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和風 于 2014-10-16 02:0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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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0 - Between - 401 】 (中)

“手機！？一支手機！？一支私人用手機！？！”

看著Root在忙著檢視手機各項訊息，連機殼本身都拆開來檢查再裝回去開機操作，Shaw頓時覺得奇怪。

「妳是不是找錯東西了，妳確定The Machine要妳找的是這支手機？！」

當初明明告訴我們手機不能帶在身上會被竊聽跟追蹤，現在拿了別人的就沒事？這行為不可疑嗎？！另位，要獲取手機資料叫The Machine傳給妳不就好了？

Root看了一眼Shaw沒回答，開始接聽起手機的未接留言。

"您有3通未接留言。"

第一通：

兇悍的中年婦人的聲音傳來：

「Danny, 回家前繞去第5大道取我的乾洗衣服，號碼是681，不要忘了啊！我昨天就該去拿了。記得給我早點回來！」

第二通：

年輕女性嗓音，帶點荷蘭腔，用著客服人員制式的語氣說道：

「您好，這裡是M&T Bank，您本月還有$ 826元帳款需繳納，還請盡快繳費，如有任何問題歡迎撥打客服專線，謝謝。」

第三通：

帶點南方口音的男性聲音，語帶沙啞且粗魯叫喊：

「Hey，之前跟你說的已經到了，我在迪克斯特拉俱樂部等你，快點回我！」

在聽完所有留言後，Root陷入了沈思，但手卻沒停下動作，把指紋從手機上擦除後，隨意丟進經過的垃圾桶。

Shaw靜靜在一旁跟著走，沒有再提出問題，她在等，等Root回應她。

「...其實，我也不確實她要我找的是什麼...但我想我應該沒找錯...」過了一會兒，Root緩緩地開口。

「What !? 她不是老是直接在妳耳邊指示妳做這做那的，現在是什麼意思？！」Shaw不明就裡問道。

「意思是，她現在不能像之前那樣跟我對話了。」Root說的有點淡然。

「妳是說妳現在沒辦法跟她做直接的交流？」

Root黯然的眼光突然一閃，頓時含笑起來，“Shaw總能立即理解我。”，「除非情況十分緊急，不然我的身份很容易曝光。」

「...那現在能做到怎樣程度的溝通？」

「嗯~偶爾會用摩斯密碼，或者像這樣間接的提示去拆解她想傳達的內容。」

「這樣已經不叫溝通了吧？！」

Root蠻不在乎地聳肩。

Shaw有點不可置信地看著Root，對她來說最大的優勢就是擁有全知的上帝時時提醒、關注她，一旦少了這層聯繫，Root本身可以說每次行動就是玩命，雖然每次任務本來就是在玩命，但連傢伙都不能用，這也太lame了吧！“你是這樣關照你的使徒的嗎！！！”，不知為何在知道這點後讓Shaw莫名發怒。

「這樣她還敢使喚妳幫她救人？」

有點驚訝於Shaw突然的生氣，似乎能理解她生氣是因為關心：「別擔心，我很好。」

「誰擔心妳了，我是在抱怨這種事應該交給我來做才是。」隨即哼一聲。

Root忍俊不禁，“還是老樣子。” ─ 嘴硬。

走了幾條接來到第五大道，Root停下腳步，“第五大道、號碼681、...昨天！？”，確認自己沒有誤解The Machine的提示，就往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走去。(*3)

「所以現在是怎樣？要去看展？」Shaw看著Root移動的方向提問著。

「嗯哼，沒錯！」Root微笑對著Shaw點頭。

「她給我的指示是第五大街、681號，所以我想是這裡沒錯。」

「妳確定？！」“剛看了門牌號碼分明是1000號啊！”，Shaw心想。

Root笑了一下，「Trust me，雖然現在的號碼不是681號，但在最初創建時是這門牌沒錯。」“特地暗示了昨天，應該沒錯吧！？”，Root一臉俏皮、不對又無妨的想，但其實有著十足的自信。

