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806182002 于 2014-9-25 12:54 编辑
在此先說對給前篇回復的看官們真不好意思, 偷懶省去詳細回復的時間.
但是每個回復都有認真看很多遍! 所以還請別省去回復的時間!
這篇原先預計同樣以單篇方式處理, 可是為完整鋪陳, 越寫越長, 驚覺時已萬字.
再下凡寫到碰萬字的文章都會有些後遺症, 為了避免所以決定先放一部份.
先預告上下篇的字數可能到最後差距甚大(總覺應該先說一聲, 不知為啥
閱讀愉快,
Ro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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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尾狐 》
〈 上 〉
一心想擺脫來自宴會的吵鬧聲, 她將裙子又提高些好加快腳步.
不確定該往哪去, 她任雙腿帶路. 曲曲折折最後來到餐點準備室.
推開木門前已經先預期會多少被念一下, 出乎意料的沒有人發現自己的到來.
廚房的人比想像中的多, 相較樓上更是吵雜, 可是她不介意.
她自行找到那個應該來教訓她的人, 發現對方正面對著三位平民打扮的女性.
“ 怎麼回事? “ 她站到管家身邊打量面前的陌生人.
“ 啊, 庫魯卡小姐. 沒甚麼, 只是她們在找工作, 我正解釋必須先得老爺同意… “
“ 這樣麼… 幾位是從哪來的? “ 夏樹跨了步接近站最前面的那個.
“ 遙遠的一個小村莊, 您恐怕從未聽聞過. 我們走了許多個日月才到這 “
那女子低頭禮貌回應卻沒有給個明確的答案.
伯爵的獨生女不是很在乎的點頭, 目光停在另一個女子身上.
那女子披著斗篷, 一副避人耳目的裝扮卻又好像不怎麼關心快滑落的帽子.
同行的另兩個人在講話, 她在東張西望, 彷若一切事不關己. 不知神遊何處.
夏樹接近她時, 她甚至視若無睹的轉開頭觀望忙碌的廚房.
夏樹皺眉, 在另兩個女子能說甚麼之前, 伸手輕托對方下巴將她轉向自己.
赤眸女子沒有反抗, 緩緩抬眸看入庫魯卡小姐冷綠的雙眼. 夏樹略瞠目, 輕哼一聲.
“ 妳叫甚麼名字? “ 她收回手, 抿唇問.
“ 這位是薇奧拉小姐 “
“ 小姐? “ 夏樹將注意力轉回一直負責回答的那個人身上.
“ 我們其實是小姐的隨從, 薇奧拉家曾經是村中富有的代表 “
“ 曾經是嗎? 好吧. 瑪麗亞, 麻煩妳帶她們去梳洗除去旅途的疲憊 “
“ 但是… “ 灰髮管家略顯猶豫.
“ 妳們明天上工可以吧? “ 夏樹隨即問那三個陌生人.
“ 可以沒問題, 謝謝庫… “
在她們道謝時, 廚房的門被用力推開. 沉重的實心木碰的撞上石砌牆壁.
所有的侍從驚得停下手邊工作. 每個人都看向入口站著的高大身影.
“ 夏樹, 妳怎麼跑來這裡? 禮服髒了怎麼辦? “ 一個灰髮黑短鬚的男人不高興地問.
“ 父親別擔心, 我不會令您丟臉的 “ 夏樹蹙眉垂眸, 低聲道.
“ 嗯… … 快上來吧. 客人都在等妳演奏 “ 伯爵皺眉.
“ 是的 “
夏樹小聲嘆口氣, 提起裙子跟上轉身大步離開的伯爵.
但她不忘在關門前回頭向管家及那三位女子點頭, 示意她們照著自己囑咐的做.
華貴的禮服被隨意扔到床上. 夏樹因為終於可以換上褲裝而高興地輕聲哼歌.
她轉個身隨性倒在一張柔軟的休閒椅上, 一面將上衣最後幾顆扣子扣好.
幾下敲門聲吸引她抬起目光.
“ 打擾了, 瑪利亞管家說庫魯卡小姐找我們是嗎? “ 開門的那位首先道.
“ 是, 進來. 把門帶上 “ 夏樹先是坐正然後乾脆站起身.
“ 希望這不會太晚, 宴會總是沒完沒了 “ 夏樹雙手背背後略瞇眼看著走上前的三人.
“ 不會的. 但能請問庫魯卡小姐有什麼事嗎? “ 依舊是同一位女子在回應.
“ 我希望妳們知道父親是位非常小心的人. 讓妳們留在這雖是我的決定, 但是我也必須給父親一個交代. 有鑒於此, 我還有一些問題必須釐清 “
“ 這是的當然 “
那個女子雖然恭敬但目光一直跟著夏樹, 看著對方再次盯著自己身邊的赤眸夥伴.
“ 薇奧拉小姐是吧? “ 領主的女兒歪頭問. 對方沒有開口僅以點頭回答.
