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锦色无梦 于 2014-8-25 07:02 编辑
看了粥粥涂鸦的加贺土佐后开出来的脑洞(图在楼下w
阅读注意:
①舰娘在这里是类似苍蓝钢铁里那种心智模型的存在,从舰船造好就有舰娘存在了,并不是沉没之后又复生的游戏原设意味的舰娘。
②真的就是随笔水平……所以还是随意看看就好w
#加贺土佐#
加贺和土佐很像,刚及肩的头发长度、相同款式的战舰制服,是只要看着就会觉得一定是姐妹的相似程度。
区分两人的办法也很简单。比起加贺来,土佐脸上的表情要丰富许多。总是笑呵呵的那个一定是土佐——记住这句话就一定不会认错了。
从前的加贺可并不是这样子的,虽然不像土佐那样总把笑容浮在脸上,也还是能用看上去算是开朗的表情和人交谈。走在路上遇到认识的人来打招呼,她也能笑着回礼。
开朗程度上的差异一直存在,但不知从何时起被放大了。
「加贺最近都不爱笑了。」土佐仰头说着。
「有吗?」加贺的手放在土佐头发边,偶尔会在手指间绕起一缕,然后再松开。
「有啊,我躺在这里好半天,都没看见你脸上有一点笑容。」
加贺低下头去,看了看枕在自己腿上的土佐——她此刻有些嗔怪的表情,这让加贺不由得在心中默叹了气。
努力在嘴边挂了笑容,加贺想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些,但这根本瞒不过土佐的眼睛。
「算啦算啦!不想要笑的话就不要勉强啦!」她坐起身来,双手捏住了加贺的脸颊扯了扯,「硬要笑的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呢。」
她这样子,让加贺反而笑出来了。
——发自内心的。
加贺知道自己近一段时间以来笑容越来越少了,这一点光是看土佐看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了。
不想让土佐的眼中偶尔流露出担心之色,她想让土佐一直都开开心心地,但她毕竟不擅长伪装。
有些事,她已经知道了;有些事,土佐还不知道。
想到土佐总有一天会知道,想到那时土佐可能露出的难过表情,加贺便没法再露出笑脸。
她当然也有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些,但就像土佐说的——那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简直比哭还难看,这不是当然的嘛,毕竟那样子时的加贺可是真的都想要哭了呢。
「话说,最近都没和长门她们一起训练。」
土佐卸下自己的舰装后似乎无心的一句话,让加贺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察觉到加贺的异样,土佐轻戳了戳她肩膀问她在想什么,得来的则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句「没什么」而已。
一定有什么的……如果没什么才真的是奇怪吧。
土佐依旧是那样笑着,催促着加贺把舰装卸掉然后拉着她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心中却不停想着。
不光是加贺身上出现的变化,其他方面的异样也让土佐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加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吧,明明知道了却一直不肯说,那么这件事一定是对她们二人来说不算很好的事情吧。
没错,最近都没和长门她们一起训练了。
土佐说出这句话时,加贺便发觉有些事定然没法一直隐瞒下去。
事实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隐瞒,毕竟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总有被土佐知道一切的那天。难道真要她毫无心理准备的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吗?所以……是不是对她说出来比较好呢?
理智上明白应该早些说更好,可每当下了决心要说时,看见土佐那笑呵呵的模样,加贺便什么都说不出了。
早一天被土佐知道,她脸上的笑容便早消失一天吧?
如果能让她多笑一笑,是不是更好呢……
然而某天,加贺发现土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不知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因为其他缘故,若有所思的神色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脸上。
「土佐……」于是,加贺决定要说些什么了,她嗫嚅着终于开了口,叫了她的名字后却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加贺,我是要成为废舰,而你是要成为航空母舰了吧?」土佐淡然的语气打断了加贺的犹豫,她脸上的平静则让加贺彻底慌乱了起来。
「没、没有那样的事情……」为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试图说些谎言出来。
土佐并没在意她显而易见的说谎,她靠近了加贺,用双手捏住了她的脸颊扯了扯。
「骗我可是要被惩罚的。」土佐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加贺却立刻哭出了声。
本来是有可能成为比长门更厉害的战舰的,本来以为和姐妹舰携手就能战无不胜的。然而从司令部发来的命令让这些成了泡影。
加贺和土佐,从司令部的命令下达那天开始便成了废舰。这是加贺途径舰长执务室时听到的消息。
没人来告诉她们这件事,即便是在舰长眼中她们也不过是作战的工具而已。反正是工具,至于以后是派上用场还是扔到角落里弃置甚至拆解,都是由别人决定的事情,而她们只要接受这样的安排就可以了。
所以没人来告诉她们这件事,哪怕后来司令部又下达了由加贺与土佐中的一位顶替地震中重伤不治的天城成为航空母舰的命令,也依旧没人来告诉她们。
加贺不知道土佐是从何处知道后来的这个消息,大概这种事在士兵之中已经传开,只要有心就能够打听到吧。
成为废舰并不算什么,虽然有关未来的一切都成梦幻泡影,毕竟姐妹俩还能一直在一起——哪怕是被废弃在无人的角落中。可正如司令部命令所说,现在的情况是二者中有一位将顶替天城的位置,也就是说「死而复生」的机会只有一个。
「骗我是要被惩罚的……」土佐抱住哭着的加贺,把脸埋在她肩颈间。
虽然只是从士兵那里听到些传言,但看加贺这个样子土佐也明白,那个传言应该是真的了。
被选中顶替天城位置的是加贺,据说选择的过程几乎没有什么纠结,直接由着人们习以为常的立嫡思想便选了加贺。
让一番舰去顶替一番舰,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土佐听到这个传言后便觉得一定该是这样了,现在看见加贺的眼泪则更加确信。
「不过该怎么罚加贺姐……我可没想好。」
生来第一次用「加贺姐」来称呼加贺了,不趁现在这样叫一叫的话,或许以后就没机会了吧?
