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迎亲奏乐,炮仗声连天。
高头大马,英姿飘逸,面如冠玉,一顾倾城。一头蓝发随风起舞,那脸,精致如妖,又绝美如幻,一望目难移,再望心已失。纵江山妩媚多娇,亦难及其长发及腰。回眸一笑,于是世间美景,瞬间皆变得惨淡黯然…
洞房、花烛夜…
独属于,两个人的夜。
轻轻被掀起的盖头,画得有点浓的妆映衬着微红的脸,被执起的手,她牵引着她移步桌边,交杯共饮,对视间,含情脉脉…
点头相抵,蜻蜓点水般的浅浅一吻后,嘴角轻翘。紧跟着微一委身,她打横抱起她,她含笑相迎,附和着双手攀上她的颈,由着她一步步将自己送上了床。
捣鼓了半天,依旧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微微的吃惊,她略一抬起身子,却是笑了。
【夏树乖,衣服要这样子脱哦】边说着,她边抓起还在胸前胡扒的手移至腹间的腰带处。
【我…我会啦!】微微憋红的脸,异常可爱。
轻轻一扯,大红色的新娘装瞬间松垮了下来,她得意一笑,将之扯在手中,随即连同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全扔在了地上。
春宵、一刻…
欺身上前,伸起的食指缓缓刮过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最后停至下巴尖处,微微抬起。
【呐,从今天起,静留就是我的咯】
【呵呵,是哦,所以,夏树是不是该改一下称呼了呢?】
【称呼?叫静留不是挺好的吗?】
【哪里好,人家已经跟夏树成亲了,当然需要一个别人一听就知道身份的称呼啊,这样才好嘛!】
【这样啊】低头沉思,点头附和【说得也是,要不然就叫…嗯…呃…就叫贱内好了!怎么样!】
【贱…贱内?】
【嗯嗯,别人不都说这么叫的吗?】
汗…这到底是哪个白痴开的先例啊!这小坏蛋,好的不学,尽学这些有的没的!
【怎么样?】眨眼。
【不怎么样,夏树,咱换一个好不好,我们不要跟别人一样的】
【不要跟别人一样的?不叫贱内,那叫,贱外?】
【咳!】板起的脸故作狰怒的看着对方【哼哼,坏心眼!】
【是你自己说要不一样的啊!】
【那也没有这样叫的嘛!】委屈。
【嘿~就要叫就要就,就!】
被堵上的唇,未出口的话,就那样在交融的唇间慢慢消去。
微启的唇,随即,她伸手捧上她的脸,欣然回应!
夜,床帘落幕…
…
…
…
【静留姐姐、静留姐姐!】
鸟语花香、风和日丽,确实是个适宜睡觉的好天气,可就这短短了路程间隔却也能睡得如此安逸,想必,也是之前太过劳累了罢…
缓缓开启的眼帘,眨了又眨。自手臂处传来的酸痛,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虚幻。轻声叹息。
好梦,被打扰了呢…
【静留姐姐,你醒了吗?】
【嗯,有事吗,小衣】
【是的,静留姐姐,前面就是不夜城了,进城之后我们该怎么走?】
【这样,小衣,你进城后直走,若看见一间茶馆时直接左拐,然后再一直走便可看见不夜城里最大的豪宅,那里的主人是我和夏树的朋友,我们先去那里再做打算】
【好】
…
唉~美梦难续…
低头,赤色的双眼怔怔望着怀中的人儿出神。然后,伸起的手,抚上微凉的脸,再低首,贴上对方的额,抱得死紧。
我想,只要你在我身边,终有一天,我所做的梦,一定能成真的,你说,对吗?你一定会娶我的,是吧?
夏树…快点醒来吧,快点醒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到花都谢了(诶诶?)
慢慢俯身,炙热的唇对上被强行掰过的嘴,只是奸计尚未得逞,马车便伴随着马啸声一下停了下来!
剧烈的身体摇晃!计划破产!
怒!
血色的眼,怒视着车帘布!似乎,她自觉如此的瞪视,双眼便能透过那里直接赐死车外那不知死活碍了她好事的人!
