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ydie0611 于 2014-9-29 22:5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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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ZEN】《Maybe Tomorrow》7這幾天他因高超處理效率而換得了更多空白賦閒,窗外不知怎麼的竟有好一陣子不再飄雪,十一月的冬天暖得像一夜間迎來春夏,他卻始終再也提不起興致外出,只是將一雙長腿架在書桌上就著室內吊燈的光反覆去看那個小匣。
他已經把小匣翻看不曉得幾百遍了,小匣裡靜靜的躺著一張誘惑的白紙,對折的橫線僅有一道,彷彿在嘲笑著他只要拿得出來、讀取將會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但這個透著幽藍光芒的小匣卻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打開。
起初他只是不停的研究,拿細針去戳,沿著光滑幾乎整體成型的表面一點一刺的挑,嘗試在那上頭找出根本不存在的機括。到後來,他把心一橫,想著反正那白鴿也都被自己一箭射死了,小匣錯過了歸還的時機,早已沒有物歸原主的藉口。索性拿過劍砸、丟到火裡去燒,那小匣仍然光亮無暇。
他只得將小匣貼身攜帶。事情是這樣的,現在這小匣已經成為他的負擔,一個來不及澄清後轉變成的謊,沉甸甸的丟不開,他只得把這小東西貼身帶著,因為整座城堡之中,唯有他這個名義上的君王,是獨立於女王管轄以外的領地,她將不會有任何機會也不會想更沒有興趣知道他的身上究竟收納了怎樣的秘密。
不曉得何時昏暗下來的天色,讓門外傳來晚膳用餐的頻繁提醒,他心煩意亂的應了聲。今晚的用餐他命廚師將烤架搬到中庭,在那裡升起篝火,和他幾個較為親近的手下,像年輕時外出狩獵一樣的隨地而坐,無酒不醉,無肉不歡,比誰先看到夜空中的第一顆流星,互相嘲笑對方該趕緊找個黃臉婆定下來。
他越過長長的走道,從一條迴廊接過另一條,一路上並未特別注意到無人把守的空蕩。在踏進中庭之前,他發現地上有一些閃爍的痕跡,像什麼東西,什麼很美的東西行經後遺落的碎片,點點滴滴的延伸到庭中去。
他抬頭,瞧見月色灑落的光暈下,蹲著一個嬌小、纖細的側影。她淺金色澤的細髮被月色染上一層迷濛的淺藍,折射著不完全的天空的顏色,空氣裡凍結著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冰塵,圍繞著她,她卻對這過分的美渾然不覺,只是小心專注的盯著手中某物。
他只覺得胸口一沉,忽然間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那是一只白鴿,被她珍而重之的捧著,奇怪的是她卻並未表現出絲毫哀悽悲痛的模樣,只是靜靜的從白鴿應該要空無一物的腳上取下某樣東西來,然後她將纖細的雙手往上高高一送,白鴿忽然死而復甦的振翅高飛,那如同她嬌小脆弱的翅膀猛然颳起的風,使縈繞著她的冰塵亂中有序的繽紛閃動,就是這時她目送白鴿遠去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恬靜嫣然的微笑。
她像給予與奪取的女神,給予生命、奪取神魂。
將這無與倫比的一幕絕美,映照在見者的心上,再難以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