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嵐亦 于 2014-10-27 21:18 编辑

等我意識到時，勇音，我已為妳舉刀殺人，而那人便是妳視為妹妹的人，看她的生命在我手中流逝，我手染鮮血卻不帶一絲愧疚，勇音，妳會恨我嗎?

我試著窺探妳的目光，然而妳的銀髮已蓋住雙眸，將像在琢磨些什麼一般，我無奈地發現我似乎什麼都讀不出來。

妳我之間的沉默壓得我快要不能呼吸，我克制想要摀住胸口的衝動，我害怕莫名也不甘我們這樣沉默，我說：「勇音，站得起來嗎?」，伸出的手微微顫抖，這樣的我，勇音，妳還願意握住嗎?

但是實在有太多的不確定在我心中流轉，太多的害怕與過多的恐懼，我想我的勇氣或許再舉刀的剎那已經磨光，那些曾經假他人之手讓妳傷痕累累的果斷也消逝無蹤，我不知道我還剩下些什麼，眼前的我只有妳，唯有妳啊，勇音。

妳不發一語咻地緊握上，不等溫度傳遍我們掌心，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便看見妳跪坐壓在我身上，淨白的面容帶著血液滾滾流出，妳的臉蛋似乎比以往更加蒼白。

我心頭無法抑止的隱隱發痛，回想以往，過去即便妳遍體麟傷我還能泰然自若，為何對比如今我竟然要用盡力氣才能阻止自己想伸手撫上妳臉頰的衝動?勇音，痛嗎?

妳依舊沉默不語，只是什麼也不說的定睛看我。一時之間我竟找不出一字敲碎這快要讓人發狂心煩的無語，我厭惡妳這樣什麼也不說，我也厭惡我讀不出妳臉上的表情和眼神的死寂，這該死的寂靜根本不應存在。

我只能不斷地思考、發狂般地思考，思考著適當的詞彙，思考著自己為何近乎失態而不受控制，思考著那些我不曾細想的我之於妳的執著為何會存在。

因為想守護妳生存的權利，於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所以我難得的抑制不了情緒，衝動舉起太刀刺上一個我毫不在乎的人。

因為我想要妳，想要的慾望在我心中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磨練妳、傷害妳，即使會在妳心上留下揮之不去的抓痕也毫不在意。

所以慘忍的將妳拉到我的世界，同時又利用妳的善良讓妳愧疚陪在我身邊。

我總是用最甘甜的蜜魅惑，再用最惡狠的毒侵蝕妳，表面上用著無知的神情看妳，背地卻做盡任何會使妳身心靈崩潰的事。

勇音，不論是好的壞的，正面、負面，我要妳所有的一切都與我有關，過去、現在、未來，每分每刻只能專心注視著我，想著我。我就是這樣的自私，嘗試著不同的方法將妳束縛在身旁，近乎惡魔的存在。

看見妳欲言又止，不禁豎耳傾聽，勇音，妳對於這樣的我會有一絲憐憫嗎?

「殺了妳…我要殺了妳…卯之花!」妳的眼神從迷茫中轉醒，越發清晰，字句也越來越完整。

妳拿起一旁短刀直逼我頸部，金屬的冰涼混著溫熱液體讓我有些不適的皺起眉頭。

「殺了妳，這世俗的一切將不再如鬼魅般地成天糾纏、圍繞著我!殺了妳，我便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擔心受怕，我便不再需要天天與死亡共舞。卯之花，妳別怕，肉體的疼痛將不復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將終結，死亡的路上會有我相伴身旁，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有任何機會去傷害妳。」我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對於妳的抉擇感到平靜，就像過往我下的每個會危害妳的命令一樣平靜。

但是勇音的手正在顫抖，細微的顫抖，而短刀也僅是拿在離我頸部的毫米之處，對於我的死亡，勇音妳會感到畏懼嗎?

「好，我信妳。」，是的，我打從心底的全然信任妳所總結出的決定，如果感到害怕我會給予妳勇氣。

妳有如此的決心與我共同赴死，我想即便是絕望而又未知的死亡也無力將我兩拆開，而妳，也將永永遠遠只屬於我。想到此處，我便再也無法克制地勾起嘴角。

生也好，死也好，原來唯有妳，勇音，有妳所在之處才容得下我。

輕握住勇音的手，迎向刀鋒更加推進，「勇音，動手。」，是的，一次又一次的了結我吧!只要妳仍然在我身邊，就算看見地獄我也不怕魔鬼，何況我本身就是魔鬼的化身。

可是，當我將刀刃抵上自己的瞬間卻見妳臉上一愣，就像沒有預料的事情會這樣發展一般的茫然，難道妳要說妳後悔了嗎?後悔與我赴死?抑或是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

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妳拉著猶豫的一端，我拉著死亡的一端，難道我們在這樣的關頭才發現彼此的心意毫無重疊?我們望著彼此互相僵持，勇音，為何此刻我看見淚水迅速累績並堆滿妳的眼眶?

又是為何，妳緊握刀刃的力量逐漸流失?

啷噹。

「勇音?」為什麼妳不對我下手?為什麼妳不像過往曾經斬殺的人一樣對我狠心?

妳又恢復了沉默，淚水更是無聲直直落下，一滴一滴落在我身上摔成碎片，這是我第一次見妳哭。

原本以為看盡人間煉獄的妳早已無所畏懼，但是此刻卻是為何?

「勇音，怎麼了嗎?」我讀不懂妳的情緒，讀不懂妳為何停下，更是讀不懂，不懂妳眼底寫著的無盡悲傷。

究竟是為何，突然覺得眼前的妳變得陌生遙遠，難道妳不再願意同我一起面對死亡了嗎?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嗎?不…但是…如果…?

