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學生手冊
我怕老婆大人?這什麼詭異的名字?還有這劇情不會是無用的老公娶了強悍老婆每天被吃得死死的吧?
滿心都是對這突如其來、莫名其妙影片名稱的各種吐槽。
「果然!看妳這個表情我就知道了!妳肯定是有收看!每天向妳推銷亂七八糟的偶像劇沒想到妳都有乖乖地收看~果然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啊!」洋子感嘆後笑得更加燦爛。
洋子如果再笑下去…就算太陽被后羿又射下一個,日本還是能永遠光亮吧!還有亂七八糟的偶像劇究竟是怎麼回事?還算是把我當作是朋友嗎?
看著她一臉得意模樣,不爽的向她翻一記白眼,結果卻是被華麗地給無視去…
「那個老婆大人真得是好厲害啊!看了之後妳肯定也這麼覺得吧!只要一抹微笑就能鎮住場面,連老公都不敢忤逆她!一抹微笑欸,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老公也是挺不錯啦…溫柔儒雅又長得白白淨淨,一頭俐落銀色短髮,對人又好親切!越看越讓人想帶回家每天把玩欺負阿…」看到洋子露出一臉花癡的模樣,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就算是兩個女人站在一起都好相配啊!!」嗯?換話題了嗎?
「老公充滿書生氣息個子又高又疼老婆…」喔,還是同部戲。
「老婆雖然看起來是在生氣,但其實都只是在耍任性而已,傲嬌屬性滿點阿!!」哪裡來口是心非的女人?
「偶爾少女心發作更是萌啊!!!!」那是一種病嗎?
「如果讓我選的話…我一定要當老婆的短褲或她們兩個人的床單…貼著大腿或著被揉爛得亂七八糟阿…」天啊,警察先生這裡有變態!
「洋子…犯罪會被抓喔…」我嘗試難得語重心長地提醒好友。
「嗯?勇音別擔心,我這只是『妄想』!!妄想是沒有罪的喔!」語末,洋子笑得越發…「但是如果真的能這麼做的話…呵呵…喔呵呵呵…」恩…下流。
「……」如果妳因此被抓進監獄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去看妳的。
正當洋子危險的犯罪言論持續著時「勇音」依稀聽見遠處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
好聽的嗓音,但是,會是誰?
沒多久,答案揭曉,那個奇怪的女人,卯之花烈…散步似地走過來。
「勇音」卯之花不失禮節笑得優雅。
「…妳撥的號碼是空號…」但是…不要一直叫我好嗎!
「勇音,妳突然變得好幽默阿~」洋子用著發現新大陸的音調提高八度在我耳邊喊著。
「虎、徹、勇、音」卯之花沒有動搖絲毫,用著柔軟嗓音持續叫喚著。
「…妳找錯人了…」究竟為什麼妳會知道我名字?
撇開不去看卯之花黑亮的雙眼,現在我只希望這場談話能快些結束。
「是勇音沒錯啊!還是其實妳偷偷改名卻沒有告訴我這個好朋友?」只見洋子拿出手帕煞有其事地擦起眼淚。
真是的,明明就沒有哭出來好嗎?鍥而不捨地向友人再次祭出一個白眼,但又被完美的無視…
「喂!妳怎麼…」無意撞見她的微笑後,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被我轉了彎「卯之花…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只要一抹微笑就能鎮住場面,連老公都不敢忤逆她! ”該死!洋子的這番話怎麼套用在我身上一點莫名適用?!
「學生手冊。」只見她優雅地拿出我的學生手冊…恩?怎麼會在她手上?
「謝謝。」快速抽走她手上的手冊,掠過她我快步走向學校的方向。
「等等…」她突然向前攀上我的肩膀,附上我的左耳「晚上見。」思緒飄盪,還在回味剛剛耳鬢廝磨以及她說話氣息吐在耳上的酥麻,她早已瀟灑離去。
「勇音…她剛剛親妳的臉頰?!!!!」洋子高分貝的聲音如雷貫耳。
「…並沒有…」回神後我繼續往學校方向前進。
「天啊…勇音妳什麼時候偷偷摸摸攻掠下這樣的美人的?」
「…」真是夠了!我決定撇下洋子繼續走著上學的路。
「她好像是…恩…一間巷子精品店的老闆!」快步跟上後,洋子開始叨念著。
精品店?收到我疑惑的眼神後,洋子好像被鼓舞一樣說得更加起勁。
「對阿,雖然店面本身藏的很隱密好像不打算讓人知道,但是賣的東西都可以說是上等!尤其老闆又是個美人…學校很多男生女生都為能看她一眼天天光顧啊!」
年輕有成還擁有一間店,氣質不凡同時又是個美人,唯一的缺點就是半夜老是愛在巷子裡閒逛,然後一點也不怕死嗎?
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對她的興趣不免更加濃厚。
「四號。」一樣簡潔的話語透著冰涼。
「今天工作是什麼?」
「真難得妳會主動問起工作的事,恩?」
「聽妳的口氣不像驚、訝。」我躺在地上隨意應付。
「恩,的確,拿去。」手掌上接過的紙袋依舊沉甸甸,大概是因為裡面裝的不只是資料,而是生命的重量吧!
接過牛皮紙袋我遲疑了一下,最終仍是選擇開口「零,幫我查個人。」
「妳果然是怪怪的,這太難得!」她輕挑地吹響一記口哨。
「…」還是考慮我自己來調查好了…
「名字?」似是察覺我的不滿,零收起她難得的興致擺出工作時的專業模樣。
「卯之花烈。」
「晚上給妳。」
「好。」
強風呼呼,當風嘎然而止時,空氣又重新恢復無人的寂靜。
「今天的工作是…」手伸入紙袋緩緩抽出…一切就和平常一樣。
夜晚降臨,一身黑色學生服配上一柄長刀。
「死…死神!!」溜出口中的話透漏著驚恐以及更多…對於死亡的畏懼。
居高臨下的俯視今晚的”對象”,他,經過我剛剛一番虐殺,身體早已一片血肉模糊,混合著降下的雨滴,血水擴散的面積越來越大。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吧…」乞求,同時又帶著一絲悲涼。
然而,給予將死之人所期望的─死亡,便是我能給予的,最大的慈悲。
死神嗎?掌管人的死亡,在最後的時刻一刀斬斷人在世上的所有意念,每夜每夜我所做的事,的確都像是死神在從事的工作。
但我清楚地明瞭,儘管此刻享有死神的稱呼,總有一天,我還是會被拖入地獄,到頭來依舊要接受他人的審判。
當我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勇音」卯之花烈溫婉的聲線再次為我劃破寧靜。
「妳還來幹嘛?」掩飾著些許的喜悅淡淡地回復。
「總覺得勇音在等我呢~」語句透著愉悅,卯之花悠悠道出。
瞇眼凝視著她,挑眉。
等妳?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