“ 可以麻煩妳過來嗎? “
夏樹沒得任何模式的回應, 那人看了她許久後才緩緩走近.
兩個自稱隨從的女子只能站在這一頭看著新雇主湊近薇奧拉, 觀察那雙艷紅的眼睛.
“ 我想好問題了 “ 不一會, 她們聽到夏樹吸氣後略啞的聲音.
“ 是的? “
“ 告訴我, 她是誰, 妳們又是誰? “
這個問題另兩位女子一楞, 看了彼此一眼, 沒人作聲.
“ 我的問題不好懂嗎? “ 夏樹挑眉.
一旁, 薇奧拉小姐四處打量下發現陽台外的夜空. 也沒說話就這麼慢慢走出去.
“ 不… 只是… 嗯, 我是凱特瑞娜, 這位是蕾蒂西亞. 我們自幼便在薇奧拉家幫忙, 也算是跟小姐一起長大的家僕. 前年老爺在經商途中遇到麻煩惹禍上身. 那群惡徒尾隨老爺回來… 薇奧拉家在一夜之間只剩斷垣殘壁, 一切都化為灰燼. 我們與小姐當時剛好不再宅裡, 保住性命但是也失去了不少… 在討論過後我們決定陪著想離開的小姐… “
凱特瑞娜在說話時, 夏樹明顯沒在聽, 側身轉頭, 她一直看著在陽台觀月的薇奧拉.
“ 引人入勝的故事 “ 終於, 庫魯卡小姐回頭, 來回踱步最後接近.
“ 嗯? “ 凱特瑞娜顯得有點不安.
“ 但是故事就是故事. 我大概沒有把問題說清楚. 我要的是實話, 妳們真實的身分 “
庫魯卡小姐壓低聲音, 語氣緩和但光看她的表情就應該知道她耐心快用盡.
“ 是的, 可是這就是真… “ 凱特瑞娜還想再解釋卻被突然抵在喉間的長劍止聲.
“ 別讓狀況更糟凱特瑞娜 “ 夏樹舉著劍瞇眼.
“ 這是真的. 請問您想要的答案到底是甚麼? “ 蕾蒂西亞表情震驚但說話還算平靜.
“ 妳在我的地盤問我話? 我的問題妳們都還沒… “ 仍握著武器的人瞪眼.
“ 不然您認為我是甚麼? “
突然插進來的陌生聲音讓這三個女子一下忘了現在是甚麼狀況, 全轉頭看人.
“ 告訴我, 庫魯卡小姐, 您覺得我是甚麼? “ 薇奧拉小姐語調裡有微微的好奇.
“ … … 妳… 妳是… … 九尾狐 “ 夏樹愣了愣, 猶豫後將聲音壓得更低回答.
“ 我的天… “ 蕾蒂西亞瞠目.
“ 妳, 我是說您是怎麼… “ 凱特瑞娜倒抽一口氣.
薇奧拉小姐顯然也為夏樹說的話感到驚訝不已, 她緩緩搖了搖頭.
“ 所以, 妳們都非常清楚她是隻九尾狐? “ 很快, 夏樹像想到甚麼般突然憤怒道.
兩位女子沉默的點頭, 還不是很確定這個對話會導致甚麼結果.
“ 知道! 知道為什麼把她帶來這裡? 妳們瘋了嗎? 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 對她 “
夏樹氣憤地把劍收回鞘中, 用力把武器扔到床上, 指著薇奧拉對兩個侍者吼.
“ 請小姐息怒. 這是她的意思, 是她要來這裡的 “ 凱特瑞娜小心接近夏樹安撫.
“ 她要來的? 為什麼要? “ 庫魯卡轉身面對薇奧拉問.
“ 來找其他消失的九尾狐 “ 薇奧拉的聲音輕柔溫婉卻也帶著距離.
夏樹深吸口氣, 摀嘴低頭陷入深思.
“ 庫魯卡小姐, 您… “ 外頭突然傳來一聲高亢的狼嚎打斷蕾蒂西亞要說的話.
陽台的薇奧拉似乎些微嚇了一跳, 她先退了幾步最後走回房間內.
“ 哼… 牠們感覺得到妳卻找不到妳… 有意思… “ 注意到動靜的夏樹自言.
“ 可以告訴我灰狼的事嗎? “ 薇奧拉又看了外頭一眼, 主動接近庫魯卡問.
夏樹抬頭看向薇奧拉, 凱特瑞娜這才注意到碧綠下隱藏的疲倦.
“ 薇奧拉小姐, 或許我們明天… “
“ 不, 沒關係… 沒關係… 妳們若累了自行坐下 “
夏樹擺擺手, 坐回剛才那張休閒椅, 按摩兩邊太陽穴, 嘆氣.
灰狼群跟隨著庫魯卡家族. 更準確的說是庫魯卡家族的家長, 聽命於當代的領主.
