姉妹艦<上>。
瑞翔,微黑。輕微All翔鶴(多羈絆)。
PS:預計是上+下…不過有可能會多出個中&後續(偏頭
『我是翔鶴級航空母艦一號艦,翔鶴。』
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那人很順勢地接受了戰艦重生成『艦娘』的事實。
淡淡的笑著,彎彎的上揚與輕柔的音,當提督開心的推開空母寮大廳大門時,在所有聲響皆靜下來的當下、有如溫開水般淌流入內的自然,『還有很多不成熟之處,屆時還請各位前輩們多多關照了。』淡淡的、笑意,參上那人淡淡的、琥珀色眼睛,雪白色的長髮批在後方,那人凝著敬意的朝著內頭的所有人行躬身禮──看著那人直起身子、看著那人順從而溫和的接受著提督的招呼,看著那人被好奇的輕空母們包圍,看著那人在飛龍さん與隼鷹的起鬨下被迫接過酒杯,一口飲入喉的、是略微白晢的雙頰暈紅,那人被鳳翔さん拍了拍手背、順著後者的指尖方向往這望來──鳳翔さん在那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隼鷹也是一臉壞笑的讓開了正前方的位,對上那人、對上那眼,本該能稱得上是無起伏的琥珀色中情緒突地顫了開。
淡淡的笑著,眉頭卻是輕蹙起來,那人仍是保持著原先有如溫開水般無害而暖人的弧度,可水氣盈了框。一滴、一滴的,順著那人的頰落下,那如無起伏的水面沾了露、映了漣漪。
許是看她還站在原處,那人…翔鶴越過人群走了過來,直到近了、才發現對方比自己還要高上幾分,「…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呢,瑞鶴。」
是開心、還是高興,亦或是總算找到了什麼的放鬆,原本還有些緊張與生硬的表情柔和而下,明明是『初次見面』,但翔鶴彷彿早就認識了她一樣,這是這人在踏入空母寮後、首次露出帶有生機的模樣,「今度はちゃんど、サイゴまで守るからね。」開心的,欣喜的,笑著。
這樣的笑容卻讓瑞鶴打從骨底的發寒──她不確定翔鶴講的是『最後』還是『最期』,這兩片詞的音相同,但涵義可說是差上許多。
明明是『初次見面』,看見翔鶴的這張笑臉、瑞鶴不知為什麼隱隱感到生厭,她甚至是認為,這人口中的『サイゴ』一定是後者…縱使她想不出為何。
由於是姊妹艦的關係、被提督安排在了同一間房,本來就不怎麼大的七帖榻榻米大和室又被塞了個人,衣櫃分走了一半、衣櫥分走了一邊,早上晨練前總會被較為早起的翔鶴給喊醒,尷尬地更衣、不自在的梳洗,原想說時間還早可以再多蹭床一會兒、回到寢室就發現被鋪已經被那人給收了回去,「瑞鶴,路上小心。」「…嗯。」咕噥的應付著,陌生的日常就這麼開始了。
「呼、哈~~~~」
沒管一航戰的加賀さん冷眼掃來,結束了晨練的瑞鶴好不容易得到了休息時間、她懶洋洋的半趴在桌上打著呵欠,等早餐上門。
「呦!瑞鶴~~早喔!~」
和自己關係較好的瑞鳳輕鬆地端著兩盤餐點放到桌上,一屁股坐在瑞鶴的身邊,「快點吃啦~晚點還要出擊。」「へぃ~」又是打了個呵欠,瑞鶴才慢悠悠的坐起身,有一口沒一口的把食物往嘴裡塞去。
自從基地總算是出了空母翔鶴之後、提督先是如一開始將瑞鶴塞給加賀來帶一般、把翔鶴交給經驗較為豐富的赤城照顧,赤城有任務需要出擊時就是飛龍、而瑞鶴則是蒼龍,基地內部不懂得事項都是請教鳳翔さん,再不然就是早期跟隨到現在的戰艦霧島。
