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嵐亦 于 2014-10-10 23:50 编辑
其實早在幾個禮拜前,就有打續集的打算。
然而一開始的起頭有點困難,
於是這篇可以說是醞釀了好久終於打出來,
這次一樣是聽著歌慢慢打出來的!
不過這次就不分享歌名了(謎:咦?小氣!!!
好吧,如果有人(會有嗎?)很想很想知道可以向我抗議,抗議有效!!
廢話不多說我們來看文吧w
-----------------------------------------------------------------正文
碎片
妳看著她的眼神飽含愛意,彷彿要滲出水一般。
從第一次相見以來,妳目光就不曾離開她,妳知道同樣擁有相同性別會更容易靠近,卻在靠近後開始怨恨起這樣相同的性別。
同為女性,妳們無法在這保守的世代相互廝守、互定終生,站在好朋友的地位也意味著一種可能─有一天妳將會用伴娘的身分牽起她的手,立在紅毯上看她與相愛的男人交換終生的誓約。
妳搖搖頭,在一片漆黑的床上暗下決定,就算會阻擋她的幸福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畢業前夕,妳提出同居的要求,拿著畢業證書的手緊了又鬆還出了薄汗,等她輕啟朱唇的一秒卻漫長的像一世紀。
她說出好的當下妳扯出一個愉快的微笑,心裡卻在翻騰、歡天鑼鼓,彷彿那不只是「好」,而是「我願意」。
隔天,天未亮,妳便興奮難耐地在她套房樓下徘徊,妳知道約定的時間尚未到達,但無奈夜晚太過漫長,妳徹夜輾轉,幾乎每半個小時都拿起鬧鐘看了又看。
凌晨五點便睡意全無,便早起梳洗出門,提著她愛的早餐在樓下徘徊,期待地雙眼不斷向陽台望去,希望她起床的第一件事會是開窗,而妳就能收藏她睡眼惺忪時。
不負所望,沒多久她便推開窗眺望,妳趕緊堆上笑容望她,只見她呆愣地看妳,一會兒便消失在妳視線裡,妳有些緊張地想著她是不是嚇著了?
沒多久大門開啟,妳看見她穿著睡袍在門後看妳,妳便忍不住的笑了,忽略她一臉不知所以然的模樣,開懷大笑。
美工刀劃開紙箱的咖啡色膠布,妳一一將內容物拿起、審視、歸位,偶而問她想要將物品擺飾在哪裡,最後一個紙箱被清空壓扁後,妳滿意的環視周遭景物,想起往後的兩人同居生活妳勾起微笑。
為她磨一杯黑咖啡倒入牛奶,遞給她的同時妳說:「親愛的室友,以後請多多指教。」
她捧過馬克杯啜飲一口,也說:「請多指教。」不著痕跡提起嘴角的模樣卻被妳捕捉到,當晚,妳開心地躲在房內抱著枕頭不斷回味,那個夜晚,妳又失眠了,只因她嘴角那好看的弧度。
妳們越來越熟悉彼此,習慣等對方一起吃晚餐,記下對方的喜好出奇不意味對方帶來驚喜,錯開對方慣於使用浴室的時間。
妳們也越來越為對方著想,悄悄加重牛奶於咖啡中的比例,看完恐怖片後會體貼地陪在一旁充當人工抱枕一同入眠,調整自己的作息只因對方會倔強地抱著枕頭在一旁等待。
妳鑽研她喜歡的菜,她在特殊節日買上一個銀白首飾還紅著臉假裝不是特意挑選。
妳們同床共枕,妳們相互擁抱,妳們親吻。
妳想著這樣就好,雖然誰也不曾提過愛,但如此的生活便足夠滿足妳微小的幸福。
妳原以為日子便會一天天如此過,於是當改變來臨時妳措手不及。
妳開始覺得她離妳遙遠。
她不再視咖啡為最愛,總是捧著溫熱牛奶靜靜喝著。
她待在實驗室的時間逐漸拉長,甚至還拒妳於門外不讓妳進入,於是妳每夜只能擁著寂寞昏沉睡去。
妳們之間見面的時候少了,連交流的話語也越發貧乏。
她改變之多,多到連妳都不及適應。
儘管妳努力追趕、修補,妳們還是變得越來越陌生。
夜晚,妳在床上蜷曲身子抱住棉被用力嗅聞,但就連棉被都已遺忘她的香味…
隔著房門,厚重的大門被輕巧帶上,她又出門了…
她披著夜色出走的次數增多,妳也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麻木。
妳不敢去想她究竟去了哪裡,也不敢思考她究竟是去會了誰?