牠們最主要的工作應該是幫助庫魯卡伯爵, 保護這塊領地上的一切.
然而這些年來, 這群來無影去無蹤的魔幻生物卻將所有注意力放到追蹤九尾狐身上.
四處獵捕, 驅趕牠們. 對獨行的九尾狐來說, 面對一群散發寒氣的狼群毫無勝算可言.
遵從伯爵的意志, 灰狼群將九尾狐逼進這座古堡. 沒有任何一隻離開過.
十多年過去, 九尾狐的身影只能在故事中, 詩畫中找到. 牠們成了傳說中的生物.
“ 我知道的就這些. 很抱歉, 但我不知道那些九尾狐在哪… 試著找過了 “
夏樹抿唇搖頭, 語調中的是濃厚的洩氣與無奈.
“ 告訴我, 您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 “ 薇奧拉平靜看著庫魯卡小姐, 追問.
夏樹抬頭看了眼從頭到尾都站著的赤眸女子, 閉上眼緩緩向後靠到椅背上.
“ … 我累了 “ 伯爵的女兒明顯不想再多說. 至少不是現在.
“ 是的, 抱歉. 我們能理解. 那不打擾了 “ 蕾蒂西亞會意的起身告辭.
“ 抱歉, 但請問可否至少告訴我們您是怎麼知道薇奧拉小姐的真實身分? “
跟著準備離開的凱特瑞娜終究是問出一直惦記著的心事.
“ … … 眼睛... 妳們沒有注意到嗎? 九尾狐的眼睛裡不會有妳的倒影. 有的, 是她所歸屬的森林影像. 說到這個, 宴會過去後雖然這個大屋裡很快會剩不到十個人, 但還是請處處注意. 可以的話, 明早一準備好, 讓薇奧拉小姐到我這來. 妳們因該懂得要避開我父親. 而我跟他… … 碰面的機會並不多 “
“ 知道了, 您晚安 “
高聳的木門一早便給人開啟, 方便庫魯卡小姐使用圖書室.
書桌上的人翻到下一頁發現是新的一個章節後將書本闔上, 抬頭找另個人的身影.
鏡子前, 赤眸女子神情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影像, 一手輕輕從左臉頰摸到右臉頰.
看著鏡中自己的手指, 她轉換注意力, 低頭反覆仔細觀察自己的掌心與手背.
夏樹安靜站在一段距離外看著她的每個動作, 一小段時間後才接近對方.
“ 如果不是看到妳, 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相信你們能變作人類 “ 她輕咳後開口.
薇奧拉看著鏡中的庫魯卡小姐, 眨眨眼然後搖頭.
“ 不, 您不應該相信. 事實上我們並不能變身 “
“ 啊? 那妳… “
“ 這是蕾蒂西亞做的 “ 薇奧拉握了握拳, 轉身面對夏樹.
“ 前一個晚上, 太過接近的我們被灰狼群發現. 即便是活了這麼久的我也沒見過行動如此敏捷, 速度如此快的生物. 凱特瑞娜試圖引開牠們的注意力, 但是灰狼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只有我. 而我, 沒辦法擺脫追擊… 情急之下蕾蒂西亞拿出一瓶藥水, 說或許會有幫助. 等我醒來時已經被困在這副身軀裡… 如此… 不堪入目的凡人軀體裡… “
“ … 蕾蒂西亞是魔法師? “ 夏樹呆愣了許久後才反應過來.
“ 還是學徒… 她說要調出解藥恐怕還要一段時間. 在那之前, 我只能試著去習慣身為人類帶來的一切束縛 “
看著薇奧拉雙手環住自己輕聲嘆氣, 打從出生便是人類的年輕女子抬眉.
“ 只要在這古堡中, 維持現在的樣子對妳比較有利, 雖然有限制但是是安全的 “
“ 不您不了解, 所謂的束縛是... 好比這件衣服, 我不希望太過無理, 可是請您了解, 我從未嘗試過… 這麼繁複又無意義的裝扮 “
薇奧拉小姐身上的裙子跟夏樹的比起來已經精簡很多, 但夏樹仍理解的認真點頭.
“ 抱歉, 您不應該為我而中斷重要的閱讀 “ 薇奧拉看了看夏樹轉頭看書桌.
後者吸口氣似乎要說甚麼但最後只是搖頭走回座位.
午飯前的閱讀一直不是很順利, 夏樹的心思總不時被房中的另一個人分去.
前晚沒有機會, 如今仔細看, 薇奧拉小姐走路的樣子優雅輕盈卻也有點生疏的感覺.
若要拿東西, 她總是先輕觸幾下後才動手. 圖書室裡的物品她都有意無意的輕觸過.
越是觀察, 夏樹越不得不承認對方剛才說的都是實話.
薇奧拉小姐的工作應該是陪讀, 但她大半的時間都緩步沿著圖書室巨大的窗子走.