大概是瑞鶴表現得太明顯、翔鶴並沒有如其他姊妹艦那般與自己關係好到歪膩,兩人更因為經驗的差距而作息不同,瑞鶴回歸時通常翔鶴還在初等海域練習、翔鶴回來時瑞鶴早就準備妥妥的睡了下去…加賀與赤城不同的點在於前者重視基礎的打磨,而後者…更喜愛讓翔鶴在戰鬥中慢慢適應。
『啊、』抬眼、對上隔了三張桌子的那人,那人的琥珀色顫了顫、嘴角即是如習慣性的上揚了起來,看著對方與自己輕輕地擺擺手…瑞鶴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地重新低下腦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無味的白米飯──「啊!翔鶴~這個不吃了嗎?」「耶、…是的,今天練習量並沒有很大,所以、」自從翔鶴被安排至赤城底下後,兩人就很常一起行動。
「那、我就不客氣囉?」「是…要是赤城さん不介意的話。」
「赤城さん!」「有什麼關係嘛~反正翔鶴本來吃的就少,丟掉不是很浪費嗎?」食量少的翔鶴、總是胃口很足的赤城,以及拿赤城沒轍的加賀,聽著加賀有些頭疼的向著翔鶴說些『空腹是無法發揮實力去戰鬥』或是『體力太差很難跟上艦隊的練習』等等的教誨,聽著翔鶴輕笑著應下、又轉口詢問加賀是否要吃甜點的,某一航戰屈服於甜品的誘惑而低聲道謝的實況,明明這些都已是近期日常的常態、可瑞鶴看著那與一航戰的兩人都關係不錯的翔鶴,再瞧瞧自己這與加賀時而師徒時而對手的複雜關係…「吶吶,還是老樣子嗎?」
向來與自己一起行動的瑞鳳用手肘捅了捅她,細聲地問道:「和翔鶴さん。」
翔鶴與瑞鶴的事情不需要多傳、便被許多人看在眼底,一開始翔鶴總會詢問瑞鶴要不要一起用餐、可在被後者多次禮貌的拒絕後,現在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們是姊妹艦、也沒有人好奇問說為什麼不常聚在一起了。
「…沒有人規定姊妹艦就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吧?」「啊~也是啦~」只是,常和她待在一起的瑞鳳、卻總會在私下表示出困惑,「不過、不覺得很可惜嗎?姊妹艦耶~」いいな~お姉さんがいるって。
耳聽著瑞鳳羨慕的語氣,瑞鶴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她一口一口用著鳳翔さん準備的甜品布丁,時而、與瑞鳳談天,時而、不經意地看看在三桌外的那人──比當初剛加入時還要開朗,眸中的情緒也透了出來,生動的、不再是個看似精美的瓷器娃娃,沒有命令與目標便茫然的站在那方。
看見這樣子的翔鶴,瑞鶴沉默地將溫了的布丁給嚥入腹中。
換作是其他船艦前來基地、能與其他人快速的相處好,且慢慢的對現在的生活逐漸上手…瑞鶴知道要是另一個人坐在那處,她應該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情。
縱使她自己也不理解,胸口處的悶疼源自於哪裡。
那人加入基地已經兩個多月,據輕空母們與戰艦們所說、那人是一艘作戰能力頗為優秀的旗艦,與平日溫和的性格不同,那人在臨敵時沒有緊張與慌張、僅有細心與沉著冷靜,那人會根據艦載機的回報來判斷敵我雙方的實力,並提前做好迎擊的準備。
