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喂
拾贰
“噢?我莫拦你,你便是要用这补天心诀,杀了堂堂敏唐代堂主唐夏?”容夏抱起手臂,戏谑的看着颜媚。
似乎平复了一点心绪,颜媚放下了手中的笛子,回着头看着唤作容夏的五毒女子,然后轻轻的阖上了眼睛。
唐门之人在此期间未做任何言语,直到自己被认出时,才慢慢的摘掉了面具,意料之外,和摄人心魄的武功招式不同,是个长相柔和而温婉的女子。
她看起来十分困惑,来来回回打量了容夏一番,试探性的开了口。“天蛛使...容夏?”
容夏一转头对上了唐夏的眼睛,带了点戏谑。“怎么,几年不见,唐大堂主连人都不认识了?”
江湖上人人皆知,五毒教天蛛使容夏年少被三世噬心蛊反噬,虽性命保住,至此自身却散发毒气,寻常人不得近其身十步以内。而面前这人,却状如常人。
“你....?”
“不巧,我五圣教也是擅于医药,我身上这毒气暂且暂时是压制了下去,让唐大堂主惊扰了,真是万分遗憾。”
唐夏不再说话,又带回了面具。
“容夏姐,你打算就这样放走她吗?”颜媚皱着眉,似乎无法理解容夏的阻挠。
“媚娘,你何不看看你那纯阳宫的友人?”
威力巨大的弩箭穿过了洛清的肩臂,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液没有止住的势头,洛清唇色发白,疼痛感已经麻木,轻轻的喘息着。 颜媚一惊,回过身来转向洛清,要她暂且坐下,自己将暗器包一提,拎着包口将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想来唐夏也并没有杀气,弩箭上没有涂毒。
看着颜媚终于冷静下来,容夏冷着眼斜睨着唐夏。“我猜想,唐门把你派出来,就是为了最近传得盛起的天一一事罢。”
故意不回她话,唐夏的嘴角若有若无的翘起来。
“又想搞什么花样。”容夏略微不快。“有你这样的人在,便是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既不放心,我和你们同行也可。”
看她答应的如此爽快,容夏却更加放心不下,她眯起眼睛,忽的的伸手摘下了唐夏的面具,唐夏一愣,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五官。
“以防你搞花样,刚刚我在你眉间中了一蛊,如若是背叛我们,这蛊便会生效。这面具...也不许戴了。”
唐夏看她一副小孩心性,无奈的摇了摇头,容夏种的蛊可解,也就是起了个小小的束缚作用,她倒是也不在意。
“罢了...随你.....”
“唐大堂主还在乎这等小事?不过...唐爱然的事,也不会就此而放下。”容夏一笑,捏碎了手中的面具。
唐夏不语,离开了三人所在的地方,自行走在了前面。
“如何?”
洛清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血基本已经止住了,伤口也有效的处理过了,只是这蓝白的道袍,黑红一片,煞了风景。
“无碍。”
颜媚有些愧疚的轻抚伤口,低着头,银饰垂下来,微微的晃动着。反常的颜媚倒是让洛清不知所措起来,她只好再次摆摆手。“无碍。”
容夏看两人差不离可以启程,语气恶劣的打断了两人。“腻腻歪歪的作甚?再不追上那家伙,就麻烦了。”
颜媚一愣,听容夏的语气,不像是要回苗疆去。“容夏姐?我们不回去?”
