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zoth 于 2014-10-19 20:14 编辑

突如而来吹进的一阵风，将真姬的发丝吹乱。眯起眼睛有些不快地微微嘟起嘴，随手将车窗关紧，扭头看向副驾驶位上的黑发娇小身影：“要不要再留一点缝隙？”“不了，这样就好，开车的时候好好看前面啦。”“是——是——”拉着长调答复着，将视线重新投向前方。【不知不觉，妮可变了很多呢。】双马尾不再孩子气地高高扎起，而是垂下来系成两束搭在胸前，单单是发型的改变便让她整个人显得柔和了许多，而实际上她也真的变得柔和了许多——不会再带着得意的表情嘲讽什么，面对陌生人也更多地带着微笑面对，只是和自己相处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带着小小的傲娇——这个就不要变了，对于妮可只在亲密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的从前的影子，真姬是享受其中的。身上也不再带着各种各样的小饰品小道具（很多是偶像周边），手包的式样变得更朴素，还会为了配合身上的着装化一点点的淡妆。面对成为社会人的妮可，真姬第一次有了她是比自己大两岁的前辈的实感。——虽然只是有时。【大家也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好多呢。】两人现在正在返回的路上，例行地由真姬开车将妮可先送回家。20分钟前，迎接和庆祝小鸟的留学归来，三年多来首次九人齐聚的μ’s聚会刚刚结束散场。三年不见，那隐藏在衣着搭配中内敛的时尚感，配合着更加成熟的气质，令小鸟更容易成为街上视线的焦点。不过不变的发型，和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诉说着她还是从前的小鸟；同样已经毕业成为社会人的穗乃果与海未，各自在为继承穗村饼屋和园田道场努力着；算上原三年组的三人，目前μ’s的社会人数量已经达到了6人，而行将毕业的真姬，凛与花阳，实际上也已经一只脚迈出了校园的门槛。【小鸟第一眼看到凛的表情真有趣呢。】回想着小鸟面对着突然抱上来的比自己高了半个头，已经留长成披肩发的凛，一脸惊吓弱弱地问着“你是哪位”的表情，不禁嗤地轻笑出来。【还有那两个人，想不到已经……】车里莫名弥漫着沉默的空气，虽然已经不会像从前一样叽叽喳喳，但以往两人独处的时候，妮可也是话题不断的。对于气氛感到有些不适应的真姬，索性打开音响，让音乐声填充进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妮可，看起来有些发呆的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打破沉默问些什么，就这样在音乐声中停在了距妮可家一个路口的地方。“累了的话，回家好好休息哦。最近工作也很忙吧。”“嗯，还好啦，真姬酱也是哦。”靠在椅背上，歪着头，闭起眼睛。直到感受到嘴唇上传来的温度，在享受了一下子之后才重新睁开双眼，看着妮可挂着微笑和羞涩的脸退去——真姬很少主动索吻，只是今天她需要寻求一下安心感——努力无视着自己脸上的温度，又主动迎上前蹭了蹭脸颊，才满足地重新靠回椅背。“回去路上开车小心哦。”“嗯。”---------------------------------------分割线------------------------------------------------------------------------------

目送着真姬的车子直到离开自己的视野，妮可才抬起脚，踏着和往常一样的节奏走回自家的公寓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回来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想起昨晚可可萝与可可亚便提到过今天和朋友外出，母亲则一如既往地加班未归中；去到邻居家，在虎太郎“玩完最后一局啦”的央求中和隔壁的主妇寒暄着等待了大约10分钟；重新回到家中，让虎太郎在客厅中看电视，自己则简单换掉衣服清洁一下，走进厨房开始挑选食材进行处理；电饭锅刚刚开始冒出雾气的时候，自家的双胞胎妹妹归来，多了两位助手的妮可比预想更快地完成了晚餐，在通话确认母亲晚归之后，姐弟四人围坐着开动晚餐。在电视新闻的背景声中，听着可可萝她们的叽叽喳喳——母亲不在的时候，妮可对于弟妹在饭桌上聊天总是会显得宽容一些，当一个时不时提醒他们注意用餐的倾听者。听可可萝描述新任数学教师的奇怪发型；听可可亚谈论社团中令人憧憬的厉害前辈；虎太郎会从热映的特摄片跳到自己参加的球赛；偶尔母亲同席的时候，也会聊一些工作的事情————除了，偶像的话题。不知何时起，妮可不再将“宇宙第一偶像”挂在嘴边，不再讲着关于偶像的事情，那招牌般的“niconiconi”也在不知不觉中无影无踪。