揪女儿的鼻子，终于决定先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放一边，因为不管她怎么宠溺，女儿也已经是个大人了，有了自己的原则，为此她也付出了代价离开了家，去了某个遥远的地方一走就是五年，经历了旁人永远无法知晓的人生阶段，有了勇气和担当，有了想做的事情，也有了喜欢的人……

“妈，我得走了，今晚有任务。”

季晨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放手，不让女儿离开。“一定要去吗？妈妈爱你，就这样一直陪在妈妈身边不好吗？那个女孩，接到家里来也没关系的啊。然后我们四个人出国，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去！”许久没有经历情绪波动的季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从开门的那一刻起，谁也不知道她心情多么复杂。她多么害怕今天只是一场梦，明天又要和女儿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也或许真的永不再见，因为她当年犯了大错，中央的那些懦夫不可能放过她，团聚是短暂的，明天只有两种可能。

看着妈妈眼中闪烁的泪花，那一瞬间水清舞也动摇了，她也想像妈妈说的，缩起来过与世无争的安稳日子，她爱的终归还是妈妈，林雅文是她的爱情，而妈妈却是她的生命，她不想让妈妈伤心，为了妈妈她可以试着放弃爱情。但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就能解决问题吗？林雅文就要和男人结婚了，她们的孩子将来会只剩一副躯壳供华盛顿寄居，外公指望这母亲的再婚东山再起，夏家在海外的势力也迟早会盯上夏老师的生育能力。林雅文也是母亲也是自己也是，甚至连还在林雅文肚子里的女儿也是，都是这个社会，这个男权社会的牺牲品，生来就是为男人服务的。就算今天可以躲起来，但是明天呢？将来呢？得到长生不老后的华盛顿不会满足，季家也欲借母亲攀上富贵重回政坛，男人对她们的觊觎不会停止。她只有完成自己的事业，得到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好自己最爱的人们。

“因为我爱你们，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做。妈妈就在家里等我，明天这个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到时候我带她来见你，我答应你。”

结果水清舞没能信守诺言，第二天去接季晨的是林叶，还闹出不小的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