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VI
一大片冰冻的海域，宛如明镜，在初升的太阳下映射着淡橘色的霞光。几艘游轮停靠在岸边，船身早已结霜，长长的冰锥从高耸的桅杆上垂下来。远处，阿伦戴尔被冰雪覆盖的城堡在清晨的雾气中浮现出模糊的轮廓。
白马从森林中跑出来，踏上这片海域。它在略微浮动的冰层上放慢脚步，喘了一口粗气。
马背上的两个女人四下打量这全新的环境。
“魔法森林也有南极吗？”Emma一张口，立刻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水蒸气，“你知道，我去过南极，那里的夏天和这里很像，如果再多几只企鹅的话就更惟妙惟肖了。”
“其实，这里是*北极*。阿伦戴尔在魔法森林世界的最北面。”Regina说，“但是，它不该是这样子的。我们的世界到处四季都很平均。”
“你来过这里么？”
“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从来没有引起过我的兴趣。”
Regina的肚子忽然咕了一声。Emma环在她腰上的手感觉到了她腹部里面的蠕动。
“你确定只啃苹果吗？”Emma在她耳边笑起来，“我以为女巫是不需要用节食来减肥的？”
“我宁可饿死也不会吃烤蛤蟆。”Regina在前面翻了一个白眼。
前一天晚上，当Emma得意洋洋展示她猎回来的食物——几只蹬着腿扑腾的蛤蟆的时候，Regina很想把她摔死在树上。她甚至怀念起跟白雪一起在森林里逃命的日子了，至少，那个女人无论作为猎人还是厨师都非常职业。
“抱歉我没法像你一样做法式大餐，女王大人。”
“所以我真为Henry感到悲哀，他跟着你是不是每天吃蛋炒饭？”
“你知道他的口味像我，这就是亲妈的好处。”Emma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大个的蜜脆苹果递给Regina。为了这包苹果，她被迫在雪山上晃荡了半小时，差点迷路。“这玩意到底哪里让你那么执迷？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吃太多苹果，以至于你闻起来就像一块苹果酥？”
“我就是喜欢。”Regina接过苹果,她十分庆幸自己钟爱的食物能够忍受零下40度的极寒。
没过多久，她们走到了紧闭的城门前。
“我们是Anna公主的朋友，这匹坐骑是她送给我们的。”Emma向城门上的士兵喊话，“可以让我们进去吗？”
过了一会儿，城门打开，一个军官带着一队士兵走出来。他看到坐骑上番红花形状的皇家徽章标志，点了点头，“的确是Anna公主的马。”
“这位是来自西方国度的Matilda公主，我是Leon。”Emma跳下马向军官介绍，“我们和Anna 公主约好了在这里见面，您可以带我们去见她吗？”
军官看着Emma，脸上露出悲凉的神色，“Anna公主已经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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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公主死了，Elsa女王成了阶下囚，恭喜您获得了阿伦戴尔的王位。”威斯顿公爵拿着他的眼镜，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圈。
阿伦戴尔的城堡会议室只剩下他和Hans王子，后者正坐在国王的位置上，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这个老头。
“那么，您想必是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了？”
“当然。”Hans王子把一个黑色的袋子交给他，“你要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那与您无关，亲爱的。”威斯顿公爵拿过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即发出一阵尖细的笑声，“您没有让我失望。我借您的宝贝好用吗？”
“非常好用，女王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但它能一直起效吗？”
“它对黑魔法有绝对的抑制作用。”威斯顿公爵把黑袋子收进一个包里。
“Elsa女王会不会挣脱？”
“除非她砍掉自己的手。”
“就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Hans王子笑吟吟地看着威斯顿公爵。
“什么？”公爵停下了动作。
“噢不，你还没有那样做过。”Hans王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因为你的诅咒还没有实现。所以彼得潘也没有把这个护腕套在你的手上，当然你也就不会砍掉自己的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去救你的孩子。他叫什么来着？”Hans皱起眉头做出思索的样子，“Bae？”
“你在说什么？”威斯顿公爵沉下脸，“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在说未来。”Hans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威斯顿公爵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我知道这些是因为我来自那里。”