在初等海域上、只要是翔鶴作旗艦,亦或是那人在艦隊裡,基本上很少看見隊中的誰人會滿是傷痕的回歸──或許,也有初等海域的漆艦沒能打破翔鶴這空母防禦的關係。
最近基地正試圖打入高等海域,無論是一航戰、二航戰,還是各個輕空母、航空戰艦,都無不被輪流的抓去高壓式訓練,一人的疲憊到了臨界後換下、讓下一個等候的空母上場,瑞鶴光是在這一個禮拜就已經出擊不下十次,就連配備有些跟不上的鳳翔さん,也不得不順應著提督的指示待機。
「好累…」瑞鳳一回到船舶處,就是直接找了張空的床位蹭上。
不單單是瑞鳳,就連算是早期加入的戰艦霧島也吃不消,更別說是本就不擅長高頻率出戰的輕空母們。
見瑞鳳鑽入棉被中就直接睡了過去,瑞鶴再累、也得強迫自己站起來,她對著在自己之後的飛鷹、千歲等人揮揮手,即是拿起裝備直奔準備室──『っ…、』第一次、也許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子的那人。
與赤城さん穿著著相同的紅白衫、卻是與自己有著一模一樣的配備,挺直著的身姿、交叉放置於身前的雙手,被輕輕掌著的長弓、閉緊的雙眸,「───。」那人有如發現了誰人的踏入,她緩緩地睜開眼。
陌生而孰悉的琥珀色透著冷靜的流光,不再有著寮中擦肩而過時的溫順,『啊啊…這個人、果然是…、』就算在外表現的再怎麼柔弱,於此時此刻見到的這一眼,僅僅只是一瞬間,瑞鶴心底便有如恍然大悟的,收緊了起來。
她是航空母艦,是在當年她們仍為冰冷船體時,號稱最為強大的、翔鶴號航空母艦,「…來了呢。」那人…翔鶴眼睛輕輕一眨、琥珀色的溫度稍稍提高了一些,翔鶴唇邊抿出一抹瑞鶴孰悉的弧度,是她與她第一次相見時、那看似笑容卻沒有情緒的上揚,就如『心』不在此處一樣──「五航戦、翔鶴、出撃します!」
初次與姊妹艦的翔鶴一起出擊,耳邊是首次聽見的、翔鶴的出擊口號,這次是瑞鶴擔當旗艦,底下有著日向、翔鶴、千代田、隼鷹,以及老資格的大井。
和翔鶴初次並肩作戰的除了瑞鶴外還有大井,先不說瑞鶴、大井本就是以衝高等海域為目標的首要船艦之一,與翔鶴不熟也是理所當然…率先領在前頭、聽著耳邊提督的提點,後方除了海面被劃過的破空音外再無其他…與前幾次相似、卻又過於沉悶的寂靜,讓瑞鶴心中的悶躁感更勝了幾分。
日向本就是不喜說話、千代田沒有千歲在也不怎麼會是會隨便開話題的性格,只是隼鷹…看著面前風平浪靜的海面,瑞鶴不著痕跡的皺皺眉頭,她將眾人的安靜歸到連日的出擊導致身心疲憊的緣故,一邊安排著艦載機的巡視,一邊把船隊帶到這幾日開發中的海域。
開拓海域通常都是派相應的船艦去慢慢的消耗掉敵方的數量,最後再一口氣攻下對方的據點──『注意,前方發現敵艦蹤跡!』「!」聽見前方回報,瑞鶴馬上收起心神,她快速的讓自己切換成攻擊模式,後方船艦也依據著旗艦的指示排列出相對應的陣型。
「第一次攻撃隊。発艦始め!」
「直掩隊も攻撃隊の援護に回って! 」
「まあ…後部甲板は楯ではないのだが…」並非有敵空母出沒的海域,除了大井さん外、持有艦載機的五人全都做好航空站先行攻擊的準備,「千歳お姉の隊と一緒に飛ばせたいなぁ。」「そうだねぇ~天山とか流星とか欲しいよね。」
方才還沉默著的千代田與隼鷹、在看見敵人後也放鬆了下來,提督的提案是蠶食、每次出擊只需要遇上一批敵軍,在解決後即可立即後撤,讓下一批夥伴前往,採取車輪戰…的方式,應該是這麼講吧?
