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叩——叩——

在多數人準備早早就寢迎接明日旭陽升起之時，寂靜無人煙的夜晚街道迴盪兩下不輕不重的敲響。

屋裡的人早已等待這聲音多時，左手端起燭火臺移步至門邊，使用右手把方長木條門栓拉開，好讓外頭的人得以推門而入。

「嘿嘿…小鳥反應好快呢。外面有些冷，還想著若是妳晚些才察覺，我恐怕要受涼風了。」進來的人拉緊身上大衣，走進時搓手說道。

被喚為小鳥的女子柔聲勸誡：「就算是夏季，花陽也要好好注意是否著涼呢，感冒可就不妙了。」輕輕帶上門，領著來人到了櫃檯旁。

「放心！在郊外飄泊近乎半年之久的我早已練就身強力壯，能夠防範各種病魔入侵的身體了！」花陽邊走邊挺起胸膛，一副志得意滿。

「呵呵……花陽真是的，當初不知道是誰，一來就餓的快吃光這裡的米糧，差點害小鳥沒飯吃呢～」小鳥被友人詼諧的模樣逗笑，想起當初的印象深刻。

「小鳥還記著啊…」花陽苦笑，有點不敢回想當時的景況，尷尬起來。

「想忘也很難哦——咦，這不是海未的武士刀嗎？」

放下燭台，小鳥這時才注意到櫃檯邊緣平放的墨藍狹長刀鞘。

走過去以四指惦了惦沉重的刀身，小鳥放棄了將它移動的念頭，有些出神的望了園田家紋一會，一邊細細摩挲厚實的鞘。之後一回首，就發現花陽神情佈滿興奮，躍躍欲試的跟著湊了過來。

「我、我可以摸摸看嗎？第一次有機會如此貼近觀察……園田大人的佩刀。」花陽伸出魔爪，一副想碰又不敢下手的模樣。

「嗯——還是不要比較好，今天它沾上了血…多少有些戾气呢。」小鳥憐惜的撫上，與武士刀來段內心話。

為了我而出鞘真是辛苦了，明明該用在更適當的場合的，會不會覺得無用武之地呢。

冰冷無機質的玉鋼自然不會回答她的問題，但小鳥卻從它身上感受到與持有人相同的溫和包容。

是錯覺吧？

輕輕搖頭，甩去雜亂的想法，小鳥向友人解釋原因。

「下午…武士大人為了我與一名浪人決鬥——」

這段開頭得來了花陽的驚疑未定與催促。

「欸？！快快說下去！」

小鳥將細節省略，把始末大致說明了一回。花陽聽完她剛好錯過的一段後，欲言又止的，終究還是忍不住，輕聲問了。

「小鳥…喜歡園田大人吧？」

「果然被妳看出來了，沒錯哦。」

對於觀察入微的友人兼畫師，小鳥也不否認，輕易便坦誠自己未曾與人知的心意。

「那為什麼——明明大人她也…」

花陽有些語塞，她看得出來兩人的關係早已沒了界線，不再更進一步的原因為何呢？

「這樣，就很好了。」小鳥淡淡回道，似乎對於能夠維持現狀而心滿意足。

「…是因為介意同為女子？小鳥知道"眾道"吧？」花陽繼續追問，列出最易顧忌的原因，還順便提了個隱晦的詞。

身為畫師的小泉花陽因小有名氣，曾被許多貴族請去繪製各種題材的浮世繪。偶爾，也有些不好的經驗，或者該說是讓她見識到了上層階級的淫靡嗜好。

——這一切都被遮掩於華麗高貴的層層衣裳之下，與無比優雅的舉手投足作態，不為常人輕易知曉。

「知道。但不是那原因，而是……」

聽到那個詞，向來恬靜掛著柔笑的臉龐忍不住蹙起眉，感到極為厭惡般不肯多談，連提也不想提。

「是什麼？小鳥別吞吞吐吐的快說啊，看得我都著急了！」

花陽跺腳，真要把自己給急死了，才一回來就遇上這麼具有傳奇色彩般的愛情故事，還發生在自己友人身上，怎麼能不著急。

「因為——公主殿下比我更適合武士大人，今日為了我而冒犯她…會影響到海未官場上的關係，這是我不願見到的畫面。真的要在一起，殿下更適合吧。」小鳥不鹹不淡的述說，彷彿提及的與自己無關。