“从来没有人能实现时空穿梭的魔法。”
“那只是因为我还没有出现。”Hans王子笑起来，“没有失败的魔法，只有施展不了它的人。”
威斯顿公爵晃了一下他的眼镜，Hans王子的幻象被抹掉了，绿脸女人露出她的真面目。
“你是什么人？”
“一个和你一样想要改变过去的人。瞧，我不想要这身绿皮。而你想挽救你的小Bae，不是吗？”
“我记得你说，我在未来实现了诅咒，还救了他？”公爵露出不屑的笑容，“那我为什么还要改变过去？”
“你救了他，以你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带你找到他的男孩，也是你的煞星。”
公爵看着她陷入沉默。
“现在你相信了吗？”绿脸女人靠近他，“我看到的未来不是一个迷宫，我看到每一块拼图的细节。如果你不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就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快乐结局。”
“你回到了过去，似乎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结局？”
“那只是一个意外，我没有来到正确的时间点上。“绿脸露出不悦的神情，“那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做一笔交易，Rumplestilskin。”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亲爱的？”
“首先，我需要一个最纯洁的初生婴儿。”绿脸说，“我知道你有很多存货。”
“时空穿越魔法的材料。”公爵点了一下头，“然后？”
“告诉我如何对付白魔法。”绿脸女人的眼神忽然犀利起来。
“噢~”公爵戴上眼镜，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么说，你的‘意外’也来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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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暂时下榻在这家酒店吧。”军官领着两位客人来到一家豪华酒店门口，这条街就在中央广场的对面。“Elsa女王登基典礼来了许多魔法森林的皇室，他们都因为冰雪封海而滞留在这里。阿伦戴尔的城堡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很抱歉，Matilda公主殿下。”
“没关系。谢谢，Stark将军。”Regina说，“您刚才说，Hans王子已经接管了这个国家？”
“是的，Elsa女王以谋杀罪和叛国罪被关押了。”Stark将军面露悲伤，“Anna公主在临终前与Hans王子举行了婚礼，所以，他现在合法继承了王位。今天会举行新的登基仪式和舞会。”
“在这种情况下举行登基仪式和舞会？”Emma觉得不可思议。
“女王登基典礼上发生的可怕的事让这个国家的人民遭受很大的打击。人们需要一个重振旗鼓的激励。Hans王子现在是阿伦戴尔唯一的希望。再说，那么多皇室嘉宾在这里，他们也需要有点事做。冰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退去。”
Regina和Emma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还有任务，先失陪了，请在这里好好休息。”Stark军官向两位贵宾致意，他转身带着他的士兵离开，向城堡奔去。
“你相信Anna公主死去了吗？”Emma看着远去的士兵。
“不管她有没有死，那个Hans王子都是个人渣。”Regina冷笑。
“也许我们该混进皇宫瞧瞧？那个登机典礼和舞会。”
“你开玩笑吧？”Regina睁大眼睛，“我胸腔里有一颗冷冻的心，你还有心情去参加舞会？”
“直觉告诉我，Anna还活着。找到她和Elsa才能让我们离开这里。”Emma说，“至于你的心脏，你随时可以挖出来让我给它加热。”
“你以为你是微波炉吗？”Regina摇着头，撇下Emma走进了酒店。
Emma耸了耸肩，也跟了进去。
她们身后小巷子的角落里，一个黑影从垃圾桶后探出身来。看她们走进酒店，黑影“唧”了一声，扑腾起翅膀飞向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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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lena端详着小瓶子里的黑色粉末，“这真的有用吗？”
“每个人心中都有欲望，贪婪，仇恨，嫉妒，黑暗的记忆。”威斯顿公爵发出一阵笑声，“那是我们的本能，也是黑魔法的来源。我给你的东西可以放大灵魂中的黑暗面。”
“那中招的人就不能释放白魔法了？”
“准确的说，是他拥有的魔法能量会转变成黑魔法。”
“你真是一个天才，Rumplestilskin。”Zelena给了他一个很迷人的笑容。
“药效只能持续2天。”
“那已经足够了。”Zelena收起瓶子向门外走去，她的身体再次被绿雾包围，等她来到门口，已经变成了Hans王子的样子。他捏着白手套，背对着威斯顿公爵挥了一下手。“希望明天之前，你把那个婴儿搞定。现在，我得去准备一下登基仪式。”
