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禁忌
【跨线注意】
“林笙你这就是在逃避。”
“是啊,我就是在逃避。我就是这种胆小的人,遇到了一点挫折,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逃跑。顾时我没你那么坚强!”林笙毫不示弱,“别摆出一副万事为我考虑的样子,你觉得你一个人承担责任,我就能什么都不管?你觉得你说是你的错,我就能冷眼旁观?”
她摇晃了一下,顾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她让开了。
“顾时!你以为要结束这段关系,就只有你一个人在伤心吗!”她揪住顾时的衣领哭喊道,“你以为我就不痛苦吗!”
今晚第一次,林笙从顾时的声音里听出了情绪的波动。
“阿笙,你答应了我的。”顾时猛然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书桌上,“不准离开我。”
深埋在心底的占有欲在这个她以为她要失去林笙的时刻,终于完完全全地展现出来。
“姐……”林笙想要逃离她的怀抱,却被更加用力地按住。
“林笙你给我闭嘴。”
顾时从来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林笙。她呵护着她,如同呵护一件精巧的艺术品,一举一动都在认真地为她考虑。
然而现在,她不顾她的反对,就这么把她按在了书桌上,至于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别乱动,你也不想弄出太大动静,被顾里看见这一幕吧。”脱下她最后一件衣服之后,顾时这么警告她,“那我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林笙没有乱动。她心里清楚顾时一旦动怒究竟有多可怕,连她也不敢轻易反抗。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心底有个角落,也在默默地期待着。
林笙无意中看见了因为刚才的碰撞落在地上的一本书。几天之前,就在这个房间里,她还靠在顾时的身上,让顾时给她读过,然而现在,相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吐出的字句却是:“怎么?不肯看着我吗?”
顾时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还在往下滑,她压低了声音嘶吼:“顾时你放开我!会被发现的!”
“你别出声,就不会被发现。”
刚刚才想到这样不顾她感受的顾时有些陌生,顾时就慌乱地补上了一句:“疼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她骨子里还是这么温柔。
林笙被顾时半抱着坐在桌上,脚踩不到地面,她下意识地将手环在顾时身后。这分明是她期待了很久渴望了很久,顾时却一直不同意的事情,她却不敢好好地去品味这感觉,她怕她在深陷快感失去理智的时候会叫出声来。
“姐姐……真的不行了……我怕我会……”
换做平时她这么恳求,顾时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但这次顾时明显还在生气,加重了手上的动作,恼怒地质问她:“知道舒服了快要叫出声了?你现在怎么不说这是**了?”
“姐姐……”林笙呜咽着抵达极限,还以为随着这次的结束,顾时能放过自己,结果顾时探下了头,舔上了那血管密布极其敏感的所在。
差一点就要惊叫出声的林笙死死咬住下唇,揣测着从一开始顾时就是想让她忍不住,想让她把顾里给引过来,然后顾时就可以自顾自地担下一切罪名。
林笙坚决不让顾时得逞,即使在双眼失焦,眼前白光眩目的时候,她也没有失控,只是流着泪,差点要从桌上滑下去。
“累了?”顾时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还吃得消吗?”
林笙当然点头。
“这是最后一次了呀……”她有些有气无力地解释,“最后一次了,求你……”
这一次顾时恢复了平时的温柔,还不忘了要安慰她:“我会轻点的。都是你故意说那种话刺激我……”
“是啊。”林笙勾了勾嘴角,“只有我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生气嘛。”
她闭上眼睛。能不能就这样呢,就这样用身体记住顾时的动作,记住她带来的感受。
是最后一次了。
体内的快感充盈到了极点,身体几乎要失去控制,林笙更加努力地控制住想要叫喊的冲动,不知道是因为这种忍耐过于折磨人,还是因为这末日狂欢一般的场景,她终于在那个瞬间睁开了眼睛。
顾时正凝视着她因情欲而潮红的脸颊,她被那专注的目光包围着,好像在一片虚空中也能抓到切实的存在。
“阿笙,忍不住了可以咬我。”
她话音刚落,林笙已经咬住了她的肩膀,神识恍惚之下力道不受控制,顾时肩膀上的牙印渗出了血来。
“这下你可给我留了两道牙印了。”顾时摸了摸被她咬到的地方,“上一个刚好没多久,这个又来了。”
虽然满身酸痛,但林笙还是翻身坐了起来,急切地问顾时:“姐姐,明天我们直接跟顾里说实话好不好?”