伸出手来,一只小蝎子不知从来哪里爬出来,附在了容夏的食指上,那是颜媚用来传信的灵蝎。
“你师父派你出来,可不是为了四处游玩的。”
有些人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不把喜怒哀乐尽然表现出来,而有些人则是故意将这些情绪放大化,颜媚就是后者。
不过容夏倒是不在意,与其说是不在意,倒不如是不在乎,颜媚的小脾气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孩子生了闷气,无甚用处,倒是唐夏和洛清成了受害者。
原本便要回到苗疆,隔绝这些数不清理还乱的江湖杂事,不想到半路碰到了几年前的仇家,紧接着又被告予事未了,不得回来的师命,更甚者还派了作为监视的天蛛使。
眼瞅着这路程越来越靠近神策军营,一大早赶的路全部都白费了,颜媚猛地的将头饰摘下,嘭的放在了桌子上,整理整齐的乌发,由于冲劲儿从耳边散乱出几缕。
一手拉过洛清,颜媚瞟了一眼容夏。“洛清,进屋子我看看你的伤口。”
神策军营本来就在长安荒外,几个人一路回来,便是又快夜幕降临,为了休息得舒服些,找了离得近的村子,落个脚。
屋子内冷冷清清的,没个人气,想必是许久空置了,角落里都结上了蛛网,床铺硬邦邦的,洛清坐在上面不安的看了看四周。
“衣服都臭了。”颜媚不知哪里找来的树枝,四处挑开蜘蛛网,然后有点嫌弃的闻了闻洛清。
“我便也没有可换下的衣物了。”身上这一块血渍也是十分惹人注意,味道也好不了哪里去。
“先脱了衣服罢,稍后我去寻个给你来。”
“恩。”
这刚脱了外衫倒是不打紧,可以越脱到最后,洛清越不自在起来,知道颜媚是正事,自己也没什么需要扭捏的,可感受着颜媚的视线,心里的异样愈发增强。
“今日...多谢,也害了你受伤。”
洛清无奈的摇摇头。“也是我大意,没想到对方竟是敏唐代堂主,况且...”顿了顿,洛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颜媚。“你也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一边的颜媚都已经浸湿了布巾,立在一旁等洛清脱下衣服,听着洛清这么说,斜睨了她一眼,道了一声真狡猾,可眼见着洛清的动作越来越慢,颜媚便提着药包和布巾几步走到洛清身边,坐在了她对面。
“伤口痛?”
温柔的声音。
洛清一愣,眼睛快速眨了几下,移开了视线。
“不....”
脱下了里衣,露出了肌肤。
医人的颜媚非常有耐心,她先是处理洛清伤口周围的凝结的血渍,然后用了棉花沾了水轻轻的点着伤口处。
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把痛叫出口,洛清皱起眉头,忍耐着。
颜媚挑起眼角,笑起来,语气中便又开始调侃起来。“娘子,忍着点啊~”
药已经上好了,颜媚还在处理皮肤上细小的伤痕,疗伤药使得伤口处一跳一跳的发痛,洛清一只手轻轻的扯动了里衣,垂下眼看着面前的人,感受着她手指在她的肌肤之间游离。
这个村子说来也怪,人烟稀少,村子里的人都指望着山头的矿石过活,却甚少年轻力壮之人,纵使那看起来十分健壮的少年,眉宇之间却也透露着伤病之气,整个村落一副死气沉沉的状况。
桌子一边两个人,容夏紧紧的盯着唐夏,看着她从容的擦着手中的匕首,温婉的五官让人无法同她杀人的手法联想到一起去。
“你这张脸,究竟骗了多少人呢。”
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唐夏顿了顿,不打算回答容夏的话。
容夏的手捏着下颚咯咯的笑起来,突然眼神猛地一沉。“等到这事办完,我一定要你痛到全部都说出来。”
“奉陪。”唐夏淡然,手腕一转,将匕首收回腰间,然后拉开矮椅。“我去做饭。”
点点头,容夏眯着眼笑着,然后也站起身,去看看那对转钻进屋子好半天还没出来的人。
掀开破旧的帘帐,容夏朝屋内这么一望,便是愣住了,那个纯阳宫的女子看着颜媚的眼神,朦胧中闪动着淡淡的情愫。
同时,洛清忽然觉得不远的门前站了个谁,抬起头来就看见容夏一脸困惑想着什么般失神,她轻轻开口。“容夏前辈?”
“....”容夏低下眼,瞥了眼洛清,转头向颜媚。“处理完了吗?”
“好了。”
“你同我出来。”
颜媚又嘱咐了洛清几句便随着颜媚出了屋堂,颜媚一手捞过放在桌上的头饰,理了理头发,戴了上去,这才转头看着容夏,等她说话。
“这纯阳宫的道士你是如何认识的?”
“清理天一教的路上,怎么?”
容夏眯起眼睛,转了转手中的笛子,背过了颜媚,又想了些什么,开口。“媚娘你可曾,看过她人眼中的那个小道长?”
“此话怎讲?”
对容夏突然而然的话非常不解,颜媚皱了皱眉。
容夏转过身意味深长的一笑,而后转开了话题。“你便去给她找些干净的衣物吧。”
“这是自然,不过,容夏姐..你身子的毒?”
容夏的笛子一转,末端敲了敲挂在腰间的挂饰。“这是你师父给我的药,每一颗可维持几许时间,夜晚我便不和你们同处了。”
“那为何要与唐夏同行..”
提及,容夏也正下颜色来。“媚娘,此番之事绝不简单,唐门对此也必定有所情报,前仇暂且放下,有那人在,也省了许多麻烦。”
颜媚揉了揉眉间,长长的叹了口气,容夏也面露无奈,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情蛊难解,缠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