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麻痹草莓 于 2015-2-28 18:54 编辑
3.野分 舞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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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为什么要闭上眼呢。」她在远远的那里开口。
「……害怕。」
「害怕?」她歪了歪脑袋。
「血……还有她们……最后的……」
「啧,忘了吗,我跟你说过,我们是驱逐舰。」她插起腰。
「……」
「Destroyer,是毁灭者的意思喔。这是我们的职责。」她挺起小小的胸膛。
「……」
「所以没什么好怕的。过来吧——」她伸过手。
「……」
「——过来吧,舞风。」她的样子模糊了。
舞风从不觉得这是噩梦。
因为自己并没有哪次惊叫着醒来,只是慢慢睁开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一会儿呆才意识到自己又醒了。
月光夹带着丝丝寒意从窗户的缝隙中漏进来。
舞风打了个哆嗦。
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不过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所以做这样的梦也是情有可原嘛。”
舞风这样想着,恍恍惚惚地爬起来在桌子上摸索着热水壶,不料却一下扫到了边缘的茶杯。
“糟糕。”
水已经一下子在桌面上蔓延开来,顺着略微倾斜的角度缓缓流下。
啪嗒。
「喂,听到了吗。」
她的声音很清楚,很好听,在那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回荡着。
啪嗒。
「你在等什么啊、真是的,要没时间了啦。」
她腰间的鱼雷和背后的舰装上不知何时爬上了暗暗的锈色。
“不……”
啪嗒。
「过来吧,舞风。」
什么东西自她的指尖滴下,瞬间和没过脚踝的海水融为一色。
海水明明应该是蓝色的啊。
啪嗒,啪嗒。
越来越急促的嘀嗒声就像催赶着舞风一般。
“不,不要!”
舞风捂起脑袋,忽地脚下一软跌坐到地上,后背撞上衣柜,发出了沉寂的夜晚不应有的响声。
很快,隔壁窸窸窣窣一阵后传来了敲门声。
“舞风酱?”
是阳炎姐。
“没事吧舞风酱?”她听好一会儿没有回应便走进房间。
“没、没事,”舞风回过神来,笨拙地站起,“在跳舞哦,不小心……撞到了柜子。”
真是蹩脚的谎话。
“唔,真是的,”阳炎无奈地憋着嘴一笑,走过来轻轻敲了一下舞风的脑门,“晚上要好好睡觉不用这么勤奋嘛。”
说完后打量了一下房间,很快又拿了块抹布擦干了水迹。
舞风不知所措地愣着。
“阳炎姐,我、我来整理就好,你也回去睡觉吧。”
“嗯?今晚我就睡在这里好好看着舞风酱哦。”她一边在窗口晾起抹布,一边说道。
“诶?”
还没等舞风来得及拒绝,阳炎就又已抱来了被褥。
“好!这样就行了。”她大功告成般地宣布后在一旁的床铺里躺下。
“阳炎姐……”
舞风小心翼翼地侧过身。
“安心睡吧。”
对方阖起眼。舞风看着她的脸。
——平和,安定,似乎从来都不会受任何梦魇所扰的睡脸。
「阳炎姐姐她们好酷喔!领结、制服,特别是还有那副白手套,又干净又漂亮。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像那样对吧,舞风!」
想起来了,她曾经,很久很久之前这么说过。
舞风蜷起身子。
经过好像睡得很沉又好像完全清醒着的一晚,舞风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
阳炎已经为了远征整装待发。扎起精神的双马尾,她哼着轻快的歌调整着胸口的领结。
最后,戴上了那副白手套。
象征着纯洁,高尚,一尘不染的白色。
「白色是死亡的颜色喔。」她调皮地抚弄着白手套。那上面是整片的红。
“舞风酱,快来吧。”
“嗯、嗯。”
舞风迎上前,避开了姐姐招呼着她的手。
「过来吧,舞风。」她伸过手。
这次,总算看清了。
「……舞风。」她哭了。颤抖着。慌乱地试图擦去滚落的泪珠,但只能在脸上抹出一道又一道红。
「不要哭。」
舞风向她走去。
「…没什么好怕的。」
舞风握住她的手。
鲜血很快顺着布料渗透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液体的冰凉,和那股刺鼻的,瘆人的,战争特有的腥味。
但是舞风没有松开。
「没什么好怕的。」
舞风将她小小的身躯搂进怀里。
「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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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秋活!肝得肝肠寸断!
于是换个脑子正好把十几天前捞到舞风(没错,我家赤城捞到的)的贺文(给自己的)写了~
写完继续肝!!{:4_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