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解開了><
是啊很令人激动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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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天是蓝的,云是白的。
闭上眼睛,有风吹着,有鸟叫着。
“……你果然来了。”
泰普关上天台的铁门:“这么说,你这是准备好的?”
“我给你留下了线索,所以你肯定会来的。”
“是啊,‘警官先生’,没有记忆的话你不可能知道我是警官。”泰普笑笑,“FBI对于称呼可是分外敏感的。”
LUKA也没回头,只是睁开了眼睛:“当我发现护士们都离开病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了。”
“所以你就上了天台?”
“你没有证据。”
“……”
LUKA转过身,“就算CIA的人来找你,没有证据你们也不可能出动特工。即使出动特工,”LUKA看了眼自己后面,“这下面也没有足够的空间来铺设救生气垫。”
泰普心念一动:“你难道……”
“泰普警官,”LUKA笑笑,向后迈出一步,左脚后半部分踏出边界,“想不想听故事?”
“你拿自己的生命威胁我?”
“嗯。”
面对一脸笑容的LUKA,泰普衡量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有一段距离,比较空旷,如果能够再接近一些的话……
“在那之前,”泰普试图用语言诱导让LUKA分心,“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用问了,我就是K。”
一阵风将LUKA的短发吹起。
“你来这里找我,究竟是抓到哪一点线索了呢?说实话我很感兴趣。”
泰普叹口气:“血液中的尿素浓度。”
“尿素浓度?”
“根据JIGSAW那段杀人预告,如果只有你失忆那这游戏就直接结局了。所以,我做了一个假设,”泰普低垂眼神,“当时的MIKU和你同时失去了记忆。”
“很聪明。”
“你的母亲是制药专家,因此我怀疑是药物的作用。查对现场MIKU的血液,她体内的血液中尿素含量8.3,颇高。而同时,那时你的尿素含量也一样高。当然,体内尿素含量高很正常,不过几个小时后还未恢复正常状态就很奇怪了,”泰普想起马修给自己的提示不由得一笑,“所以我查了一下……”
“K犯案时与我体检重合的时间吗?”LUKA看向一旁,“是啊,玛丽死的时候我是体检了。怎么样?尿素是过高吧?”
泰普盯着LUKA:“高的离谱。”
“这也没办法,那个药会抑制蛋白质酶,而蛋白质过多则会导致尿素升高,我也很困扰。”
“你承认了?”
“啊,”LUKA闭上眼睛,“那个药是用来抑制记忆的。12号那天我和MIKU同时吃了下去……”
“12号……”
“呐,泰普警官,”LUKA又向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魅惑的笑容,“问题问完了。现在,想听故事吗?”
泰普额头上留下几颗汗珠:“乐意之至。”
LUKA伸开左手,抬起头,闭眼倾听风声。
“因为我的母亲是生物学家,经常来往于各个国家。所以我和MIKU,很久之前就认识了,那时我12岁,MIKU11岁。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从那个时候起就爱上MIKU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来到美国上学。当然,我的母亲是同意的。曾经的我,是真的相信幸福的时光是可以一直存在下去的。
“后来,我的父亲飞机事故离世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他携带的、用于母亲科研的经费。没有经费,母亲根本不可能完成研究,因此受不了多方诘问逼迫的母亲,疯掉了。当着我的面切下了自己的颈动脉,粘稠的血喷了我一身。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心理就出现了扭曲,只能靠药物过日。这药物,就是用来抑制记忆的,母亲称它为MSV。
“所以从那一天起我就对和我亲近的年轻女子有了过分的执念。首先是温柔对我的老师埃朗尼•玛丽,我用刀砍断了她的颈动脉。看着她痛苦死掉后,在她的小腹——靠近性器官的地方刻下了一个K字。因为日语里面,母亲的发音是KASAN,K。那个我或许是以此手法祭奠母亲。
“但,最大的问题是,当我陷入疯狂执念中时,本人却是没有自觉的。我还记得当我恢复清醒意识看见一地鲜血时有多么的震惊。因此,我只能再度依赖药物逃避现实。一边杀人,一边失忆,陷入无尽的轮回。
“说来惭愧,我以前,真的不知道MIKU这么爱我。她知道我这个病,也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杀了她,可是她依然帮我,利用布安诺家族的势力,处理尸体,掩盖事实,即使,站在她面前的我永远不相信。
“在说12号的事情之前,”LUKA睁开眼睛,“泰普警官解开我身上刀伤的迷了吗?”
泰普停住了向前的脚步:“那个简单,你用了酒瓶。将刀把插在酒瓶上,然后立在地上,自己俯面倒下去,就可以留下那样匪夷所思的刀伤了。证据就是,酒瓶倒了,而酒杯却好好地立着。”
“当我意识到杀死了GUMI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一切了。帮我掩埋事实的MIKU已经不在了,我不能放她一个人,所以我也不想活了。没想到,呵。”LUKA摇摇头,“要说12号的事情,必须得说说11号的事情。那一天,我杀了LILY。疯狂的我顺势砍伤了MIKU的右腿,因此12号才会有人来接我们。而也就是这个契机,暗地里帮助MIKU处理尸体的恶的一方与MIKU父亲支持的正的一方发生了冲突。意外中,GUMI知道了这些人掩埋了LILY的尸体,于是怒不可遏地认定是MIKU……那一击被我拦下,所以我的右臂,就被打断了。”
空荡荡的右袖随风飘扬。
——GUMI一把扯下自己的棒球帽,竖起球棍指向MIKU:“妈的,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MIKU!”
——MIKU向前一步:“你不要乱说话,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想象不到。可是我警告你,你给我离LUKA远一点!”