妳心裡想著,只要她還肯回來就好…
無奈眼淚仍舊是撲簌簌地落下,妳拿起被子胡亂擦拭,卻越擦越多。
妳不禁想著自己肯定是做錯了什麼。
妳默念道歉的言語,一次又一次。
妳數落著自己的不該,不該試圖改變她的習慣,不該偷看她的睡臉還在心底說上一句妳愛她,不該佔據朋友的位置又貪戀愛人的地位。
同時又在心中乞求,乞求上天將那個她再帶回妳身邊。
只要她還肯回來,妳決定不會再制止她喝喜愛的黑咖啡,只要她還肯回來,妳決定對她說「晚睡也沒關係」,只要她還肯回來,妳打算好好收斂對她情感的氾濫。
妳卑微的想著,只要她還肯回來…妳什麼都答應她…
妳清楚的體認到,妳們關係之脆弱,沒有承諾、沒有身分、沒有心意交換,比玻璃還脆弱的關係輕輕一敲便碎得滿地,扎人,血跡斑斑。
妳原以為那個夜晚將會無邊沒有盡頭,但妳還是累得睡去。
陽光照在眼皮上時,妳抬起手臂遮擋,眼淚再次守不住又潰堤。
妳才發現再堅持下去都是奢侈,妳的心早就枯竭,唯一有的只有對她情感的支持,殘酷的夢境不過是推妳一把看清現實。
妳想著她,想著她或許早已歸來飢腸轆轆,試圖遺忘夢的殘忍起身準備她愛的早餐。
一切就緒,妳試圖去敲響她緊閉的房門,妳期盼著她今天不會拒絕妳,卻無意瞥見妳送她的絨毛拖鞋成雙擺在玄關。
妳打造的壁壘及最後一道防線,潰堤。
妳癱軟坐在地上或哭或笑,哭她的無情,笑妳的多情。
哭累了,妳總算爬起,走入臥房隨意套上衣物,又看了一眼滿桌豐盛,妳頭也不回地出走。
冷風颼颼,妳坐在空曠無人公園看著秋意沾上枯葉染成血紅。
妳想著…
妳想著…
「根本不是『妳』,小蘭…別再騙妳自己,也別再假裝成無事的旁觀者了!」語畢,我崩潰地抱著雙腿,埋入,放聲大哭。
直到街燈亮起,冷風吹得我發抖,才發現夜色已深。
無處可去。
唯一能回的只有與小哀一同承租的房子。
我小心翼翼地轉開大門,如果看到小哀呢?
客廳空無一人,就連燈都沒開一片漆黑,我又開始想哭了…
轉頭打算退出這只有我一人的空屋時,卻看見飯桌上燭火飄渺搖曳。
出於好奇心我上前,一張銀白色卡片寫著娟秀字體,「打開來看看。」
一旁寶藍色的盒子安靜放在一旁,猶豫再三我還是決定打開。
裏頭銀白戒指因著燭光微露閃爍。
「蘭,我雖然沒有美麗的誓約,但有一顆愛妳的心,妳願意嫁給我嗎?」小哀突然出現跪在地上一臉真誠地說。
夜夜出門就為了規劃這一切嗎?莫名的感動讓我雙腿發軟也跪下在她身邊。
「我願意,我願意…」淚水無聲滑落,而聲線也因哽咽有些支離破碎,我環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默念。
「好了,好了,蘭妳別在哭了。」她輕擁住我順著背部。
一會兒之後,她拉開些許我們之間的距離,「知道嗎?我們還有一件事沒做。」從口袋拿出同樣寶藍色的飾品盒。
我只能無解的對上她的雙眼。
「交換誓約。」她笑得有些促狹,指著我手上的盒子繼續說:「毛利蘭,請問妳願意嫁給灰原哀,不論生老病死,一生一世守護著她,終生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停止哭泣,我接續同她剛剛一樣發問:「那麼,灰原哀,妳願意嫁給毛利蘭,不論生老病死,一生一世守護著她,終生不離不棄嗎?」
只見她輕輕挑眉,爾後又勾起寵溺的微笑說:「當然。」
心裡瞬間便被不知名的幸褔感填滿。
我們交換婚戒,隨著戒指將自己的心完整的交付給對方。
「現在,我可以親吻新娘了。」不等我反應小哀已溫柔地吻上。
有點酸、有點甜,這是我與她之間,互訂終生的小小幸福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