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无标题

作者:凌雪
更新时间:2014-10-16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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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香港股市在外圍因素相對淡靜的情況下,轟轟烈烈地炒了一回零售概念股。


FWT受到利好消息刺激,又有股市評論員等人推波助瀾,一時間股價急升,一個月內的累積升輻高達五倍,市值膨脹到60億港元之譜。周太太和周兆隆走路都有風,彷彿一夜間問題都已解決,二人又回到周家如日中天、酒池肉林的好日子。


周兆隆把2000萬港元留給FWT,用以支應下半年度的營運、以及2032年度新款式開發的開支。其他資金,他則找到了跨國投行亞洲區的明星級高層Jason Chen。Jason Chen即將成為合夥人,不彈經紀之調已久;但周兆隆是有頭有面的人物,他出面相邀,Jason Chen也沒有有生意不做、不賣他這個人情的道理。


這樣憑空掉下來的凱子,Jason Chen和其他高層握手相慶之餘,也在計算未來有可能分得的佣金,以及投行可以賺得的銀碼。


神川市市中心區,麗品酒店地下的茶軒『雁音軒』。時值八月,仲夏的新茶點『水露』和『瑞鶴團子屋』的清涼檸檬醬汁團子上市,葛敬姮請了季蘭到來品嘗。


「所以婆婆這陣子老說我腳頭好啊,才剛進門,便為迪生帶來一筆不菲收入。」季蘭一邊斟茶,一邊道。「哦,葛小姐請喝茶。」


季蘭這時已經明顯見肚,穿著輕盈雪紡紗A字形裙裝的她坐在舒適的椅子上,為自已和葛敬姮斟上無咖啡因綠茶『鴻音』。


葛敬姮很自然地捧起茶杯:「謝謝。」


季蘭難得和很有好感的前上司聚會,談興也源源不絕:「雖然迪生已經不在銷售部了,但畢竟是他接回來的客人哩,這個月便收到了20多萬佣金。20萬耶!太誇張了。聽說每個月還會就著那大客戶周公子的投資額而得到分紅哩。」


季蘭對金融遊戲一無所知,所以不明白這些事的意義;但葛敬姮這樣一聽,便明白了來龍去脈。


Christine借給周大公子的錢不多不少,剛好讓周大公子填補了生意的資金缺口,而又有點餘錢給他靠在市場上炒賣來賺取還利息來的金錢;其數額和Eva的基金相近,又不會令周大公子起疑。利息15%是非常高的,如果不靠炒市,是會蠶食FWT本業的很大一部份利潤。光靠FWT的生意額,要還利息是還得起的,但要還進本金,便很吃力了。


如果是自己,她不吃不喝,也要一點一點地償還本金,即使要過得比文員小妹還要省、即使每個月只能多還個五千元也好。但以周家母子這樣的性格,哪兒受得了這種艱苦?他們一定會想賺快錢來償還這筆債。實質黃金、糧油那些太慢了;股票的話,資金有幾千萬,又有轉身太慢的問題。像望月那樣,用五千萬來玩FWT的股票,玩快炒快上的遊戲,是要把時機把握得極準,不是每個人可以做得到的。


外匯,便是最適合周大公子的投機資金出路。


「對了葛小姐,迪生叫我下兩個月的拍賣季中買點珠寶回來當頭面首飾,順便保值;可是我真的完全不懂這個。他把今次的分紅都給我,叫我幫他辦這件事了,應該怎麼辦才好?」季蘭問道。


「你現在有多少預算?」葛敬姮道。


「28萬3千。」季蘭老實供出金額。


「這樣呀……不上不下的數字呢。」葛敬姮沉吟。「翡翠根本不適合像小蘭一樣的年輕女子,而且28萬也買不到甚麼好貨了;鑽石的話,現在買裸石才划算,還要另付一筆去鑲成首飾。這樣子吧?小蘭去找些拍賣行的名冊回來,我幫你看看有甚麼貨品,計算一下價值,才決定吧?」


「哦,這個很容易拿到!好的。」季蘭道。「呼,這次有救了!如果沒有葛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葛小姐幫了我那麼多,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回報你才對。」


其實小蘭給了葛敬姮自己很多與周公子有關的珍貴情報,自己幫小蘭也只是禮尚往來吧!