海报、周边、CD；墙面、桌上、柜中……关于“偶像”的一切，在如今，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没有什么被星探慧眼识金，没有加入偶像事务所，“宇宙第一偶像”从一开始就无从谈起。虽然LoveLive优胜后，曾有事务所表示过签下μ’s的意愿，然而职业偶像并非大部分的目标，在三年生毕业后退出舞台的μ’s，也不再被娱乐公司所关注。出于兴趣娱乐的一些新曲录制和业余Live活动，也在小鸟出国留学之后完全停止。每一位成员，都选择踏上了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矢泽妮可也并不例外。曾经对偶像倾注过无数热情的她，也比其他人都更加清楚，职业偶像，是一条怎样的道路。超过90%在庸庸碌碌两三年后黯然退出偶像界；小有名气的，大部分也只是在不温不火的状态中直到青春耗尽；或者运气更好些的，能够一时成名，最终也难逃昙花一现。真正能成为长青的超级偶像的，说是神明的宠儿也不为过了。那些神明的宠儿里，一定没有自己的位置。普通地进入大学，普通地毕业，接到的第一份工作是打工的咖啡店店长出于对她的喜爱邀请而来。从侍应生，逐渐学会了冲泡咖啡兼职为咖啡师，又晋升为了领班，薪水在同龄人中甚至可以称得上丰厚。店面的经营顺利，扩招加入的得力助手也令她从最初忙到不可开交，变得可以不时像今天一样享受一天假期；而距离自家并不远的路程也方便她兼顾着家事的打理。一直由母亲独立支撑的家庭担子，已经被妮可好好地分担了相当一部分，可可萝、可可亚和虎太郎，也在健康地成长着。矢泽妮可，对于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感恩。所以，不再追求偶像，不再提及偶像，让偶像从自己的生活中，逐渐消去————忘掉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好地活在现实中。从浴室出来，妮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例行地给店里打了个电话了解自己休假日的营业状况，以及做出明天的安排。回到房间，将手机随手扔在桌上，从主妇和工作状态脱离出来的妮可，身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盯着并未点亮的顶灯。房间内，同样找不到任何和偶像有关的痕迹，除了书桌上的两张合影。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妮可坐到电脑前——没有开灯，在房间中被黑暗包裹，让她有一种另类的安全感——打开了层层子目录下，一个标记着“memories”名称的文件夹。9个身影，连同熟悉的歌声，呈现在她的眼前耳边。抱膝团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扣住身体，仿佛在努力阻止着身体想要动起来的冲动；双眼注视着屏幕，嘴唇在悄悄地随着音画进行着口型的变化。这是矢泽妮可的小小秘密，这个仅有显示器微光的三坪房间，是在生活之外，妮可留给自己的，最后的回忆国度。在这里，她不是操劳于家计的年长大姐，也不是店中打理上下的能干领班，而只是一个带着偶像梦想的，不服输的少女而已。【果然变了好多呢】看着画面中9人的样子，不禁联想起白天聚会的时候见到的大家的模样，果然每个人都在或多或少地成长和变化着，尤其是那两人——绘里和希，两人手上的对戒。白天的画面，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当然不会看错，因为那两人并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就这样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一模一样的，象征着约定的戒指，戴在两人的左手中指上，仿佛相互辉映的两颗星。尽管聚会中并没有人说破，但妮可相信，注意到的肯定不止自己一个。至少，真姬肯定不会忽略掉。【不知不觉，那两个人，已经领先到那么远的地方了啊。】明明直到高中毕业都彼此不敢踏出那一步，明明到了大学还经历了那样的一番波折，现在却已经远远超越了自己，跑向自己快要看不到的终点线了。屏幕上的PV放映已经结束，空空的播放器窗口，好像一面漆黑的镜子摆在妮可的眼前。一直以来，妮可都在纯粹地享受着与真姬的恋爱，享受着每一次快乐的相处时间，在潜意识中刻意地忽略掉对未来的考虑。其实，只是在逃避而已，因为妮可清楚，在现实中等待自己的未来是什么。自己只是靠薪水支撑着家庭的一介小市民而已，真姬则是早晚将要继承西木野综合医院的，货真价实的大小姐。感情可以拉近两个人心的距离，但现实的鸿沟，一直没有被填上，不如说，被拉得越来越大。——如果自己真的是超级偶像的话，是不是就会更有资格和她并肩了呢。