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麦麦还小1 于 2014-10-26 17:46 编辑
(二十三)篇——改变☆
Fate翻阅着前段时间结束的皇家训练课程表,一丝不苟地查看,而脑海中那近来的所有事情如影片般一一略过。她一边翻看着,一边移步闲走,脚步不由走出军营,回过神来已然到了某棵古树下。
这也是她长久养成的坏毛病,看书练功时经常会忘乎所以,不经意间总是恍惚地到了某个陌生的地方或是黄昏已落,不知是何时何地。
这里是……fate关上课程表原地转了一圈,仰头感叹。真是好久没来了呢……
她向两旁屹立不倒的苍古老树望去,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还是一如当时的模样。
定眼一瞧,只见那粗糙干裂的树干上留着几道深深的刮痕,是霸道的剑气;有的躯干上留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凹陷,密密麻麻,时光的痕迹磨灭不去当时的伤痕。
她深呼一口气,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充实鼻尖,心情大好。地上的鲜肥嫩草长得茂盛,一簇簇狂长,盖过了所有留下的记忆与痕迹。
「……」
她的红眸中敛着浅浅的哀伤,绝美面容中罕见地流露出失望与无助。此时的fate褪去她一贯的清冷高艳,像是小孩子般发出悲鸣,身体颤抖地站立不稳。
她的视野里仿佛存在过什么,却又掩没消失。她所望的仿佛只是她的记忆,记忆中的那抹白没入那阴郁冷森的黑暗。
「沙沙—」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宁静。
「嗯!?」fate卒惊,瞬间皱起眉头,警惕回首,内耳清晰地听见禁区白烟弥漫中传来树叶摩擦的碎响,轻细的脚步声,微小到如果不是她此时精神高度集中根本听不到,便只能听闻到风掠过树梢的呼音。
她的身旁猛然刮起一阵风,席卷起细沙落叶,吹退了前方的白烟,这时禁区深处里涌出一阵凉嗖嗖的寒流。冰凉刺骨的寒流散开,将近处的草连绵冻结,诡异的令人心颤。
Fate退后一步,运起掌风打散迎面的冷流。
「呵,不会真的再有一个人从禁区出来吧!」fate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讽刺。
她此时没有穿着铠甲,身子轻盈一跃至身旁树梢上,蹲下身子,幽邃的眼似鹰般直直盯着发出声音的位置。
「停了。」她扯了扯嘴角。话音刚落,那脚步声又再次开始移动,莫名的却是那移动的脚步明显缓慢、笨拙了不少。
随着沙沙的细响移至禁区前,将要从那白眼中显现。
fate松开攥住枝干的手,纵身跃起,如一把利箭脱弦刺向那道模糊的身影,扣住对方的肩膀猛向外拉,耳旁传来一声惊叫,柔软的身躯毫无抵抗能力,一抹纤细的白色身影跌倒在地上。
Fate斜眼瞥见那人的模样,脸色顿时僵硬下来,低喃了一句:「怎么是你!」
她手中的佩剑剑锋顶着对方的脖颈处,fate移开时,只见自己强劲的力道让对方白皙的脖子上多了道红痕,她的眉头不动声色地微皱:「な…你为什么会从里面出来!你..你究竟是谁!?」
冰冷的语气,陌生的眼神,散发着杀意与冷漠,而跌倒在地的なのは此时脸色苍白,望着fate如看死人般的眼神,她的心里一阵哆嗦。
「fate团长…我。」なのは偷偷望着肩头微颤的fate,语言戛然而止,瞧见她的脸颊瞬间阴下,抿成直线的下唇,流溢出なのは从未感觉的压抑感。
她的心像被块石碇压住,硬生生的疼痛感油然而生。
「fate团长。」なのは已经无法想象她今后的下场。
她的脑子一时懵住,逆着光线,见fate向她走近,一双冷眸直钩着她的眼,冰冷的吐息散在她的脸上,胸前的某片闪光突然掉下,「啪」的一声。
她见fate向下瞥去,金色勋彰泛着凛凛反光,安静地躺在地上。
勋彰的棱角上刻着一道字,对fate来说就如住耀日般刺眼。
酒红的眸光一晃,随后直起身体,隐约听到她的低语:「……我...做不到……我还是做不到..呵呵…」
Fate偏过头,嘴边流溢出自嘲的笑声。
没人知道她此时的心情,甚至不知她为何而笑。
Fate扭过头,定定地睨着眼前的なのは,对方显然已经吓得不轻,左右不定地移着目光,不敢对自己对视。
迎着日光,凸显出なのは精致漂亮的五官,琉璃般的浅蓝眸透出柔光,至小腿的白长裙遮盖着她的双膝,肌肤似病态的苍白,纤细的身姿仿佛一碰就碎,给人一种娇柔之感,竟比她所见过的所有公主都要好看的多。