葛敬姮輕笑。這下可有好東西跟Christine分享了。這條情報,似乎比荷蘭進口的有機木頭嬰兒玩具,能更得Christine和Ekaterina的歡心吧?


聽著季蘭喜孜孜地談著懷孕和家鄉擺酒的種種,葛敬姮撥了撥秀髮,安靜聽著,一邊在想應該如何打扮周兆穎,好出席季蘭生育後在神川市補辦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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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股市的零售概念大炒熱潮足足維持了兩個月。在八月尾,CVL的夏休時期快到尾聲的時間,才有另一個概念出爐,風頭蓋過FWT炒風。


周兆穎坐葛敬姮的車回到葛家大宅。二人梳洗完畢,回到大床上,又很自然地相擁纏綿。一切平靜下來後,二人躺在枕上親吻,享受溫馨的餘韻。


葛敬姮讓周兆穎躺在肩間,一下一下輕撫周兆穎的長長秀髮。「Eva,我愛你。」


「我也愛你。」周兆穎輕笑,送上甜蜜親吻。


葛敬姮品嘗周兆穎的櫻唇,雙手又不安份起來,撫弄周兆穎的身體曲線,引來戀人的曼聲呻吟。


Eva是與別不同的。她沒有談戀愛的經驗,床上經驗也很少。平時的Eva這麼乾淨、端莊、充滿靈氣,彷彿是跟這些事完全無關的。葛敬姮自問在和周兆穎定情前,也沒有對對方有那一方向的綺念,完全是精神上的渴望和珍愛。


但Eva對這種事又沒有多少抗拒之心,總是非常坦然地迎合、給予、索要,很誠實的表達自己的舒服感受。做得不對的時候,Eva也耐心讓自己一遍一遍的嘗試,讓自己逐漸摸到訣竅。


也許因為Eva是副教練,處於一個教導球手的角色吧?所以才能對人特別有耐性。


既然Eva也如此坦蕩,雖然葛敬姮自己對於床上的事還本能地有羞澀感,但過了幾次,也漸漸放了開來,和Eva一起親密交纏,享受快樂的感覺了。


「Eva,Eva好美、好滑、好暖……」撫著周兆穎的身子,葛敬姮輕柔呢喃。「真舒服……我想我有點明白為甚麼男人會急色了。」


周兆穎『噗嚇』一笑,道:「真是的,但Freya以前跟男人做這些事不舒服嗎?」


「也不算是很討厭的感覺吧?但也說不上很舒服就是了。」葛敬姮如實說道。「怎麼說呢?就是很平淡。那些男人都很熱切的樣子,表情都扭曲了,這個我完全無法理解。有時還會有些痛呢,但男人那個,嗯,就是沒有辦法調整的,所以也只能忍耐。」


周兆穎輕笑;Freya真是的,說這種話也可以坦蕩蕩到這個地步,有種不可思議的天然感覺,與刻板印象中的千金小姐相距甚遠。「那麼,和女性做愛,便會比較舒服嗎?」


「我沒有跟Eva以外的女性做過,所以沒有辦法回答呢。」葛敬姮道。「還是Eva想我去嘗試、比較看看?」


「Freya好壞!」周兆穎笑著作勢搥打葛敬姮的肩,二人笑作一團,過了片刻,又相擁深吻。


周兆穎摟著葛敬姮的腰:「Freya在以前的香港股票大炒市中賺到錢嗎?」


「一點點吧?把公司的備用現金拿了十萬左右去做短炒交易,賺了六萬多,其實也不算甚麼大錢。」葛敬姮笑道。「Eva賺到錢了?」


「也沒有很多,現在基金的錢都主要放在樓房和舖位上,用來玩股票的資金不多。」周兆穎道。其實商隱在六月至八月間幫她操盤買賣FWT的股票,把50萬港幣炒到變成150萬。不過相比八千多萬資產值來說,100萬的利潤實在不算甚麼。