稍早的對話後, 她幾乎沒再看夏樹一眼或說上句話. 多半沉默凝視室外的景致.
夏樹看著那背影, 看著看著突然想到她”這不堪入目的軀體”的用詞, 忍不住猛搖頭.
給她的裙子略顯得不合身, 但隨便一個人都能看出薇奧拉小姐的身型修長而勻稱.
而鏡中的那張面容, 夏樹只能猜想九尾狐的審美觀跟人類差異很大.
“ 庫魯卡小姐, 您下午的閱讀… “ 午飯後管家在走廊碰到換上一身騎裝的夏樹.
“ 改天繼續. 我想出去走走. 薇奧拉小姐一起 “
“ 了解了. 要準備些點心嗎? “ 瑪利亞不怎麼驚訝的點頭.
“ 水果就好, 謝謝. 喔, 還有, 明天請人來替薇奧拉小姐做幾件衣服 “
“ 好的. 請早歸 “ 灰髮管家僅短暫的抬眉隨即回應.
馬夫在兩人到時剛好將第二匹馬的鞍繫上. 夏樹向他道了謝並讓他先離開.
藍髮女子一手拉著韁繩, 另一手拍拍坐騎頸子跟愛駒打招呼.
薇奧拉打量配給她的馬匹後小心的將手撫在白馬吻部. 馬匹吐氣後低聲嘶鳴.
“ 要我扶妳上去嗎? “
“ 不… 我不想騎馬. 抱歉, 但您還是自己去吧 “ 薇奧拉搖頭退步離開白馬身邊.
她們短暫的互望, 夏樹恍然大悟的噢了一聲.
“ 抱歉為難妳了, 我的失誤… 我應該多注意的. 如果用走的, 妳願意去嗎? “
夏樹面露歉意, 邊說著邊解下馬匹身上所有配件.
沒走遠的馬夫目瞪口呆看著馬兒們一左一右跟在伯爵女兒與薇奧拉小姐身邊離開馬棚.
來到寬闊的室外, 薇奧拉小姐明顯不再那麼緊繃. 平靜的神情下多了自在.
一小段距離後, 夏樹停下腳步.
薇奧拉很快轉頭, 沒說話卻感覺得出她不想就這麼停下.
“ 妳會不會想脫去鞋子? 或許感覺會更好? “ 庫魯卡不是很確定的問.
“ 脫去鞋子? “ 赤眸美人低頭提起裙子看了眼腳上的束縛, 沒有回答只是重複.
“ … 讓我幫妳吧. 坐到那顆石頭上會方便許多 “ 這次夏樹已經想過會有甚麼問題.
沒了鞋子, 女子的腳步又快了些. 她超前許多獨自走著, 不時低頭抿唇看著腳趾.
後頭的夏樹一手提著鞋子另一手拿著點心籃, 嘴角帶著不一察覺的淺笑.
樹蔭下, 夏樹半躺在臥伏的坐騎身上. 兩匹四蹄獸正津津有味的享受廚房準備的水果.
夏樹笑得有些慵懶的戳了下愛駒咀嚼中的結實面頰, 沒注意到另一個人坐到她身邊.
“ 庫魯卡小姐… “
“ 叫夏樹吧. 我不介意, 其他人也沒資格有意見 “
那雙紅眸在主人思考間眨了眨.
“ 昨晚的談話中, 您似乎對我們一族有一定的了解. 可以問為什麼嗎? “
“ 不, 不過是剛好知道眼睛的不一樣 “
“ 話雖如此, 一般人無法接近九尾狐到得以看入我們眼睛的程度 “
夏樹收起笑容, 沉默的看著對方許久.
“ 我只是剛好有這個機會… “
當藍髮女子還是個小小女孩時.
當她的母親還在世時. 曾經, 有不少的午後有個雪白的身影會在後花園陪著母女倆.
夏樹總是跟在身體不好的母親身邊. 在那, 她遇見會不時出現看望她母親的九尾狐.
雖然會說話, 但是那隻狐狸幾乎不曾開口.
牠要不安靜跟在行動較緩的庫魯卡伯爵夫人身邊, 要不端正坐著看跑來跳去的小夏樹.
一次小女孩摔了一跤, 趕在管家之前, 九尾狐輕輕以吻部將夏樹扶起.
“ 那是… 我看過最漂亮的顏色, 那雙眼睛… 那雙金色的眼睛中有四季裡大自然的所有色彩, 互相轉換, 交融, 渲染著彼此… 美得令人目眩… … “
說著, 夏樹就這麼停了下來, 看著清空發楞. 直到一陣風吹醒伯爵千金.
“ 噢, 當然. 四五歲的孩子不會知道有沒有到影這種事, 那是後來母親向我解釋的, 不過就是因為有親眼見過, 映像便特別深… “
薇奧拉若有所思地緩緩點頭, 目光飄向別處.
