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来回打转着的她们 (上)

皋月离开了. 至少她离开了森的世界. 不再来Girl’s Blood排练和比赛的皋月就好像忽然间人间蒸发了一样. 美子和真由虽然和皋月保持着电话联系, 可是除了她们以外谁都没有再见到过皋月.

‘森要我带话过来, 说她愿意等你’ 电话中, 美子这样说.

挂上电话, 皋月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待森的这句话. 在书店里换成了全职, 皋月每天都过着很是单一的生活; 每天很早起来, 然后下班了之后则回家练拳和看电视. 有时美子和真由会来她的工作室来玩, 有时她们会看似不经意的提到森的近况.

森最近被粉丝在比赛进行一半时告白了; 森因为研究的发表而和她的几个同事去澳大利亚参加会议了;森好最近…

虽然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看见森,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皋月觉得这女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生活. 就连她的父母也会在电话里提到森, 比如说 ‘森最近脸色很差, 感冒了很多次’ 之类的话题. 皋月本来以为她对森的生活毫不关心, 可是事实上她每次听见周围人提起森时, 都听得特别的专注.

一转眼圣诞节到了, 被父母催了很多次之后, 皋月终于无可奈何的回家了. 把摩托车停在家门前, 她开门的一瞬间以为晃眼看见了森. 可是, 圣诞前夕的一整晚她都没有看见森的身影. 父亲打电话给森时, 对方只是冷冷的说被其他人请去吃饭喝酒了.

“ 啊…本来以为可以一家人一起过的.” 父亲放下电话后, 有点失望的说. 到底…什么时候, 自己的父母已经把森当成是一家人了呢? 皋月不由得询问自己.

皋月知道, 森如果真的想的话, 完全可以找到她. 皋月的电话没有换, 她仍然住在同一个地方, 就连工作的书店也是一样. 可是…森最后还是没有主动联络她, 圣诞前夕时, 皋月甚至有种森是在刻意躲着她的错觉.

每天, 皋月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早上起来了之后, 她会给千夏的遗像上香, 然后练习空手道. 洗澡之后她则骑车去书店, 每日的第一餐都是中午的时候才吃. 下午下班了之后她则慢悠悠的回家, 练拳, 吃饭, 看电视然后睡觉.

圣诞节和新年很快的就过去了. 千夏去世一周年的时候, 她在千夏的墓地碰见了同样是在拜访的美子和真由. 看着石碑, 皋月忽然间发现…她心中的忧伤变得很淡, 很淡. 新年过后两个星期, 皋月在夜晚骑车回家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 有一种很宁静的错觉. 因为森的出现而被搅乱了的心灵…好像稍微安静了下来.

遗憾的是…家门口坐着的那道身影再次在她的心湖中引起涟漪.

极其努力的想要无视那个低着头坐在门口的人, 皋月掏出钥匙打开门, 刚想要跨步越过森时, 对方忽然开口: “ 拜托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不想要一个人独自过.”

森的声音仍然因为感冒而嘶哑着, 听起来就好象是一个九十岁的老婆婆. 皋月的心, 柔化了.

“ 笨蛋, 谁让你坐在这里了啊.” 皋月嘴里低声骂着森, 可是却推开门, 挽起森的手臂示意她站起来. 一边把对方往屋内带, 皋月一边半抱怨半关心的说: “ 外面这么冷, 既然还病着就不要坐在外面等. 去床上躺着!” 把森引向床, 皋月在森躺下后, 把森的外套脱下, 然后为她盖上被子.

森的脸色苍白, 甚至看起来有些落魄. 听天王寺妈妈说, 她自从从澳大利亚回来之后便得了流感, 已经病了一个多星期了.

有点责怪森不会照顾她自己的身体, 皋月黑着脸打开冰箱.

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 皋月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食物照顾病人.

淡淡的叹一口气, 皋月看了一眼那个此时已经昏睡在床上了的人. “ 你睡, 我出去买食物.” 皋月太高了音量朝着床的方向说, 森完全没有反应, 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拖着脚步走向门前, 皋月刚开门便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打个冷颤. 森到底在外面…等了多久? 把身后的门带上, 皋月忽然间又有一点不放心森. 再次把门打开, 皋月身子站在门外, 把头往门内伸: “ 千万不要起床哦, 我等一下就回来. 乖孩子.” 回应她的仍然是森的沉默,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扰扰头, 皋月不由得嘲笑自己刚才那幼稚的举动.