“什么?”顾时惊讶地看着她。
林笙再次重复:“不推卸任何责任,不认错,也不道歉!就这么把事实告诉她们,然后她们就算要反对,我也不会屈服。”
“好。”顾时微笑着答应了她,“我也不会屈服。”
“……她们会很伤心吧。”林笙有些愧疚,“因为我们。”
“别想那么多了,睡吧。”顾时拍拍她,“明天早上,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林笙闭上眼睛之前看了看顾时,总觉得她的眼神里多了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她没细想,只当是自己多心了,疲劳过度的身体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是我一个个问,还是你们自己先说?”
看见林萧不在,是顾里一个人盘问她们,林笙的心已经凉下去半截。
顾里是真的想用最理智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把唯一能动摇她的感情因素也给摒弃在外。然而林笙和顾时的关系,是不可能被理智所准许的。
在林笙说出任何一个字之前,顾时抢先回答了。
“从这个寒假开始。是我强迫她的。”安静的客厅里,顾时的话语听上去格外清晰,“我给她下了药。”
林笙想起了昨晚顾时的眼神,凝望着她时认真又狂热,却好像带有一丝平常没有的情感。
那是名为决绝的东西。
现在申辩,会不会反而让顾时前功尽弃?但是又怎么能让顾时就这么承担起一切?
就在林笙还在犹豫的时候,顾里已经放下杯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站到顾时面前。
顾里扬起手,毫不留情地甩了顾时一个耳光。
火辣辣的痛感立刻涌了上来,但身体上的疼痛是顾时可以忍受的。她眨了眨眼睛,嘴角蠕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她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抬手,拭去嘴角的血丝,捂住疼痛的面颊。
“是我让你失望了。”她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依旧看不到痛苦更看不到愧疚。
顾里转身回到房间,用力地摔上了门。
“看吧。”顾时笑了起来,恍若无事地揽过林笙的肩膀,“我就说嘛,她总不能杀了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就好像刚才的那一巴掌不过是个极富默契的玩笑,根本没对她造成分毫伤害。
无论顾里转身之后再怎么后悔,无论顾时再怎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人之常情”,那道裂痕也已经存在了。
寒假已经没剩几天,顾时不敢和林笙过于亲近,也不确定顾里对她们究竟是什么态度——虽然她觉得那个巴掌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于是任何事情,都这么不尴不尬地悬在半空中。
她要再次去到二十年前的那天,顾里没来送她。林笙也没有来。
顾时背上背包的时候觉得有些愧对于林萧,特意转过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了。”
“没事。她会原谅你的。”
听出来林萧是在避重就轻,顾时当场就戳破了她话中真正的含义:“连你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原谅我。”
林萧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林笙让我给你的,让你到了那里再打开。”
想也知道八成是新的联络方式,顾时接过来放进口袋,欲言又止地看看林萧,最后只说了一句:“再见啰,妈,暑假我会回来的。”
在二十年前上海的某片树荫下,顾时打开了那个盒子。
果然还是条项链,略有点粗的黑绳子,这次没有吊坠,只有一个小小的白色金属块,戴在脖子上不再是垂到衣服里,而是围成了一个还算标准的环形。
“为了更方便点吗?”顾时走出去好几步,才反应过来。
这根本就是个项圈。
而躲在自己房间里的林笙看见摄像头画面明显的停顿,大概能猜到姐姐在那边忽然停步骂骂咧咧抱怨的样子,就在她这几天来难得笑得这么开心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顾里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叫她:“林笙,你过来一下。”
过了几秒见林笙没动,又补上:“我没生气。”
要不是还不知道顾里找自己干什么,林笙真的要笑出来了。
顾里和顾时,还真是像到了让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