「不過賺得最多的還是望月哪,聽說是接了周二公子和周三小姐出的貨,再轉手給高追的公募基金,一倒手便賺了一倍。」葛敬姮淡淡地道。「真是,又說她們不會隨股市起舞,但大熱市時又會做這些投機交易,大熊市時則趁低密密收集超值股票,甚至收購人家的公司。這望月佔股市便宜,真是去到極點。」


周兆穎對這種商界財技一竅不通,只有愕愕地聽的份兒。


「總之呢,甚麼都不必擔心。」葛敬姮微笑,撫著周兆穎的臉頰。「賺到錢是皆大歡喜;大家都得到想要的東西了,我們也是、周大公子也是。說起來,周大公子這陣子沒有來煩你了吧?」


「算是有吧?」周兆穎側頭,「資產管理公司的茵希小姐收到了消息,說大媽要找我。真奇怪,她是怎樣找到我的公司的?」


這也沒甚麼奇怪的;葛敬姮心想。這些資料在商業登記處都是公開的,憑周太太的能力,很容易便查得出來。「那Eva的秘書如何回應?」


「茵希小姐當然是推了大媽哩!誰要見她?」周兆穎道。「但聽說大媽鍥而不捨,不斷發信和電郵來,茵希小姐也懶得管她。茵希小姐說,這種人多的是,但根本不用去管,反正大媽也奈不了我們的何。」


「我不明白,到了此時此刻,周太太還要找你幹甚麼?你與她在法律上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吧?」葛敬妲皺眉。「就算認祖歸宗,也與她無關吧?也應該只是周大公子他們幾兄妹找你才有意義。」


「這個我也不知道。」周兆穎搖頭,「我是媽媽的女兒,是Dreams的一份子,是你的愛人,這樣才是我。甚麼周家的誰,我不知道,那也不代表我。」


「是呀,你是我的戀人、我的伴侶,和那班周家的人一點關係也沒有。」葛敬姮一下一下地親著周兆穎,享受心愛之人的擁抱,腦中卻在盤算林素玉和周太太的圖謀何在。「哦對了,Eva想跟我一起去宴會嗎?」


「甚麼宴會?」周兆穎側頭。


「恭賀我的『前男友』喜結良緣,與他『孩子的媽』結婚的賀宴啊。」葛敬姮道。「我看他們大概會把滿月酒也順便擺一擺了,這倒省回了我的時間。」


「哦,我沒甚麼所謂啊;配合到比賽和訓練的時間就行。」周兆穎無可無不可地道。


「那我們去挑選服裝。」葛敬姮笑道。「不過我的公司也沒有做禮服;SOGO比較多這種店,Eva要一起去看看嗎?」


「禮服我有啊。」周兆穎道。「先父從我上中學開始便給我每年訂造一件小禮服,還有一年送過旗袍。有些可能太小了,不過改一改便應該可以再穿。我還有一些首飾,Freya改天來我家也可以看看。」


「呀……」葛敬姮差點忘了戀人也算是有錢人的私生女,而且還是受寵的那一類,這種女孩子的行頭與婚生女兒可能相差無幾。「所以Eva真的是千金小姐啊。」


「並不是甚麼太值錢的東西吧!」周兆穎苦笑,「其實母親的財力,也可以讓我訂購旗袍……不過既然父親幫我訂造了,那便不用再費心去弄。那些小禮服,在一些CVL的典禮和公開場合也有用。」


葛敬姮輕笑,把周兆穎抱在懷裏,輕輕拍撫。


相比起周兆慧小姐這位正牌千金,葛敬姮覺得還是她的Eva比較像正統的千金小姐。


即使穿運動服的時候,Eva也有一種掩不住的清潔感和端莊美麗感覺。溫柔而近乎無害的樣子常常令人的警戒心降低,但Eva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她的資歷超越一般的教練,能完全代替Christine和Ekaterina,帶領身為CVL甲組大手的Dreams。她可以大聲在場邊喊場走位、也可以帶領隊伍制定短、中、長期策略和臨場應變。


這樣在職場和日常生活也過著活躍生活的女子、這樣既具能力又有教養的女子、這樣同時具有溫柔和堅毅一面的女子、這樣揉合了清純和成熟甚至性感的風格的女子……被這麼好的女子青睞,自己夫復何求?


