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名字甚麼的好麻煩就算了吧(赤加賀,加賀主線)

作者:竹林明
更新时间:2014-09-13 00:08
点击: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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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竹林明 于 2014-9-13 17:00 编辑


初次發文,文筆不佳,多多指點。

話說本來只是想寫擦邊的赤加賀來攢人品抽帳號,

結果為了不太突兀特意寫前提,又不知道為甚麼變成了長長的一大陀=="

。。。而且擦邊的部份還沒動筆明天就要抽號了,請多加保佑啊,已經抽了六個月還沒抽到。。。

還是進正題吧,因為還不是提督,所有內容只能夠依賴歷史和官方材料和腦洞完成,插的話請輕力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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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邊文寫是寫了,但總是沒法將腦裡的場面寫出來,SOSAD.....

而且還是沒抽到號(為甚麼啊!!!!!!!!!!)

更新在5樓。。。唉。。。有空的話補一下五航戰的留外好像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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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早晨只要沿着海岸線行走便可以看見那一片曾經長眠的無垠澄藍。


那應該是即使佇立於陸地之上遠遠眺望也能夠徹骨地感受到的、將一切輕易吞沒,然後磨滅殆盡的深沉遺憾。


然而,事實卻是她甚麼都想不起――


恐懼也好、不甘也罷,甚麼都想不起。或許鋼鐵之身本來就不具備感情,因此像現在這樣的思考、這樣的追想也不過是在沉沒之後被人類賦予了人形軀殼和名為「加賀」的資訊匯聚凝結而產生的意識。


連這份感情也是如此地虛假。


「真可悲。」加賀垂下眼瞼,低聲地自言自語。


她轉身離去,鎮守府的一天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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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賀,早上好。」整齊潔白的弓道衣和鮮紅醒目的馬乘袴,黑髮柔順,航空母艦赤城那張以人類女性而言相當清秀端麗的面孔一如既往地掛上了溫和禮貌的笑容。


「早安,赤城桑。」加賀缺乏表情的面孔也依舊,但聲音柔軟,態度和順。這是只有少數人才有的待遇。


「今天也去了麼,看海。」赤城微傾着頭問。一航戰的空母是分配在同一個宿舍的,所以加賀每天總是連太陽都還沒升起就跑了出去當然也是知道的。


加賀沒有回答。她是一航戰的加賀,無謂的迷惘豈是背負起一航戰榮譽的空母該有的心情?而儘管她醒來了一段時間,還是無法弄清、也不習慣回應人類的感情和思想。即使是淵源深厚真實的赤城。


「加賀,如果有甚麼心事。。。」赤城面上沒有了笑意,她靠近,語氣真切。而那加倍地平和關愛的眼光更令加賀進退不得。


加賀低下了頭。她不擅長應對別人的好意,即便對象是赤城。


「加賀。赤城。」高聲的呼喚使赤城的話被打斷。


得救了,加賀心想。然後,一身白色軍服的女人從加賀正面的走廊轉角走了出來。是提督。


赤城側身致意,面上的笑容再度綻放,還是那樣的溫和自得。或許這種矜持、這種自如就是她被認為高傲的原因。加賀心想。


「赤城去吃飯吧,加賀跟我來,有事。」提督雙手交握背後,突然就下了命令。


「提督。。。」赤城似乎想要說些甚麼。但提督只是擺了擺手,冷淡地說:「去吧。」


這個女人。加賀想。真討人厭。


目送赤城離去後,提督就領着加賀往提督室走去。鎮守府的走廊寬闊涼爽。入秋時份溫熱明亮的太陽照着府裡朝東的各個迴廊與府外的海灣。是進行演習的最佳時節。


加賀隸屬的這個鎮守府不怎麼出擊,但前一任的提督似乎是個雄心壯志的人,直到解任命令下來前都在積極地擴建和增加艦娘,只是由於艦娘的轟沉率太高,最終才被迫放棄職位。


不過也多虧如此,即便現任提督這麼鬆散的人也能夠擁有這樣龐大的鎮守府和艦娘群。


說起來,加賀和大部份在任的艦娘都是在這個提督上任後才被喚醒,所以前任提督和艦娘們的事都不清楚。而少數留任的艦娘像鳳翔都對這事守口如瓶,所以到底現任提督是何方神聖、前任艦娘們的下場等等都成為了鎮守府的謎題,唯有這座空曠複雜的提督府顯示出整個海軍區應有的威嚴和強勢。