「怎麼會——」

花陽望著友人悠遠平靜的目光，覺得她客觀的陳述只是為了切割開來以免疼痛，卻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還想再勸說，小鳥就俐落的中止了話題。

「好了花陽，該歇息了。」

明明是溫軟的嗓音卻帶有不容反對的口氣，導致花陽知道再問下去小鳥肯定不願回答，只得作罷。

「好的……」無奈應聲，準備一同進入內室。

叩叩叩———

與先前相同但帶著匆促的敲門聲響起。

「咦？都這時候了會是誰呢…」花陽停下腳步，與小鳥一起回過頭望向聲音來源。

小鳥瞬間想到剛才的談話對象，「啊，是海未來拿刀吧，我去開門。」說著，一邊匆匆走往心繫的方向，為她打開門。

一拉開，和想像中的滿臉不好意思來打擾並連聲道歉不同，取而代之的是與下午相似的，沉靜肅穆神情。

「小鳥——」

橘紅燭火映照出身後一片漆黑的武士嚴謹的面容，以及她寫滿複雜的神色。

見了這副景象和語帶深沉的呼喚，小鳥便明白剛才的談話被耳朵靈的武士盡數聽了去。

「海未…聽到了？」

小鳥依然笑著，詢問早已知曉的答案，心裡話被聽去也不見其苦惱，反倒有了解脫般的輕鬆。

燭光同樣映於柔美臉龐散發出溫暖人心的氣息，眼眸閃爍著火苗隨外頭吹入的微風躍動不止，令眉眼溫順的她看上去顯得明媚動人，增添了嬌豔。

海未朝小鳥頷首承認，「是的。我很抱歉無意間聽了妳們的對話，但又無比高興總算知曉小鳥內心所顧及的……小泉。」回答時順便望了下小鳥身後睜大眼張著嘴的短髮女子。

「啊，是的！我這就離開不打擾妳們了，慢聊！」

會意的小泉邊說邊匆忙穿上大衣，踩踏木板發出咚咚咚地連響，隨即一溜煙鑽過門縫消失在兩人眼前不見蹤影。

海未踏著穩重步伐，緩緩步入屋中。先轉身把門闔上，然後與總掛著一抹淺笑如今悄然收起的小鳥相視無語，內心感觸良多。

沒有人能確實了解透徹另一個人，僅能設法站在她的角度試圖想像當時人的感受，但終究只是極為接近，而不是真正的體會，海未很清楚這點。

就像與人決鬥時判斷對方出招的時機、用意是同樣的道理，若是過於自信忽視真正且活生生的敵人就在眼前，終將嚐敗。

她想起了小鳥雙親逝世的原因，貴族的貪婪壓榨深深烙印在幼時的小鳥內心深處。

或許——這是種傳承的束縛吧。

是每個人自出生便會得到，卻又如此不公平的繼承。

海未一開口，便直入主題。

「小鳥，你不是真姬殿下，真姬殿下也不是妳，怎麼能夠拿來比較呢？」

小鳥垂眸，懷著旁人難以理解的心思道出所想：「可是…論身世來說，公主殿下肯定和海未更為匹配吧……」垂於兩旁的手分別抓住淺黃衣擺輕輕捏著，製造出凹凸不平的皺摺。

「小鳥，我無法確實地體會，僅能想像你當時的心情。不過與人比較，是件很痛苦的事，不想比內心卻暗自比較起來，論誰都會如此，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

海未憶起了自幼接受的各項修行，儘管吃盡苦頭仍然使勁咬牙、努力的自己就是為了不輸給任何人。持續到有天終於操壞身子得躺在床上休養，得知消息而趕來探望的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竟然什麼話也沒說，只是靜靜陪在床邊倒水喂藥和幫忙擦汗，一家人共同度過了久未經歷的，無所事事的一天。

當時過於疲勞導致無法思考的海未透過窗外茫然望著那透藍天色與柔白雲朵悠悠飄散。過了良久才體悟到過猶不及的道理，雲隨風而去，幻化無常，快與慢皆由風來影響，只需要隨之即可，徑自著急又有何用？