“罪恶的篡权者。”
Hans王子回过头来对公爵眨了一下右眼，“是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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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戴尔城堡二楼长廊里，聚集了许多吃完早餐无所事事的皇室贵族们。他们还对Elsa女王可怕的巫术心有余悸，并对望不到头的冰川忧心忡忡，不安和恐慌弥漫在空气中。
看见Hans王子从会议室出来，一群人都拥了过去。
“Hans王子，那个女巫会不会逃脱？”
“是不是该处死她？”
“Elsa死了，这个冰雪天气就会过去是吗？”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被围在人堆里的Hans王子举起双手，“先生们，请静一静！”
人群安静下来。
“Elsa的巫术已经得到了控制。看见现在已经天晴了吗？不再有暴风雪。”Hans王子说，“她的审判明天就会到来。大家不必担心，你们很快就能回到自己的国度。现在请回到你们自己的房间。阿伦戴尔还有许多受灾的民众还需要我们去救助。失陪了，各位。”
Hans说完转身就往长廊的另一头走去。一个内阁大臣追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叠文件，“Hans王子，这些文件需要您过目，十分紧急……Hans王子？”
大臣发现王子停下脚步，绿色的眼睛穿过周围穿梭的众人，怔怔地注视着长廊尽头的露台。
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露台上，一个披着紫色长斗篷，打着一把黑伞的中年贵妇倚靠在栏杆上。她面带淡然又神秘的微笑，俯视着身下白茫茫的国度。风吹着细小的雪花，飘落在她的身上。
“Hans王子，那位是南方国度Henry亲王的夫人。”大臣悄悄在他耳边说。
“我知道她是谁。”Hans眼睛闪亮，往露台的方向快步走去。
“可是殿下，这些文件……”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拍到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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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没有发现，原来这里的风景很棒。”
Hans走到亲王夫人的身边，和她一样倚靠在栏杆上，俯瞰阿伦戴尔的雪景。
穿紫斗篷的女人一愣，转过脸来看到Hans正对着她微笑。
“失礼了，我没有察觉到您的到来，Hans王子。”女人收起她的伞，优雅地欠身，“我是……”
“南方国度Henry亲王夫人，您的名字叫Cora。”Hans为她接了下去。
Hans的目光很胶着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仿佛在探究每一个细节。
她也有一头红棕色的头发。可惜那对黑色的眼睛让他不愉快地想起某个人。
“没想到您竟然认识我。”Cora有点惊讶，也被这个年轻王子的目光打量得有些尴尬，“听到Anna公主的消息我们都很遗憾。”
“谢谢。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失去一些重要的人，有时候还可能不得不放弃他们。”Hans王子说，“您说是吗，夫人？”
Cora没有回答，脸上依然挂着淡定高贵的笑容。远处的教堂传来一阵悠扬的钟声。
“妈妈！你找我吗？”清脆明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沉默。
Hans循声望去，立刻睁大了眼睛。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却因为过于年轻而显得有点陌生的少女的脸庞，在他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不管心里是什么感觉，要在脸上装出最好的自己。他在心里默念。
“你一大早去哪里了？瞧你穿成什么样子？”Cora不失温和地责备女孩，帮她拍掉头发上的雪。女孩穿得像个男生，长长的黑发扎成麻花辫随意地甩在脑后。
“我和长发公主去滑雪了。”女孩吐了吐舌头，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噢妈妈，我们那里从来没有那么大的雪！这里真棒！”
“你真没有礼数。”Cora皱眉，把女孩拉过来面对身边的Hans王子，“快来见过Hans王子殿下，他马上要成为阿伦戴尔的国王了。”
黑发女孩直到现在才发现露台上还有一个陌生男子，她立刻收敛了嬉笑的表情，对Hans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您好，王子殿下。”
“真抱歉，Hans王子。南方国度的皇室子嗣里全是男孩，只有这一个唯一的女孩，从小跟兄弟玩在一起缺乏教养。”
“妈妈！”女孩抗议。
“所以，这是您唯一的千金？”Hans王子的声音有点僵硬，幽幽的目光注视着这对母女。
“是的。她叫Regina。”Cora拉起女儿的手。
Hans呆了一下，随即接过女孩的右手，俯下身去吻。
他抬起脸，微笑地注视着她的黑眼睛，“很高兴认识您，Reg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