「Whatever。」反正自己只是跟著走，沒打算質疑Root，因為這傢伙分析推策的能力在Shaw知道的所有人裡，算是最厲害的了。”哼，算是。”

「那這裡這麼大，怎麼知道目標是誰，難道又會有什麼突發狀況？」Shaw站在Root後方把玩著剛搶下的伸縮警棍問道。

Root一旁看著館內地圖尋找著目標區塊，突然轉過來對Shaw沒頭沒腦地說：「妳覺不覺得今天這樣像不像在約會？」笑容十分撫媚。

Shaw愣了一下，「約你個大頭鬼。還不快走。」

「是、是。剛剛明明手都牽了。」Root嘀咕地道。

「妳說什麼！！！」Shaw咬牙切齒地問。

「我想應該往這邊走。」Root識相的立刻轉移話題，走向826畫展區。

…

“荷蘭腔、826、M & T ”

走到了826展區 (*4)，Root繞著展區整個看過一遍後，露出豁然開朗的臉，最後停在一張自畫像前 。(*5)

「文森．梵谷(Vincent van Gogh)？」 Shaw對藝術方面沒有太多瞭解，但對眼前這幅還有點印象，再說了旁邊還有一小張介紹卡。

Root笑著沈默沒有回答，眼睛卻一直盯著這幅畫。

「怎麼，這次目標是一個叫文森、還是梵谷的人？」看著梵谷的自畫像Shaw調侃的說。

突然間像是理解了什麼，Root收起了往常的笑容，沈默了一小會，開口說：

「Neither，Shaw。我想，這次的號碼會是個很有意思的對象。」Root轉過來面向Shaw露出一個複雜、似笑非笑的臉。

聽言，本來還有點興奮的Shaw，在看見Root的表情後，反而皺著眉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Root轉回看著畫，聲音微微顫抖：

「妳知道梵谷曾經畫了一幅畫...那幅畫有個很有趣的名字...」

「 .....A…Good Samaritan. 」

一聽完，Shaw不可置信地側頭看向Root：「Are you fucking kidding me!?」

「…..I'm afraid not.」Root深吸了一口氣，恢復平靜地回答。

「Samaritan ?! 它是在暗示Samaritan是好傢伙，還是在指相關號碼？」

「哈，只可能是後者吧。」Root冷淡地回。

「所以是Decima的人！？我管他是好的還是壞的，這可是百般想抓到我們、致我們于死地的組織！」Shaw眼神凌厲、激動的說道。

「No matter what, she has the plan, we just need to do that.」

「那是妳的問題，我才不想跟妳一起自願送死！」Shaw有點氣憤地說。

Root眼神一閃，恢復往常充滿自信又鬼靈精的表情，轉過來面對Shaw說：「誰說要送死了。」

「拜託，我們可是Decima首批要殺、要抓的人，就算已經篡改過身份，我們的長相大概也都已經被Desima的人看過記──」

「所以，妳才會是現在這身打扮啊。」沒等Shaw說完，Root便插上話，還伸手解下Shaw的髪圈，讓長髮自然的落下至肩頭。

「Wha──」

「Don't move.」Root說，一邊用手溫柔地幫Shaw整理一下髮型。

「Here you are.」Root看著Shaw滿意的點點頭。

Shaw老大不爽的皺了很深的眉。

「Come on, Sam, 妳現在很美，跟妳之前的樣子完全不同，再把笑容掛上就完全是另一個人了哦！」

雖然被Root稱讚有點心花怒放，但Shaw還是有點臭著臉回：「難道我之前不美嗎？」

Root一副拿妳沒辦法的笑了一下，俯身靠近Shaw的耳邊輕聲說：「不管哪個妳…」故意停頓一下，「都很美。」說完便抽身，給Shaw一個極其曖昧的笑容。

「神經病。」嘴巴雖然如此說道，但嘴角還是不自覺地背叛她。

…

「所以，妳覺得我們這樣"喬裝"就夠了？」Shaw對於只是換造型，連變裝都沒有的喬裝，沒好氣的說。

「Oh，Sameen，當然不是。」 Root帶著甜膩的嗓音，微微歪頭使壞的笑著。

「我們應該要更親暱點，假裝像是姐妹淘，或著是…情侶。」語畢的同時，Root俏皮的在Shaw鼻尖輕撫一下。

Shaw握緊拳頭忍住想打Root的衝動，畢竟在公眾場合要低調。剛才Shaw信誓旦旦的說要丟下Root離開，其實她絕不會再犯下Control那次的失誤，留她獨自一人，就算有The Machine在，更何況現在沒了TM，她真不知道Root該怎麼樣保護自己, 槍能打多準，近身戰她大概只有被打的份。