瑞鶴細眼掃過對面的船艦,數量與我方相同,這次遇上的是一艘輕巡、一艘雷巡以及四艘驅逐…『轟──!』第一波先發制人,率先打掉對方兩艘驅逐一艘輕巡,大井さん的魚雷將一艘勉強支撐的敵方驅逐給擊沉後、身為航戰的日向さん便首先發動攻勢,「航空戦艦の真の力、思い知れ!」
砲火直往有時較為纏人的驅逐上轟去,「よーし、攻撃隊!発艦しちゃってー!」「ウトレンジで…決めたいわね!」
見此、瑞鶴與隼鷹也不甘示弱地發動攻擊,直接將最後一艘雷巡給打入海底──「よっしゃー!楽勝楽勝~!、「──全機、突撃!」耶…、?
隼鷹的歡呼還沒結束、就聽見右方傳來翔鶴大喊的聲音,剛聽見艦載機起飛的特有鳴聲傳來,本該在右方的那抹雪白便消失在瑞鶴的視野裡,「、海の藻屑となりなさいな! 」『轟─!』大井さん的喊音方出、後方海面便遭受砲火的攻擊,大量的海水形成海浪拍打在瑞鶴等人的後身,自然界的力量將隼鷹與千代田給卷至海面上、視角瞥見日向單手擋在臉上阻去海水更進一步的模糊視野,瑞鶴沒有猶豫的學著那人的動作,快速的反過身…「旗艦援護成功,艦載機準備…攻撃!」
雪色的飛舞長髮、參著鮮紅色的頭巾,瑞鶴見著那人不顧身上的裝備破碎地落下、在艦載機都回到飛行甲板上後就是再次下達命令再次發動攻擊──
「冗談じゃないわよ!!」
不知為何、不知為何的,早在加入基地後就多次看見的場景,早在出擊時就見過的血腥,在這瞬間幾乎讓瑞鶴無法呼吸…她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大聲咆嘯,在眾多飛機引擎聲的覆蓋下導向繞到後方的敵軍。
「敵艦數量回報!」『報告,剩下ヲ級空母一艘和兩艘ル級戰艦!』「ヲ級っ不是還要更裡面的海域才會碰上嗎?!」「翔鶴さん、小心!」
隼鷹的氣憤、千代田的慌張,能在戰鬥中學習的並不只有她們,基地連日的騷擾、總算還是引起對方的注意──瑞鶴看著自己的艦載機毫不猶豫的衝向對方,可對方彷如沒有發現的、那其中一艘完好無損的戰艦將炮口全數瞄準我方…目標並非在以往本該是最容易遭受砲火攻擊的旗艦,而是、『翔鶴、快迴避!』「…提督,やられました。艦載機発着艦困難です。」
有如平日報告般的淡語,瑞鶴見著翔鶴指揮著無法回到飛行甲板上的艦載機全數回頭,「───翔鶴!」『轟!』
強大的水柱,過分的水花上身,瑞鶴在這瞬間整個人愣在那裡,她聽見大井さん語氣中凝著怒意的將魚雷設往火力最強的戰艦,隼鷹與日向不甘示弱的把目標放在難纏的敵空母,而千代田…「瑞鶴さん、」『瑞鶴!急速反航!』
「っ!」熟悉的嗓音讓瑞鶴整個人打了個寒顫,她雙目一凝、才發現千代田已經一把抓過那人的手,正緊張地朝著自己跑來,「捨棄敵方艦隊,全艦、撤離!」「是!」瑞鶴撈過失了力的翔鶴,直接不管不顧的扛在背上,「日向さん、後方的掩護就交給妳了。大井さん、注意對方是否有潛艦出沒,千代田、隼鷹,左右護航!」「是!」
『瑞鶴,報告現況。』「我方船艦遭遇後方海域敵艦夾擊,日向、千代田小破,大井中破,翔鶴大破,目前於原航線反航,請求支援!」『了解,記得注意周圍有無敵艦。千歲、扶桑、北上、霧島和蒼龍出動,鳳翔さん、盡速安排空的床位,提督,指揮的工作交還給妳。』『汪嗚!』