一晃眼,记忆中的那抹白便于眼前的女孩重叠,真真假假,烟雾朦胧,镜花水月般分不清…
她的眸光又是一晃,已是惊涛骇浪般的翻滚。内心涌出的声音告诉她某个不可能的真相,她仍是不会认同。那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就像是她所有的脆弱都被人暴露在外,一丝不挂。
「你为什么会从禁区出来!」
Fate目不转睛地盯着なのは,她的影子投射在草地上,透着一股莫名的萧瑟落寞。
这个女孩,对她来说就像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题,Fate此时思绪纷杂,虽然心底掩藏最真挚的温柔却让她说到了后头竟又不由后悔自己的语气是否太过僵硬,会吓到对方。
她极力地要自己面无表情。
「我…我…」なのは咬着下唇,面色灰白,手指绞成一圈。
Fate弯下身子向なのは倾斜,可依然远得那么不可靠近:「禁区里有些什么。」
「……」なのは的心顿时一颤,fate的手突然朝她伸来,轻轻按上她的手腕,浅金的睫毛如停靠颤翅的金蝴蝶,近乎恳求的语气。
「なのは,求求告诉我,禁区里有些什么,为什么你进入那里就消失了,不见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那个「你」到底指的是谁,可能fate她自己都没能弄清楚。她丝毫仍没察觉出自己话语中的病态。
突然回归到了萧然无声。
「抱歉…」なのは的唇角已经被咬破,她仍是微微摇头。
Fate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抽出身体站直,语调回复了冷漠:「对不起,失态了。」
这个时候的fate根本不会想到,なのは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内心的颤抖。
なのは向上瞧去,对方脸上原先的迷茫消去,换回平静神色。她仰望那高傲的下巴,颈部精致的弧线,金发流水般倾洒着披至肩头,陌生极了。Fate回望了过去,看着她。
なのは想起之前阿瑞的警告,若是她目睹自己从禁区出来时,他认为自己会被她当场处决。其实她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无需置疑,fate本打算处决她这个违法入禁者,只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她做不到。
白皙修长的手指捡起勋彰,小心翼翼擦去它沾染的泥垢,如珍爱之物般捂在胸口:「你走吧。」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从禁区出来,但我自己会去调查…你也应该清楚德玛西亚的禁令之一,禁止任何人进入禁区,我这次不想杀你,但下一次...」
酒红色淡然的眸子在勋彰的反光下闪烁出令人胆寒的危险,但她的语气很轻,就像是防止自己会再次控制不住情绪。
Fate吸了口气,努力让她冷静下来,决裂地转过身,留给なのは警告的眼神。なのは听在耳里理解那句话,便是,下一次,她还是会杀了自己。
望着那高贵的金色背影逐渐隐入远处,一点一点被树林所遮盖,なのは移动上半身,拉扯着腰,突然腿部感到一阵麻痛传来,估计小腿已经僵硬到她站不起来了。
她垂下头,蓝瞳中的眸光慢慢暗淡下去,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master。」
なのは低下头,冰凉的红珠子贴近她的肌肤,泛着淡红的光,闪过密密麻麻的符号:「Raising Herrt?」
冰冷机械女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硬声道:「Detect magic reaction powerful(检测到强大的魔力反应)。」
从前段时间起,Raising Herrt 总是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语音对话。遵循着它所表达出的方位,なのは望着fate消失的方向,无言顿住。
「是fate团长吗?」她一说完,红玉闪烁着红光,说明那魔力反应确实就来源于fate本人。
なのは眼神中划过一丝复杂,敛着不安。她缓缓站起身,犹豫了片刻儿,转身走回白雾之中。