「卯之花…」或許是過分壓抑情感，妳的聲音略顯低啞。

「是的，勇音，我在。」波瀾不驚的語調完全無法表達此刻我內心的翻騰，我扮演著虎徹勇音所認識的溫柔的卯之花，卻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假。

「我們，逃走吧。」忽然，我望見妳清澈眼眸裡的一絲閃爍。

但是，「為什麼呢?」數不盡這是我這個夜晚的第幾個為什麼，我有好多困惑和疑惑，不知何時開始，所有我計畫好的事情紛紛錯音走調，就像樂譜上早已填上的音符突然擁有了自我意識各自出走，為什麼很多的事情都不再如我所想?

這是妳今晚的第三次沉默。

妳究竟在思想些什麼?

更好的說詞?

還是，妳軟弱的理由?

勇音，妳可知道，若是我有意，如果妳一直不肯給予我足以放下這一切的理由，我們不論逃到天涯或海角，始終都將繼續面臨我刻意給妳的苦難。

而妳將日日夜夜困在妳不想、也不願的死亡氛圍繚繞。

「…我不知道…」妳的聲音柔軟無力甚至可以說是怯懦。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阿!為什麼唯獨妳，唯獨妳我總是狠不下心下不了手?為什麼每次聽聞妳行蹤不見或生命備受威脅，我的理智彷彿就離我而去?又是為什麼，只有看到妳我才覺得自己像是活著?」隨著字句延長，妳的聲量在我面前逐漸放大，再放大。

「我的心在狂跳啊!單是聞見妳身上的氣味就近乎昏厥，就連此刻看見妳身體暴露在我面前，我都要拚命壓抑著心中的瘋狂!」最後一個字妳近乎咆哮得衝我吼出。

勇音，妳說的話又有幾分真實?

我試著開口想喚妳，卻找不著任何合適的話語，僅能看妳眼淚再次落下，而我連抬手為妳拭淚的力量都使不出。妳的一字一句都太令我震驚。

「告訴我，快告訴我啊。我到底是把妳定位在心中的哪個地位?」妳開始泣不成聲，就連哽咽都未曾發出。

盡量在不觸動妳的情況下，我抬起雙手捧起妳越發低下的臉龐，擦去順著妳好看臉頰劃出曲線的的血跡，一一審視妳臉上的姣好，即便是染血也不曾被汙染的明亮雙眼，那雙眼為何總是這麼吸引我的目光?以至於我不惜代價就為了使妳永遠只專注於我?

輕盈勾住妳細白的頸部，下拉，貼近。

我不知道妳究竟該將我如何定位?甚至連將這個問題主詞調換我也難以回答。

或許我是可望，渴望妳的靠近，渴望佔有妳，甚至渴望妳的身心，妳的一切。

然而這個答案實在太過複雜，複雜到我無法用三言兩語為妳簡化。

此時此刻，我只想吻妳，好好的吻妳。

當唇瓣相互貼近時，就像終於尋回我殘缺的那一塊靈魂，喜悅而又顫抖，我全身上下散發顫慄，不禁，想要更多。

舌尖勾勒妳細薄的唇瓣，每個幅度及轉角都細心描繪，趁妳雙唇不經意微開時瞬間溜入，舔舐著妳整齊排列的牙，又刻意忽略一番才與妳的舌跳起纏綿的華爾滋，旋轉、游移、挑逗，欲擒故縱、頑皮地躲避妳的吸允，又在妳快要瘋狂時，邀請妳與我更激情地舞動，長時間的舌上運動耗氧十足，即便是快要無法呼吸的錯覺令我們都緊抓著對方輕薄的衣料也捨不得分開喘息，就像花費一輩子才終於尋著一般，飢、渴、難、耐。

此刻，就連呼氣都是多餘。

分開，我們就像溺水的人渴望氧氣，大口大口的喘息，雙眼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對方。

「卯之花。」妳的聲音聽來有些嘶啞，妳的指節微微發白緊握住我掛在身上染血衣料。

「我想，我是捨不得妳，又或許我實在是太過害怕，怕妳在死亡的路上走失，亦或怕妳走得太急太快我無法跟及。」

「我也害怕就連死神都會貪及妳魂魄的姣好，而將妳帶到我尋不著的地方。」

「甚至我也懦弱地不願看見妳鮮血直流倒在我懷中。」

「卯之花，跟我走吧。即便要在這世道上苟延殘喘存活，我也不會讓他人再有機會傷妳一分一毫。我用我僅存的，我的靈魂向妳發誓。」妳一字一句都透著堅定不可反抗，不禁令我心動莫名。

這樣好嗎?如此的結局便是我想要的嗎?

似是發現我思量不語，妳輕盈起身將我打橫抱在懷裡。

疑惑的抬眼看向妳，連妳嘴角微微上勾都盡入眼底。

不等我回復，妳已踩著步伐，不失穩重地、平穩地向著半開的落地窗走去。

離開之前妳挑起迷人的微笑望向我說：「這次，聽我的。」早些妳語氣的不安怯懦早已消散。

靠上妳略顯單薄的胸膛，一下一下的心跳數得我安心莫名。

夜晚的風沁涼透進骨子，有妳在身邊，我便不覺得冷。

「好，就依勇音。」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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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本寫到這邊就結局了，

但是更著更著，又有靈感了(隨興的人

所以又有了一點點的後續，

或者各位看文的大大覺得看到這個段落就心滿意足了(?)

於是我偷偷的劇透一下讓各位大大能有更多的選擇{:4_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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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官們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