之後海未不再去管同儕間的暗中比較，全心全意專注於自身修行，所幸如今不負眾望，總算成為了當之無愧的園田家繼承人。

心境不穩，必將壞事難以有所成就。

雖說經歷過這番體悟的海未認為是個很好的教訓，卻仍然捨不得見小鳥為此哀愁。

只能盡力為她排解煩憂。

「…嗯。」

小鳥應了聲便保持沈默，向來清澈見底的蜜色瞳孔覆上了陰霾，明顯透露此人的心思正混亂著不知該如何釐清。過去的經歷使她無法輕易忘懷，與現在交纏至一塊難分難捨。

海未對上亮晃晃即將溢出水的眼眸，憐惜的想觸碰安慰，行動前最後一刻卻還是忍住不動，手按於兩旁繼續說。

因為她明白傷口需要徹底治療，而不是裹上層層繃帶就視為已然恢復如初，那僅是虛假的幻象。

「銀蘭和紫陽花，那個比較美？」海未突然拋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給小鳥。

原本還沉浸於自己心思的小鳥及時反應過來，順口答了。

「欸？差這麼多，還長得不一樣怎麼能比…」

海未迅速接過話，深表認同：「是呢，但兩者的美麗皆令我為之動容。其實在來找小鳥的路途中，春夏交接之時街道旁總有許多銀蘭綻放，每每見之便令我想起小鳥——清麗脫俗。」

認真敘述的臉龐泛起紅暈，眼神分明看著小鳥，卻又有些飄渺，彷彿透過她想起了那副美景，與身前之人散發出同樣美好的氣息令人著迷。

「海未…我沒有妳說得那麼——」小鳥連忙否認，不過柔弱的話語毫無信服力可言。

海未唇邊揚起美好的弧度，悠然不迫地道出內心一直所想的念頭。

「小鳥，花各有它的美所在，綻放屬於自己的獨特風采，並不會顧忌旁邊的花較為鮮豔芳香而不敢盛開。花，正猶如妳與真姬殿下，分別有其特色。我…所喜歡的是小鳥，就因為妳是小鳥，獨一無二佔據我心頭的那人，才——」

說到這武士才終於抵擋不住羞怯心氾濫，話聲凝滯。張了張口又再度閉上，紅臉微繃。

驟然停止的話語仍然傳遞了心意至對方，小鳥甜美的聲音此時帶點顫抖，又含些感動與決心。

「謝、謝謝你…海未，讓妳擔心真是抱歉，還說了這麼多。」

「別這麼說，我真的——很敬佩小鳥，失去雙親後仍然獨自撐起製衣鋪，打理的井井有條，但在欣賞的同時也感到了心疼。究竟…是怎麼一個人走過來的呢？沒有參與到那段過去，我既失落又覺得慶幸，很狡猾的念頭對吧？」

「……慶幸？」

小鳥露出不解的眼神，晶瑩的眼對著海未眨了眨，連海未知道雙親已然逝世都忘了問，顧著最後奇怪的形容詞。

「慶幸在遇到我之前，沒有出現讓小鳥心繫之人。」海未一字一句懇切述說。

小鳥掃了眼認真表明心意的海未，話頭一轉：「…說起來，當時見到武士大人，真的是場美麗的邂逅呢～發生了那麼多連想都沒想過的事。」

「是呢，我也沒想到會演變成至今的情形……」

海未含著幾不可查的失落回應，內心焦急不安。說了那麼多，怎麼小鳥就是不回應自己的心意呢，難道是說的還不夠清楚？

心煩意亂之際，小鳥又開口出聲。

「其實那時侯，一見到武士大人，小鳥就想把妳留下來哦～」

打量海未總是身著自己親手縫製的和服，只有需換洗時才穿上別套。小鳥內心有股喜悅油然而生，忍不住揭露出初始相遇的提議企圖。

「原來…妳打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

回憶起那段慘不忍睹的各式羞於啟齒換裝，武士的臉色有些難看，覺得當時有如上了賊船，再也脫身不得。

小鳥發出銀鈴般的輕靈悅耳笑聲，然後對海未揚起甜美到令人眩目的笑容。

「呵呵——海未用詞不當哦，小鳥這叫具有先見之明，看上眼的絕佳衣架可不能如此輕易放走！」

「我只是衣架子？！」

海未大驚失色，憶起當初小鳥的確是不斷稱讚自己的身段優美，詢問的盡是與服裝有關的問題……

海未的心有些下沉，胡思亂想難道小鳥喜歡的是鍛鍊良好的身子，根本就不是自己嗎?！想著想著，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陰沈的不似人前人後皆端莊有禮的園田武士。