關於公開關係的問題,她們也已經談好。昨兒才把她們決定相守的事告訴親朋好友,當然被敬婷、佟曉姬、Christine她們一輪調侃。這是避免不了的事;反而是練二小姐送來了團子禮盒的賀禮。


「Eva希望過平靜低調的生活是吧?」葛敬姮柔聲問道。


「是啊。」周兆穎點頭。「不過如果有場合是我們要以情侶身份出席的話,我不介意。」


「好。」葛敬姮倒不擔心周兆穎的承受能力。敬婷當面調侃她們時,Eva也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她們應該是可以大大方方地出席小蘭和Jason Chen的喜宴的。


然後,自己便會繼續執掌葛氏,運營它,令它變成更成功的家品雜貨企業,讓Eva過著低調但優裕、沉穩優雅的生活。


哦,對了,還有周公子的下場,也是她們必須見證的。基本上她不太傾向以財技對付別人;但周兆隆母子屢次使手段趕絕Eva、又傷及無辜,也太過猖狂。不得不說素玉的做法是大快人心。


想到素玉,葛敬姮忽然想起一件事。


「現在FWT的股價由開跑以來上升了三倍。望月的本金是一億,現在除了回收本金外,據說還賺了五千萬港元;除去進出場總有些零頭,還有買賣佣金之類,望月現在應該還有FWT的貨在手吧?怎樣也應該有二千萬的貨吧?」葛敬姮自言自語地道。


「甚麼?」周兆穎不解地側頭。


「噢,沒甚麼。」葛敬姮搖頭,摟著周兆穎肌肉結實但觸感柔軟溫暖的身子,輕輕撫著戀人光裸的背。


到底是望月找來的基金買主沒能力吃下望月的所有持貨呢,還是Christine故意留下了貨,別有所圖呢?


如果答案是後者,那就有好戲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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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九月,神川市社交界的話題是練氏電子千金練靜漪就任CEO後,只花了三個月時間,就把堂妹兼公司幹將、人稱練二小姐的練雪漪給排擠出公司。練雪漪以出售練氏股權所得另立門戶,練氏的舊客戶則在醞釀跟隨練二小姐的腳步,離開業已改朝換代、新人事新作風的練氏。


葛敬姮也聽說了這消息。「但葛氏和練氏一向沒甚麼生意往來啊。我們葛氏的生意是家品雜貨和相關商品進出口代理,都是十分『低科技』的,根本沒有光顧這種超精密級科技公司的必要不是嗎?」


佟曉姬托腮,啜飲眼前的紅茶調理飲料。「但這件事可能會影響到我們和『花月』共同研發的防狼首飾呀,那個首飾的零件供應商就有練氏。哎!虧Freya已經答應了讓我們在你們的店裏設點,結果又不知道要拖到甚麼時候。」


「所以說結果我也會受到影響呀?」葛敬姮苦笑。「不過我和練大小姐不熟,反而跟Theresina比較談得來。靜漪太過天馬行空了,我有時也不知道應該怎樣跟她溝通。」


「她那不是天馬行空,是任性妄為才對吧?」佟曉姬撇了撇嘴。「老實說,我便不明白Christine的想法。靜漪是甚麼全國學界冠軍球隊的副攻手之類,那有甚麼關係?後來不也弄成這樣?」


葛敬姮攤手。她也曾經找過練大小姐,以排球手的身份做葛氏旗下品牌的代言人;不過這計劃還未開始,便因為練靜漪被賣到長春香河而不了了之。


「不過這個星期Dreams不是主場賽嗎?難得你竟然沒有去捧場,還來和我一起喝茶。」佟曉姬道。


「沒關係,我不想我的出現,反而給Eva太大壓力。」葛敬姮笑道。「她今天是代理教練,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也應該沒有時間理我。我還是做好準備,等她回家,再讓她好好休息來得好。」