提督室的擺放相當用心,擺設簡易而大方,給人一種隨性舒適的感覺。鳳翔少有地沒有在此,提督倒似是早知道的樣子,招呼加賀坐下便去把茶具拿過來自顧自地沖泡起茶葉。兩人對坐,一時無話。


加賀印象中的提督是個面貌爽利但話不多的人,而且對甚麼事都沒甚麼反應,整天就只在鎮守府裡溜達,游手好閒。然而,鳳翔和赤城對提督的評價卻與此相反――纖細、溫和、多管閒事、嘮叨――大底是這樣的評價。所以加賀更加不懂提督是個怎樣的人,或許說她始終對她充滿不信任感。


「加賀。」提督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你可以走了。」


加賀愣住。


「如果你沒有話要說的話,你可以走了。」提督顯然是在斟酌用詞:「我是想讓你知道。。。我會聽的,如果你有甚麼煩惱不能和其他人說。如果你想跟我說,你可以來找我。我是這個意思。」


「為甚麼?」加賀下意識地問,然後驚覺,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


提督抬頭,用深思、驚訝的眼神注視她許久。加賀首先移開了目光,然後才發現這是她第一次與提督四目交接――那雙棕褐色的眼珠從不在她的身上逗留,甚麼原因?


「『您就是我的提督嗎?我對您是抱有一定期待的。』你不是這樣說過嗎?」態度安穩而平靜,提督聳了聳肩說:「雖然赤城說過我好像被加賀討厭了,不過如果你想找一個和你們不一樣的人說話也只有我了啊?因為我既不是艦船也沒有大戰的經歷,只是個在後方坐的司令官。」


加賀聽了這話沒有答腔。兩個人再度回歸靜默。後來是加賀先說話了。


「我明白了。」她盡可能冷靜地擠出說話:「您的建議我會仔細考慮的。」


提督頜首。態度和悅,而這稍稍平息了加賀混亂的思緒。


「那我告辭了。」於是她輕輕帶上了門,從來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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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賀。要吃西瓜嗎?」演習結束之後,加賀因為中破入渠,似乎在這段時間赤城從提督那兒要來了好東西。


加賀泛起了連她自己也不察覺的朦朧笑意,像這樣演習、維修,然後休息的忙碌生活能讓她逐步找回作為航艦的感覺,而且這般無暇思考的日子才能使她忘記前所未有的人類情感。


「加賀。」赤城放下了在吃的西瓜,很開心似地說:「笑了?」


加賀搖了搖頭,把身上的裝備解開放好,才走到桌子旁邊。這時赤城已經在吃第四片西瓜了。


「赤城桑,遠征的準備已經完成了?」加賀在赤城的對面坐下,把手伸向桌上的盤子。「聽鳳翔小姐說,幾天後會有新的艦娘配置到這裡?」


赤城微側身趴到桌上抬頭怡然一笑,橘黃燈光下有種嫵媚,加賀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加賀拿了一片西瓜,雖然已經不是悠然吃西瓜的季節,但加賀本來就喜歡這種爽甜多汁的水果,倒也吃得滋味。


兩人一個安靜地吃,一個含着笑看,都默然不語,卻是難得的時光。


良久,赤城才開口說話:「加賀喜歡這個鎮守府嗎?」


加賀點點頭。她看起來毫不自在,但沒有說謊。在赤城面前她總是那樣坦誠溫馴。而現在她望出窗外,漂亮的面孔和黑眼睛直直地看着已被暗夜染上的景色¬¬――她一貫利用這方式回避追問。


「加賀。」赤城握起加賀放在桌上的手。赤城喜歡加賀的手,白晢、富有骨感而且溫暖。「看着我好嗎?」


加賀轉頭,她不能不回應僚艦的要求。


「來的是五航戰的孩子哦,加賀。」赤城溫柔地說


「噯。」加賀別開眼睛應道。悶悶不樂,默默忍耐。


「加賀,妳記得我們在中途島的事嗎?」赤城悄聲問。


忘得了嗎?加賀在內心反問,但仍舊緘口不語,害怕受傷。


「我們在發動對中途島基地的襲擊之後,被敵人突襲,那些俯衝轟炸機都對準甲板上沒有處理好的燃料和彈藥,然後。。。」


。。。然後是熊熊的火光和巨大的聲響,船員混亂的呼喊。。。但我並沒有恐懼,我唯一關心的是妳――在整場戰事裡,我唯一關注的就是妳,我最珍貴的僚艦,一航戰的驕傲,我們最大的希望。。。


「被波及而引發的連環大爆炸,加賀和蒼龍被放棄了。」輕描淡述的落寂,赤城的手好似在抖,是錯覺?


