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忘·川 于 2014-9-19 17:35 编辑
手机发送,懒得再搞空行分段
梦想是在高中毕业前企及坎贝兹信笺的高度,只是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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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行的李斯特,第三首爱之梦。
今天,那个人也来了。
真姬专注于曲调的缓急变换,余光瞥向门外。一个倚在墙边的紫色的影子。
到音乃木坂的第三天,西木野真姬没能记得任何一个同班同学的面貌,倒是对那个放课后她独奏的聆听者记忆深刻。
真姬也记得她是谁,入学式上站在学生会长身后老神在在的副会长。对其第一印象:一个天生站在陪衬位置上而依然自得其乐的家伙。
这话不带贬义,真姬真心地认为,副会长与她自己不是一类人,从她难以捉摸的笑容之中,一眼见底,她们绝不是一类人。
曲终,那影子作势起身。西木野真姬忽然之间有一种冲动,音乐的灵感从她的脑中倾泻,在她的指尖奔流。
能让你多驻足一会吗,我唯一的听众?
她曾自己摸索作曲的入门基础,天赋是一针强剂,几个简单和弦与音阶便得以构造算不得合乎章法,但也能入耳的主旋律。
说实话,虽然是第一次,但对西木野真姬而言,不过是雕虫小技。
然而,当她将那一股音乐的冲动付诸实现之后,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它从一团脑中模糊的紊乱音符,一首纯粹凭一念之间冲动的产物,而在她的指尖,它诞生了,像一个啼哭的婴孩 敏感脆弱,却柔软到能够包容万钧之力。
她忘记了李斯特,这一刻存在着西木野真姬,她与她的乐曲。
西木野真姬也在这一刻诞生了,那个说着要像父亲一样成为医者的女孩,将她早已束之高阁的儿时理想,在黑白键盘上跳舞的理想,重新地挖掘出来了。
它还泛着光,这个梦想闪烁着,一股庞大的力量要将她带往另一处。
在那里的将来她不会拿起手术刀。
此时她只有想要奔跑的冲动,她的新生的音乐正代替她奔跑,从指尖,到空气,到每一处的细微空隙。到门外倾听者的耳中。
她急需那个倾听者的肯定,诉说她的无与伦比。
像是那位前辈顺应着她的企盼,在曲终之后,那扇门被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掌声在她意料之中,她抬头对上那个人的眼,那个人一贯的难以捉摸却算得上真诚的笑意,使它们成了两弯新月。
西木野真姬自忖是个担得起赞誉的人,而眼前人让她局促了,羞赧了,一个不小心就败给那双眼睛了。她习惯性地双腿交叠,略微颔首,食指把玩鬓间发丝,绕着一圈又一圈,无意识间毫无意义的自我保护。不想让这个人看见自己的表情,就像个笨蛋似的。
“那个,是自己作的曲子?”
“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说出口的同时意识到话语中的倨傲,罢了,她原本便不是个谦卑的人。
“嘛啊只是觉得不是平时曲子的风格,这首会更加柔和一些?” 对方并不在意一个后辈不可爱的言语,自顾自来到真姬的身侧。
真姬思索她话语中无意透露的评价,并开始回忆自己的即兴之作,在脑内反映成乐谱。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可能的话想更接近浪漫主义的做法,不,不管怎么说它都属于流行作品,变调改成爵士乐的可能性又……
“咱觉得填上词再唱出来感觉会不错呢。”蓦然的提议,唤醒陷入思索的西木野真姬。她看见副会长食指抵上唇,同样一副思考着的情态。
“在想什么呢?”
“ …大好きだ万歳…放在你的曲子的高潮部分,不是很好嘛,难得有这么不错的嗓音。”她把手搭在真姬的肩上,红发的女孩显得诧异,她对她报以一贯的笑容。
“什么啊,随随便便的给人家的曲子…”俗气又口语化,小孩子的水准般的填词,忽然之间,倒是烙在她心里了,为什么擦不去?她自小坚持的古典与浪漫主义此时逃去了何处?
“那咱就提示到这里为止了,卡片是这么告诉咱的。”
她起身离去,挥手告别,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身:“其实啊,咱每天是来提醒放学后还没回家的孩子快点离开学校的,每次都不太忍心打扰到你呢,再怎么说,咱也是这个学校的副会长嘛。”她停顿,将松垮的手提包带挪上肩膀,“所以每天弹完也要快点回家哦,一年级的可爱的女孩子。”
“所以说…你这人真是意味不明啊。”
她目送那个随性之人的离去,她的背影,寂寥的,稳重的,灵动的,百种形容套上去似乎都妥帖,却没有一个能真正将那人的根源完完本本地表现出来,再说了,那人的根源,谁知道是怎样的呢?
真姬预感她们的缘分不会止步于此,牵牵绊绊,倒是可能缠绕得紧。
她没过问那位副会长的名字,反之亦然,早晚会知道的,何必急于当下?
啊,这样,算是被刚才那家伙的步调感染了吧。
不也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