「也是。」佟曉姬點頭,吃了一顆糰子,又以手機查了查資料。「今次的對手是長春香河呀……不過練大小姐早就不在陣了,沒了一個吸引點呢。」


荊區和市中心區之間的Dreams主場,平時寧靜的主場今日人山人海,Dreams對長春香河的比賽正式展開。


周兆穎在這場比賽代替發燒的Ekaterina Sadovskaia擔任主教練一位,領隊則仍是林素玉。這天林素玉以褲裝套裝出席,與平時的運動裝不同,表現出與平時不一樣的風格,變得更像其他球隊的領隊一般。


CVL的領隊很少親自落場指導戰略,林素玉和Sadovskaia關係特殊,因此常常在場上商議戰術,但一般CVL球隊是不會這樣做的。這天林素玉也如其他球隊的做法一樣,放手任周兆穎施為。


長春香河經過了一年,仍未從練雪漪退隊的打擊下完全復元過來;今年上半賽季成績不佳,排名僅只第七,已被擯出爭冠名單之外。


而Dreams這時有國家隊組回歸助陣,秦知華也歸了隊,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候。長春香河面對Dreams鋪天蓋地的攻勢,完全沒有反擊之力,一眨眼便被奪去了第一局。


第二局也由Dreams帶領局勢。Dreams由Khordina和龍敏思的四號位、後排進攻率領下,三號位的發揮也很理想。雖然楚菱和原澪出來打了一段時間,但琴婉與舒幸露兩名副攻手表現出色。日本外援原澪的分球比蔡堯雲還要大膽,在周兆穎的贊同下,她把大量的球分給副攻手,琴婉和舒幸露打得不亦樂乎。


即使是在順勢,周兆穎也不敢怠慢,細心看著長春香河球手的每一個動作,在腦中分析對方的戰略,再喊場應付。


楊致在一旁,其實也只是做平時協助Sadovskaia的事情。但以副教練的身份看著周兆穎出謀劃策,心中還是有種特別的感覺。


從Dreams在乙組時代開始,兆穎便常常代替Ekaterina教練帶隊。那時素玉領隊和Ekaterina教練也是現役的國家隊隊員,經常要隨隊出征,兆穎作為代理主教練,在隊中地位特殊。


周兆穎是香港學界亞軍、中國全國賽十六強級球隊聖主恩書院的學生主教練,很多同期的人也聽過她的名頭。但畢竟太年輕,比一些元老級隊員的年紀還小。起初也有不服她的人,但素玉領隊和Ekaterina教練也做過工作;那些隊員被她帶過幾次後,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Ekaterina和林素玉是一代傳奇,其實力是不言而喻的;兆穎卻沒有那種壓倒性的實力。兆穎的做法是和她們這一班隊友同寢共食、完全融入隊友們的生活當中,關心和貼近球手們。這樣的奉獻則是Ekaterina和素玉做不到的。


楊致抬頭,望向同樣坦然無懼的林素玉和周兆穎。周兆穎向林素玉示意,林素玉微微點頭,周兆穎便轉身把準備替換入場的蔡堯雲招手。


素玉領隊也好、兆穎也好,也是第二個境界的人。無論是怎樣的劣勢,她們也不會有一絲動搖;即使隊伍慘敗,也能微笑著平靜面對,鼓舞大家振作起來,再往前走。


素玉領隊是退役國家隊隊長,見過的東西當然很多。但兆穎來CVL前也只是一個學生而已,她見過的東西會比楊致自己多嗎?為甚麼兆穎做得到的淡定坦然,自己卻仍未做得到?


這就是兆穎與自己的分別嗎?這就是兆穎一開始之所以以學界高手和一名大學生之姿被選中,卻直接跳過球手的位置,成為副教練的原因嗎?