小鳥見到海未百般複雜的神情，笑容不禁加大，覺得有時候武士大人的心思真的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觀看了幾秒少見的表情後，捨不得讓她再糾結下去便解釋道。

「原本是這樣沒錯，但後來隨著我們逐漸相熟，小鳥開始被妳吸引——不論是初見時的凜然，抑或是私底下羞怯的模樣，以及鍥而不捨的固執，皆深深令我著迷。如今，已經再也無法將視線從海未身上移開了。」

「……」

聽著的人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對未料到的坦言震驚不已，完全無法應對。直立的身子定格般絲毫未動，如老僧入定卻沒有任何一絲鎮定的氣息。

「…喜歡妳，海未。」

小鳥走向前，用輕柔甜美的嗓音在紅透耳畔旁述說。緩慢地、慎重其事地，想將情意好好傳達至海未心中讓她明白。

被表明心意的武士感到耳根發燙，身子莫名虛軟，張了張嘴想回應卻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彷彿梗住似的胸口如被掐著要害般難以呼吸——

如此狀態導致她感受到心臟鮮活有力的跳動，撲通、撲通，每一下都給予了重擊，造成難以忘懷的震撼。

「海未…海未……」

叫不膩似的不斷喚著心繫之名。

小鳥也不知道為什麼，喚著海未，似乎便能得到勇氣般，給予無畏前進的力量。

她對於海未這兩個字既深刻又無比熟悉，在每次喊出時都有不同的感受。

歡欣、期許、哀求、歎息、戀慕，不知道喊上多少遍的名早已覆上各種情緒，如同將純白布匹浸於染料中，將之染上自己最為喜愛的色彩，成為最適合的模樣。

海未緊抿唇，不敢說話，擔心一開口就破壞了現今羞人難耐的局勢。

明明表白的是小鳥，怎麼自己更害羞呢？對於小鳥，海未心中總是冒出許多不解。

小鳥喚了無數回那人，那人卻依然繃著臉不應聲，無奈之下只好打趣解危道：「剛剛還振振有詞的，怎麼現在一個字也說不出了呢？妳不說，便由小鳥來說吧。」

「…嗯。」混亂不堪的海未僵硬片刻，才緩緩點下頭應了。

小鳥自耳畔退了開，回到面對面的原狀。只不過臉與臉間拉近至即將鼻尖相觸，若即若離的距離。

望著那雙擁有堅毅不屈的眼因羞怯而有些閃避，小鳥道出拿此人無可奈何的心思。

「原本想就這樣維持現狀的，怎知固執的武士大人一直滿懷羞怯的望著我，鼓起勇氣說些連自己覺得都不好意思的話。害得小鳥變得貪心起來，想要更多的海未——想要更…進一步的關係。」

「唔，我——」海未張嘴想答，卻被帶著一抹淺笑，認真注視自己的小鳥掩住唇。

「聽小鳥說完，好嗎？」彷彿受武士潛移默化，軟糯音裹了層堅毅。

海未乖乖點頭，聽話的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聲音繼續。

「小鳥不知道和海未在一起是否為正確的決定，階級相差如此之大的我們能成為朋友已經是很難得一見的事了。發現海未對我也是同樣的心意令我滿心歡喜，卻也不知所措起來。懦弱如我，怎麼配的上武士大人呢？我是這麼想的。」

「……」海未再度張了張口，但想起剛才所答應的，只好閉上嘴巴傾聽下去。

「儘管海未待我如朋友般，毫無一絲貴族的高傲姿態，我仍然認為海未與我是不同的，但我並未特別掛懷。——直到那次被帶去西木野家，才發現了海未與同階層的貴族相處應對，果真——是不同凡響的園田武士呢。」小鳥露出苦澀的笑，想起了當時和諧共處使自己遭到沉痛的打擊。