「然後,我沈入了大海。」加賀平靜地說道。


長長的沉默之後。赤城放開了加賀的手,她微笑着說話:「我從渠裡醒來的時候,一直感到很悲傷、很悲傷。。。。」她的語調輕柔如同空氣充塞了整個房間,加賀感到窒息。「加賀也好,蒼龍、飛龍也是,都不見了。一航戰的榮耀,就在這種地方丟掉了,都是我的錯。」


加賀沒說甚麼。


「已經可以了喔,加賀。」赤城把位置挪近加賀的身邊,柔和低語彷佛在哄說小孩:「都過去了,現在我們都回到彼此的身邊了,只要有我、加賀、還有二航戰的大家在,一定能夠戰勝敵人。這次,一定。」


加賀沒回答。她始終如倦烏般文風不動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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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鎮守府。」通常都只把帽子夾在腋下的提督難得整齊地穿好了制服迎接新抵就任的艦娘。「我是這個鎮守府的提督,翔鶴級的兩位以後請多多指教了。」她輕觸帽沿致意,面上依舊沒有任何情緒表露,但跟隨在後的鳳翔和熙地笑着,又輕拍加賀的手提醒她要釋出善意。


「我是翔鶴級航空母艦一號艦翔鶴。為了一點一點接近一航戰、二航戰的前輩們我會與瑞鶴一起努力的!」


「我是翔鶴型航空母艦二號艦、作為妹妹的瑞鶴。才不是甚麼受到幸運女神所眷顧的空母,一切都是努力以赴的結果。只是有艦載機,就絕對不會輸的!」


「哼。」加賀忍不住低應了一聲。


「妳甚麼意思!」翔鶴還來不及制止,瑞鶴馬上就炸開了鍋。


「所以才說五航戰。。。。。。」


「好了,好了。」鳳翔少見地打斷了加賀的說話,面上猶帶笑意。「提督還在這等着呢,我們先在海軍區走走,之後加賀桑會帶妳們兩位到空母的宿舍。飛龍桑也會在那邊等你們的。畢竟都是一起戰鬥的前後輩,要好好相處,好不好?」


「是,以後就勞煩提督和各位多多指點。」翔鶴微微躬身,柔順回應。而加賀和瑞鶴也不情不願地答應。提督又伸手輕輕踫了踫帽邊,似乎在向鳳翔道謝。


一天的流程下來好像比日常的演習更為累人,加賀在提督和鳳翔離開後領着翔、瑞鶴兩人向空母宿舍走去。一語未發。


「加賀前輩現在是和赤城前輩同一個房間嗎?」翔鶴語調輕柔,嘗試搭話。


「。。。。。。這邊是驅逐艦的孩子們住的地方。」加賀極度冷淡地說。


「哈,又沒在問這些。。。干嘛自說自話啊。。。」瑞鶴低聲埋怨,加賀默默地轉頭瞪了她一眼。


這次,瑞鶴沒像早上那樣發火,但還是神色不滿地呢喃甚麼。翔鶴笑了笑,又說話:「加賀前輩待在這個鎮守府多久了?」


「不久。」沒表情的回話。


「這樣嗎。。。」翔鶴若有所思的回應倒引起了加賀的注意,但也僅此如此而已,她對於五航戰就是沒來由地在警戒。


又是一段靜默。


途中遇上天龍、龍田和曉型的四個驅逐艦的小孩子時寒暄了一番後,終於抵達空母寮。


「好久不見了,翔鶴,瑞鶴。」溫柔歡快的話語,飛龍那張文靜的面孔看起來很是高興。「我是飛龍。蒼龍有任務所以不在,不過大概明天就可以回來了,然後赤城桑也回來了,我們再補辨慶祝會好不好?」

氣氛在她的好心情下不可思議地流動起來。加賀這才放鬆下來。


「別那麼見外了,來我們房間坐坐吧,還是你們想先回房間。」飛龍親切地問。


「。。。我先回房間了。」加賀說。


「加賀桑沒有選擇權喔。」飛龍微笑。


「。。。。。。」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翔鶴有禮地回應,接着又問「瑞鶴,可以嗎?」