——GUMI挥起了那根棒球棒:“你他妈的还有脸在这里狡辩!!”
自己被GUMI打中后,MIKU毫不犹豫地给了GUMI一击。而给自己戴上棒球帽的动作,是为了家族的人不外伤。因为MIKU已经说过了,“不准射击戴棒球帽的人”。
“我想,MIKU本来是想要保护GUMI的。不过事态越演越烈,MIKU拉着我钻进一辆车里逃离现场。后来被竖锯抓住,恐怕是他给我们喂下了MSV。”
“竖锯怎么会有MSV?”
“就放在我的贴身口袋里。竖锯应该观察我们好久了吧。”
泰普沉思片刻:“那你就没有察觉到真相过吗?”
LUKA眼神一沉,收起笑容。
怎么会,察觉不到。
——“笨蛋LUKA。”
那是自己杀死LILY之后,MIKU抱紧自己的时候说的话。
那时的自己已然疯狂,不停地笑,一刀又一刀不停地捅着LILY的尸体。MIKU为了安抚我就那么抱了上来,所以自己才会划伤她的身体。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LUKA身边。杀了我也好,折磨我也好,我不会离开的,因为,”MIKU流着眼泪,“LUKA的身边,已经没有别人了。失去母亲而疯狂什么的,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啊。笨蛋LUKA。”
MIKU。
LUKA再度绽放笑容。
“我现在,就来你的身边。”
然后,向后仰倒了下去。
“危险!!”
泰普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全力地伸出右手。然后飞身扑了出去——
在边界,成功抓住了LUKA的右手。
“别小看生命啊,你这个家伙!”泰普大叫,“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多少人给你的!MIKU,GUMI,LILY这些人都是因为相信你爱着你才拿命换来的!你就这么死掉你对得起谁!!”
泰普知道此时已来不及顾虑语言中的漏洞,总之只要可以刺激到LUKA说什么都可以!
“我不知道?”LUKA满脸泪水地抬起头,对着泰普露出了狼一般凄厉凶狠的目光,“你才什么都不知道!MIKU死了!!MIKU为我死了啊啊啊啊!!!炸弹爆炸啊啊啊!你他妈的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到底有多痛啊啊!!”
刺激到了吗?
“我可是亲眼看过来的啊!亲眼啊!亲眼你懂吗!!?”LUKA疯狂地扭动着身子,用尽一切力量试图挣脱泰普的右手,“她们都死了啊……她们都死了啊啊啊啊啊!我杀的!我杀的!我杀的全是我杀的!!我还有什么脸活着……谁都不会原谅我,谁都不会!!我的母亲,我的父亲都是一声不响地走了你知道吗!!我的亲戚,那些平时围上来笑脸相迎的人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啊……我现在只有MIKU了……我只有MIKU了……求求你……让我去见她……让我去见她!!”
“这能成为理由吗?!犯下了错,想一死了之吗?!”泰普双脚使力,右手被LUKA挖出了血痕,“告诉你没门!!我是不会放开这只手的!”
“为什么不让我去找MIKU!!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LUKA用牙咬向自己的右臂,“那里又黑又冷,MIKU永远留在那里了啊……一个人,没有人陪着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必须要去陪她……这只手,给你就是了!”
LUKA甩动双腿,借助离心力将右胳膊向屋顶旁废弃生锈的雨水管撞去。
“啊!”
只用了一下,LUKA的右胳膊就鲜血淋漓了。
“让我去!让我去!让我去让我去让我去让我去让我去!!!!!”
LUKA面目狰狞的大吼大叫着,眼里已经充满了血丝。
泰普感到危险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LUKA真的会活生生的刺断自己的胳膊。必须得想个什么来阻止LUKA的疯狂,可是,究竟想些什么好呢?
“MIKU没有死!!!”泰普大声叫着,“MIKU没有死!!!MIKU没有死!!!”
泰普感觉到LUKA稍稍冷静下来了。
“MIKU没有死!你的记忆出错了!GUMI把MIKU救出来了!她从你那里拿走录音笔之后,就回到那间房子里去了!JIGSAW的炸药失败了,MIKU只是被炸断了双腿而已,被炸碎的尸体是GUMI用别的东西糊弄上去的!所以就算你在这里死了也是见不到MIKU的!”
LUKA停下了行动。
趁这个档口,泰普用上了全部力气,以一个弧度将自己的左腿蹬出,借反作用力拉起了LUKA。再假以左手,终于将LUKA拉回了天台。
“呼……你这个家伙…..”
泰普累的倒在地上。
LUKA双目无神。
“MIKU……还活着?……”
“啊,”泰普闭上眼睛休息,“1986年最高法院判决,州政府不能处决精神错乱人犯。好好接受治疗的话,你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
“你有证据吗?”
LUKA扭过头,看着泰普。那眼神,就好像被遗弃的小猫在寻求希望一样。
“……没有。不过,也存在这种可能。我就是追着这些可能才走到这一步的不是吗?”
LUKA看着湛蓝的天空。
“是啊。GUMI她,最恨我了。”
“那更有可能了。”泰普拿出一根烟,点燃,“至少,等我们抓到竖锯后,问问他MIKU死了没再下决定不迟。他可是从头看到尾的。”
LUKA没说什么。也许是觉得泰普的话有理,也许是适才的疯狂耗尽了体力,毕竟现在的她也只是大病初愈。
“给绝望的人以希望这种事情,是最残忍的啊,泰普警官。”
泰普也没有回应,而是吐出一口烟雾。
天空中的云散去,几缕阳光照射到了LUKA身上。LUKA抬起伤痕累累的左手,试图捕捉那缕阳光——
毫无疑问,她做不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