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碎碎念:

尤彌爾總是讓人心情愉快~

--章二-- 尤彌爾之一

人嘛，總是要為自己而活，我想這種事連垃圾都懂。

***

底片相機，還是那間沒跟上數位化潮流的美國公司出產的全機械式機種，不過因為是很初階的相機，就算放個兩三百年也只是廢鐵不會成為古董。

而且底片相機麻煩的就是在洗出來之前不會知道拍成哪副德性。

「尤彌爾!」

「啊?」她們家的女神又是怎麼了?

「把相機還給姬子小姐，她看起很困擾啊。」克里斯塔爬到我的身上示威，像隻沒有馴化過的小猴子。

「什麼"姬子小姐"，妳跟她很熟嗎?」我把相機舉遠，讓她勾不到。「再說是她自己拿給我的，我要怎麼處裡是我的事。」

「是妳威脅她的!」

「我說克里斯塔啊。」我抓住她的肩膀，毫不廢勁的翻身將她壓在床上，「不管是我威脅她也好，還是她自願給我也罷，也都是我跟那名"姬子小姐"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懂嗎?」

隨著我的臉越來越看靠近，克里斯塔的臉也跟著越來越紅，直到我提到兩個人之間時，她的臉瞬間轉青，真是有趣。

「嗚啊!」在我思考著還要怎麼繼續時，鼻尖冷不防被咬了一口。

克里斯塔趁我還在疼的時候，從旁邊鑽出來。

「妳是野生動物啊!」居然還流血了!我摀著鼻子。

「...她躲進去了呦。」雖然還是相同的音色，但是頻率卻低了許多。

「希斯特利亞...嗎?」雖然是同一個人，同一張臉，但是眼神跟語調都變了。

我好像還沒有說過，我的小女朋友有一點人格分裂的問題，這說起來也不是甚麼大問題，因為我很博愛。

「妳應該不會跟著嘮叨要我還這個東西吧。」我舉起手中的相機。

她停頓了一下，我幾乎能看到她腦袋上的問號，肯定是覺得這件事情與她無關，而她也毫不在意，簡單來說就是"為什麼要問我?"的樣子。

「當我沒問。」我雙手一攤，她離開房間。

「哈--」我倒回床上。

說沒問題是騙人的，因為希斯特利亞很冷淡，不管是尖酸刻薄還是嬉笑怒罵，她都不在意，會讓我所有的舉動都像是跳樑小丑。

這種感覺糟透了。

***

中午時被沒有間斷的電話聲給吵醒，接起來後是個慌慌張張的小姐的聲音，我才想起昨天相機的事情。剛好肚子也餓了，就跟那名不知不覺成了我跟克里斯塔代溝主因的姬子小姐約在學校附近的餐館見面。

「來一份烏冬，一份炸豬排跟一份餃子。妳呢?」

旁邊的姬子小姐看起來畏畏縮縮的，在我問她的時候還整個人抖了一下。

「不、我不...」

「這餐可是妳要買單，不點些喜歡吃的多可惜。」

「誒?」除了畏縮以外看起還笨笨的。

「好了，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妳想要要回相機，嗯、還有完好的底片，對吧。」

她一個勁的點頭。

「雖然妳是個偷拍狂。」她似乎想要解釋，不過我沒給她機會，「可妳看起來也很有誠意，所以就這樣吧，妳就替我當一個學期跑腿我就把相機完完整整的還給妳。」

「跑腿的意思是指...?」

「也不會太困難啦。」啊，烏冬跟餃子上來了，我夾了一個餃子放進嘴哩，「幫我處理掉午餐的問題，還有一些課替我代點名，然後最後一個最簡單了。」炸豬排也來了，我夾了一塊塞進她的嘴哩，「幫我搞定那些沒有建設性的作業，讓我期末合格就行了。」

我想我大概是個垃圾，那個小姐哭著付完帳然後哭著走回學校，去實施第一次代點名。

不過嘛，人總得要為自己而活，為了不被逼到走上絕路我也是相當煩惱，因為前些日子去車行試重機時不小心出了個車禍，人沒事車子倒是撞成廢鐵，積蓄全拿去陪了還不夠，房租也已經積欠了兩個月，差不多是到上吊跟犯罪二選一的關頭。

幸虧有好心而愚笨的姬子小姐慷慨解囊，節流的方法已經有了，剩下的就是開源了。

之前有從薩沙那邊聽到這附近有一間新開的西餐廳急著徵人，不只是正職也招募大量打工的而且薪資優渥，還說因為是西餐廳所以外國人錄取率更高。連薩莎這個會偷吃端給客人食物的都被招進去打工了，沒道理我不行。

餐廳開在大型商場的頂樓，裝潢看起來都好了，漂亮的水晶吊燈，環景無縫玻璃窗，深黑色的落地鋼琴，做工精細的桌椅，不過還未開業，大部分的東西還是用白布蓋著，有一些穿著西裝的人在附近走來走，投來的目光充滿著熟悉的厭惡。

薩沙那傢伙明明說她是穿T恤來面試的。

沒人想搭理我的樣子。我只好拿起手機撥通面試的電話。

而站在我旁邊的禿頭西裝男的手機剛好就響了...

他一臉狐疑的接起電話。「喂..」

嗯，很好，他的喂同時在我的手機裡響起。

「...我是今天要來面試服務生的...」這實在是太蠢了。

「很好，為了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妳現在就可以收到感謝函了。」

那個禿頭西裝男馬上掛掉電話，還用著明顯的表情示意我妳現在就可以滾了。

啊，現在好想請他堆滿肥肉的臉吃拳頭啊。

不過如果又鬧事了，克里斯塔又會嘮叨個沒完沒了，我決定改採取減輕他錢包重量這個貼心的舉動。

說時遲那時快，那群西裝人電梯的叮咚聲響起時，爭先恐後的擠到電梯門的兩側，電梯門緩緩的打開，一名留著深藍色長髮，年紀看起來才二十初頭左右，個子高挑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旁邊還跟著一名捲頭髮看起來就像是幫提公事包的。

真‧大小姐啊。

「很榮幸姬宮小姐能在開業前特地來關心本店。」

「所有設施都準備妥當。」

「....」

一群大叔七嘴八舌的講個沒完，小學老師都有說過發言要先舉手吧，懂不懂規矩啊。

看樣子面試泡湯了，我摸摸還貼著OK蹦的鼻子，準備轉往下個面試地點。

就在我跟大小姐錯身準備搭電梯下樓時，被叫住了。

「請問這位是?」

「那個、只是、是今天要來面試服務生的，不過啊、說好、已經說好、現在已經...」禿頭西裝男結結巴巴滿頭大汗，不停著搓著自己的手指，感覺都要磨破皮了。

看他這麼可憐，我決定幫他一把。

「已經"謝謝，不連絡"了，為了迎接真‧大小姐，怎麼可以留個穿夾克的在穿西裝的裡面。」這時電梯到了，我走了進去，「還有提醒你們要請大小姐進去吃飯記得要把白布拿掉，不然誤以為是奔喪怎麼辦，我就做個公益好心提醒不用謝我了。」

幸好電梯門在那名禿頭西裝男撞上來之前關上，不然我還得花力氣把他踹出去。

我走出商場大門，轉進小巷子裡面，把從禿頭西裝男那裡借來的皮夾裡的鈔票抽掉，剩下的扔進垃圾筒裡。

至少晚餐可以吃頓好料的了。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