看她的樣子, 夏樹正想問在想甚麼, 其中一匹馬兒吐氣甩甩棕毛, 頂了下主人.
“ 嗯… 時間差不多, 我們該回去了 “ 她隨即拍了拍坐騎改口.
赤眸短暫垂下後安靜的起身, 折返的路上, 她不時回首.
“ 如果妳喜歡的話, 明天午膳過後可以再出來, 或是以後餐後都出去走走也無不可 “
夏樹將馬兒關回馬廄, 注意力卻不在手上的動作而是看著外頭的人.
“ 這不行, 您的事情會耽誤到的 “
“ 我不在意, 延誤些不會有甚麼嚴重的後果 “
她看向薇奧拉小姐試著淺笑, 得到的卻是對方許久的凝視.
面對這樣的反應夏樹不知如何是好, 不自在的僵在原地.
“ 庫魯卡小姐您… 啊, 您回來了, 那就好 “ 出現的管家即時緩和馬廄內的氣氛.
“ 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
“ 糟糕… 讓父親等久了嗎? “ 庫魯卡小姐愣了下擔心的問.
“ 不, 老爺… 今晚一樣不會一同用餐 “ 管家蹙眉.
“ 嗯? 可是我以為他說… 唉, 知道了 “ 夏樹搖頭, 前一時還急著走的態度, 消失無蹤.
“ 既然如此… 薇奧拉小姐願意與我一同用餐嗎? “ 她轉而問.
有那麼瞬間, 她擔心對方仍不會給任何回應. 還好這次她點了頭.
更早的時候夏樹便交代管家把薇奧拉小姐的寢室改到她的旁邊.
瑪莉亞也是沒有第二句話的照做. 這次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一直以來伯爵跟女兒都保持著段距離.
庫魯卡家唯一的女繼承人多數的時間都獨自在這古堡內.
如今有位受過一定教育程度, 年齡又相差不遠的女性可以陪伴大小姐無非是好事.
陽台上的人全神貫注地盯著遠處月光下的草坪. 狼嚎聲悠悠在耳邊.
“ 庫魯卡小姐 “ 背後突然出現的叫喚嚇得她幾乎要翻出去.
“ 哇啊! … … 啊… 呃… … 呃… 薇, 薇奧拉小姐… 呃… 我… 我沒聽到妳的敲門聲 “
夏樹手按在胸口強鎮定, 表情僵硬的自行解釋到.
薇奧拉上下打量庫魯卡後才小聲道歉.
“ 嗯, 有事嗎? “ 等心跳頻率稍微規律, 夏樹尷尬的笑問.
薇奧拉搖頭然後又四處看了看.
“ 您喜歡金色嗎? “
“ 呃, 對不起, 我不太了解妳的問題… 金色? 為甚麼問? “
“ 相較於紅色 “
“ 紅... 嗯… 其實兩個都不錯, 很難擇一. 不過我最喜歡的顏色是藍色 “
“ 這樣麼… “
薇奧拉漫步走到夏樹身邊手扶矮牆看外頭.
“ 您在看甚麼? “
“ 在看今晚有沒有機會看到灰狼群. 以前我就常在這盯著外頭. 只是牠們似乎不怎麼經過這一邊. 偶爾我會看到一兩隻匆匆經過, 絕大多數我只聽得到聲音. 我總是認為牠們在巡視父親的領地… 背後的真相我其實很晚才知道. 但事實上知道與不知道並沒有差異, 我甚麼都不能做 “
“ 您做過什麼呢? “
“ 翻遍這棟古堡找應該在的九尾狐, 夜晚偷出去跟蹤灰狼群. 這裡什麼都沒有… 而灰狼不只是追蹤能手, 更可以輕而易舉的甩開我… 很多次我最後是被父親帶回家, 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
狼嚎聲令陽台上的兩人同時蹙眉. 伯爵的女兒扶著額頭轉身走回室內.
“ 那隻金眼狐狸… “ 跟在她身後, 赤眸的那個又輕聲道.
“ 嗯? 妳該不會知道牠是誰吧? “ 夏樹沒細想自己表現得多期待.
“ … … 不… 我只是想說牠似乎很不一樣 “ 薇奧拉多眨了幾下眼睛, 無意間蹙了眉.
“ 噢, 嗯… 我有聽說九尾狐不喜歡親近人類 “ 夏樹苦笑走到床緣拉被子.
“ 要是有機會, 我希望能跟牠再見上一面, 或許… “
“ 庫魯卡小姐您晚安 “
對於自己話說到一半被直接打斷不驚訝是不可能的.
夏樹些微錯愕的看著薇奧拉小姐離開房間, 忍不住搖頭.
本以為對方會想待久一點, 她還暗想要主動提及說沒關係. 怎料這次薇奧拉這麼乾脆.
門的另一邊, 九尾狐幾步後靠著牆, 一手按著太陽穴, 眉頭又深了些.