闪过的念头，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手指擅自地动了起来，点开邮件收件箱检索着署名“小泉花阳”的来信。在μ’s之中，除了自己如果还有谁对偶像有着高度的热情的话，那么便非花阳莫属了。当初那个害羞弱气的一年级后辈，已经逐渐变得坚强和自信，而且，就连自己已经把偶像当做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丢掉的时候，她却依然相信着，坚信着，矢泽妮可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偶像，平时会把各种各样偶像活动，试镜会之类的消息发给自己，前段时间还邀请过自己与她和凛共同报名参加一个号称全国规模的业余偶像大赛。“啊……”鼠标在一封邮件上停了下来。《明本安公开新人选秀》对于熟悉偶像界的妮可来说，这是如雷贯耳的名字。明本安，当前偶像业界最为重量级的制作人，近年来最为知名和活跃的偶像中，有超过半数直接或间接地受惠于他的推动。可以说，一旦被他所看中，在出道前，作为偶像已经成功了一半。就是如此的人物，宣布要在社会上公开选拔征集偶像，打造全新的偶像品牌。【如果……可以在这里被选中的话……】心在跳，妮可能够感觉到，加重的心跳，甚至让她有种身体在心脏撞击下颤抖的感觉。“对了……报名的截止日期！”鼠标一行行地下滑寻找，直到接近最后才看到，网络报名初审，资料提交的最后截止期限是——今天的午夜12点。或许，神明，还没有抛弃自己。---------------------------------------分割线------------------------------------------------------------------------------

驱车回到家中，真姬先掏出手机给妮可发送平安到达的信息——从自己开车开始，在妮可的强制要求下已经形成了惯例。虽然还是有些在意回家路上比往常要来得沉默的妮可，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额外追问些什么的想法。交往多年，她很清楚在妮可不想告诉自己的时候，追问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离开车库，在路上向管家要求了一杯咖啡，真姬径直回到书房，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从聚会的轻松气氛中回来，随之将精神投入到眼前的资料中。尽管还没有从医学院毕业，但真姬却已经有了作为西木野综合医院继承人的自觉。医术上的研修和精进自不必说，而如果在未来想要主持如此规模的一家医院，管理和经营，以及社交方面的学习成长也是不可或缺。因此早在接近两年前，真姬便已经跟随着父亲多年的好友，一直主管医院各大事项的神山事务长，亲自体验各种事项的安排处理，观察和学习着整个医院运营的各个方面。天生聪慧加之毫不松懈的努力，在大量尽管还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职务，但真姬可以自信地说，对于医院整体的综合状况，包括身为正副院长的父母在内，比她更为了解的人，不超过一只手。而这就是真姬在刚刚结束了久违的全员聚会，便立即投身事务中的理由。西木野综合医院，目前遭遇了一些麻烦，真姬无法将自己置身于“无关者”的位置。厚生省两年一度的医疗服务价格调整即将到来，而依据目前可以了解到的信息，这次的调整，有几乎可以确定的可能性将迎来较大规模的下降。在日本，医院的主要收入来源，便是诊疗的收费报酬，绝大部分通过保险公司来核实医疗费用后向医院进行支付。而关于医疗费用的计算，其依据标准则是厚生省结合直接间接医疗成本，结合RBRVS医疗服务相对评价值CF系数等一系列参数综合计算而出，并每两年根据国家经济物价状况进行调整的国家标准的医疗服务价格。因为当这个价格迎来下调的状况下，对于医院而言，最直接的影响，便是收入的下降。小规模的医院和一些公立医院甚至可能会因此直接陷入赤字。尽管西木野综合医院的规模还远不至因此达到这种程度，但这种级别的调整，对于医院的经营会有着重大的影响是不可避免的。原本标准的应对策略是向银行进行贷款，依靠融资保证资金的运作，依靠增加床位和提高床位利用率等来适度扩大规模，用增加的利润空间来抵消医疗服务费用下降带来的影响。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短短一个月之内，罕有地出现了两起医疗事故。尽管还没有导致病人死亡这一最坏的结果，由此带来的不良影响却是货真价实。而迟迟未能和事故病人家属达成和解，对于西木野综合医院来说，也相当的不利。因为和银行的融资审查会议已经近在眼前，如果不能顺利达成和解的话，结合收入可能下降的事实，会导致融资课的狐狸们降低对西木野的评价，最坏的可能性，便是融资审查不通过导致贷款失败。毕竟银行不是慈善机构，没有良好预期的企业是无法得到贷款的。