把车停到商业区, 皋月拿下头盔放在倒车镜上. 今天书店关门之后, 她便毫无目的的在这里逛了三个多小时. 不知道为什么, 这几个月以来, 她的住所显得越来越孤单, 不想回家的她只有拖着脚步流浪于各种商店之间. 此时又再次回到商业区的皋月, 却加快了脚步.

走进超市, 她先是去卖感冒药的地方买药. 手里拿着药, 她站在食物区前面, 忽然间有点不知所措.

“ 唔…所以说感冒的人应该要吃些什么? 能吃肉麻? 还是说多吃蔬菜呢?” 皋月的视线来回扫视着蔬菜区和肉食区,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买了西红柿和牛肉. 手里拿着药, 一个西红柿和牛肉袋, 皋月完全不知道等一下应该要怎样把这些东西变成食物. 但是…既然出来了也不能空手回去不成? 而且看森那副快死了的模样, 就算是味道难吃, 也要让她吃一点东西.

朝着收银台走去, 皋月忽然停步, 然后倒退回去.

站在糕点区, 她站在玻璃柜前低头看着此时摆设着的蛋糕.

话说刚才森好像说她今天生日. 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 此时十点半.

“ 算了…反正还没过十二点…” 低声自言自语着. 皋月在离开超市时, 左手拿着药, 肉和菜, 右手则提着蛋糕盒子.

骑着车回家时, 皋月特别的小心翼翼. 回到家之后, 她打开蛋糕的盒子, 然后得意地笑了.

恩, 蛋糕没损坏.

“ 皋月?” 此时, 森的声音从皋月后方传来. 一转过身, 入眼的便是用手揉着眼睛, 一脸疲惫的森.

“ 睡醒了吗?” 皋月轻声问, 柔和的语气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用这样的道理解释着.

“ 醒了. 头好痛.” 森坐在床上, 然后从被窝里抽出双腿, 双脚落地的问: “ 那是什么? 蛋糕吗?” 稍微清醒了一些的森忽然一脸惊讶地说: “ 啊, 话说我今天生日.”

看着完全已经病傻了的森, 皋月不由得吐槽: “ 啊, 你刚才还说 ‘我不要一个人过生日’ 神马的, 搞得好像一条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一样. 病得这么严重就不要到处乱跑啊, 在外面等着不怕冻死吗?” 话说到下半句时, 皋月的语气已经从刚硬的责备软化成了柔软的关怀. 此时她脸上挂着的温柔笑容, 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 恩…” 森揉着她的头, 头发已经完全乱套了: “ 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

“ 谁担心你了啊, 真是的.” 有点僵硬的说, 皋月却走向森, 把感冒药递给森: “ 快把药吃了吧, 虽然不会治病但是至少可以让你舒服一点.”

如果没有病得这么严重的话, 平常状态下的森此时肯定会被这个教科书里的典型傲娇示范给萌翻, 可是在头痛欲裂的情况下她已经没有办法正常运作了.

森结果药之后, 皋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皋月再次回到床前时, 她看见森仍然在和感冒药的包装做着斗争. 不知道为什么, 病的迷糊了的森此时特别的可爱, 皋月不由得 ‘噗’ 的一下笑出声.

“ 啊…好讨厌, 不要欺负病人了啦.” 用着几乎是有气无力的撒娇语气, 森此时有点无奈. 她一直都很好奇, 为什么这些胶囊的包装都这么密封. 包装的稍微没有那么严实不会死人啊, 靠!

仍然保持笑容, 皋月把药从森手里拿走, 然后轻而易举的便打开了包装. 拧开冰水的瓶盖, 皋月把胶囊放在手心, 然后把手放在森嘴旁说: “ 咯, 吃吧.”

森张嘴将胶囊从皋月手心啄走, 然后接过皋月递给她的水.

吃完药之后, 森很快的再次睡死. 将蛋糕, 牛肉和西红柿放进冰箱里, 皋月不由得庆幸她今晚避免了下厨, 也没毒死谁. 在森的枕头旁放了一盒纸巾, 然后又帮她牵了一下被子. 皋月正在犹豫是否和这个病人睡在一起时, 眼角刚好看见了千夏的遗像.

“ 唉…” 皋月叹气. 那晚, 她最终还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 ** **

皋月早上是被碗与锅之间的碰撞声吵醒的. 从沙发上坐起来, 皋月第一个察觉到的便是麻痹了的四肢和酸楚的后背. 此时, 开放式厨房的方向再次传来响声, 皋月扭头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 啊, 病人就应该躺在床上啊.” 入眼的是此时站在厨房烹饪的森.