耳機內頭傳來急驟的跑步音,沒過多久、就聽見隱隱約約的基地廣播,傳出耳熟的出擊口號:『一航戦、出撃します。』絲毫無聽出連續出擊的疲憊,絲毫無被後輩扯後腿的不滿,僅僅只是在了解現況後、無怨無尤的再次穿上裝備,出發──「…瑞、鶴っ」
突地、耳邊透來那人的說話聲,比之於往常還要虛弱無力、輕柔的,彷彿遠處警戒的引擎音再大一些,就會蓋過了般,「ごめんなさい、我的飛行甲板無法讓這孩子歸艦…」沒有逞強的要下來自己行動,而是乖乖地賴在瑞鶴的背上。
後方的翔鶴稍稍的抬起手,掌心向上,瑞鶴細看、發現有一艘已經飛不穩的『九七式艦攻』強撐著跟在翔鶴的身邊,「…能夠麻煩妳嗎?」「……。」瑞鶴沒有發話,老實說、這孩子這樣子的狀態即使回廠、也很難再發揮原有的實力,甚至是需要更多的資源將其修復完整──比起這傢伙,妳應該更關心自己能不能回到基地吧?
這埋怨僅是在腦海中一閃,瑞鶴一把捉過那艘破飛機上的小傢伙,直接往衣領那一塞,至於那失了駕駛的飛機是如何落到海面上逝於浪花中,就不是她想知道的了。
返回基地的當下、立即接到鳳翔さん等人的迎接,「瑞鶴、隼鷹,去準備再次出擊,加賀她們需要後援…陸奧,喊上川內、木曾和足柄,30分後出發。」「是!」
一隻看起來像是絨毛玩具的白色幼犬緊張的探頭望了望瑞鶴背上的翔鶴,看翔鶴還算清醒、便立即下達命令,除此之外,汪提督也讓基地內的重巡、戰艦和驅逐艦警戒,這次的失算、似乎是讓汪提督打起了萬分的精神,看著她使著四隻小短腿的向職務室跑去,瑞鶴皺了皺眉…向來是秘書艦的霧島不在,基地千萬別在這種時候亂成一團、「瑞鶴!」「啊、是!」
被大聲地一喊,瑞鶴下意識的要站直身子、動作卻在半途中停了下來,在瑞鶴面前的、是較她矮上幾分,滿臉擔憂的鳳翔さん,「…即使是在這種時候也不能慌,妳還要準備出擊,先把翔鶴放下來吧。」「耶、啊…好、好!」不小心分著神,瑞鶴差點都忘了背上還有個翔鶴──『、…』不,應該是下意識地想遺忘。
看著那人…翔鶴在鳳翔さん的攙扶下躺上擔架,看著那人強撐著笑容的搖頭說沒問題,見著鳳翔さん疼惜的用手撥開那人的劉海、無奈而沒轍的替她取下鮮紅色的頭巾…『鳳翔、鳳翔號航空母艦…在最初是有準備建造二號艦的吧?』早在最初的最初,以『艦娘』的身分來到基地時,就因為好奇而偷偷的去調查過──
翔鶴級航空母艦二號艦瑞鶴,在這之前有艘名叫翔鶴的一號艦姊妹艦存在。
翔鶴,也曾是鳳翔號航空母艦…那因計畫中止而也被劃去的二號艦艦名──「等等!」意識到時,話已經喊了出去。
看著兩人簡單的對話被自己打斷,看著那人將疲憊的琥珀色放來,見著那人破裂著的、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穿著…莫名的優越感、參上不具名地喜悅襲來,「…這個。」被那兩人注視著,瑞鶴一時間找不到話題的不自在、緊抿的唇瓣因衣襟處掙扎著的小傢伙而緩了開來,她假裝自然的來到那人身邊,將那小傢伙放到被劃了道口子地臉頰旁,「還妳。」
