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梗第五章！终于进入正片了哼哼哈嘿~
The poetry of ocean
五
【你们先去城镇里玩，不到天黑就别回来。在此期间我会布置好一切，保证客官您满意。】
【具体玩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追女孩子啊！】
【闭嘴！你只需要做自己就行了，只要是真正的你，那没有人不喜欢的。】
【对啊对啊我们都喜欢船长！】
【一边玩去！甲板擦了吗！餐厅扫了吗！床单洗了吗！工作都做完了吗一个个在这瞎晃，闲的啊？再不各自归位信不信我让你们后悔出生？】
看热闹的船员们一哄而散，三两下跑的没了人影。我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得意洋洋的嗤笑，继续给站着不敢动弹的船长整理军装。
【钱袋里有足够多的金币，手绢也是换过的。记住拉手的时候要把手套脱掉，转身时候小心腰上的刀把人给挂倒。你可是大名鼎鼎威震四海的Anna•bear kid•Frozen!别给我们丢脸。不过是一个姑娘而已，三下五除二给我拿下知道吗？】
【Amber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不过这头一回没有你保驾护航还有点不习惯。】
【行了收拾好了。快滚吧你老子还有其他事情要忙没时间听你感慨，真是不幸自从上了船就没让我省心过，你说我当初是造了什么孽才遇见你？】
拍拍手，我退后一步看熊娜的军服。和上次一身雪白不同，这次的军装采用了礼服设计。黑色缎面布料裁剪成修身样式，深色皮带收腰更显出纤细身材。白色珍珠双排扣，金色流苏轧袖口。腰间挂着某次的战利品，略长过小臂的礼仪刀有着白色的刀鞘和华丽的黄金镂空扶手。不过这么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只露出一小截刀柄，其余全被披风挡住。那块外黑内红的天鹅绒单肩斜披风一头系在右肩后方，剩下的全部前翻盖住Anna的左肩，只在白色坎肩下面有个小小的搭扣固定。以及为了搭配，那顶被抛弃许久的船长帽又重新回到了某人的头上，当然是修改过了的。纯黑的长绒羽藏起盘好的火红发髻，只有几缕刘海露出被压在帽檐下面。
【帅的连债主都认不出你了，去吧熊娜！使用“美熊计”！效果拔群！】
【没有债主好吗！美熊计又是怎么回事！槽点太多我都吐不过来了好吗！】
【那美胸计？】
船长作势要抽出刀砍我，我大笑着躲开。望着天边逐渐下沉的艳阳，我又将目光投向喧闹的城镇。
【领航员和大副应该已经把Elsa带到指定地点了，你就按照计划好的路线直奔钟楼。记住了啊千万要把你那爪子上的汗擦干净了，不然人太多没一会儿就走脱了。到时候可别哭着回来说你不小心手滑把媳妇儿弄丢了。】
把船长送下船，对着那器宇轩昂的背影挥了挥手，又因为她想要落跑的表情苦大仇深的比了中指。最后Anna总算是下定决心向目的地走去，我咔吧咔吧的掰着指节开始指挥剩下的水手。
【炮手班，把钢琴搬到甲板上。瞭望手，收起所有的船帆。厨师班，调制专用饮料。记得别给Elsa那份加酒。】
站在特意垒起的木箱上，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每一根绳索都必须收好以备不时之需，每一块帆布都不能遮挡如水的苍白月光。等到船长将财务官大人带回来的时候这里的所有物品只能摆放的恰到好处，一丝一毫的偏差都不接受。略有些焦躁，我发现进度比预期慢了不少。
【书记别咬指甲，狗啃似的多难看。】
【闭嘴船医，干活去。】
从木箱上跳下，我撸起袖子也加入了大军。好在没多久大副和领航员就回来了，简单交流了各自管辖区域的情况，我欣慰的发现船长还是比较靠谱的。据这两位证人的证词，我得知Elsa一见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朵梨花压海棠的Anna后脸上表情明显鲜活许多。而熊娜也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风格变得成熟稳重却又不失主动幽默。她深情款款的从裁剪得体的袖口中礼貌的伸出手，轻轻啜吻了小兔子的第二指节。随后措辞极其优雅而诚恳的邀请脸颊绯红一片的财政官大人和她一起欣赏华灯初上时的夏日美景，顺便尝一尝特色小吃。见已经把人安全送到船长手里，两人也就没有再跟而是加快脚步返回了海盗船。
【做得很好，组织上会记住你们的贡献。现在大副你去帮忙，领航员你在这看着，我该去准备准备了。】
【准备什么？】
【乐器啊。】
拍打着身上的灰土，我估摸着最多再有一小时船长就要带准夫人回来了。三两步跑回房间，小心翼翼的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用麻布裹了好几层的盒子。珍惜的抚摸着布料上的折痕，我深呼吸以平静剧烈的心跳。很久没摸它了，居然有些紧张。虔诚的除去麻布，陪伴我近五年的木琴还是当初第一次弹奏时的模样。闭上眼仅用双手去感受它的线条，我听着灵魂最深处复苏的声音。