原澪在第一年的CVL聯賽中鍛鍊得更進一步,完全無懼一傳失誤的壓力,背向四號位,後托給龍敏思打。前排有鞠妤、忻千雪和龍敏思,三人都是邊攻或曾經打過邊攻手的,節奏相若;長春香河的攔網節奏完全被打亂。龍敏思重扣得分,16比12,Dreams以領先4分之姿迎來第二次技術暫停。


代理隊長Anzhela Khordina帶領原澪、鞠妤、龍敏思、上官柔、忻千雪和琴婉回到後備席。


林素玉稍稍退居後方,微笑著聽周兆穎發言。


「對方四號位掩護後排進攻必需留意,13號(從乙組福州天衣轉會到長春香河的林妍思)後攻節奏是慢一點,後排站前一點點好嗎?」周兆穎道。「小笠原瑞希今天少打了一點,不用老盯著她,前排副攻留意全局再喊場。眼睛放在四、六號位攻手上面。」


「是!」一眾隊友應道。第二局開局被替換下場的楚菱和蔡堯雲也在留心傾聽。


在舖天蓋地的主場歡呼聲中,周兆穎微微一笑,拍起手來:「讓我們一分一分去拼吧!」


「好!」所有球手歡聲應道。


林素玉一直旁觀,直到楊致也回到身邊,才從容也坐了下來。


「素玉領隊不去鼓舞一下大家?」楊致問道。


「沒這必要吧?」林素玉道,「今天的主教練和主角也是兆穎。兆穎和致致你也做得很好,我是球隊老闆,只是個提供舞台給你們表演的人,只要任你們放手去做,便可以獲得成功,不是嗎?」


楊致不好意思地笑:「兆穎也就不說了,平時有Ekaterina教練和素玉領隊在,我只做一些提鞋抹蓆的工作,算不得甚麼啊。」


「難得致致不會因為我用了兆穎而有甚麼想法。」林素玉笑道。


「我來的時候,兆穎已經是副教練和代理主教練了。我雖然比她在這個圈子做得久,但只是做球員而已,和兆穎在聖主恩書院和Dreams都做過教練員不能相比。我對她做現在這個位置完全沒有意見。」楊致道。


林素玉點頭。「跟著兆穎工作,沒有甚麼問題吧?」


「沒有。兆穎在這一份工作上非常有天份。」楊致坦然道。「我知道,打球打得棒,與懂不懂教球,還有能不能帶領球隊,都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我想我是比較擅長應付日常事務、處理球手個人的狀況之類。但戰略部署上、令孩子們真正準備好應付大賽的壓力上的事,兆穎便比我厲害得多。我無論在魄力和經驗上,也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兆穎的確見過很多東西。」林素玉應和。難怪敬姮看中兆穎;兆穎確是個柔中帶剛的女子,溫柔外表下是堅毅的內心,是很難得的。


楊致看著球場上,上官柔和鞠妤分別救起一傳和在後場升球的情況,一邊道:「兆穎看來起那麼溫柔,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也從不失控;但她有連我也歎服的堅強性格。我想這一方面,我一輩子也及不上。能和她一起做事,追尋更遠大的理想,那應該是我的榮幸吧。」


林素玉心中嘆息。致致果然猜著了自己和Tarina的意思,並委婉地表達了同意和效忠。「如果今年能衝上第三名或以上,那也是兆穎、你和孩子們的功勞。」


楊致搖頭:「由零到有,把Dreams創造出來,並帶領我們一次又一次地戰勝逆境,把兆穎、我和孩子們由甚麼也不懂的稚嫩小孩訓練到擁有今天的成就,都是Ekaterina教練和素玉領隊的功勞才對。」


林素玉正想再說,便看見崔羽鳶以特別通行證通過保安關卡,直接到達後備席。


「羽鳶?」突然看見伴侶,楊致也不禁一呆。


「怎麼了嗎?」林素玉問道。


崔羽鳶以眼神與楊致打了個招呼,便轉向林素玉,態度也轉為恭敬。「小姐,有緊急事件發生。Ekaterina小姐吩咐我立刻向您匯報。」


「請說。」林素玉道。


崔羽鳶湊到林素玉耳邊,轉用了德語:「兆穎小姐的資產管理公司辦公室被懷疑社團人士砸爛,所有傢俱全毀。唯一的員工金茵希小姐左臂受傷骨裂。現在警方接管了辦公室,初步點算沒有財物和公司重要文件失去。茵希小姐現在在瑪麗醫院接受治療。」


「甚麼!?」林素玉失聲道,連稍遠的周兆穎也聽到了,一齊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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