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嵐亦 于 2014-9-26 09:52 编辑
(三)不解
又一次,工作結束遇見她。
要殺掉嗎?
甩去太刀沾上的血珠思量著,見那女人踩入巷中踏進了幾步便不再向前…
在心中估算著彼此之間的距離,約莫一個跳躍可及,逆著光她臉上表情模糊不清,似笑非笑的…彷彿是在等待。
稍低下頭用瀏海遮去視線,刀收進刀鞘彼此相互撞擊,便是我最好的回答。
回身準備攀上牆頭時,她又再度發問「不殺我嗎?這可是第二次喔!」
不禁挑眉思想:「她腦子有問題嗎?」
側身蹬牆,藉著反作用力恰巧跳到她身後,扯下她的右手反扣腰間,騰出的左手繞過其肩膀迅速鎖住頸部,手部微微施力。
「就這麼想死…?」毫不在乎地唇瓣貼上她耳邊輕聲回問。
但,若是她想,應當如何?若是不想,又該如何?
遇見她之後,不確定的想法似乎再添許多。
「不想呢…但既然要死的話…還請你告訴我,告訴我妳的名字當作死前的餞別禮可好?」又是這個微笑!
不知怎地,我就是討厭看見她滿臉輕視,且對於自身毫不在乎的模樣。
突然來氣地咬上她的耳垂惡狠狠地說:「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恩…」聽到她的悶哼,沒來由地有種心理上的滿足,那是種與砍殺人截然不同的刺激感官享受。
保持著這個過分貼近的距離,我們彼此都沉默。
本來以為這場口舌之戰我最終是勝利了!
在她身後,難得勾起得意的嘴角。
但「知道妳的名字可不算『沒了』」勝利卻在她緩緩道出的下一句話被徹底否定擊倒,扣住頸部的左手能感受到四平八穩的脈搏。
這女人當真不怕死?
人言道:「不怕死的人最不能招惹,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沒有什麼不能捨去。」
這句話無預警地從心底升起惹得我一身顫慄,雙手的力道不免放輕許多。
「殺手小姐的手鬆開了呢!」不但掙脫開來,她還肆無忌憚地舉起右手在我面前炫耀似的擺動。
難道是在嘲笑我的動搖嗎?
沒來由地又是一種感覺無處宣洩,不自覺地再次伸手握住那不安分的右手。
卻在握上的瞬間發現關節處些許浮腫,若不是在黑暗中,不然大概就能看見一片紅腫抓痕吧!
不禁皺眉「會痛幹嘛不說?」卻在問出之後更加疑惑。
為什麼我會問出這種像是在體貼她的問題?不對,為什麼我心上隱隱吃痛?
突然冒出的問題惹得我內心混亂。
不行,在此時自亂陣腳未免太過愚蠢。
「妳覺得是為什麼呢?」眨眼搭上淡淡的笑,與她十分相配。
「…不知道。」她很麻煩…能言善道、不怕死,不論是哪一種特質應付起來都很棘手,偏偏對她又無法下手。
故意不去看她經過身邊,快到巷子盡頭時輕巧翻身跳躍,踩上牆頭。
自己就好像得不到玩具的孩子在鬧彆扭一般。
原本打算不發一語離開…但鬼使神差地,我轉頭望向她,甚至還打算再和她說上一句話。
「喂,女人,別再到巷子裡來!會死的!」明明是一句勸告,在我說出之後卻像是在道別,不,是訣別。
說出的話就像句點,把我們之間模糊的關係切割、捨棄,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吧。
不免有些感傷。
氣氛變得沉重,還在琢磨著內心這種心情從何而來時,眼前的人再度開口。
「我不是喂,我叫卯之花,卯之花烈。」一字一句刻意放緩地說著,月光灑在她仰起的臉上顯得更加動人,讓我瞬間看傻了眼。
「記住了嗎?」
「…忘了。」忍不住嘴角上揚。
轉身前又瞥她一眼,我毫無懸念快速離去。
心,在狂跳,一種類似欣喜的狂跳。
很明顯的,她完全不打算遵從我的忠告,甚至,她還報上自身的姓名。
在我看來根本是在說:「下次見」。
「下次見嗎…?」咀嚼著推估出來的想法,此刻心情好得不可思議,大概是成為殺手後的第一次。
這個夜晚肯定會前所未有的漫長…
「哈~~~」今天早上第7個呵欠!
數著自己打的第幾個呵欠,一邊仍舊拖著身體走在上學的步道。
要不乾脆翹課好了?
當我正在思考要不要偶爾打破自己的原則時,洋子已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地向我搭上話來。
「勇音,妳今天好像特別的累?」
「是有點。」還是算了。
「啊!我知道!妳昨天晚上一定也看了『我怕老婆大人』精彩完結篇對吧!!!」
我怕老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