「So, what's now?」

「等。」

Root一邊豎耳關注四周，一邊假裝在欣賞畫緩慢在展區移動著，手臂總是不經意地觸碰到Shaw，這讓Shaw有點焦躁，都怪Root剛才強調了情侶兩個字，試著轉移其他注意力，想起剛沒得到的答案。

「所以，妳新身份到底是什麼？」

Shaw可沒忘剛某人還沒回答這問題，但事實上她真正要知道到的是Root現在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好不好，每當注意到Root不再身邊時，心想總會不自覺掛念起她來，偶爾。

Root露出很溫柔且炙熱的眼神低著頭看Shaw，今天幾次感受到Shaw的在乎，讓她有點受寵若驚，但還是不改往常的作風：「這麼久沒見，看來…妳真的很想我。」雖然語氣盡是調戲，但表情卻是十分認真。

其實經過今天多次的故意觸碰，(當然，也可以是說吃Shaw的豆腐)，讓Root發現Shaw真的越來越不同了，雖然嘴裡依然不饒人，但隨著分別的時間增長，每一次的再見面，Shaw對她的包容、不自覺的關懷似乎就會多一點，直到今天她才注意到原來已經有這麼多了。

Shaw又翻個白眼，雖然確實有在想念她，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的。

「對，每當經過神經病院時就會想起妳。」

Root淺淺一笑：「這麼想，也許，下次把妳送進去如何？」

「妳最好是敢──」

「噓！」Root硬是打斷Shaw的話，對著她比起噤聲的手勢。

一位穿著灰藍色西裝、年約40、有著溫和外表的男子輕聲地講著手機走進了這個展區，雖然沒聽清楚他說什麼，但語氣感覺十分開心。

「…好的，好的，我會把禮物帶過去，代我跟Marcie and Tessa說晚安，還有…」男子經過Root和Shaw時正巧聽到了這一段話。

“M & T ！！”

「就是他了。」Root莞爾一笑。

「Sameen，我們該跟上囉。」Root挽起Shaw的手臂，像是情侶一般，Shaw受不了地搖搖頭，但並沒有甩開Root的手。

…

「妳確定我們這麼明目張膽的跟蹤安全？」Shaw擔心的是這會不會是個陷阱。

「妳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嗎？」Root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她有種直覺，總覺得這男的，不會認出她們。

Shaw觀向四周，沒有發現任何臥底或埋伏的情況，但即使如此她還是持續保持戒心。

「沒有。但難保它(Samaritan)會想要引君入甕。」想到Samaritan，Shaw發出惡意的冷笑，但與此同時又有點期待。

一路跟蹤離開博物館至這間咖啡書局，男子坐在她們斜前方兩、三桌距離，看起來只是很悠閒的在享受下午茶時光，Shaw沒看出任何異常，也沒感覺到周圍有人發出任何蠢蠢慾動的念頭。Root其實也注意到了異樣，她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於是起身打算接近男子。

「妳在做什麼？」Shaw看到Root起身時一把抓住她，Root推開她的手，對她笑了笑彷彿要她別擔心，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Root其實有點緊張，這麼直接的走過去跟他面對面，萬一他真的認出她的身份，想想還真是刺激，但她不得不如此做確定，好肯定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走過櫃檯隨手拿了隻筆跟夾紙板(clipboard)，便走到男子身邊，雙手交叉抱著夾紙板，帶點青澀又誠懇的表情，輕聲的禮貌打招呼：「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