她丝毫没有察觉,头顶正上方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白色三角魔法式,八神疾风稍有兴趣地俯视着全部过程,嘴里喃喃发出:「看来我想的没错…」
熟不知两人的一行一动,早已被她这个在上偷窥的旁观者看得最为清楚。虽是惊讶于一向正经保守的友人打破自己的铁规,她仍是摸摸光滑的下巴,没有任何表示。
她回望了一眼现已无人的草地,背脊处的银白色天翼消失,随即八神手中的暗夜之书泛着暗暗的波光。她慢慢降落至地面,循着なのは随即也没入白烟的迷蒙中。
……
三天后,德玛西亚东海港码头。
远处的海面宛如一层涂了蓝颜料油漆的画,浓稠的鱼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港头正值正午,斜照的午阳照射在泛白的船帆。港头处人头攒动,人来人往,这里集结了各国贸易往来的船只,而近处的海面则被一艘艘商船与军舰铺得不露出一丝海面,放眼望去,头顶满是杆头上飘扬的旗帜风帆。
一辆白色的马车停在码头,从上面下来了一男一女。前头的男子身着深蓝长袍,面容英俊却一直绷着脸,目光冷冷,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而后头的女子则金发及腰,漠然的红眸扫向船只上汗流浃背的工人,神情中看不出丝毫情绪。
这时,一个银甲骑士向两人跑来,低头气喘吁吁:「总督,团长,船已经到岸了!」话音刚落,男子的皮革鞋进入骑士的余光中,紧接着女人的金丝也进入他的视野。
他能感到一股低气压从额面袭来,头顶的视线尖锐的仿佛要将他扎穿。男人开口:「在哪?」
「哥哥,我还是在这里等等,你自己去接艾米嫂子吧。」后头的女人说话了,但她一说完便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她才又道:「你们都好久没有见面了,要是我去了,会打扰到你们的。」
「嗯?」男人眉间微皱,似乎不满她说的这个原因。
女人开始尴尬地干笑,而听到男人后面的回复,她的脸顿时僵住。
「是吗。」
「fate,今天你就一直很不对劲,我道是希望你能跟我讲讲原因,没想到…还真是个相当【好】的理由。」Chrono面沉如冰,咬字缓慢,一字一顿看着她说:「但既然已经到了,也就由不得你任性,我告诉你,现在你不能走。」
Fate微微吃了一惊,她刚想回话时,只见Chrono严肃的面容瞬间放松,嘴角上翘,勾成某种无奈的苦笑,道:「已经到了。」随即,fate发现自己的哥哥神情越发异常。
朝他视线的方向望去,前方的岸边此时正停靠着一只白色商船。船只又在停靠了一刻后,踏板放出,迎面便走来一位风尘仆仆,满脸灰尘的女人。
她的打扮十分随意、大方,笑如桃花,还带着几分痞子气质。见到两人,冲来一把抱住fate,叫道:「fate,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我告诉你南岛真是非常非常好玩…哎,Chrono你打我干嘛!?」
揉着自己脏乱的棕发,女人大叫,甩给从刚才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Chrono个白眼,像是鄙视他有病般。
「你怎么回事?」Chrono皱起眉头,语气不屑:「像是从贫民窟跑出来的难民。」
这时的fate第一次瞧见Chrono冷嘲热讽的姿态,一改往日惜字如金、严肃冷酷的形象。
Chrono冷冷地哼道,深邃的蓝眸中有着许狰狞,满眼的讽刺。
「摆个面瘫脸就别以为我会怕!难民就难民,fate我们别管他。你听我说哦,我只是听说船在海上航行的时候,驱动器坏了,好心去帮个忙,有错吗……!?」
「呵呵。」Fate只能干笑。要是自己,是绝不敢反驳Chrono的话。
只是下一刻,前方传出一阵骚动,一匹快马闯入码头。马背上的骑士从马上跨下,看到fate,焦急地大喊着:「团长,快点回去,军营…军营有人私自决斗,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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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的时间也是很久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