而如果不能顺利获得融资，西木野综合病院将要面对的，可能会是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经营困境和增长停滞。而真姬所在忙碌的，便是分析医院近年来的经营数据，和运营上存在的大小问题，寻找和设计内部的优化方案。如果可以顺利得到管理层的一致肯定得以实施，并有好的预期效果，在融资审查的谈判中，也会给西木野增加更有利的评价。手肘撑在书桌上扶额用食指按压着太阳穴，真姬用另一只手端起咖啡啜饮着让自己获得片刻的休息。然而大脑刚刚从数据和资料中解放出来，一大片杂七杂八的思绪就像压抑已久的反弹一样涌了上来：路上反常沉默的妮可；绘里和希手上的对戒；父亲在昨天刚刚通知自己的，安排在下周的相亲……索性放下咖啡杯，仰头靠在椅背上，双臂抱住遮在眼前。“哈啊……”长叹了一口气。【妮可现在，在做什么呢？】---------------------------------------分割线------------------------------------------------------------------------------

漂亮地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妮可收回舞步，向评审席鞠躬致意后，抬起身子，握住双手，等待着自己的评定结果。在附带基本资料和照片的网络报名结束后仅仅隔了一天，妮可便接到了自己通过筛选，进入到了本地区初次面试的通知。面试的时间，就在一周后的周六。提前将那一天的工作和其它人交换安排开，妮可将工作和家务之外的全部时间，投在了面试的准备上：每天提早一个小时起床进行晨跑和发声练习，回家更衣之后再为家人准备早餐和便当；用慢跑的方式来上下班；在结束家务回到房间后，活动韧带，对着穿衣镜重新寻找和调整自己对舞蹈动作的感觉；适度补充营养品保证体能的充沛；在网络上检索当前偶像最新的流行动态，搭配自己的衣着，研究值得学习的表演风格；甚至在睡觉的时候，也会戴着耳机听着流行的偶像曲入睡，为了让身体习惯当前的曲风节奏。矢泽妮可，当然要把一切做到最好。压抑了多年的热情，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内，被重新点燃，释放出前所未有的能量。而此时此刻，站在评审现场中央的她，刚刚也做出了不负这一周以来努力的表现。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仅仅只是一个地区的初试，坐在评审席中央的，竟赫然是明本安本人。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对于这个新的偶像企划的重视程度。【没问题，刚才也没有任何失误】妮可抬头堂堂迎上明本安的目光，虽然紧握的双手中的湿润，证明着她的紧张。【妮可已经，努力做到自己的最好了】“矢泽妮可小姐是吧，从前做过学园偶像，看得出来你对于偶像有着不错的理解，基本功也比一般人要扎实，应该做过不少的努力吧。”【真姬酱，我会得到明本安的肯定，成为超级偶像，堂堂正正地和你并肩】“不过很遗憾，你并不符合我的要求。”……哎？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幻听……吧？……不符合……？“作为对你努力的肯定，就在这里和你多说几句吧。”“刚才的表现不错，如果是一般的偶像团体，想必你也有能力获得一席之地吧。”“但是我要打造的，是足以让日本瞩目，让人狂热的，绝对的超级偶像。”“我想看到的不是现在有着多么出色的表现，而是能够成为超级偶像的潜力。对于超级偶像来说，努力虽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天赋。”“很遗憾，矢泽妮可小姐，你没有那种天赋。”“歌声也好，舞蹈也好，容貌也好，你并没有出众到常人无法比拟的程度。而且你现在的年龄，在偶像界，被说是生命的末期也不为过。其实我所做的，就是发掘出隐藏在人群中的天赋，然后把它变成观众最想要看到的样子而已。““能成为超级偶像的人，是有着被神所钟爱的天赋的，他们天生就注定成名。”“但你并不是其中之一。”……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会场退出来的，怎样走出大楼的，怎样扑进不止为何会出现在门口的花阳怀中流泪的。【终究只是幻想而已，梦总有一天要醒的】回过神的时候，妮可已经回到了生活的节奏之中。上班，下班，照顾家务，一切如故。真姬似乎最近很忙的样子，不过也好，最近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一边给卡布奇诺拉花，一边这样考虑着。“您的卡布奇诺请慢用。”“妮可酱，今天应该没有晚班对吧。”眼前的女性客人，将墨镜拉下看向妮可。“花、花阳？！”从意外中回过神来，妮可微微皱起眉头。实际上，这段时间内，妮可都刻意地不想见μ’s的任何一位成员，尤其是那天见到过自己的花阳。