「當然可以。」


聚會在晚餐之後結束,但那天夜裡,翔鶴獨自一人到了加賀的房間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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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很憔悴呢,加賀。」有人說話,加賀回頭,是鳳翔和提督。


「在參觀孩子們的訓練?」提督面上罕有地浮現了笑容的長弧,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異常燦爛。海灣上,神通正在帶領初風、雪風、時津風和天津風還有亂入的島風進行迴避訓練, 而曉、雷、電和響也正在天龍的指導下進行射撃演練。


加賀點點頭,因為龍田拜託她幫忙拿點東西給天龍,也就順道留下來看看了。


「加賀,你喜歡海嗎?」提督站到了一塊奇妙地突出並隆起的石頭上,鳳翔則待在不遠處微微笑着。


加賀抬頭看了看提督,沒說話。


「別不說話啊,加賀。」提督專注地於海面上的訓練,嘴角殘留笑意。


「。。。。。。我喜歡看海。」加賀不情不願地回答。


「海戰。」平和的一瞥:「妳不喜歡?」


「。。。。。。」


「別逃避,加賀」淡然的提醒。


「我沒有。」加賀不耐煩地答道:「我不討厭海戰,也沒特別喜歡。」


「是嗎?」不帶感情的回應,提督轉身,背對加賀揮揮手離開。「下星期的演習別遲到了。」


正午的陽光照在加賀面上,那張從來波瀾不興,沉靜美麗的面容閃過一絲苦楚,而她自己永遠不明白原因。


食堂總是那樣地受歡迎,時間還沒到,各型號的艦娘已經陸續到來。今天晚飯的編排是由航母負責,但由於赤城遠征未歸而蒼龍回來得太晚,在廚房為間宮打下手的只有加賀、飛龍和新來的五航戰兩孩子。


刴刀起落,洋蔥刺鼻,大鍋連接拋上投下,香氣瀰漫。


「好了,加賀桑、飛龍桑,麻煩妳們處理一下麵食,翔鶴桑、瑞鶴桑,請清理用完的東西。」間宮是個豐滿健康、神采飛揚的漂亮女人,而且料理手藝俐落精湛很受艦娘們的喜愛。


「完成。」間宮看着整理妥當的料理和廚房,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說:「真是麻煩妳們了,妳們也出去用膳吧。」


「好的,各方面給妳添麻煩了。」加賀躬身回應,四人這才到飯堂找負責佔位子的蒼龍。


餐畢,加賀又獨自一人步行外出至海灣堤岸,置身柔藍暮色,沾帶水氣的涼風拂掠,加賀難得自難免名狀的躁動中脫離。她舉目迎接漸現的秋季星晨,海軍區的這一帶在晚上向來較為寧靜,除非進行夜戰演練,否則大家都情願留在府裡休息。


薄月西滑,加賀驀然停步。在她前面大約十五步之距,提督站在那裡遙望深藍海面。加賀只猶豫一瞬便即上前,女人也正巧轉頭,兩人眼神對上又調開。


「提督。」加賀微微點頭行禮。


高壯的女人也點了點頭,卻沒說話。兩人片刻無語。


「加賀,赤城她們遠征失敗,正在返航。」這次是提督先開口,毫無表情。「赤城、日向大破,伊勢、摩耶、川內、那珂中破。」


加賀感到喉嚨乾澀,心臟激烈鼓動。她沒有接腔。


「回去吧,加賀。」平平的語調:「別去入渠的地方等,我已經讓鳳翔留在那邊照看着,回去房間休息,遲點才到醫務室找人吧,就這樣。」提督擺擺手,向海軍區更邊緣的地方走了。加賀立定未動。許久許久,直至萬物俱寂、星光透亮方始邁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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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稀薄,連續好幾天都是霧濛濛的。


今天的聯合演習以赤城為旗艦,成員包括航母加賀、飛龍、蒼龍和重巡最上、三隈,而對方司令官的艦隊則是旗艦山城改二、日向改二、翔鶴、瑞鶴和時雨、夕立。


加賀踩着一如既往地緩慢無聲的步伐前往提督室。她的心怦怦地跳,充滿焦灼和期待。  


才剛剛從醫務室觀察結束的赤城還沒有回到空母寮又要再次投入到演習中,加賀認為並不合適,因此昨天已經向提督反映,然而,提督的態度卻出乎意料地堅決。加賀不由得暗地嘆一口氣。