「加贺姐,明天就不用练习了吧?」待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土佐依旧和往常的傍晚一样枕在加贺腿上,语气中听不出有任何难过和悲伤。
「嗯……不用了吧。」原本坚持练习只是想向土佐隐瞒那些事而已,而今她努力用日常伪造出的假象已经失去了作用,自然也就不用继续伪装。
「那明天一天都陪着我吧。」
「当然……」
就算没有这些事,本来也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土佐的要求对加贺来说再平常不过,自然也没任何拒绝的理由。
「说起来,我对那位天城さん有些印象呢。」
「嗯?之前有见过吗?」土佐若是和她见过面,那加贺也应该和她见过面才对,但加贺却对天城没有丝毫印象。
「有见过的,不过只是远远的望见过一眼而已。」
「这样……」既然只是远远的见过,那加贺并没注意到对方也很正常了。
「不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吗?」土佐不太满意加贺这对此事不感兴趣的回应,于是捏了捏她腰间,等她痒得绷紧了腰腹后小声问着。
「那……是什么样的人?」
「比加贺还要漂亮。」
不知该怎么回应土佐这评价,唯有在脸上露出笑意而已。
「比加贺姐更像个姐姐,加贺姐和我长得太像了,我经常都意识不到你是姐姐这件事呢……」
相似的面容,相同的发型,相同制式的服装,舰装也相同……
土佐这样说,加贺才意识到自己和土佐的确是太过相似。但这也没什么不好吧,姐妹舰之间几乎一模一样有什么不对?
「加贺姐试试把头发系起来?这样说不定更有姐姐的样子。」
土佐说完,也不等加贺同意或者不同意便坐起身来,从手腕上解下了一条细绳。
什么时候系在那里的?加贺竟一直没能注意到。看土佐这样子,应该是早有预谋呢……
加贺也不抗拒,她坐在那里等着土佐帮她系着头发。
「这样……系一下,好了……哎呀,绳子太长了呢,等我去拿剪刀剪一下。」发现事先准备好的细绳比需要的长出了不少,土佐便进屋去拿了剪刀帮加贺把多余的部分剪掉,然后把镜子递给了加贺。
——「完全认不出来是我了。」加贺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正如土佐所说,把头发系起来之后整个人看上去都干练了许多,的确有那么些「姐姐」的感觉。于是加贺回头看了看土佐,又看了看她手中剩余的细绳。
「土佐也这样系一下吧。」她面容平静地请求着,她想看土佐像是大人一样的模样。
于是土佐就如她所愿的做了,之后照了照镜子,抬头对加贺灿然一笑。
「不行,我可不适合这样系头发,怎么看都是硬装成大人的小鬼嘛。」土佐说着,解开那单边的辫子松下来一部分头发后又重新系上,再用另一半头发和剩下的细绳在另一边又系了条辫子,「一边一个大概更适合我,像是小孩子那样的,再说我本来也是小孩子、是妹妹呢。」
土佐那如小孩子般的模样就这样刻在了加贺脑海中,以至于在顶替了天城成为航空母舰后那模样依旧出现在她梦境中。
那天之后,土佐和加贺便一直那样系着头发,直到最终命令下达、加贺离开也未改变。
土佐所说的很漂亮、很有姐姐样的天城,加贺自然没机会再见到。她唯有看着天城的妹妹来猜测土佐所见过的那个天城的模样而已。眼前的这位虽然是妹妹,看上去却比自己更加成熟稳重,如此便不难猜测那个天城有多么出色。
「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
和天城的妹妹初见时也仅有这样的客套话而已,之后便每天跟随她进行航空母舰的练习。为早日忘记身为战舰的那些习惯、尽快适应航空母舰的身份,加贺每天都保持着高强度的训练。如此一来自然也没有多少闲暇去想其他事情,唯有在梦境中见一见土佐而已。
那之后,加贺再没听说过土佐的消息,她向周围的士兵打听过,但见过的人要么并没听说过土佐的样子,要么遮遮掩掩地不愿多说。
战争的浓雾渐渐从帝国最核心之处扩散开来,在这列岛之上聚成了阴云。
被派遣着四处作战,加贺心中所想越来越多的是如何取得更多战果、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下来。
相信军士、相信舰长、相信同伴、相信天命……剩下的一小部分才是相信自己。能做到的,唯此而已。
连梦都做得少了,战场上、仅能容下噩梦,于是时间久了之后加贺也偶尔做起了噩梦。
她梦见土佐全身未着寸缕,孤零零地站在海上。这些年来反复出现在她脑海中的那个系着两个辫子笑呵呵的土佐没有出现,出现在那里的是披散着头发流着眼泪的土佐。火光亮起,一切成灰,世间再也没有土佐。
一定只是梦境而已吧……每次从这样的噩梦中醒来,加贺都捂住脸这样想着。梦里不可能出现实际发生了的事情的……所以那样的场景不可能是真的,土佐一定没遭遇到那种事情才对。
土佐……一定还在某处安静地生活着吧,哪怕是早被人遗忘了的……
每次噩梦之后,加贺重新躺下时总会这样想。
「而我,说不定才是在火光之中沉没的那个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