“的确是没有……”“那么晚上7点钟，我去你家门口接你。”“哈？”“礼物。”说完这个单词后，花阳便低头专注于咖啡不再多吐露半个字。而一头雾水的妮可则被店里的其它事务拉走，直到花阳离开也没来得及再去问什么。……“所以说，到这里是做什么？”准时与花阳集合的妮可，一路被拉到了音乃木阪学园。还在琢磨花阳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只是让门卫听了一通电话，便将她们放进了明显已经空无一人的校园。重新反应过来的时候，妮可已经被按在了礼堂中央的位子上。“礼物，送给妮可酱的。”用手指向舞台的方向。“那是什么啊……意味不……”话音未落，原本黑暗的舞台上，被聚光灯所划破。幕布缓缓拉开。粉红海蓝翠绿三色的身影音乐响起“Star Dash……”在前奏的第一个音符响起之时，口中便反射般地低喃出了歌名。由真姬谱曲的，μ’s最初的歌。没有余裕去思考，为何穗乃果、海未和小鸟，会在此时此刻，为自己演出；没有余裕去思考，去设法寻找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自己身边的花阳来问个究竟；视线只是被舞台上的身影所吸引着，一刻不愿离开；身体在无意识中，配合着音乐的节奏微微晃动着。多年以前，自己也是在这里，被这首歌所感动。“……あきらめちゃだめなんだ、その日が绝対来る……”（绝不能轻言放弃成功之日定会来临）那时面对着几乎无人的礼堂唱出自己的First Live的三人的心情，在那个时刻，曾经确实地传达到自己的心中。那时妮可的眼中，在冷清的礼堂中，舞台上的三人耀眼得令人目眩。【想要，成为这样的偶像。】 “……つまづいたことさえも思い出にしよう……”（那些失败的过往终将成为回忆）曾经偶像部的成员全部离开，只剩自己孤单一人；曾经因穗乃果的倒下，止步在Love Live的预选；在几天前，被评价为没有天赋而在选秀中出局。【也不过是，多了那么一次而已嘛。】“……迷い道やっと外へ拔け出したはずさ……”（即使徬徨迷失 也终将找出正确道路）【你为什么想要成为偶像？】心中的声音在这样问着自己。为了有更高的地位？为了金钱和名誉？为了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妮可看到了幼小的自己。面对沉浸在悲伤中的家人，努力地模仿着电视上偶像的样子，笨拙地扭动摇摆，用不成形的舞姿配合父亲教给她的口头禅，第一次在父亲过世之后让她们露出笑容的时候。【因为，想要看到人们露出笑容。偶像，是为了让人微笑而存在的。】“……またひとつ梦が生まれ”（崭新的梦想再度诞生）眼前有些模糊，那么，就努力再把眼睛睁大一些，注视着舞台。献给自己的舞台。尽管已经不是活力四射的十六岁少女，动作也不如当初精心排练下的整齐划一，舞台上的三人，却依旧充满了令妮可无法移开视线的魔力。【想要像她们一样……】【还想……再一次站上舞台……】不为其他，只是还想再看到台下的微笑。【让真姬酱……让大家，再看着我微笑！】曲终鼓掌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像想要把脸上的泪水吸回去一般，双手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鼓掌。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倾注在大吼中——“谢谢——！！”……“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奇怪的Live啊……”冷静下来的妮可，和还没换下演出服的穗乃果三人，以及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了的花阳和凛，六人围坐在舞台的边上。“其实我只是说觉得妮可最近有些低落，想问问做些什么好啦……其它多余的都没有说哦……”突然就恢复了当年弱气模式的花阳。“嗯……怎么说呢。”穗乃果用手指点着下唇思索着，“就是突然觉得，想要把这首歌再唱给妮可酱听，于是就这样啦~”“那算什么啊……不过也算是穗乃果风格的答案。那么你们就真的陪着她这样胡闹了啊……看起来还动用了理事长的特权吧。”小鸟朝妮可吐了吐舌头，然后和海未相视一笑。“总之……”妮可突然用力地，将5个人紧紧抱住。“谢谢你们……”“然后……”站起身，双手叉腰俯视着穿着演出服的三人。“不像样！比起以前退步太多了！这个样子的演出给别人看到可是有损μ’s的名誉的！真是的，果然还是需要妮可我这个专业偶像来给你们做一个榜样。”“花阳！那个比赛，还可以报名吗？”“嗯？啊……嗯！嗯！”张开双手伸向两边。“花阳！凛！让我们给她们看看真正的偶像是什么样子的！”“嗯！”“喵！”【神明哟，既然你不眷顾于我，那么我就————让你好好地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