“ 人類… “ 她嘆氣.
本想裁縫師來後自己回去圖書室, 最後仍不放心地抓了書本跟在旁邊.
薇奧拉小姐看著裁縫師拉到腳邊的一張小凳子, 動也不動.
“ 噢, 小姐請您站上去, 我這樣尺寸會更精確 “ 裁縫師笑著伸出手要扶她一把.
坐在一邊躺椅上看書的庫魯卡小姐因為沒聽到聲音而抬頭.
只見薇奧拉只是看著老師傅, 仍是沒有動作. 她將書闔上.
“ 薇奧拉小姐, 站上去好嗎? “ 她來到對方身邊輕輕地重複問題, 同樣伸出手.
“ 噢, 如果您不希望, 其實我也可以… “
裁縫師正想打圓場, 薇奧拉的手搭上夏樹的, 站了上去.
“ 噢, 謝謝 “
夏樹向裁縫師點頭, 對薇奧拉淺笑後才回到去繼續深入章節內容.
又一個月圓的夜晚. 午夜後的陽台上只有一個人的身影.
那人看了看月亮, 垂首, 緩慢地來回踱步.
“ … 薇奧拉小姐? “ 不知為何離開房間的人, 悄聲進門後吃驚道.
“ 您… 去哪了? “
“ 噢, 我只是… 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覺得必須先向凱特瑞娜她們交代 “
“ 這麼晚? “
夏樹發現對方聲音中出現明顯的起伏. 那是之前都不曾有的. 她抬眉卻沒說話.
“ 是的, 不夠晚的話, 我怕會讓父親發現 “
“ 伯爵也這麼晚就寢? “
“ 嗯, 不, 是非常不固定… 發生什麼事嗎? 對不起, 我沒想到妳會剛好要找我 “
“ 沒有… 只是今天晚上的狼群比平時更… 活躍… 如同發現獵物般的狼嚎很清楚 “
夏樹不敢肯定自己聽到那語中參雜的情緒是不是害怕. 她抿唇沒說話.
“ 我只是想確定您沒事 “
“ 噢, 別擔心, 牠們不會傷害我 “
“ 不, 牠們只會傷害九尾狐. 我是因為不知道您到哪去所以留下 “
伯爵的女兒愣了愣, 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回應.
薇奧拉輕聲道晚安後經過夏樹身邊準備離開.
“ 薇奧拉小姐 “ 在對方關門前叫住她, 夏樹吸口氣神色嚴肅.
“ 我不會讓灰狼群傷害妳的 “
赤眸女子手撫在門緣看著將來灰狼群的繼承人許久.
“ 是靜留 “
“ 甚麼? “
“ 靜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庫魯卡小姐 “
“ 靜留… “ 夏樹眨了好幾下眼睛, 開口還想說甚麼.
“ 我剛來時您要我改掉對您的稱呼, 我想… “
“ 靜留… 靜留… 靜留… 好… “ 已經知道對方要說甚麼, 夏樹不住反覆九尾狐的名字.
“ 那麼… 夏樹晚安 “
“ 晚, 晚安… … 靜留 “
“ 庫魯卡小姐, 您的午茶 “ 凱特瑞娜放下茶杯後站到一邊.
“ 謝謝… … 妳們, 有甚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 看著冒著煙的茶水, 夏樹雙手交握問.
“ 如果有張古堡的平面圖會有很大的幫助, 我們還不夠熟悉這裡的結構 “
“ 可以說一下妳們在找甚麼嗎? “ 夏樹捏著下巴點頭.
“ 大概是類似通道的東西 “
“ 我可以直接跟妳說古堡裡的密室不會在地圖上 “
“ 我了解. 蕾蒂西亞說過要是有, 您大概也已經找過了, 所以才說是為了先熟悉環境 “
為了避免引起疑心, 她們幾乎在第一晚就已經默認靜留最好不要一起行動.
除了她掛名的身分外, 還有就是九尾狐對這人類的身軀還不夠適應.
雖然生活上靜留調適得很快, 但她們就是不放心讓她一起行動.
所以自從她們三人進來後, 只有凱特瑞娜跟蕾蒂西亞在找其他的九尾狐.
偶爾, 夏樹會帶靜留四處走走, 但是幫助並不大.
不再是九尾狐的她同時也失去了原有的魔力, 她感應不到同類的存在.
圖書室裡, 一個淺色的身影正閱覽著架上的書. 腳步身由遠而近, 停在門口.
靜留帶著連自己也沒察覺的淺笑轉身. 差那麼點, 她忍不住要向後退一步.
庫魯卡伯爵手背背後, 面無表情地看著這邊.
“ 我女兒? “ 伯爵走進幾步, 稍微打量一圈.
“ 伯爵您早歸了, 打獵順利嗎? 小姐剛出去, 很快回來 “ 靜留低頭垂目禮貌回答.