「…什麼意思？」海未茫茫然，當時自己只是維持一般的禮儀，沒有作出別的舉動才是。

小鳥這時卻不願多說，回應成了輕巧跳躍的肯定疑問。

「意思是，武士大人到底是喜歡我哪點呢～啊，不用回答，小鳥已經知道了哦。」

真是個木頭武士呢…答案，剛才都先行一步回答完畢自己還不知道，真是的。

「唔，小鳥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海未茫然不解小鳥也不管，直接了當的問了。

「海未，願意和我成為戀人嗎？」

小鳥深深看入海未散發出神采的瞳孔，鄭重提出邀請。

海未沉默，回望著小鳥。深邃的琥珀毫無遮掩的，完整映出眼前那柔情似水的臉龐。

眸光閃動。

接著，闔上眼，將唇送往小鳥那，覆上。

給予蜻蜓點水般的吻，而後毫不留念的收回，海未睜開清朗透徹未含一絲欲望的雙眼。

「自然是願意的，約定好了。」以吻作約，武士慎重其事的述說。

小鳥揚起大大的笑容，用力點頭。「嗯！說好了哦，一輩子的約定。」

然後也回吻了海未，順勢摟抱住堅毅不失柔美的身軀，將頭埋在肩頸凹陷處感受所傳來的溫暖。

蹭了蹭滑順的布料，小鳥嗅到源自於戀人的淡淡清香，覺得內心的不安彷彿都被平撫了。

張了口，輕聲喚著剛成為戀人的名：「吶…海未。」

海未被頸部的亞麻細絲不斷騷弄，有些難以承受的應聲。

「嗯——小鳥…可以先離開我身上嗎？好癢呢……」

海未動了下頭，抱著也不是，想推開也不是，左右為難中。

「欸——海未好沒情調，剛互訴心意完才是濃情蜜意的開始就要趕小鳥了嗎…」

小鳥稍微抬起頭，以愁眉苦臉對上海未難耐蹙眉的模樣。

「唔，那當我沒說，請小鳥繼續吧。」回答同時海未心中嘆了口氣，暗想自己還真見不得小鳥難過，日後是不是會被吃死死的呢。

過沒多久時日，武士的第六感便完美應驗，造就令她欲哭無淚又甘願受之的命運。

「好～」

小鳥回到剛才的位置，調整至更舒服的姿勢，閉起眼嘴角上揚。

兩人於初識之地互許終身。

謹慎思考後作出的種種抉擇。

將於前方守候。

難得的囉嗦時間海鳥終於！

每次寫完告白都有種"在這完結就好了啊"的感覺{:4_378:}

這章信息量略龐大，或許要多看幾遍？

之前因為某次聊天得來的靈感後拓展，我也沒想到階級之差能被我用到這種程度…還有"比較"，這兩個不平等的關係很難處理呢，較低的一方內心真的會糾結。

其實這章也是提醒自己別顧著看別人，記得看看自身散發的獨有光芒——那樣的感覺，希望有好好傳達出來。

小鳥就是缺乏自知，令人痛心{:4_330:}

「任何事只要有心，都能從中學習鍛鍊心性呢。」海未苦口婆心說道，一邊心疼的望向小鳥。

古代海鳥的個性因為從普通高中生分別轉職{:4_350:}成武士與裁縫，有了些變化，比現代的思想成熟…應該。

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可能是小鳥不講清楚那邊，其實在海未告白花的那段就很明確說出木頭的真心真意，只是海未被小鳥一連串真心告白給繞的轉不過來根本沒想到。

寫到這的感想：海鳥真是糾結的生物呢…{:4_336:}

以後要萌天然呆x天然呆，只要傻呵呵笑抱來抱去好像就很甜了，有這樣的cp嗎{:4_342:}

接下來海鳥在一起了一定要約會啊！約會！{:4_354:}我的景色描寫實在是不好也不多（太懶…都著重在人身上，等我多欣賞大自然的美再好好寫吧……

至於花陽說的"眾道"，簡單說就是古代日本上層的「風雅時尚」，講好聽是美少年養成，難聽點就是中國的飼養孌童。

嘖…查了才知道有，還頗風行，還是因為歧視女性並只作為生殖工具。而且女眷不得跟隨至戰場，孤單寂寞的武將只好與白晰俊秀的美少年……

養美少女不好嗎！你們這群武士真是！

囉嗦到這邊，寫了兩個月進度總算一半多了？不確定之後會不會被我寫的落落長…當初只是想了開頭和結尾為什麼變這樣Orz

總之，感謝支持到這邊w（講的好有完結的氣氛，乾脆就這麼完結吧。從此武士海未與裁縫小鳥過著甜甜蜜蜜的生活，生了個可愛的雙胞胎分別繼承雙方家業，白頭偕老，THE END{:4_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