果然做海盗太长时间了。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伙伴。
抱着琴返回甲板，看着基本成型的和计划中别无二致的现场我表示十分欣慰。再最后叮嘱了一遍各自的任务，只留领航员在瞭望台上通风报信，我让其他人都回到岗位上去。尽管围观被我们放在了第一位，但工作也不能落下。看着转眼间便空无一人的甲板和刻意喧闹起来的餐厅，我一矮身躺在了船舵旁边的视野盲区里。带着海水味道的夜风清清凉凉很是舒服，比尔基德号又随着波浪缓慢沉浮，要不是因为还有很重要的任务我绝对会睡着的。在大腿上拧了一把，我擦掉嘴角的口水对着瘦削青年蹲伏的位置打手势。
——目标？
——尚未出现，静候佳音。
烦躁的抓着头发，我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船长你可千万别自由发挥，这计划废了我不少脑细胞就算你临时起意也看在我的份上多考虑下好吗！心焦的在地板上翻来覆去，我在短短几秒间便脑内了近十个熊娜因为各种原因在城镇里和人发生矛盾而无法及时返回的情况，顿时按捺不住想要一跃而起冲出去的念头，迟来的信号终于解救了如坐针毡的我——俩人回来了！
我匍匐前进移动到了船舷，悄悄露出一只眼睛。只见熙熙攘攘的码头上一袭黑军装的Anna和雪白长裙的Elsa宛若行走在另一个世界，说她们是遗世独立的精灵也不为过。只见船长很自然的将财政官揽在怀里用披风裹住，绅士的走在女子外侧挡住那些或好奇或窥探的目光。靠着高跟靴的帮助她看上去比伴侣还要略高一点，这样连头都不用低就可以欣赏小兔子美丽的侧脸。空余的另一只手提着个纸袋，很可能是零食小吃一类的东西。看来气氛不错，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下一步了。
此时领航员已经进入了琴房，就剩下我一个人还呆在室外。揉揉轻微发痒的鼻子，我又爬回了船舵旁。握紧传送信号用的长绳，目光不离还在谈笑的两人。很快Anna牵起Elsa的手拉着她慢慢走上船，对此我默默点了个赞。看着被精心布置成无意中弄乱的甲板，船长率先反应过来目光不着痕迹的在现场晃了一圈。偷笑了几声，我以极快的频率拉了三下手中的长绳：一号小组，出动！
【嗝！兄弟我给你讲……我没醉！】
领航员搀扶着东倒西歪的大副艰难的出场了，那滑稽的走姿简直看得我想笑。果不其然，小兔子脑袋扭到一边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努力的憋着笑，Anna做出一本正经关心船员的样子问那两位兢兢业业的演员。
【这笨蛋喝醉了，我带他再去吐一次。】
【再去？】
【嗯，第一次吐在了琴房，所以如您所见，钢琴我们搬到甲板上来了。】
不得不说领航员简直本色出演，平时在大副面前就爱答不理的样子现在演了个十成十，光是那凉薄的眼神都足够让在场所有人后背一寒。大副，你也过得很不容易呢，阿门。
【哦，哦……那快去吧，记得给他弄点水漱口。】
目送着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下了船，Anna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拉住了Elsa的手。
【Anna?】
【我有个惊喜想给你看，过来。】
刚一拉住小兔子的手立刻闹了个大红脸，船长闷着头脸红脖子粗的走到了被安放甲板中央的钢琴前。
【其实，我一直有偷偷练习，弹钢琴。因为想要和你一起，四手联弹那支曲子。】
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让你给断成了这样，真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把Elsa按坐在琴凳上，Anna看上去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坐在了女子身边。后背挺的笔直，她活动了数次手指才紧张的拂上了黑色巨兽的身躯。
【《The Legend》，来吧？】
惊讶的捂住嘴巴，Elsa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荡。作为船长的临时钢琴教师，我想没人会比她更清楚以熊娜的水平想要弹好那段伴奏有多难。光是那枯枝一样的手型都让我不忍直视，恐怕在没人看到的地方Anna她真的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吧。怪不得前一阵子睡得迷迷糊糊总能听见船舱里有打手和骂娘的声音，嗯谜团如今解开了。
【等你能跟上我了再说大话吧。】
指尖在船长额头轻轻一点，Elsa的淡雅笑容犹如一幅沁了水的图画，带了毛边的线条和色彩在月光中缓缓晕开。果不其然看呆了眼的Anna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忙不迭应了两手略微僵硬的爬上琴键。