“ 嗯, 沒甚麼特別的… 妳, 叫薇奧拉是吧? 過來我看看 “
再不想, 靜留還是蹙著眉走近對方.
“ 我妳兒似乎很中意妳, 當然我沒甚麼意… 見… “ 伯爵的停頓令靜留反射的撇開目光.
夏樹的父親閉上嘴, 抬手便捏住靜留下巴, 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
“ 妳很漂亮, 眼睛尤其出色, 我沒看過… “
“ 父親?! “
夏樹吃驚的聲音打斷伯爵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的手同時以鬆了開.
“ 您… 您早回來了 “ 夏樹很快走到靜留身邊, 面對父親.
“ 溫克爾公爵摔馬傷了腿, 提前兩天結束. 我不在時都還好嗎? “ 男子瞇了下眼睛.
“ … 嗯… 都, 都還好… “ 她雙眼發直的盯著父親的一舉一動, 幾乎忘了說話.
“ 那就好, 我走了 “ 伯爵很乾脆的擺擺手, 轉身離開.
“ 妳有沒有怎麼樣? 他… 做了甚麼? “
庫魯卡伯爵還沒走遠, 夏樹就急著將靜留拉到旁邊一排書櫃後問.
“ 妳父親看了, 我的眼睛… “ 靜留用幾乎氣音回答.
聽到這, 夏樹頓了頓, 後退幾步一手按著眉心, 雙眼在思考時沒有目標的東瞧西看.
“ 我認為他… “
“ 放心, 我父親不會對妳做甚麼的, 他不會, 他不… 我不會讓他做甚麼… 不會… “
夏樹有些混亂的如同自言自語般說.
“ 夏樹, 我沒有在擔心. 雖然剛才是點緊張但是現在沒事了. 我不覺得他知道… “
靜留因為忽然進入腦海的假設而住嘴, 她抿唇看著抱頭坐到沙發椅上的人.
“ 夏樹, 妳父親知道眼睛的事嗎? “
伯爵的女兒雙手交握, 臉部緊繃的回看靜留許久.
“ 我不會讓他… “
“ 他知道嗎? 夏樹? “
“ … …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 夏樹猶豫後不情願地說. 靜留眨眼.
“ 可以告訴我那是甚麼意思嗎? “ 赤眸中多了一絲疑慮, 靜留坐到另一張椅子上, 蹙眉.
夏樹深深的看著擁有一雙九尾狐眼睛的女子, 向後靠著椅背, 仰頭嘆氣.
夫人離世後不久, 庫魯卡伯爵在一次打獵中發現一隻中陷阱而受了重傷的九尾狐.
他應該將九尾狐留在原地, 但是他卻選擇將九尾狐帶回城堡.
伯爵每天親自餵食換藥, 全心投入, 對牠照顧有加.
起先, 九尾狐不習慣這樣的對待, 能迴避則迴避. 漸漸, 牠接受了伯爵.
牠話不多, 但是每每總會向伯爵道謝. 有時, 伯爵會向牠抱怨瑣事, 牠也會認真地聽.
城堡裡的人無不注意到老爺帶回九尾狐後的改變.
起先是好的, 伯爵似乎變得溫和了許多, 少了一貫的嚴肅, 也不再只埋首公事.
但一段時間後, 庫魯卡伯爵的變化已不是可以輕描淡寫帶過.
有侍從聽到老爺跟其他人說那隻九尾狐喜歡他.
聽他說那隻九尾狐會用鼻頭輕觸他的手背, 卻不會對任何其他人有同樣的動作.
夏樹從來沒有機會真正接近過那隻狐狸, 父親很明確地告訴她不可以.
最多, 小女孩只能遠遠看著父親對九尾狐微笑, 說話.
後來伯爵發現只要夏樹在, 那隻狐狸便只會興致濃厚的看著小女孩.
隔天, 那間房門被關了起來.
一晚睡前, 伯爵難得進到獨生女的房間, 坐在床緣陪她說話.
離開前, 伯爵語重心長地跟小夏樹說他很肯定那隻九尾狐愛他.
狐狸的傷好了. 牠一天也不多留的離開.
庫魯卡伯爵永遠失去了九尾狐. 小女孩失去了父親.
伯爵比以前更寡言, 沒人再看到他的笑容. 表面上, 他從沒為此事發過脾氣.
直到成年後, 夏樹才知道灰狼群的所作所為代替了父親的真實感受.
“ 我想既然他照顧了那隻九尾狐那麼久, 知道牠們眼睛差異的可能性很高… “
夏樹的聲音低冷, 聽得出她逼著自己把注意地集中在當下, 不去回憶.
“ 話雖然如此, 直到現在灰狼群都還沒出現呢… “
“ 嗯, 也是… … “ 夏樹咬咬牙起身在圖書室內來回踱步許久.
“ 唉… … 有點悶… 我們出去走走吧 “ 最後她甩甩頭提議.
