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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里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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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絢瀨繪里。……這樣的開頭好像有點不對?總之我是絢瀨繪里就是了,但也可以說不是,不是大家都熟悉的那個繪里,可是我就是我,大概就是這個感覺。糟糕,變得莫名奇妙了呢。事先要說明一下,這個並非故事,只是由我、絢瀨繪里的視角,不斷地碎碎念而已。沒辦法,一個人的視角總是那麼渺小,也可能說不出事件的全部。可以接受嗎?正文。對於我來說,日本是一個奇妙的國家。弱小的國家,卻沒有放棄向我國投降,只願意簽訂協議。那個君主還以為有反殺的希望嗎?莫名奇妙。當我向女僕內田這樣說的時候。她沒有生氣,用溫柔的聲音如此說道。「不管怎樣弱小,大家還是要堅強地活下去的。你明白嗎?公主。」「…………」我沒有開口問她,關於他們要活下來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連自己也不清楚吧?活著的意義什麼的,想了一整天也不會得出結論的,或許根本沒有答案。「所以只要活下來、什麼都不管便可以了吧?」帶點自暴自棄地說。「嗯,請公主務必活下去。」內田回答。在以上插曲發生不久之後,我終於有機會到了日本。沒有高大的建築,街道給人平靜的、卻不失活力的感覺。四周的人都往這邊傳來好奇的視線。「………那麼,該到哪裡好呢?」「請先回府,公主。」「我可沒有在問你的意見喔。」身旁的侍衛不禁皺起眉。想了想,我問。「你說,這裡的武士強嗎?」「…………」「也是,想想也知道呢。」強的話就麻煩了。「帶我到隨便一位武士的家吧?」我提出了一個任性的要求。自身的任性我也是相當的有自知之明。可是沒辦法,對我來說身為公主的職責就是不斷地隨心所欲著、自我中心著。……這樣說絕對會被內田說教的吧?幾位侍衛商量了一會,最後帶我到了姓為園田將軍的家。「………」老實說,我不太想面對眼前這位中年壯漢,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看他那嚴肅的表情好像也不會主動說話的樣子。「可以參觀一下將軍的家嗎?」「……請便。」以不悅的語氣回答,不過這是當然的。聽說日本人進家是要脫掉雙鞋的,我卻沒有遵守這個習慣,在木製地板走的時候會發出響亮的聲音。好歹也是別人的家啊,稍微想像了一下內田的說教。「………喔。」聽到了有誰在揮動什麼的聲音。加快腳步前進,最後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一位少女在那裡、不斷向下揮劍。從她那裡可以感受到專注、認真。這些都是我沒辦法學會的東西,內田說過。嘛,我也不必學會這些東西。這個人,是我的了。比起那個無趣的男人,眼前的人更合我的胃口嘛。我朝著她走了過去。之後的發展,當然也是順著我的意思去進行。因為我是公主、無法違抗的存在嘛。曾經想過,如果我除去了公主的名字的話,那大概什麼也不會剩下來的。這個身份真是重要呢。園田海未,是她的名字。像海一樣沉靜的少女,這點我很喜歡。還有那一份專一、一心一意的精神,實在是喜歡得不行了呢。然後,我就有了一個想法:要是哪天,在園田海未心裡的只有我一人,那不是很棒嗎?何等任性的想法,我不禁自嘲起來。可是像海未一樣對所謂的武士道效忠,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甚至可以說,比起武士道,專注於我一人不是更好嗎?對於君主的忠誠,根本是可笑的東西。這種統治手段還真是微妙呢。「海未。」「是?」她立即轉過頭,迎上金黃色的雙眸。「沒什麼,只是想說一下你的名字。」我得意地說。「……………」「嗯?」「沒事。」過了一會。「海未。」「是?」我再次叫喚,她再次看過來這邊。「跟之前是一樣情況喔。」「……………」「生氣了嗎?」「不。」她堅決地回答。「無論繪里叫了我的名字多少次、為了什麼理由,我也會回應的。」換我無話可說了。到底怎樣才能養成這種固執和笨拙的呢?真想請教一下園田將軍。「海未。」這次,我乾脆把她擁入懷中。「繪里?」依然是平靜的語氣。「沒什麼。」只是想抱一下而已。愈來愈喜歡這人了。從少就沒法跟同族的人親近的我,自然會很喜歡跟自己不同的人。這可以說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關係嗎?跟我不一樣的、相異的少女。要是能喜歡上我就好了。死在她的手上好像不錯。……諸如此類的想法充斥在腦海中。其實我還是想活下去。每個人都有已經定下來的命運,不能抵抗、只能順從某些事件的發生。這個理論我沒辦法說相不相信,感覺這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事,因為命運往往並非由人類所能控制。只是,我希望還有能讓自己撰擇的部份。聽說能作出選擇已經是一種幸福,是這樣的嗎? Хорошо,那我這一生至少也有著一份任性及一份幸福呢。又再自嘲起來。現在有了,選擇的時候。利刅刺進胸口,我作出了一生中、最後的決擇。要說點感想嗎?除了痛楚以外什麼也感受不到。還有就是,原來跟我相異的人還是會傷害我的。很痛,什麼也想不了,前一秒發生過什麼事來著?想深呼吸一下,卻做不到,胸口的痛楚不斷擴散。誰說酒是有效的啊………眼前的少女寂然不動。感覺又愈加地喜歡她了。像是惡作劇成功一般,我用盡氣力揚起了一個大概不好看的微笑。然後,宣告勝利。「海未。」你的心,是我的了。永遠也是。值得我用上生命來換取的東西。稍微加把勁,往胸口刺得更深。要死了吧?都流出了這麼多血,感覺體溫正在迅速下降。為了所喜歡的人而獻上一生,也是幸福的事嗎?真想問一下內田。雖然是不太清楚,但是直覺告訴自己:此刻應該是高興的吧?我感到高興了嗎?還是不想死掉的恐懼?好像什麼也不是。因為,要死了呢。再見,我一生中唯一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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