「加賀。」站在提督室等待的赤城輕和地打了聲招呼,只讓加賀看見那促狹的一笑。


『我喜歡妳,加賀。』赤城在醫務室的模樣和說話又再浮現。


加賀的心抖動,但她避開赤城的目光,向提督行禮。這份感情她無法回應。


海水在說話,天邊有一絲光亮,霧氣變薄,浮沬翻湧,加賀在前、赤城在後,一陣突如其來的海風暫時吹散了加賀心頭的迷惑。


「第一次攻擊隊,請發艦!」赤城發話,堅定而自信。「艦載機的大家,準備好了嗎?」


「攻击编队,准备出击!」


「好的!友永隊,拜託了!」


加賀聆聽,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这里可不能退让。」


下午四時三十分,演習開始。


五航戰居然能有這樣的實力。加賀心想,下午十時二十分,從無線電裡收到了報時。加賀繼續將一批又一批的敵戰機驅趕或擊落,艦載機攻擊隊雖然再次準備就緒,然而戰況並不易樂觀。


「第二次攻擊隊,全機起飛!」加賀能夠聽見赤城的號令,「趕緊更換裝備!」


「第二波攻擊要求確認,快行動!」


「加賀!」赤城突然的一聲驚呼伴隨連續的巨響,加賀感覺到強烈熱意,然後高壓的氣浪襲來,加賀被掀倒。波浪、灰煙、驚叫激烈搖曳,加賀狼狽地重新站起並移動避開追擊。濕潤的液體滑落,但加賀無暇理會,她急切地想要確認航隊狀況。


飞行甲板中弹。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加賀低語。「为什么飞行甲板又中弹了?好痛的呀!」「中招了…提防殉爆!」不遠處,奮戰依舊,然而不斷的被彈正在無情搾走她們的餘力。


「中埋伏了,加賀。」這時候提督的聲音自無線電中傳達,毫無動搖:「掩護旗艦。」


我知道的,赤城桑¬。。。!加賀無自覺地咬住了嘴唇,即使是在昏亂之中還是嘗試尋找僚艦的身影,她驅動步履不穩的身體,一邊閃躲一邊搜索,終於在四點的方向看見赤城的紅裙。赤城轉頭,顯然也收到了命令,在炮擊和飛機的攻勢下盡力往加賀的方向靠攏,然而──


火光在加賀的眼前躍動,火燄游馳、飛騰、下落,映照焚燒船體;映照蒼茫天空;映照碧綠大海。橘色、黃色、金紅、紫紅,因加熱而析離的油漆被染成通紅。明亮的火舌、焰語,變形扭曲的空氣晃動。


她無法言語。


她想不出一個詞。


然後,她沉落。


她木然地注視着和過去重疊的景象,從海之底看着作為僚艦的另一航母――


啊啊――


這樣阿,


這樣就好――


赤城桑――


只要你還在,


只要你還在我們就還有希望,所以――


赤城,只要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一步,會等着的――


我們的希望──


真的嗎?有個聲音在說話,細弱間斷。要再次讓赤城自己一個面對嗎?


加賀咬緊了牙關,她從來沒有害怕過自己沉沒,只有還有那一絲代表希望的光亮,她就能夠直面自己在戰場上的消逝。


可是──


赤城號由執行護衛任務的第四驅逐隊進行雷擊處分,於1942年6月6日淩晨2時10分於北緯30度30分、西經178度40分沉沒――

這一切被粉碎殆盡。


心臟像被擠壓一般苦痛,明明甚麼都記不起、明明甚麼都看不見,為什麼會如此難受。


啊啊――


『恐懼也好、不甘也罷,甚麼都不要承認。只要這樣就好,我的這份感情。。。這份虛假的感情我絕不承認――』


海水好冰冷,感覺好悲傷。如果當初沒有這樣想就好了。


加賀哭泣。這份悲傷來得如此地突然,又如此地必然,以至於她沒有一點防範、一絲抵抗,這個不哭的孩子,她從來沒有淚水、沒有鳴咽。而現在她依然流不出一滴眼淚,但她發出長長的一段哀嗚啜泣。如今,她無處可逃,她終於學懂了人類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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