草原上, 夏樹趴在跪坐的愛駒背上, 盯著蒲公英在風中搖擺, 神情低落.
靜留輕輕摸著將頭枕在牠腿上的白駒, 安靜地看著另一個人.
“ 曾經有一段時間, 想到那段時期, 我總是自我解釋說父親之所以會那樣, 是為了要彌補當初沒有好好照顧母親. 隨著時間的增長, 我越來越無法肯定. 知道灰狼群做了甚麼後我幾乎肯定父親瘋了 “
背對著靜留, 夏樹的悶悶的聲音幽幽傳來.
她感覺一隻手輕柔的搭上自己的肩膀, 夏樹眨了眨眼睛轉頭.
靜留沒有說話, 不過她臉上的表情不再是以往的平淡風雲或不喜歡時的蹙眉.
靜留在擔心夏樹, 同時也為她感到難過. 不知為何夏樹忍不住苦笑, 她輕哼搖頭.
“ 那時候一直想去看看那隻九尾狐... 是因為想看牠的眼睛… 我總是覺得牠就是來花園看望母親的那隻. 尤其是當牠看著我時, 那種感覺更強烈… 直到現在我都還能體會到當時的感受 “
“ 那隻金瞳九尾狐似乎對妳真的很重要 “
“ 牠是我與母親剩下的唯一連結, 九尾狐是永生的. 我一直期待著牠再次出現 “
“ … 可是最後遇到的卻是我 “ 出口的話令靜留自己微愣.
“ 是啊, 妳… 妳是如此的不同… “ 夏樹抬手看似要去碰靜留的頭髮卻在途中收回.
“ 母親的九尾狐再怎麼樣, 只是我為了瞭解過去而追求的. 說實在也早該放手了… “
仍靠著馬兒, 伯爵的女兒側過身好讓自己可以面對靜留.
“ 妳的出現, 讓我不得回顧過往卻也將我一直深陷在回憶的那部分帶出陰影… 直到妳來後我才真正想著未來… “
說著說著, 對上那雙美麗的瑰紅雙眸, 夏樹沒來由的停頓.
她看著她看著自己, 像是突然意識到對方總是專注的眼神. 不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 夏樹? “
“ 對不起, 失陪一下… “ 夏樹急著站起身走開.
遼闊的草原, 她這一句失陪卻不知該往哪去. 一手按著額頭, 她隨意選個方向一直走.
她認為她父親瘋了, 自認一隻九尾狐會愛上他. 那她自己呢?
短短一瞬間”瘋了”的字樣閃過腦海. 甚麼感覺讓她有這種想法?
“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 “ 走遠的人小聲如唸咒語般複頌.
見夏樹的身影越來越遠, 靜留才慢慢縮起身, 低聲自語如同在提醒自己甚麼般.
群星閃爍的夜空下, 夏樹獨自站在父親交代過別沒事登上的塔樓.
在這裡, 古堡的四周一覽無疑, 就連建築背後依靠的高聳岩壁也特別清楚.
她看著灰狼群離開又回來, 一旦過於接近圍牆牠們便消失在視線範圍.
不知道牠們的最後行進方向, 但沒關係, 她知道狼群今晚也是無功而返.
“ 夏樹? “
“ ? 我以為妳已經睡了 “ 金屬閘門被推開的聲音讓夏樹這次有所準備.
“ 妳不能每晚上都到這裡, 對身體不好 “
“ 並沒有每個晚上啊, 而且看過後, 我才能安心入睡 “
“ 牠們的活動再次頻繁是因為在找我, 如果找到, 妳自然會… “
“ 我懂, 但是那並不… 嗯, 不, 妳是對的, 我該回去了… “
一小段的沉默中, 她們看著三兩匹狼從森林那頭回來.
“ … … 妳父親是錯的 “ 夜風中, 赤眸的人幽幽一句.
“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不應該指使灰狼群… “ 夏樹搖頭.
“ 不, 我是說他的… 他自認為的事. 那隻九尾狐不可能愛他 “
“ 嗯, 畢竟他是人不是嗎? “ 她有些跟不上對方的想法.
“ 不, 是因為… 九尾狐沒有愛情這種感受 “ 靜留淡淡的解釋.
“ 沒有? “ 夏樹抿唇不知該說甚麼.
“ 沒有, 九尾狐… 我們了解七情六慾字面上的意思, 但多數不曾體會. 有感受, 只是相較人類少了許多. 我們會難過但不會後悔, 會喜歡但沒有愛情… “
“ 但是… “ 夏樹及時制止自己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想知道變為人的靜留有多”人化”, 想知道她的改變是不是只有身體上. 但問不出口.
“ 我們不像人類這般的複雜… “ 靜留略過夏樹看漆黑的景色.
“ 噢… “ 最後, 她只能低應一聲.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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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一句"還可以嗎?"
會盡早放上下半部.
Roc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