于是，那曾经激荡在我胸口的乐曲再一次掳走了我全部的神志。明明已经听过一次，但依旧还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如果说几个星期前的初回体验好似一名胜券在握的老练将军，那么这次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就是一个刚入伍却志向高远的新兵。主旋律依旧是那么的磅礴，不过伴奏那稍显磕绊和跳脱的调子并不令人讨厌。那带着浓厚船长色彩的节奏鲜明的体现了熊娜的特点：出牌不按常理，十有八九会犯错。但为人诚恳，永不放弃。
很快演奏结束，我看着首次合作还算完美的两人相视而笑。Elsa两手交叠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Anna则双臂撑在身体两侧在琴凳上难耐的动来动去。啧，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阁下尿急啊喂。看来还缺点什么，我拉了两下手中的绳子。
全体出动！
船舱里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水手们从餐厅里举着把椅子蜂拥而出。趁着甲板上的夫妻俩还看不清这边黑暗里的人群，我悄然从二楼溜下，正好落在了那把椅子上。对接成功！
【我说你们真要这样吗！】
抱紧木琴假装很为难的样子，我在船长和财政官眼里应该相当滑稽。脸上胡乱画着歪七八糟的图案，鼻子也涂成红色，下巴上粘着大把的纸条。被装扮成小丑的我坐在高高举起的椅子上，下方是兴高采烈的船员。
【噗哈哈哈哈狗蛋你这是干嘛啊哈哈哈！】
【哦船长你们回来了！之前书记给我们讲了南方的习俗，说乐师是被举起来演奏的，所以我们就改动了一点现在要去沙滩上听曲儿！】
叉腰仰头放声大笑，我敢肯定就算这事情真的发生了熊娜也绝不会救我。虽然小兔子看上去有些不忍，但她切实做到了“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苦”这一行为——她把眼睛闭上了。
【喂听我解释！别光顾着看热闹快救我啊！】
椅子被刻意摇晃的很厉害，我光是不让自己掉下去就已经很费力。哭嚎着向Anna和Elsa伸出手，我的悲伤倒是真的。为什么在这艘船上我总是被卖的那一个啊！
转眼间我们就下了船，比尔基德号终于变成了情侣专场。指挥着水手们移动到沙滩高处，我从修船工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偷窥工具固定在椅背上。一根长木棍上装备着可以调整角度的镜子，坐在椅子上的人只要一抬头就能通过光线反射看到船上人的身影。
为了随时掌握现场情况，我们也是蛮拼的呢。
【厨师长。】
【在！】
【饮料确实被“遗忘”在钢琴上了吗？】
【是的没错！而且便于区分，我拿的是她们俩各自最喜欢的饮料！】
【很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瞥一眼镜子，Anna和Elsa还相对无言的站着。真是两个闷葫芦！我恨铁不成钢的咬牙，深呼吸几下开始拨弄琴弦。弹个舞曲小调吧，希望船长能明白我的意思。
虽然大型乐曲我弹不了，不过作为吟游诗人可还是有不少动人的爱情歌谣了熟于心。我刚起了个头，周围簇拥着的水手们便大声欢呼跟着唱起来，那一张张欢笑的脸庞更给了我无限的动力。起劲的弹着，我看到Anna不再局促，Elsa也开心的翘起嘴角。左手背后，欠身弯腰。提起裙摆，屈膝低头。那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开始跳舞。甲板不大，但足够转出一个世界。无人鼓掌，但漫天的光华已是见证。虽然不知未来怎样，但至少现在有你在我身旁。前方的路还看不清，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你的手。
上帝保佑，比尔基德号所有的船员都在默默祈祷。全知全能的上帝，请您一定要护佑那两个注定属于彼此的人。贫穷也好富贵也好，四处漂泊抑或安稳度日，只要不是天灾人祸，那么无论多大的风浪兄弟们都会尽全力来保护她们。所以恳请您，仁慈的主，为她们降下福佑吧。
不知弹奏了多少遍，也不记得水手们唱了多少次，在身后的城镇燃放烟花的那一刻，我看到船长和财政官终于停下了舞步。灿烂火光闪耀下，轰然巨响爆发中，Anna轻轻握住Elsa的肩膀。帽檐投下的阴影遮挡住了她的表情，只有嘴唇蠕动让我得以明白她在说什么。
——I love you, Elsa.
财政官倏忽间脸颊嫣红，羞赧的低下头两手只是抓住船长披风。黑衣军官笑了，勾起白裙女子的下巴，两个身影即将重叠。
【行了放我下来吧，打啵这种场面我看太多了已经审美疲劳。】
船员们互相击掌，勾肩搭背庆贺她们终于修成正果。我站在沙滩上放松的活动着肩膀，高兴胸口大石总算是放下了。然而下一秒夜空被一道白光点亮，比烟花还要刺眼的光线照的所有人心头一跳。魂飞魄散的抬头看，一枚极其巨大的雪花冰晶嚣张的霸占了整片天幕，暗蓝的枝杈锋利的闪着寒光。码头上一片尖叫人们四散奔逃，只有一小撮人脸色苍白的向海盗船赶去。
原因无他。只因那雪花就悬在比尔基德号甲板的，正上方。
下次更新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