出擊前的冷靜、迎戰時的堅毅,全都在那傢伙蹭上她的臉頰時柔化了下來,翔鶴彷如不曾有過傷的輕輕地笑著,欣喜的、安心的,以及溫柔的,「謝謝妳…瑞鶴。」「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在印象中似乎也是第一次,自己主動和那人開口說些什麼,瑞鶴用肩頭擦去頰邊的不自然,她與她一旦沒了話題、就是陷入尷尬的寂靜,所以、也不用多說些什麼,瑞鶴腳下僅是頓了頓後便沒有猶豫的直接轉身離開──「瑞鶴。」「…なに?」
不想承認,是被那人喊到時,自己心中幼稚的期待。
瑞鶴不得不板著臉皺著眉的、才能克制住自己欲上揚的開心,她不解的看向那色溫暖的琥珀,一邊猜測這人還想說些什麼…、「路上小心。」「…嗯。」悶悶得應著、不是對眼前這人的厭煩,而是胸口處的一緊、讓她難受的差點出聲,瑞鶴重新望向翔鶴、抬眼、看了看鳳翔さん,最後再從後者的擔心中回到翔鶴的臉上。
明明艦娘,會感覺到疼痛呢。
看見那笑的虛弱、可仍不掩輕鬆的笑容,瑞鶴想起自己與那人初次見面時,出自於翔鶴級航空母艦一號艦口中的話──今度はちゃんど、サイゴまで守るからね。
『妳』是要保護二號艦的瑞鶴,還是要保護現在的這個『我』?
我,翔鶴級航空母艦二號艦、瑞鶴,可是比現在的妳還要強大很多很多喔…?
だから、貴女の目に映った瑞鶴は、どっち誰なの?
糾纏在胸口處複雜的線被一股腦兒地扯開,原先不解的困惑全數湧了上來,瑞鶴放在兩側的拳頭緊緊一收、強迫自己壓抑下開口質問的衝動,「我出門了。」看著對方因她的話而露出訝異的表情,看著對方因她的回覆而在下瞬間露出欲哭的模樣,不是疼,不是悲傷。
『翔鶴』本身就是很漂亮的『艦娘』,而基地中也不缺乏這類本身就吸引著他人目光的存在…但,面前的這個笑容,瑞鶴卻下意識的認為、這僅只專屬於她,『いいな~お姉さんがいるって。』瑞鳳的羨慕重回了瑞鶴的耳邊。
沒再耽誤時間,瑞鶴與鳳翔告別後就是趕緊跑去補給,回過身的時候、能聽見鳳翔さん與翔鶴的對話,『良かったね,翔鶴。』的,那種親暱的語氣。
不、雖然知道鳳翔さん是空母們的大前輩,對其他人也都是這般類似於母親、又似於女性長輩般的存在,平時對上瑞鶴、鳳翔さん也很是疼愛,但,不是,不是那樣。
大步大步的跑向補給室,讓小傢伙們幫自己取過燃料與彈藥,和新的艦載機們──看見這些小傢伙訓練有素的駕駛著艦載機停駛在自己的飛行甲板上,瑞鶴又是會想起翔鶴在自己背上時的重量。
『…能夠麻煩妳嗎?』
溫熱的呼息、柔弱的語氣,參雜著鐵澀的血腥…以及、『…提督,やられました。艦載機発着艦困難です。』明明比自己還要晚抵達基地,卻能在那短短的一瞬分析形勢、下達指令,讓無法歸艦的艦載機們直接擋在將要被砲火直擊的海域前方。
殘酷、卻是溫柔,且實力強大的──翔鶴。
「明明我才是…妳的姐妹艦呢。」
有如小孩子賭氣了般輕聲低喃,瑞鶴皺了皺眉頭的轉身離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