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未垂在绘里身后的手悄悄地抓住了绘里的后襟,指尖轻柔的力度,明明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却又迫使着绘里抬起头来直视着海未琥珀色的瞳。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如深夜长街上的灯光。
“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我说出来吗?”兀自的翘起一边嘴角,绘里忍住移开视线的欲望。
海未眼中的光彩明亮起来又黯淡下去,带着几分不明的色彩。
绘里默然的握住身上人一只手,如同白日里的冰凉感触,沁出些许汗珠。
有些长,耐心听我说完。
一年前父亲把我找回国,说希望我回国进修。
我当然是拒绝了,
父亲反常的没有多加劝阻,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他一脸平静的告诉我,已经取消了我在日本的暂住证。
“再也别想回到那个地方了,绚濑家的女儿不能落下这样的名声”冷冰冰的话语伴随着房门被重重带上的呻吟
似乎回忆起当时荒谬的一幕,绘里垂下了眼睑。
父亲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像他那样的人怎么能沉得住气啊,被人指着脊梁骨。
我就这样被他变相软禁在家里,能够通讯的手段都被他阻断了,小时候面对他的无力感,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重现。
没有过激的反抗,因为我确信,我会见到你,无论是未来的哪一天。
见到你的时候不想让你为我伤心,坚持这样的信念,一直努力着。一直尝试逃跑的方法,都没有成功过。我是不是,很没用呢。
海未
很多很多天,我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只好一直望着从房顶小窗延展出去的青空,那是我唯一能感知你的方向。
每天看到候鸟从屋顶窄窄的天空掠过的时候,会想着它会不会到达海未的身边呢,能不能替我传达哪怕一分也好的思念呢。
从那以后很久,我的生活都空虚到只能一遍遍在脑海里温习你,一遍遍的对那个我脑海里虚构的你说对不起,让你一个人了这么久。
海未觉得对绘里一直都心存怀疑的自己真是傻透了
真的是,糟糕透了。