男子立刻抬頭，眼睛為之一亮。

瞬間，Root就了解，他不認得她，「我是Claire Neumann (*6) ，Lancome化妝品公司職員，我們正在針對男性護手市場做研究，不知道方不方便打擾您一下，容我做點問卷調查？」

男子正打算開口，Root連忙接著說：「不、不會打擾您太久的，只要幾分鐘就好。」帶點慌張的態度，像是個新手的樣子，讓任何人都忍不住想幫忙。

Shaw在一旁又翻個眼，心想，"有夠會演。"。Shaw一直緊盯著Root，本打算如果男子有出現什麼奇怪舉動的話，就衝過去先把他打暈，但看見Root像沒事人般坐下，便盯起四周，繼續吃著她的鬆餅。

「當然可以。請坐。」男子親切的說，看到眼前的女子笑容燦爛的詢問你可不可以時，不管問題是什麼，你只需要回答可以就行了。

「真的十分謝謝您。」

「首先，請問您的名字是？年齡及職業是？」Root假裝在看夾紙板上的問題在做提問。

「Richard Stallman (*7) ，42歲，職業是房屋仲介。」男子靦腆的答。

Root邊點頭邊假裝在板上寫道：「請問您平時有使用護膚產品的習慣嗎？」

「平常...大概只有冬天時會在擦些乳液在身上而已吧，其他就沒有了。」

「最後，不知可不可以麻煩您伸出兩隻手讓我觸摸呢？我們需要測試一般男性手部的細緻度，方便做評估。」 Root將夾紙板放在大腿上，親切地笑著伸出雙手。

如同世上大部分男子，Richard很樂意的奉上。

Root分別握住男子的手，前後左右仔細檢查，並無發現到身為Decima人手腕上會出現的晶片，這點倒是有點意外，接著便放開男子的手，笑著跟他道謝後，就走回她們的桌子。

「發現什麼了嗎？」Shaw吃飽十分滿足，正喝著水果茶。

「他不是Decima的人。」Root歪著頭轉著筆思考。

「那麼，那個暗示又代表什麼意思？目前，也看不出有什麼威脅？」Shaw不解地問。

“Van Gogh...A Good Samaritan...Van Go──！！！”

Root突然如夢初醒坐直，把視線投向男子，看見他正打算離開這間店，連忙起身。

Shaw雖然不明就裡，但還是配合著Root的行動。

「我一直忽略了一個暗示，對於梵谷來說A Good Samaritan代表著他的弟弟 ─ 西奧(Theo)，所以這次的號碼不是他，而是他的兄弟。」Root在移動時邊向Shaw解釋著。

就在這一瞬間Shaw發現門外有兩位西裝筆挺的高大男子快速接近號碼，等到號碼一踏出店門立刻被手槍抵住、人也被架起，Shaw一個箭步衝上去，甩開她搶來的伸縮警棍，用力朝右邊那個西裝男的脖子重重一擊，再用腳狠狠踢向左方西裝男小腿，隨後補上一棍，三下打趴兩個高大男子，Root看了也忍不住讚嘆驚呼起來。

「看妳穿裙子打人的樣子總覺得特別性感。」帶著慣有的甜膩語氣、略低嗓音走過去對著Shaw說道，順便伸出手，輕柔地幫Shaw撥順微亂的前髮。

某人如往常般翻了白眼，只是，少了那麼一點不情願(OK！也許不只一點！！！)，Shaw蹲下搜索這兩特工身上的武器，確定搜刮完後，面無表情地起身問：「接下來呢？」

Root指了指男子，笑了出來，「接下來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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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三：1872年2月20日開幕，當時的博物館位於第五大道681號。

*註四：826畫展區，一半以上是梵古的作品，也裡面唯一的荷蘭畫家。

*註五：Self-Portrait with a Straw Hat (obverse: The Potato Peeler)

*註六：姓Neumann，來自John von Neumann ─ 電腦之父，名Claire，來自AA Dollhouse的角色名。(AA在Dollhouse裡超級美，Claire這名字好適合她。)

*註七：名跟姓都來自Richard Matthew Stallman ─ 自由軟體運動的代表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