【啧啧,在我的地盘竟然敢没经我同意就随便驾着马车到处乱串,怎么,当本少爷死了是吗?】
这声音…看来,不夜城还真是一点没变。
只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情也没时间陪这小卒在这耗。
【小衣…】
【是…】
轻跳下车,然后是极慢极慢的迈步至为首之人的身旁,缓缓抬起的手,轻轻的按在了对方的肩上!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过方才那行为举止倒是惹得对方一阵心花怒放。
【小妞,难不成,你看上本少爷了?有眼光!我跟你说,我…】
【喂】快要贴近对方耳旁的嘴一开一合,声音极低【静留姐姐说,她现在,不想,看到你…】
语毕,收手,回身!然后按着来时的路,飞速回到了马车上!
【你!来…这这这…】停至半空的手,原本是要命随从袭击对方,举到一半时才发现,那双原本引以为傲,白皙修长?的手此刻黑得就跟木炭没两样,前瞧瞧,翻过来,再瞧瞧【天杀的,哪个混蛋把本少爷的手染成这样的!】
【少…少爷,您这是中毒了!】
【中…中毒?你是说,中毒!!!】原本脆弱的心脏差点被吓骤停。
【是…是的,少爷,估计是刚才那位姑娘…】
【什么!!!你】目标转移【你到底对本少爷做了什么!】
【喂,我劝你一句,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回家预备一桶冷水,待泡足三个时辰后,你身上的毒自然会解,当然,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大可以在这一直跟我耗着,反正,我不赶时间…】
【你!你给我等着!山不转水转,这仇,本少爷记下了!我们走!还看什么看】一脚踹向一旁的下人【还不赶紧回去给本少爷准备冷水!】
安静了,安静、了…
街道,依旧是那样的街道,繁华,亦是那般繁华,人,还是那些人…看来,被时间精心雕琢过的,只有,你和我…
你和我…
夏树,如果你还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那么,能不能请你努力一点,我没有太高的要求,我只想,你能跟我说说话。
哪怕…
只是一句…
…
结城府后门。
行驶的马车刚一停下,一道红色身影便立马飞身迎了上来,进藤由衣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样貌,那人却已自顾自的拉开了车帘!
【喂,笨狗她…】
【你谁啊?!】
扭头,上下打量。【切,一个车夫少插嘴!】
什么!车夫!
【你!】
【好了,小衣!奈绪,先进去再说】
【好吧,房间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来,小心】伸手上前,原本想要去搀扶一把,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让自己帮忙的意思,于是,只得尴尬的缩了回去【呵呵呵,跟…跟我来!】
【喂,还有你】面向进藤由衣【你先去把马车停好】
【好~!】咬牙切齿。真行啊,这家伙!一来就把自己当下人使唤了,你给我记住,这梁子,我们结下了!
…
红墙白瓦,依是那间屋。
站立在床榻旁的两人,安静的看着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将另一人放至床上,然后又是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
【喂,笨狗?】
【放心吧,夏树她还活得好好的】
【好好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嗯,就算她想死,也必须先经过我同意】
【呵呵】无语【这…这个,我知道】
【知道就好,那,如果你没别的什么事,有件事,我想和你谈一下】
【那个…咳咳…】伸手挠着脸【如果不是非常非常紧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先去把这一身衣服换了?】这么重口味的穿着,实在接受不能!
看不下去…
【衣服?】低头,轻笑。确实是,怪了一点。没办法,时间太赶了,当时还能抽时间飞鸽传书已经不错了,哪还有空闲去想到去换衣服【那好吧…小衣,帮我照看好夏树,我一会就回来】
【有那必要吗?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来偷走她的!】
【那也不行,要不然你直接安排我就在这里洗也行…】
【呵呵呵…还…还是不要这么麻烦了吧…】汗~
……
【噗!】满满一嘴的茶,一下喷的干干净净【你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玖、我、夏、花!】
【玖我、夏花?笨狗的姐妹?没听说过啊!】
【不,是侄女,她称夏树为小姑姑】
【小姑姑?】
【嗯,和夏树差不多大,你真的不认识吗?】
【挺都没听说过!不过】
【什么?!】
【说起这辈分,我倒是记得曾听我父亲听起过,玖我伯父好像有个和他相差不多的侄子,不过,据我所知,那个人好像早就在十五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就死掉了】
【死了?】
【呃!那人一直担任边关守将,听说武功厉害非常,不过具体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大概,你得亲自去问一下玖我伯父】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位婆婆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