“ 吵醒你了吗? 对不起.” 森头也没回的说, 仍然很专注的模样.

“ 让我来煮吧, 你再去睡一会儿.” 从沙发上站起来, 皋月现在才发现森好像是洗过澡的模样. 漆黑的长发被她披在背后, 浴巾被她搭在肩上, 而森此时穿在身上的是…自己的衬衫? 因为身高的差距, 所以穿在皋月身上显得很长的衬衫此时却像是童装一样挂在森的身体上. 衬衣的末尾也只是很勉强的包住了森的后腰, 她的臀部和乌龟小裤裤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无数个问号出现在皋月的脑海里, 为什么平时怎么看怎么性感的森会穿这么童趣的内裤?

皋月不由得再次打量此时站在那里做饭的森. 半湿的长发承托着上半身那妙曼的身姿, 然后下半身却是一条很具有卡通色彩的乌龟小裤裤.

而且还是紫色的, 难道不应该是绿色吗?

当皋月因为森的内衣选择而处于混乱中时, 森已经用完盛好粥. 端着两碗粥一边往沙发走, 森一边说: “ 美子曾经很认真的跟我说过, ‘千万不要让皋月下厨啊, 会死人的啊’ 这样的话. 我还不想死, 所以Sa酱你还是放过我吧…” 把碗放在位于沙发前的茶几上, 森顺便把手里的两个勺子放在碗旁.

坐在地上, 背靠着沙发, 森拍拍皋月身后的沙发, 示意她坐下来.

虽然不满自己的好友把自己卖了, 可是皋月却仍然乖乖的从新坐回了沙发.

看着眼前的西红柿牛肉粥, 皋月不由得食欲大振. 虽然她不知道森的厨艺为何, 可是粥很香, 色相看起来也很可口.

“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两人同时说. 将勺子放进嘴里之后, 皋月连忙将粥吐了出去.

“ 见鬼了, 好难吃!” 皋月不由得惊呼.

“ 我的天, 真的好难吃!” 森也将粥吐掉, 一副吃到大便的表情.

“ 混蛋你这是在整我吗?” 看着此时不停的用纸巾擦拭着舌头的森, 皋月语气虽然听起来很愤怒, 可是她的唇角却不禁微翘.

“ 对不起…” 森 ‘噗’的一声吐走了残留在舌头上的纸巾屑, 一边道歉一边说: “ 我又从来没有煮过东西, 哪知道居然会这么难吃. 这是我吃过最咸的粥了.”

听见了森的话, 皋月收起笑容, 不由得一个白眼翻天花板上去.

把背靠在沙发上, 皋月哭笑不得的看着此时仍然一脸被恶心到了的森. 不得不承认, 现在的森早已褪去平时那算计狐狸的形象, 变得可爱无比. 从未和居家状态的森接触过, 所以此时这个不再完美, 反而显得有点迷糊的女人…让皋月很不习惯, 但是她却很喜欢这样的森.

想到这里, 皋月忽然记起那个昨晚买下的生日蛋糕.

“ 啊, 等一下.” 从沙发上跳起来, 森小步的跑向冰箱. 蛋糕果然在这里. 把蛋糕盒从冰箱里拿出来, 皋月往沙发走去.

“ 哦也! 蛋糕!” 森看见皋月拿着白色的盒子朝自己走来, 不由得欢呼. 其实今天早上她便看到了冰箱里的蛋糕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皋月想要特意把蛋糕留给谁, 所以她没敢动.

看着此时一副欢呼模样的森, 皋月不由得微笑.

这家伙…难道很喜欢甜食吗?

“ 虽然迟了一天, 但是…咳, 怎么说呢…” 皋月把蛋糕放在茶几上, 吞吞吐吐的解开绑在盒子上的绳子: “ 生日快乐…”

双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湿润, 可是森的脸上却充满了缠烂的笑容. 皋月看着那耀眼的笑容, 一时间也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了.

从来…都没有看见森这样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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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回家超级晚...完全没有在午夜前更新...但是就看在我是在二十四个小时内写了一万字神马的...我就当自己实现了三更的诺言了吧233

{:4_355:} 好想下一章就进入正题啊啊啊啊啊

{:4_354:}大半夜的不想要写太严肃的内容神马的, 于是乎这个梗果断的被我丢出来了, 哦呵呵呵{:4_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